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奶奶聽完靈禾的話,便知道紅袖這次來是為了什麽:雖然她已經很小心了,自從上次冷水之後,她十分的小心在意,應該不會被紅袖知道些什麽才對。


    隻是鄭紅袖這人從來不是有了很大的把握,她是絕不會做某件事情的:今兒沈府的夫人們都在,她不可能隻是讓靈禾來嚇自己的。


    她忽然之間恨自己動手的太遲:早就應該讓秀女折騰,看她還有閑心來找自己麻煩的嘛;早就應該想法子把她弄出沈家去,或是她一命歸西,自己也不會一次又一次在她身上吃虧。


    想到前兩日的刺殺,她恨恨的想:怎麽幾次三番的刺殺她都沒有成功呢?那些人也是太笨了,一連幾次刺殺隻起了一個打草驚蛇的作用。就算她現在有銀子能請到更好的殺手,眼下也是不可能成功了;萬一不小心反而會被沈府捉住把柄,她對背那幾次刺殺的黑鍋可是沒有半分興趣。


    她認為那想刺殺紅袖的人,誤了她的大事兒;如果讓她知道那人誰,一定不會放過她。


    紅袖聽到沈四少奶奶怒喝並沒有著急、著惱,而是笑吟吟的道:“四嫂,你消消氣;靈禾這丫頭也沒有說什麽不是,她是醫者,所言都是為了你好。”


    看到沈四少奶奶不理會自己,依舊喚人進來紅袖接著說道:“還有,屋裏這麽多的長輩,四嫂這樣……,怕是有些不妥吧?”


    沈四少奶奶聞言四顧,果然看到眾夫人的麵色都有不豫,尤其以三夫人為甚:四少奶奶如此當著長輩們呼喝,太丟她的臉麵。


    她想開口解釋兩句時,三夫人已經向靈禾道:“丫頭,你有什麽說什麽,不必擔心。”


    沈夫人也淡淡的道:“萱兒,你不要諱疾忌醫,聽聽這丫頭的話也沒有什麽;如果丫頭說對了,你也早些醫治;如果丫頭說錯了,我們不聽也就是了;實在不必生如此大的氣。”


    沈四少奶奶隻能應了一聲,心裏卻憋氣的很:不過一個照麵,她便被鄭紅袖算計了;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紅袖一眼。


    紅袖並不把她的目光放在心上:靈禾所言是她早和靈禾商量好的,但是靈禾會不會說出來,可完全取決於四少奶奶是不是有什麽貓膩;如果她行得正立得端,靈禾也不會說她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喜的話。


    的確是紅袖在算計她,不過讓紅袖謀算成功的原因,是因為四少奶奶本身:隻是四少奶奶並不會思己過,隻認為紅袖可惡。


    四少奶奶現在也不好再喝斥靈禾什麽,雖然她極不願靈禾往下說,但眼下的情形卻不由她了;她再執意要打靈禾或是把靈禾趕出去,屋裏的眾夫人都會生氣翻臉的——她也就不用在沈府過活了。


    沈夫人看向靈禾:“說吧。”


    靈禾輕輕一福:“婢子不敢亂說話,婢子想在屋裏找一找四少奶奶的病因,還請四少奶奶允許。”


    沈四少奶奶聽到這話,真得想把靈禾掐死;不是她不想除掉靈禾、韻香等人,隻是她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下手:紅袖護她的丫頭護得很周全。


    三夫人看了一眼四少奶奶,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不自禁得想到了上一次冷水的事情:莫不是……。


    靈禾繼續說道:“婢子醫術淺薄,隻看脈像還不能斷定是哪種病症,婢子隻是想自四少奶奶的起居上找到病因,斷定了病症也好調理。”她說的是調理,而不是下藥。


    四少奶奶抬眼看了靈禾一眼,淡淡的道:“果然是好丫頭,說了半天也不過是想搜我的屋子罷了;”她掃了一眼紅袖:“不知道你要在我房裏找什麽呢,還是想往我房時放什麽。”


    眾夫人的目光在四少奶奶和靈禾身上轉了轉,沈夫人開口:“萱兒你是多慮了,這麽多人在給這丫頭八個膽子,她也不敢亂來;而且我聽她說的有幾分道理,不如就讓她在你屋裏看一看,你不放心跟著就是了。”


    沈夫人說到這裏頓了頓:“讓你婆母和弟妹相陪,和這丫頭到你屋裏頭瞧一眼吧——隻是瞧瞧,哪裏就能說是搜屋?我們沈家可沒有搜屋的規矩。”她最後一句話說得重了三分。


    沈夫人發了話,三夫人應下了,沈四少奶奶隻能起身向自己屋裏行去,隻是她的心裏七上八下,對靈禾十分的忌憚。


    紅袖帶著靈禾跟在三夫人的身後到了四少奶奶的屋子裏,四少奶奶冷冷的道:“不是要瞧嗎,那就瞧吧;隻是大伯母也說過了,我們府裏可沒有搜屋的規矩,你如果要動手翻動就不要怪我綁了你交給大伯母處置。”


    三夫人的眉頭又忍不住皺了皺:“萱兒,靈禾隻是好意幫你找病因罷了。”


    四少奶奶冷冷“哼”了一聲,並沒有回夫人的話;紅袖淡笑:“四嫂不擔心自己的身子,反而擔心自己的屋子,還真是奇怪呢。”


