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聽完二夫人的話後淡淡一笑:“無妨的,一個人也是宴請,兩個人也是宴請;而且這樣大家坐一起更熱鬧一些。”


    二夫人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我聽到老祖宗說明天希蘭夫人也要來時,便想讓我表妹不必來了;隻是時辰太晚城門已經關上了,唉——!”


    紅袖這才知道二夫人這位表妹居然是在城外住的,看來家境什麽的應該不怎麽好吧?不過她並沒有說這個,隻是安慰二夫人沒有什麽。


    怎麽說,希蘭夫人隻是初識,二夫人的表妹可是親戚,她怎麽能遠近不分?


    二夫人聽得很感動,撫了撫紅袖的手,又問有什麽她可以幫上心的:“我當然知道你是不會怪我的,我也不是因為希蘭夫人才道歉——隻是因此而讓袖兒你忙碌,嬸娘的心裏感覺十二分的不自在。”


    紅袖又是好言相勸,終於送走了二夫人;她立在門前看著二夫人的車子走遠了之後,才轉身回房。


    二夫人的確不知道希蘭明天要來,因為她從來沒有問過,也沒有人在她麵前提及過:隻是她是不是聽丫頭們說過,那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第二一大清早,仆婦們又要早起布置園子與準備席麵;二夫人也早早的起來,使了人打賞了一大早就起來忙碌的仆從們,一下子眾人便沒有了一絲怨氣。


    紅袖聽說此事之後,隻是微微一歎:二嬸娘還真是大方。


    她起來之後,先到園子裏看過才去給沈老祖等人去請安;沈老祖笑道:“可有什麽忙不過來的嗎?”


    紅袖笑道:“沒有,原本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如今也不過是多加幾桌席麵罷了。”


    沈老祖點頭:“唉,我和你們太夫人再三的想,感覺你們五叔父還是不能和希蘭夫人有什麽瓜葛為好;隻是如此一來,讓你累了兩日;忙過去你和妙歌出去鬆泛鬆泛吧。”


    紅袖笑著應付了兩句之後,便又去和焚琴說宴請換了地方,讓她為沈老祖多準備兩件擋風的衣服;老人家嘛,莫要被風吹得著了涼,眼下天氣雖然還算熱,不過一早一晚的風還是很涼的。


    天知道今天這頓飯會吃到多久。


    安排好了沈老祖的事情,紅袖便告退出去忙了。她就知道沈老祖和沈太夫人是因為不喜歡希蘭夫人,卻又不想把話說明便想借二夫人的表妹,讓希蘭夫人知難而退。


    雖然如此做對希蘭夫人有些不太好,不過希蘭夫人並沒有把話挑明,六安縣主也沒的托人來說媒,所以沈府如此做倒也不算是太過欺負人。


    隻是想到希蘭夫人來了之後,看到這樣的情形,紅袖輕輕一歎;不過她不可能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也不能讓沈老祖和沈太夫人放下成見——能改變沈老祖等人的,隻能是希蘭。


    沈夫人看到紅袖時也隻能是一歎,輕輕搖頭沒有說什麽;和紅袖把事情安排好之後,便到沈太夫人的院子裏坐等來客。


    來得最早的人並不是希蘭夫人,而是二夫人的表妹。


    二夫人的這位表姨夫家姓錢,是填房;而她帶來的女兒寶湘是最小的一位女兒,和二夫人雖然名為姐妹,不過年齡相差極大。


    錢家並不是什麽望族,隻是錢老爺考取了功名,所以才會擠身貴族之中;錢老爺做官最大不過是四品,而且現在還賦閑在家並不在任上。


    錢氏夫人已經並不得錢老爺的寵愛,不過大夫人的地位還是牢不可破的。


    她帶著女兒到了沈府,是由二夫人接了她們母女進府;而楚夫人正坐在二夫人的房裏,正嘮叨女兒:怎麽可以如此行事,無緣無故結這種冤家做甚。


    看到自己的表妹之後,楚夫人也並沒有說幾句話:因為她向來就不喜歡這位表妹,一向走動的便少。


    楚夫人看二夫人張羅著要帶著表妹母女去見沈老祖,起身道:“你們先過去吧,我去換身衣服再過去。”她的表妹過府做客,她是不能不坐陪的。


    隻是女兒現如今所為的事情,讓楚夫人很有些氣悶;如果她知道女兒會如此行事,她是萬萬不肯住到沈府中的。


    雖然是沈老祖和沈太夫人的同意的事情,但是楚夫人還是感覺女兒此舉有些太過了:事情怕換個兒啊,如果希蘭夫人是自己女兒呢?


