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如果是敵國之人,便不可能是來刺殺沈家的女眷:就如同上一次沈府老宅中的刺殺一樣,那兩個刺客的目標顯然是沈老侯爺。


    紅袖想了想輕輕搖頭:“那黑衣人當真是奇怪的緊;如果說他們是仇家使來的卻也不像,京中無任何一家有那樣的人——如果有,那可真就是其心可誅了。”


    有那樣的人,當然就存了反叛之心。但是,京中各府並無人存了這種心思。


    “說他們是敵國之人也不像,到如今也不明月他們為什麽接連兩次瘋狂的刺殺;”紅袖打了一個哈欠:“也不可能是為了墨神醫——如果一直追殺他的人是這些人的話,他根本就逃不回府中。”


    沈妙歌點了點頭,看到紅袖有了困意便道:“睡吧,先不想了;反正今天晚上是不會有刺客的。”他分明是在說玩笑話。


    紅袖也笑了,可是她的笑意卻僵在了臉上;因為她聽到屋外有人道:“那可不一定。”


    白逸塵呢?現在白逸塵和韻香都住在這個院子裏,怎麽可能讓人無聲無息的潛進來?


    紅袖和沈妙歌都立時披衣而起,沈妙歌護在紅袖身前,伸手取了長劍在手:“是哪個?”他和紅袖現在都擔心孩子。


    “當然是我,還能有哪個?”窗子推開了半扇,顯出了來人的半張臉;不過他並沒有看屋裏,而是看著另處;他隻是為了讓紅袖和沈妙歌看清楚他是誰。


    “換成旁人,現在怕是你們身上已經有幾個透明的窟窿了,哪裏還能站在這裏和你們夫妻說話?”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懶洋洋。


    紅袖和沈妙歌現在是目瞪口呆,因為窗子外麵的人是廉親王!


    沈妙歌愣過之後過去把窗子關上,然後一麵出去一麵讓紅袖把衣服穿好:雖然披上了外衣,但是紅袖倒底是衣著不整的樣子。


    紅袖連忙穿好衣服出來,而沈妙歌已經把廉親王迎進了廳裏,他的身後除了三四個灰衣人之外,就是白逸塵了。


    白逸塵看到紅袖欠了欠身子,雖然他什麽也沒有說,不過紅袖明白廉親王夜探沈府:這事兒還真不能張揚;所以他才沒有出聲喚來其它的人。


    隻要白逸塵一出聲兒,禁衛軍也就知道了;到那時,廉親王當然是死罪,但是沈家也好不到那裏去:廉親王一個待罪被皇帝命令閉門思過的人,夜半來鬼祟的來到沈府,就算沈家如何辯白,皇帝也不會完全的不起疑心。


    “王爺,您還好吧?”沈妙歌看著廉親王,並沒有說你為什麽來了。


    廉親王笑著坐到椅子上:“我當然很好啊,不好能來你們這裏?秉燭夜遊,可是大雅之事啊。”


    紅袖苦笑,這廉親王的性子是半點沒有變:生死之變中,還是和原來一模一樣。


    “王爺,王妃和福官姐弟,都好吧?”紅袖擔心廉王妃母子。


    廉親王點頭:“我好,她們當然好;你不用擔心,有我在她們母子沒有什麽不好的。”有時候廉親王自在的讓人牙癢癢。


    不過現在紅袖和沈妙歌隻感覺到高興,看到廉親王這個樣子,他們夫妻說不上來的高興:看廉親王的樣子,應該沒有大事兒才對。


    沈妙歌不相信廉親王夜探沈府隻是來玩兒的,便問他的來意。


    廉親王倚坐在椅子上,看著沈妙歌和紅袖笑道:“我是來看我家媳婦的,那張休書不是真的;不管你們怎麽想,我說那是假的就是假的;嗯,就算是到閻王爺跟前,我也是這樣說。”


    這一次紅袖夫妻真是哭笑不得,就為了這個冒這麽大的危險?


    那禁衛軍雖然並不是很厲害,但也不是一個個的草包,要潛進沈府來不驚動他們並不容易;何況還要避開沈家自己的護衛呢。


    看到紅袖夫妻二人的表情,廉親王很認真的點頭:“我是說真的;一來呢看看我的媳婦是不是被你們養瘦了,二來呢看看我的女婿是不是很好,沒有受什麽委屈吧?第三呢,當然是看看你們是不是我寶貝的兒媳和女婿,另外送了人。”


    紅袖搖頭,沈妙歌苦笑:“王爺,我們如何肯做那樣的事情?”


    “嗯,我剛剛看過了,你們替我養得兒媳和女婿還差強人意吧;”廉親王斜著眼看著沈妙歌:“日後,我就是一要飯的,那也是我家的兒媳和女婿,你可記下了?”


    他並沒有現在已經不是王爺的感悟,依然還是原本的語氣;不過,他並沒有瞧不起沈家或是沈妙歌的意思,他向來就是這樣的脾氣,並不是因為他是王爺。


    沈妙歌的眼圈微紅:“我知道,王爺。”


    廉親王一指沈妙歌:“你想悔婚,我就知道,看被我捉到了吧?”