    沈四少奶奶一驚,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她是打定主意不會讓靈禾在自己房裏亂翻的。


    靈禾也沒有亂翻,她先打量了一下屋子裏,然後到了床前嗅了嗅,然後又走到櫃子那裏嗅了嗅,最後走到臥房一側的澡室。


    四少奶奶屋裏的東西藏在哪裏,紅袖和靈禾是了若指掌;靈禾不過是為了做戲給三夫人看。靈禾自澡室出來後把澡室的帳幔收了起來:“澡室裏用的肥皂團裏好像有紅花,櫃子裏似乎有麝香;”她說完指了指梳妝台那邊:“那邊我嗅著好像有雷公藤的味兒,而且這桌上的壺中似乎並不茶,而是浣花草熬製的湯藥。”


    靈禾所說的話並沒有一樣是說死了的,但是三夫人的臉色已經大變:這些藥材,大多都是避孕所用。


    四少奶奶雖然心中滿是不可思議:隻是看了看、嗅了嗅便能尋到自己藏起來的藥材?但是她還是強辯道:“就知道你個丫頭不懷好意!肥皂團裏哪裏有紅花,連一絲花葉都沒有。”


    但是麝香和雷公藤的確是有的,而桌上的浣花草湯也是有的,她不敢提這些:雷公藤還罷了,但是麝香和浣花草卻是誰都知道的東西。


    紅袖輕輕的一指茶壺:“肥皂團的事情一會兒再說不遲,我們先讓人看看這是不是浣花草湯就可以。”


    三夫人也不叫人,自己上前掀了茶壺嗅了嗅,然後臉色好看了許多:“這雖然不是茶水,倒也不是浣花草。”


    靈禾上前把壺中的湯水都倒進桌上的杯中,最後在壺底還是看到了一點點的藥渣:藥怎麽濾也會有藥渣留下來的。


    而三夫人不用靈禾再說什麽,她也認出裏麵有浣花草:此物她可是極熟悉的。豪門旺族中的男子懂人事都早,通房丫頭常常在成親之親便有了;隻是妻房沒有娶進門,是不可以讓這些女子育下兒女的,所以浣花草湯便要常備著了。


    四少奶奶的臉色已經變了,不過她立時想到了借口:“我身邊的丫頭給了四爺可不止一個,備下這浣花草湯不成嗎?”


    紅袖一笑:“我沒有說不成啊。”隻是三夫人如何想,卻不是她能管的了。


    三夫人聽到四少奶奶的話,臉色並沒有好轉:這裏既然是改良過的浣花草湯,那麽麝香等物也的確是有了——萱丫頭依然在暗中動手腳,就是不想給自己生個孫子!


    想到四少奶奶的家財,三夫人的眼睛都紅了:四少奶奶不給她生孫子,那些金銀便不會是她的。


    她看向四少奶奶,第一次厲聲喝道:“你,居然用這些避孕之物?”


    四少奶奶看了三夫人一眼,想到外麵的眾夫人她忍下了這口氣:“母親,您相信一個丫頭的話,也不相信我嗎?我怎麽可能會如此做,更何況、更何況有了一個虎兒,我不比您急?”


    三夫人一時間又有些猶豫起來:萬一錯怪了兒媳婦,鬧得生份那可是得不償失。


    紅袖已經趁著她們婆媳爭吵的時候,讓靈禾那肥皂團及雷公藤等取了出來:“嬸娘,我們出去吧,莫要讓眾人久等。”


    四少奶奶看到靈禾手中的東西,撲了過去:“你敢在我房裏亂翻?”


    不過她忘了身旁站著的紅袖,她撲出去兩步之後,狠狠的摔了一個嘴啃泥:紅袖隻是伸了伸腳;當然,她伸完了,又很快的收了回來。


    四少奶奶摔得本身上下都痛,最疼的卻是嘴巴;她抬起頭,紅袖驚吃:“四嫂,你走路也不小心些,看跌破了嘴!靈禾,快把你四少奶奶扶起來。”


    紅袖一麵說著話,一麵上前接過了靈禾手中的東西。


    三夫人並沒有看到紅袖出腳絆四少奶奶,看她好端端的平地兒也能跌倒,更加相信了靈禾的話:兒媳婦這是慌了神啊。


    所以,她隻是冷冷的一哼,並沒有理會兒媳婦的跌倒。


    而四少奶奶跌在地上痛得七葷八素的,再聽到紅袖的話她氣得立時爬了起來,一指紅袖開口就要罵,隻說了一聲:“你……”卻“唉喲”一聲捂住了嘴巴。


    她立時低頭看向地上:那裏有她的兩顆牙齒,兩顆門牙。紅袖和靈禾早已經看到了,卻當作此時才看到:“四嫂,你也真是的,平地你也跌倒,還掉了兩顆牙齒。”


    靈禾搖頭:“唉,雖然不能算是傷,但是這牙卻是長不出來的。”嘖、嘖,這以後四少奶奶可以算是破了相啦。


    紅袖心中真得很幸災樂禍:此人害自己可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也就罷了;可是她還打主意要害大姐兒,這讓紅袖絕不可能會原諒她。


    現在的時代可沒有假牙,四少奶奶以後隻要一張嘴……;紅袖想到這裏心中便暗樂:這算是小小的討來一筆利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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