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侯爺他們不到中午便回來了,皇帝除了好好的安慰沈老侯爺和鄭大將軍,他還能說什麽?當然,還厚厚的賞了兩家人。


    暗衛頭領雖然極力的證實沈家人的鬼祟,但是沈家的人自然有很好的解釋:他們發現了一個人居然假冒被趕出家門的沈四老爺,所以他們才細細的尋找四老爺。


    找到四老爺悄悄的接回了府中,然後今天晚上就要找那個假冒之人算帳之時,府中卻來是暗衛,硬說什麽他們府中藏匿了廉王——那可是早已經死了的人啊;沈老侯爺是老淚橫流:這讓老臣如何活的下去!


    暗衛頭領的指責,沈家都有很好的解釋,並且真得四老爺就躺在床上,皇帝能怎麽樣?當然事情有很多地方解釋不通,沈家的人提也沒有提,皇帝更加不會提。


    像真得四老爺怎麽會在山上,為什麽四老爺進了沈府,連皇帝的暗衛也沒有察覺到等等:皇帝不能問,他如果一問,這事兒便會朝野震驚的。


    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卻不能讓人知道;所以皇帝隻能不追究下去。至於尋個暗衛們看到的什麽人影,沈家的人眾口一詞:沒有看到!


    暗衛頭領就算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雖然皇帝相信他看到了人影,但是這話卻不能在金殿上說。


    皇帝和暗衛都吃了一個啞巴虧,並且暗衛的頭領,雖然皇帝並不想罰他卻不得不罰,而且還要狠狠的罰:這一下子卻正和了滿朝文武的心,因為人人都把暗衛恨得半死。


    不過紅袖和沈家的人、鄭大將軍都明白,皇帝更不會就此放過沈家:沈家、鄭家眼下已經算是和皇帝撕破了臉麵,大家隻是表麵上還和氣著罷了。如果皇帝找到什麽借口的話,對沈、鄭兩家一定是雷霆萬鈞的手段。


    不過,現在沈家和鄭家都不怎麽在乎了,因為皇帝在很早以前,怕已經是容不得他們了;如今撕不撕破臉,根本不重要了;不管怎麽說,沈、鄭兩家不會就此等死的。


    沈五老爺一直沒有回過府,就算是他要和希蘭夫人離開京城去生活了,也沒有到沈府去看一看;沈家的人也好像完全忘記了還有這麽一個人。


    日子一晃又過去了月餘,朝中風平浪靜;皇帝並沒有要找沈、鄭兩府麻煩的意思,倒是聖眷一下子好了起來,三不五時便有賞賜下來。


    沈家終於在皇帝做壽之前,上折自請交出兵權來;因為邊關無戰事,而大軍的日常操練與屯田勞作,不需要沈家的人指揮。皇帝卻駁回了沈家的折子,並沒有答應沈家。


    沈老侯爺把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放棄了,他明白皇帝是要斬草除根了,不會再容沈氏子孫活下去。


    他終於同意廉親王的打算,把一切都交由沈侯爺和沈妙歌,他隻是一心的應對皇上與朝中各人。時間過得很快,又是一個月過去之後,沈老祖的壽辰到了。


    按著沈老祖的話,她是不想再做壽的,也沒有這個心思;但是紅袖等人都感覺,就算是不請其它的客人,自己一家人也應該給沈老祖賀壽的。


    府中沒有大肆的張燈結彩,不過紅袖和霜霜、安氏等人,帶著丫頭做了許多各式各樣的紅花兒:有一些留下來給人戴頭上,大多都被點綴到了沈老祖的房裏、院子裏。


    如此別致,雖然不如披紅掛綠看著熱鬧,倒自有一番喜氣;看得沈老祖的眼底也有了笑意。


    雖然現在沈家還在苦水之中,但是紅袖等人都沒有認為沈府就此就是窮途末路;而且越是這種時候,眾人越應該振作起來,精精神神的過每一天。


    現在府中的仆從們已經不足原來的一半兒,在這些日子裏,被各種原因打發的下人並不少;眼下留下來的雖然看不出什麽特別來,但是細細留心便可以知道,不是家生子,就是別無牽掛之人。


    而有一些如映舒這樣的丫頭、媳婦子,家裏人也都沒有驚動誰而離開了京城,不知去向:不過這些,不管是暗衛還是皇帝並不在意。


    皇帝和暗衛在意的是沈家和鄭家的主子們,他們兩家打發下人,原本就是在意料之內,而那些此時被打發走的人,當然不是兩家主子的心腹之人。


    雖然人手不多,不過因為有紅袖等主子們親自動手,倒也很快便裝點完成;並且廚房裏的菜式也定好,給府中各人做的新衣也送了進來,就等明天給沈老祖賀壽了。


    一大早上起來,紅袖和霜霜、安氏等人到了沈老祖院裏,給她叩了頭:這個並不算正式的拜壽;然後紅袖幾個人忙碌起來,親自給沈老祖換過了衣服。


    紅袖給沈老祖戴上兩朵紅豔豔的絹花,正要說好了時,大姐兒便闖了進來:“老祖宗,您看這花兒好不好看?”