    紅袖和沈妙歌對視一眼,這從何說起?


    “你不承認?你叫我什麽?我現在已經不是王爺,而就同這個也沒有關係;我是你親家,親家知道不知道?”廉親王一臉的不滿。


    看著嘻笑的廉親王,紅袖心裏卻有一種酸楚;不過她看到廉親背後神定氣閑的灰衣人,心底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有這些灰衣人在,想來廉親王一家人想逃出生天,並不成問題的吧?


    玩笑了一回的廉親王,在走時才道出了此行的目的:他千嚀萬囑讓沈家千萬不要救他——他有自救的法子;雖然他沒有明說,不過隻看那灰衣人帶著他在沈府來去如入無人之境,也的確是不需要沈家救他的。


    送走了廉親王之後,紅袖和沈妙歌又感歎了幾句,終於睡下了。


    第二天起來,沈妙歌如常的去上朝了;而羅氏那裏今天要打發她去家廟,自昨天她便哭鬧到現在,非要見一見沈二老爺不可。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沈二老爺已經是待罪之身,現在每日都是沈家的列祖列宗麵前跪著,哪裏會來見她?沈家的人也不會允她見沈二老爺的。


    羅氏的哭鬧讓沈家的人都很惱火,雖然不想遷怒於她,但是她如此不知深淺,也讓人的火氣壓也壓不住;所以點嬌等媳婦子免不了說她兩句不中聽的,不想她今日居然就要死要活起來,又是撞牆又是用剪刀自盡的,鬧到了早飯之後才被人又綁了起來。


    紅袖去見了羅氏,隻簡單的問她:要不要見到兒子長大成人,娶妻生子?如果想,就老老實實的去沈家家廟,過上幾年便會隨便她去留;如果不想,那她就再也別想要兒子了。


    雖然紅袖並沒有明說,但是她的意思羅氏還是聽出了一些來:她再鬧,怕是會連累兒子的性命——二房的醜事已經太多了,沈家如果一個不高興殺了那個孩子來個一了百了,她可真是沒有地方去哭。


    最終羅氏隻能忍淚而去。


    紅袖打發走了羅氏回來剛剛坐下還沒有喘一口氣,便聽人來報:二老爺失蹤了!換句話說,就是他偷偷的跑掉了。


    在沈家眼下的情形下,沈二老爺居然跑了?紅袖細細想了想:這斷不可能。


    不要說沈家的人,就是楚衛軍也不可能讓沈家不明不白的溜出人去;如果二老爺當真不在沈府了,那隻說二老爺是被皇帝弄走了。


    所以紅袖並沒有讓來旺張揚此事,隻是讓他帶著人在府中仔細的搜尋:二老爺應該在府中才對;皇帝就算是要對付沈家,打什麽借口都很容易的,並不需要弄二老爺出去的。


    來旺領命去了,紅袖在房裏焦急的等著,六夫人趕了過來,她知道了二老爺不見的事情,隻是她並沒有什麽法子。


    “真是不讓人消停一會兒,二哥也是的,不管是因為什麽讓他出家,那也是老祖宗的意思,他如此做還不把老祖宗氣個半死?”六夫人皺著眉頭。


    紅袖聞言點頭,忽然之間不知道為什麽,她心頭一動:難不成,她一直看錯了六夫人?細細想一想,每一件事情六夫人都是沾邊兒的,而且江氏的“奸情”也是她撞破的——如此一想,六夫人這人有些不太可靠啊。


    紅袖麵上有動聲色,和六夫人說著話,心下卻在細細的思索:不管是四房、八房還是江氏、二夫人,都有太多的不解之處,這讓紅袖放不下心來。


    但是六夫人隻是擔心而已,說了兩句話便有人來回事兒,六夫人又起身急急的去了:府中現在七夫人有孕在身不能理事兒,三夫人卻是個不會理事的,所以一些瑣碎的事情還是由六夫人打理。


    送走了六夫人,紅袖叫過靈禾和映舒來,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番:她不會犯了一個叫做燈下黑的錯誤吧?


    正想著,那邊來旺已經打發人送來了消息,二老爺已經找到了,隻是要請墨神醫過去瞧瞧才成。


    紅袖問了來人才知道,二老爺好像是瘋傻了:他現在完全以為自己就是一隻狗兒,一隻修煉有成會說人話的狗兒;不肯呆在房裏,隻肯趴在狗窩裏。


    聽到這事兒,紅袖搖頭苦笑,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會是二老爺不想出家,所以想出來的主意,打算以此來混過去吧?


    如果當真是如此的話,二老爺還真是不簡單;難不成他並不想是表麵那般無用,其實是城府極深的人?隻是城府極深的人,又怎麽會想出這樣的法子來,他就是出家也不是沒有性命,裝成一條狗兒——這是不是也太有創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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