江氏現在沒有什麽可得意的,隻要沈妙歌和紅袖活著,就算是沈家其它人都死光了,那又如何?沈家還會有香火後代的,她要的是讓沈家絕子絕孫。


    她自假裝出府之後,一直非常得意,得意的很想找個人說一說;但是現在,紅袖和沈妙歌沒有罵她、打她,但是往她麵前一站,她就感覺自己被人打都難受。


    因為她發現,一直以來被她看成傻子的人並不傻,而傻的那個人,很有可能是她自己。


    何況,她現在很想知道,沈家其它的人呢?是死還是活;她不能讓沈家的人活著,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她也要沈家全部都死光!就算沈家逃出了這一劫又如何,隻要她江氏活著,沈家就不要想有好日子過。


    “你們,倒底是如何逃出來的?”江氏自乎是齒縫裏擠出來的這一句話。莫克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等著、聽著。


    紅袖靜靜看著江氏,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仇恨,輕輕的搖了搖頭之後才道:“廉親王還活著。”


    江氏和莫克都大大的吃了一驚,然後齊聲道:“不可能!”


    莫克隨即又加了一句:“他不可能還活著;就算是還活著,他也不可能救出你們來,那是你們天朝的京城,你們沈家被禁衛軍和暗衛團團圍住,就算殺得血流成河,也不可能救出你們來的。”


    他說得有些急,他自己分不清楚,倒底是想反駁紅袖和沈妙歌,還是想說服自己,相信廉親王早已經死了。廉親王活著,這裏麵的變數就太多、太多了。


    紅袖和沈妙歌沒有辯駁,他們看著莫克王爺,靜靜的看著:他們夫妻已經在莫克王爺麵前,還有什麽不可能的?紅袖相信,莫克王爺會相信的,他其實已經相信了。


    江氏又喃喃了一句:“不可能。”她想不通,紅袖和沈妙歌怎麽逃出來的;她更想不通,那個飲下了皇帝所賜毒酒的廉親王,如何能活下來。


    紅袖輕輕的反問一句:“有什麽不可能的?我活著,我們五爺活著,我們沈家的每一個都活著,而且還會活得很好;廉親王,更加不可能死了。”


    莫克按住了激動的江氏:“就算廉親王活著好了,他如何救下你們的?不要騙我,我能聽出來的。”


    廉親王因為屍體出了京城,所以被下屬搶走所救也不算什麽;但是沈家是在京城之中,就算是廉親王想要救沈家的人,沒有大軍是不可能救得出來。


    所以莫克不相信。


    沈妙歌看了一眼紅袖,淡淡的笑道:“因為你們拖得時間太久了,而皇帝那裏,我們想法子拖了好久的時間;所以,我們有很多時間。”


    莫克不明白的看著沈妙歌:“有時間?自皇帝想對付你們開始,你們沈家可沒有真正的服過軟——不過,的確是讓皇帝一次又一次往後拖了不少的時間對付你們,但這又如何?”


    “說出來便一文不值了;”紅袖看向莫克:“暗道而已。”


    “不可能!”江氏第一個反對:“如果隻是暗道,那皇家的暗衛也不是白吃飯的,他們在你們逃走之後,會找不到那些暗道:”


    紅袖和沈妙歌一笑:“當然,細節不能告訴你們;嗯,有一句話可以告訴你們,那些地道很多地方都是隻能用一次的——我們隻要離開了那些地道,地道便會被堵得死死的。”


    “就像,沒有被挖開過一樣。”沈妙歌補了一句話:“現在,明白了?”


    莫克的目光閃了閃:“巨石?“


    “有,但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巨石;”沈妙歌很好說話的樣子:“不過我不會再告訴你們更多的事情;因為這些事情不是我們做的,明白嗎?”


    江氏咬著牙:“廉親王!”她幾乎想把廉親王一口一口的活活咬死。


    莫克關心的卻不是這個,他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兒:“廉親王,他要回來?”


    紅袖笑著看向莫克:“世人總愛以己之心度人之腹,王爺實在是想得多了一些。”


    莫克低下頭想了一會兒,半晌無語;天朝的皇帝並不是一個很英明的君主,但是廉親王卻不同,如果由廉親王做了皇帝,他隻能勸父親不要再打天朝的主意。


    而紅袖的話他並不能相信:這些天朝人,如何會對自己說實話,說不定就是想引誘自己的族人大舉來攻,到時一網打盡給自己族人最大的重創。


    他一霎間轉過了千百個念頭之後,抬頭一笑:“也就是,沈家的人,的的確確是活著離開了京城?”