    除了些許的不滿之後,楚夫人也不明白女兒這是在做什麽;雖然為了沈府五老爺說親是件好事,也可以說是二夫人的賢良之處,隻是明顯的為沈五老爺說親的大有人在,並不需要女兒多操這份心的。


    大家族中慎言少行才是為人的良策,她每每都會叮囑女兒的,為什麽女兒會忘了這些呢。


    想到沈五老爺在沈府的特殊地位,楚夫人搖頭:女兒如此一來,何止是得罪了六安縣主府,而且也得罪了府中的妯娌們,但是什麽好處也沒有,真不知道她如此費力不討好是為了什麽。


    簾子挑開,二夫人帶著錢夫人和寶湘走了進來,笑著指點表妹母女給沈老祖等人行禮。紅袖一旁冷眼觀看:錢夫人和寶湘的穿戴都是多半新的衣衫,而頭上的飾物也並不多;尤其是寶湘,頭上隻戴了一支釵和一朵花。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寶湘的妝扮很好,非常好;那一支釵和一朵花把她的容顏襯托的更加嬌美。


    寶湘一舉一動十分的得體,聲音並不大很圓潤好聽;而且寶湘有一點讓紅袖十分的稱奇,她的出身相比沈府來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是她坐在珠翠環繞的沈家夫人旁邊,並沒有一絲自慚的樣子,很自然、大方的端坐那裏。


    很識禮大方的姑娘家。


    紅袖倒沒有想到二夫人的表妹會是這個樣子,心下拿她和希蘭比較了一下:還真是難說誰比誰更好一些。


    不過,這是她的想法;紅袖想到五老爺臉上的紅暈,心道:怕是寶湘再好看十分,對五老爺來說也是希蘭更好看一些吧?


    沈夫人看到寶湘之後輕輕一歎:這姑娘當真是不錯,配老五可以說是很般配的。


    沈老祖和沈太夫人可以看出來十分喜歡寶湘,都讓人取了見麵禮給寶湘,和錢夫人以親戚相稱:待她如二夫人的親姨母一般無二。


    楚夫人進來時,看到廳上很熱鬧,便知道寶湘是入了沈老祖等人的法眼;她坐下之後,隻是陪著說幾句閑話,多一個字也不肯說的。


    紅袖看到楚夫人的樣子,便知道她並不讚同二夫人的所為。


    不過,紅袖看到寶湘後,雖然說不上喜歡來,但也不討厭就是:寶湘讓人也討厭不起來。


    過了一會兒,七夫人又引著一對母女來到太夫人的院子裏,是她的堂妹母女來了。


    紅袖看了一眼天色,和一旁的霜霜相視一笑:二夫人和七夫人家的客,還來得真早;倒是今天的主客希蘭夫人一直沒有到呢。


    七夫人的堂妹母女穿的衣服都是半新不舊的,頭上也沒有多飾物,並且成色相比寶湘母女更是差了一點兒。


    七夫人本家姓薑,堂妹閨名為月桂。月桂的父親是現任的從五品官,隻不過差事並不是太好,沒有多少油水可撈。


    薑夫人是薑大人後來迎娶的平妻,也因為她所以才能升任到從五品官兒:因為薑夫人的父親原來是薑老爺的頂頭上司,不過眼下薑夫人的父親已經告老在家,所以薑老爺的仕途再無寸進。


    說起來,還是這位薑老爺雖然有些才能,但是太不會為人所致。


    月桂的相貌和寶湘相比,並不能簡單的說誰更勝一籌:寶湘比較瘦一些,但是美得讓人看著舒服,而月桂相對來說圓潤一些,她的美卻讓人易生憐惜。


    紅袖看到兩位如此年青的“長輩”後,看了一眼二夫人和七夫人:她們果然是用了心的。


    月桂的舉止也很得體合禮,隻不過卻比寶湘而言,有些拘謹;雖然不太明顯,但是紅袖還是看出來,她時常在觀查著廳上沈家各人的舉上,尤其是沈府的姑娘們。


    紅袖看月桂的穿戴也知道她的家境不如沈府極遠:出來到沈府這樣的人家,自然是要穿戴出來極好的衣物;好料子的衣物卻不是人人都能備得起的,想來這半新不舊的衣服,已經是她最好的衣物了。


    時間太倉促,讓薑、錢兩家都沒有時間做新衣,也是原因之一。


    寶湘和月桂互相見禮後坐到一處,兩個人都十分友善的樣子,讓廳上眾人看得都點了點頭;而紅袖卻暗地裏皺了皺眉頭:這兩個小姑娘,怕不像外表看起來的簡單。


    因為月桂長得比較圓潤,按著俗語所說這樣的女子好生養,所以沈老祖和沈太夫人看她的目光反而更多一些。


    薑夫人的話並不多,倒不像是錢夫人那樣會哄得沈老祖和沈太夫人大笑。


    所以眼下看來,兩家哪一家更得沈老祖等的歡心,還真得很難說。


    六夫人看了過來,和紅袖的目光一撞微微苦笑了一下:她還真是慶幸,沒有讓自己所提的那家人來。


    廳上現在看上去雖然是歡聲笑語、人人和氣開心,但是暗地裏早已經波濤洶湧了。


    ****


    繼續努力、繼續努力,女人努力碼字;粉紅票啊,女人的動力之源,來得更凶猛一些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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