    大姐兒手上是一朵半開的碩大紅花,花瓣上還帶著幾粒露水,滾來滾去的煞是好看;就是大姐的小手,都被映得更加白嫩。


    沈老祖卻沒有看到花,她一眼看到了大姐兒手上輕微的傷痕,那往外滲著的血珠兒比花可豔麗多了:“我的小祖宗,你的手怎麽了?快取藥來!”


    屋裏立時便是人仰馬翻,眾丫頭又是取藥,又是取熱水,又是取棉布。


    大姐兒卻隻管舉著花兒問沈老祖:“老祖宗,喜歡不喜歡?”


    沈老祖抱著大姐兒:“你這孩子,傷到了手就為一朵花,可值得嗎?痛不痛?”這一老一小自說自話,誰也沒有答對方的話。


    紅袖在一旁笑道:“老祖宗,不過是皮肉傷,不算什麽的;倒是這朵花倒是真好,這個時令按說不應該有這種花兒了,倒也算是老祖宗沒有白疼她。”


    沈老祖推了一把紅袖:“是不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居然也不知道心疼?我們大姐兒,什麽時候都不會讓人白疼的。”然後又回頭心疼的問大姐兒個不停。


    直到大姐兒的手上了藥包好,沈老祖才看向花兒:“這花,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一般人家養不出這麽大朵的花來不說,這個時令也萬不會有花兒的。”


    大姐兒笑著點頭:“當然不是一般人家的,一般人家哪裏尋得到?”


    紅袖聽到之後看向女兒:“你在誰府中討來的?”她說到討字時,有著十二分的心虛;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啊。


    大姐兒隻管用剪刀比著沈老祖的頭修著花枝,想著要把花插到沈老祖的頭上;聽到紅袖的話,漫不經心的道:“在大附馬爺的花房裏割下來的,我來時大附馬爺還在叫呢。”


    紅袖聽得眉頭直跳:“這不會是附馬爺最愛的那一盆七仙嬌吧?”


    “對啊;這一朵還是七仙當中最好最豔的一朵,不然哪裏配得上我們老祖宗?”大姐兒根本不在乎,末了還補了一句:“大附馬爺人最好了,他隻是叫得大聲兒,可從來也不曾真得惱過我;母親放心就好。”


    紅袖苦笑,如果能放下心才好:“你這個孩子……”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外麵有人接話道:“她一個小孩子,你想幹什麽?不就是一朵花嘛,隻要沈太君喜歡,七朵都剪下來也成!”


    門簾挑開,卻是長公主進來了。


    紅袖和沈老祖連忙給長公主見禮,長公主上前扶起了沈老祖來:“今兒是老太君的好日子,我是不請自來,你們不會煩我吧?”


    沈老祖連忙請了長公主坐,隻說不敢勞動長公主;紅袖倒是沒有多話,她對長公主的印像不錯。


    長公主輕輕一歎:“倒是讓你們受委屈了。”一頓之後又笑開:“今日是老太君的好日子,應該說些開心的事兒;我今天,可是來討壽酒的。”


    沈老祖和紅袖笑著應了,和長公主說笑了兩句;長公主看到沈家眾人頭上都戴著紅花兒,便道:“這花兒別致,是不是上壽的意思?也給我來兩朵,就是東和縣主來吧——我今天生受你伺候了!”


    紅袖笑著上前給長公主戴上花兒,笑道:“我粗手笨腳的伺候不好,公主卻不要太過吝嗇,多多賞賜才是。”


    長公主點了紅袖一指,笑著拉過她的手來低低的說了兩句話,然後便和沈老祖說笑起來;此時沈夫人等人也趕了過來,陪著長公主說話,而紅袖下去另安排菜式去了。


    原本隻是家中的人,現如今有了長公主,自然要添幾個菜式才成。


    紅袖這裏剛剛吩咐完廚娘,就看到有人跑得飛快;叫住了才知道前麵有幾位王爺到了,沈侯爺叫沈妙歌過去相陪。


    不請自來的客人還真不少,沈家人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多的賀客;雖然有些手忙腳亂,但就算是下人們也是喜笑顏開的。


    今天來架壽的,並不都是和沈家交好的人,還有一些是來看沈家笑話的,隻是沒有想到沈家並沒有門庭冷落到不堪的地步,倒是讓他們好生的失望。


    患難見真情;紅袖現在是真明白了,原本那些天天來沈家討好處的,現在是一個也不見來;倒是平日裏和沈家隻是君子之交的,今天是一個也沒有少;這些人,如果他日皇帝要降罪於沈、鄭兩家時,他們也不會坐視的。


    雖然沒有說,但是沈家的人都明白;就是因為明白,所以沈家的人更不想連累他們。


    比起原來筵開十日的盛況,今天這二三十個賀客還真是少得可憐;但是今天這壽辰,卻是沈老祖過得最開心的一個:來的,都是真心賀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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