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爺聽得連連點頭:“六弟說得有道理;”聽到老侯爺有安排,他放下心來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苦笑道:“這個樣子去見弟妹,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無妨,你的事情我們府中哪個不知道?你這是為了我們全家人才如此,萬不會有人笑你的,四哥放心就是。”六老爺伸手:“我們走吧,四哥。”


    四老爺笑著應下,跟著六老爺去了。他不知道,他走後不久在他和六老爺站立的地方,立著紅袖和沈妙歌。


    “此人絕不會是四叔父;”沈妙歌的眼睛眯了起來:“他如果是四叔父,就是打死也不會跟六叔父去他的院子裏。”


    紅袖輕輕的點頭:“自他初來時,我便以言語試探,並露出了要在老侯爺麵前為他說情,讓他回府的意思來;而他上一次來時,他也說了出來——他在第一次來時,便已經知道了我的心思。”


    “但是他卻沒有再過勸我,而且也對當年的真相並不知曉,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當然是想進府的,那樣就能很快的得到他想的東西。”


    沈妙歌冷冷一笑:“一次兩次的試探,如果說此人是四叔父,因為當年的事情有愧於心不想再提,所以才會言語吱唔;但是卻不懼六叔父,還敢去見六嬸娘,並且對於你提到的八嬸娘的事情,也十分的相信,這便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了。”


    紅袖輕輕歎道:“看來,那個方是真的了;隻是……”最終化作輕輕的長歎,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沈妙歌也歎了一口氣:“雖然說善惡到頭終有報,不過看到他那個樣子,實在是……”他也沒有說下去。


    夫妻二人都搖頭歎息了一會子:他們當然是低語;雖然此處並沒有暗衛,但是他們還是極為小心的,一麵走一麵說——他們是出來透透風的。


    回到廳上,紅袖和沈妙歌按說好的暗語,向廳上的眾長輩暗示四老爺已經到了:“剛剛出去轉了轉,今天晚上的星星倒是極亮的,隻是月亮卻沒有看到蹤影兒。”


    沈老侯爺笑道:“你們逃席便席了,居然回來還敢說,這一次如果有人罰你們酒,我可是不會管的。”


    鄭大將軍也笑道:“我管,我管;哪個要罰我女婿的酒,我便去罰他三大杯。”


    沈二爺笑道:“鄭叔父,您這不是明白欺負我們這些小輩兒?”


    “欺負的就是你們小輩兒;”鄭大將軍大笑:“老侯爺是我的長輩兒,不欺負我就偷著樂了,還敢去欺負他?你們哪個要罰五哥兒的酒,說出來——我們爺們先喝它三大碗!”


    廳上不管是左邊的男席,還是右邊的女席,都笑成了一團。


    大廳屋頂上麵,有暗影伏著,聽到眾人的笑語暗暗罵了一句:你們吃酒卻讓老子喝風,一會兒就有你們好受的。罵歸罵,但是這風他們還要再吃上一兩時辰才成。


    墨大夫正在打瞌睡,桌上擺著的酒飯他已經用得差不多了;映草兒進來之後推了推他,伏在他的背上道:“那人,如何了?”


    映草兒臉早已經紅了,隻是眼下府中到處都有暗衛,她不得不如此免得被人聽去了;就算是有暗衛看到,也隻認為她和墨大夫有什麽暖昧,不會想到他處去。隻是這樣子太羞人了,她說話時的語氣都變了。


    “死不了;”墨大夫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不過,也活不成。”借著懶腰他把頭向後仰去,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這樣的機會,可真是太難得了。


    他雖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是卻從來沒有對草兒毛手毛腳過;但是有這樣的機會讓他假公濟私,他還是不介意的,嗯,應該說是很高興的。


    映草兒當然明白他的心思,伸手拍了他一下又啐了他一口:“這是什麽話?讓我拿這話去回姑娘嗎?”


    隻是草兒的手抬得挺高,但是落下來時卻並不重,連隻蚊子也打不死,更不要說現在皮正厚的墨大夫了。


    “醒是能醒過來,不過一時半會兒還說出話來,實在是太虛弱了;”墨大夫並沒有半分同情:“有我在當然死不了,活不成是指他就算是完全大好了,也依然是個廢人了。”


    他說完,又吸了一口氣;雖然他想作的並不是吸氣,而是輕輕的親一下草兒近在眼前的臉:太近了,近得他都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隻是他是真的喜歡草兒,在沒有成親之前,他並不想唐突草兒;所以他還是強忍了,隻是又吸了一口氣:草兒,好香啊。


    草兒其實身子也有些發軟,她和墨大夫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是不短了,但是從來沒有挨得這樣近來:幾乎就是臉貼臉,身子貼身子了。


