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霞在廉王到了王府後不久便知道他回府了:她豈能不使人觀望?看到廉王直接要去二門,心裏便有些惱——雖然也知道他是掛念他的妻子,但是自己在這裏鬧了這麽久,他難道一點兒也不擔心他廉王府的聲譽,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會惱羞成怒嗎?


    論起急來,當然是她的事情比較急、比較大:廉王妃又不是生死關頭,等上一時半刻也無妨;但是她惱將起來,兩國便會起刀兵——這樣的事情,廉王是知道的,但是他卻根本不放在心上,這讓舞霞十二分的不舒服。


    王妃在廉王所有的女人中,是他最寵的、最愛的,她可以接受;但是她接受不了,王妃居然重過了天朝的江山!


    她如此受不了,也許是因為她潛意識中也知道,她所能讓廉王正視她的,便隻有這麽一點吧?


    當王府總管進了大廳之後,舞霞的惱、怒、累都發作了出來,一股腦的撒到了總管的頭上;不由總管分說一句,她便讓人掌了總管兩個大耳括子。


    她打不到廉王,打不過廉王,也不舍得打廉王,所以便打總管權當是打廉王了;她也借此起身,坐到椅子喝問廉王爺在哪裏。


    總管被打之後也沒有說廉王去了後院看王妃,隻推說王爺還在宮中沒有回來。


    舞霞自然是不忿的,立時便讓人又賞了總管幾個耳光;但是廉王府的人旁的有沒有不知道,骨氣卻是有著十分的;而且都隨他們的主子有幾分怪脾氣:好言卻不過,被打卻是絕不會吐口。


    不要說隻是挨幾下耳光,就是舞霞動了大刑,王府總管也不會說出實情來。


    一來是怕這要命的公主去後院找王爺鬧擾到王妃,二來就是越被打越是打定主意不開口了:你不是要打嘛,那就讓你打個高興;這總管的倔脾氣上來了,任你怎麽打我就是不說話了。


    這可是把舞霞的火氣激得更大,剛吩咐了一聲:“給我往死裏打!”就看到廉親王踏進了大廳。


    廉親王的神色一看便是惱怒到極至了,立時舞霞的火氣便一絲也不剩了:她自己看看廳上的情形,也知理虧的低下了頭。


    鬧到現在,也隻是想見廉親王,也隻是想聽他說一句:我會迎你進門罷了。


    舞霞被廉親王的怒氣給鎮住,一動不動的呆立著;直到廉親王上前奪了一把寶劍:就是那個要把王府總管打死不論的宮娥身上的劍——那宮娥已經被廉王狠狠的甩了出去,摔在地上隻哼了一聲,不知道是暈了還是死人。


    而廉親王亮出劍來,就對著舞霞衝了過來:今天,他就殺了此人!舞霞實在是欺人太甚,以為他廉親王是什麽,居然讓太後下旨逼婚在前,後又來自己府中大鬧,逼自己王妃自降身份迎她進門於後;不殺她,不足以平他怒火。


    此時,好像十萬鐵騎、兩國戰事統統不在他的腦中;好像天朝的江山百姓他都不管不顧,隻要逞匹夫之怒、之勇。


    舞霞的功夫不錯,可是沒有想到心上人會挺劍來殺她;一霎間心碎了,居然直視著廉親王不避不讓等著他的劍刺過來。


    廉親王會如此做,自然是有他的把握:他就是要讓舞霞知道,並不是隻有她什麽都不顧,如果惹得他怒了,殺掉她的事情他做起來根本不會眨眨眼!


    王府總管立時撲過去抱住了廉親的腰:“王爺,不可!”


    廉親王暴怒:“你個死奴才給我讓開!”用拿劍的手肘去撞總管,總管沒有避讓受了這一肘,卻把廉親王的劍奪了去;總管自己也被廉親王撞開跌倒在地上。


    廉親王去勢不減,奔到了舞霞麵前用劍鞘刺向了舞霞的胸口;當然沒有刺破,但是其力道卻讓舞霞痛出了淚水來。


    舞霞委屈的就想喊:“你怎麽能打我?!”可是她還沒有喊出來便驚呼出聲。


    此時廉親王好似才發覺手中的是劍鞘而已,他改刺為揮,劍鞘狠狠的拍在舞霞的後背上:他卻好像還不出氣,伸出空著的手一把拎起了舞霞來,另一手用劍鞘一托,雙手用力向外送去。