    紅袖和沈妙歌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再開口;而且要說的話、應該說的話、不應該說的話都說得差不多了,他們不需要等,而莫克也不想再等下去。


    莫克挺直的身體,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他整個漸漸變得如同一把出鞘的劍一樣,全身上下泛出了凜凜的殺氣。


    江氏看到莫克的變化,她笑了:她知道莫克為什麽會如此,一定是那些出去到四周查看的人回來報說,周圍並沒有什麽人。


    就算是不止紅袖和沈妙歌兩個人,但絕不會是莫克等人的對手。


    江氏看向紅袖:“就算你們逃了出來又能如何,眼下你們不一樣在命喪於此——照我說,你們還不如死在京中呢,怎麽著也能落個全屍;但是現在,怕是要身首異處呢。”


    紅袖看著江氏:“現在你說這話早了些;隻是,你害沈家之人也就罷了,居然最後會叛國,你可知你在做什麽?”


    江氏懶得理會紅袖,她所想所求所要的,隻不過是一份好日子:有男人相伴的好日子而已;至於是在天朝,還是在他邦,這並不重要。


    在沈家受了這麽多年苦,她剩下的時間要好好的享受才能對得起自己;當然,在享受之前,她要把沈家斬草除根,不然她不會睡得安穩。


    紅袖看江氏的神色,輕輕一歎:“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你時,也記得你當時待我的好;隻是卻沒有想過,我要不止一次的揭破你的真麵目。”


    “你不後悔?”紅袖最後看著她:“你怎麽知道莫克王爺待你就是直心實意呢?”


    江氏看了一眼莫克,再看向紅袖時眼中閃過譏笑:“死到臨頭了還想要說譏諷的話,你認為我們王爺還會再給你們拖下去的時間嗎?”


    她咯咯的笑了起來:“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是在拖時間,是在等你們的援兵嗎?”猛得收了笑聲:“隻是現在我們王爺急著趕路,所以隻能早早的送你們上路。”


    她惡狠狠的補了一句:“鄭紅袖,這一次你放心,我一定會在你們死後在你們身上再刺上幾刀,尤其是心口,保證你們死得不能再死!”


    紅袖微笑點頭:“你的話倒是提醒了我,的確應該在你們死後,把你們再刺上幾刀,免得再有人死而複生出來害人。”


    莫克聞言大笑:“好大的口氣!就憑你們埋伏的那十幾個嗎?我看,沈小侯爺的大好頭顱,正好由我帶回去給父親做禮物。”


    他一麵說話一麵舉起了手來,身後已經聚集了二三十個黑衣人:原本這些人並沒有距離莫克太近,怕人多反而引人注目。


    他和紅袖、沈妙歌說了這麽久的話,一來是為了探聽一下周圍有多少埋伏,二來就是為等他的手下。


    沒有想到沈妙歌和紅袖居然就傻傻的等著他的手下聚齊,就連那些埋伏的人也沒有動一下:不要說他們現在人數本來就比沈妙歌和紅袖的人多,就算是以一擋二,也是贏定了!


    他沒有落下手來讓手下衝殺,是因為他心中還有一絲猶疑:為什麽,沈妙歌和紅袖並不驚慌?按說他們的底細被自己探知之後,應該會驚慌失措才對。


    “你們,還有什麽話要說?”莫克最後問了一句話。


    衝殺是一定,不管對方人多還是人少:他不能束手就縛的,他們族人寧可戰死也絕無投降之人;就是因為心中有一絲的不安,所以他還是多問了一句。


    沈妙歌淡淡的道:“你們說對了,我們兩個在這裏和你們說了這麽久,的確是在拖時間;不過卻並不需要拖這麽久的,隻是想聽聽你們說話,看看你們還有沒有其它的把戲——眼下看來,這一次倒是我們太過小心了。”


    他看了一眼莫克身後的黑衣人:“如果王爺隻有這些人的話,我想王爺想走怕是不那容易。”


    紅袖並沒有說話,她隻是靜靜的看著江氏。


    江氏看到紅袖夫妻如此鎮定,忍不住左右看了看;但是入眼的隻有樹木,耳中也隻有風聲。莫克心下也起疑,擺手想讓人再去四周探一探。


    沈妙歌甩出馬鞭把黑衣人又逼回到莫克的身後:“王爺不用麻煩了,你想知道四周有多少我們的人,我告訴王爺就好了。”


    莫克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是殺氣並不見少反而更烈了;他掃了一圈四周,依然是沒有任何發現,但是他相信這樹林的埋伏絕對有。


    沈妙歌和紅袖怎麽也不像在用詐術,他一擺手,黑衣人開始結陣;而紅袖和沈妙歌隻是帶了帶馬兒向外退了兩步,便靜靜的看著,一點兒也不著急的樣子。


    莫克看到這裏,心沉了下去;而江氏的臉也開始發白,她忽然感覺自己果然像個傻子,總敗在她認為已經十拿九穩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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