    男人的氣息,從來沒有讓草兒感覺到如此強烈;不過她看到墨大夫又一次吸氣,又羞又能惱的打了一下他,便飛快的逃走了;當然,她依然是高高抬起、輕輕的落下。


    墨大夫有些惋惜的歎了一口氣,他有些後悔,剛剛為什麽不把話說得慢一些、或是模糊一些:那麽豔福便可以多享一會兒;隻是他轉念又一想,如此做卻是對草兒的不尊重了。


    於是墨大夫糾結了,而在他屋外剛剛掠過的白逸塵卻在心中歎息:看來要趕快給墨大夫和草兒成親才成了。


    終於,三更過去了,而鄭大將軍夫妻也在沈府的安排下住在了沈家,並沒有回府。但是讓暗中伏在各處的人興奮的是,明明說睡下的沈家主子們、還有鄭大將夫妻居然都悄悄的出屋,又聚到了沈太夫人的院子裏。


    暗中監視著沈家各人的那些影子,知道今天晚上的重頭戲,在他們吃了多半夜的風之後,終於要上演了。


    這些人都提起了精神,仔細起來:要知道,如果捉到了那人,沈家和鄭家當然要被抄家的——隻這一項,也足夠他們發一筆了。


    可是屋裏的人坐了一會兒之後,鄭大將軍夫婦便回房去了,而沈家的人雖然沒有回各自的院子,像是小輩兒也大多到廂房裏睡下了。


    四老爺是等的最著急的人,他看向六老爺:“王爺怎麽還沒有來?”


    六老爺卻搖頭道:“四哥,慎意;”他壓低了聲音道:“誰知道呢?我們又沒有見到王爺,隻是見到了飛刀傳書而已。”說完,他很溫和的拍了拍四老爺的肩:“四哥,你再吃杯茶吧。”


    四老爺搖了搖頭,看了看還沒有睡得三老爺等人,心裏卻在打鼓:那個廉親王不會放沈家人的鴿子吧?到時沈家不會如何,他卻要慘了。


    不過他對於六老爺卻是很有好感,因為不管什麽時候,六老爺都對他十分的溫和並且親厚:很有些手足的樣子;倒是三老爺和七老爺,和他隻是說了幾句話,便不再理會他了。


    好在他並不在意這些,隻要有個人能陪著他說說話,不至於讓他在廳上太尷尬就成。


    六老爺看向四老爺,目光炯炯的:“四哥,你好像有些著急?”


    四老爺聽得心中一驚:“沒有、沒有;”然後他看了一眼六老爺又歎了一口氣:“是有一點兒,你是不知道靖安小王爺的情形,唉——。”


    六老爺笑了笑,笑得有些溫柔,看得四老爺心中不知道為什麽一跳:對著我這個大男人,笑成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妖孽了些。


    他不自覺的向一邊靠了靠,心下嘀咕沈家的六老爺,不會是有斷桃分袖之好吧?


    “四哥可是冷了?”六老爺卻還是溫柔的笑著,伸手取過自己的衣袍來給四老爺披上:“已經定夜,是有些涼的;不過四哥的身體也要多多注意才是。”


    四老爺心中更加的發毛:“不用了,我不冷;”他看了一眼六老爺,又把話題扯回到廉親王身上:“王爺,不會是不來了吧?”


    六老爺搖了搖頭:“誰知道呢?”他無聊的讓人把牆上的劍取過來擦拭,一麵擦一麵看向四老爺笑得更溫柔:“四哥,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待你如此好嗎?”


    四老爺的頭上冒出了汗來:這話,可真聽得讓人心驚啊;他一時間哪裏說得話來,最想做得事情便是想逃離六老爺的身邊。


    而此時,沈府忽然現出一條灰色的影子,直撲了墨大夫的房間;而暗中潛伏的眾多人都蓄滿了力量,就等著沈家的人出來,他們便撲下去。


    同時墨大夫已經打開了窗子:“來人,來人,快來人啊!”


    沈太夫人的院子裏立時熱鬧起來,沈家的眾人都奔了出來;就算是睡下的沈妙歌等人,也都披衣奔出來。


    沈家的人相互間也不說話,都奔向了墨大夫的那一間房。看到沈家的人都進了房裏,暗中的那些人終於都撲了下來。


    一時間夜色聽到一聲接一聲的衣袂破空之聲,不過幾個眨眼間,已經有暗影人站到了墨大夫房外。


    六老爺此時卻還坐在椅子上,並沒有跟著眾人奔出去;四老爺也坐在椅子上,不是他不想出去,是因為六老爺按住了他,他想動也動不了。


    六老爺的此時的笑容更溫柔,看著四老爺的眼睛很溫柔的道:“看樣子四哥是不知道,隻是不知道四哥想不想知道?”


    四老爺的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他被六老爺嚇出了一身的汗水來;因為他不好男色啊,為什麽會遇到這麽一個人。


    “四叔父不知道,袖兒卻是知道的;”紅袖自門外走了進來,看著四老爺淡淡的道:“六叔父是很慈悲的人,所以每一次他想要打傷一個人時,便會待那人很好;如果他想殺了那人時,待那人會更好,並且會請要被殺掉的人吃一頓飯,免得那人做一個餓死鬼。”


    ****


    第五更。不好意思的很,居然忽然接到一個打回來的報告,所以弄完之後很晚了;但是答應了大家還有五更的,便勉力完成了,隻是時間太晚了;大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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