    舞霞立時騰空,然後便重重的跌在了廳門外,摔得她七暈八素,一時間除了滿眼的星星什麽也看不到了。


    舞霞公主的人一時間全愣住了:公主被扔、扔了去?!這太難以讓人相信了。


    就是王府外麵的侍衛們也愣住了:王爺把公主扔了出來?!不過他們可是跟廉王很久的人,當下人人麵上都是氣定神閑、目不斜視。


    舞霞公主當真是心傷如死:廉親王沒有憐惜她一絲,根本就不怕把她摔個好歹!而且,她是公主,是公主啊,居然就這樣把自己扔出來,讓她顏麵何存。


    她摔得很痛很痛,全身上下都痛,可是全身的疼痛都比不過心中的痛。


    等她眼前能見物時,卻看到一柄亮晃晃的長劍指著她的脖子,而王府總管緊緊抱著廉親王的腿,她的人都跪在地上求廉親王高抬貴手。


    她滿眼是淚的看向廉親王:“你、你……”後麵的“如此待我”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在廉親王的臉上,她除了怒氣之外什麽也看不到:她的生死對廉王來說,什麽也不是——生,他不放在心;死,他也不在意;如果自己惹怒了他,他殺自己是一點兒遲疑也不會有。


    明白這一點的時候,舞霞的淚水也終於奪眶而出。


    廉親王卻一樣無動於衷,反而把手中的長劍一抖:“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如果再敢到我府上來,就不要怪本王留下你的人頭!”


    他摔舞霞是故意的,就是要把她狠狠的扔出廳堂:你不是要鬧嘛,你不是不要體麵嘛;而且,如此,他不相信舞霞日後還敢再來糾纏自己的王妃;他要的就是一絕後患。


    舞霞不能相信,也不甘心,她嘶聲叫起來:“你敢如此待我,不怕邊關再起戰事?”這是她唯一的底牌。


    落到如此地步,她終究不甘心的想要搏一搏;不然,她還有什麽?


    廉親王聞言冷冷一笑,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把長劍往前一送、狠狠的一送,他手上的青筋畢露,根本沒有容情的意思。


    他用劍答了舞霞的話,答得很直接,赤裸裸的不帶一絲掩飾。


    關鍵時刻還是王府的總管死命抱住了廉親王的胳膊,而舞霞的貼身宮女也撲過來拉了自己主子一把:那劍隻是傷到了舞霞脖子上的肉皮。但,血還是滲了出來。


    疼痛在舞霞的全身蔓延:不是自脖子,而是自心中。


    廉親王看著舞霞的眼睛,冷冷的盯著她一字一句的道:“我盡負天下,也絕不負我妻!”


    舞霞眼前金光直閃,終於不支暈了過去:她輸了,輸得很慘、很慘。她倚為後盾、殺手的十萬鐵騎,和廉親王的王妃放在一起相比時,根本一文不值。


    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能勾住廉王,而多日來受到的屈辱與難堪、和現在的心碎神傷把她擊倒了。


    廉親王卻沒有一絲慌亂,他手中的長劍並沒有收回來:“你們是拖她走,還是讓我——殺、了、她!”


    舞霞公主貼身的宮人想也不敢想,立時拖起舞霞來走:是真得拖,她們可不敢招惹眼前的煞星。


    直到拖出了廉親王的視線,宮人們才把舞霞抬起來。


    舞霞卻睜開了眼睛,眼中是一片死灰:“你們放開我,讓我自己走。”


    她剛剛隻是眼前一陣發黑,雖然也失去了意識卻隻是一霎間便又好轉了;她沒有“醒過來”心中還有著最後一絲絲的希望。


    但是廉親王對她無一星半點兒的憐惜,連憐憫都沒有,居然讓人拖她出去!


    舞霞立起身來,轉過身去看向大廳那裏,她的心依然是痛的,因為她還是愛著那個男人;愛他什麽?舞霞原來說不清楚,但是她現在很清楚。


    她愛廉親王的脾性,這才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如果廉親王知道舞霞現在心中所想,怕是會立刻去撞牆:舞霞公主當真是不讓他活啊。


    舞霞走了,顏麵無存的走了。


    廉親王拍了拍自己的衣袍看向總管:“到帳上去領五十兩銀子。”這是給他醫傷和賞賜他的。


    總管謝過了廉親王,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她堂堂的公主之尊,被王爺這樣扔出……”


    廉親王撇了撇嘴:“我沒有直接把她扔出大門去,已經是在全她的公主麵子!你好好的叫個大夫來瞧瞧,已經長得能嚇哭孩子了,這傷如果不醫好你也不用出來見人了,免得嚇跑了本王來訪的貴客們。”


    總管躬身答應著送廉親王走了,心中嘀咕:京中各王府就數廉王府門前最清淨,還不是被王爺嚇得無人趕上門?關自己什麽事兒,就算是有人被嚇走了,那也是因為自家的王爺,不會是因為自己的長相。


    想著,總管還撫了撫自己的臉:想當年,自己也是這王府中被眾丫頭天天念在心頭的俏哥兒呢,哪有王爺說得那般醜。


    哼著小歌總管去房裏等大夫了:他和廉親王可是老搭擋了,今天這樣的戲也不是演了一次兩次了;他的任務就是不讓自家王爺當真殺了對方就成。


    廉親王急急的奔過了屋裏:“薇兒,你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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