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所說的事情是不大,不過卻讓沈老侯爺很為難:應下吧,孫媳婦紅袖和鄭府要如何交待?不應,得罪宮中的貴人那可是十分的不智。


    沈家沒有想到平南王妃居然不死心,事隔幾個月請了宮中的貴人來做說客。


    德妃娘娘的話說得極為客氣,說平南王妃已經南下去守孝了,臨行前把外生甥女托她照看,可是她身在宮闈實在是不方便,再加上外甥女身子骨極為不好需要好好的調養,無奈之下隻能拜托沈府,萬望能答應等等;沒有一句強硬命令的意思。


    她說得越是客氣,越表明你如果不答應她便會很生氣:德妃的位份已經不低了,她的話沈家還真是不敢含糊。


    最終,沈老侯爺隻能答應了下來;隻是托辭說平南郡主尊貴,所以要在後園中興建別園給郡主靜養用:換句話說,就是把她和沈家的眾人隔開;不管平南王妃有什麽打算,如此她的打算也就落空了;而且也算是對鄭府有個交待。


    興建別園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沈老侯爺也想以此來拖延一陣子,他的打算是一直拖到沈妙歌行冠禮;就算是為此破費了不少的銀子,眼下也不是心疼那點銀子的時候。


    家和,才能萬事興啊:袖兒這個孫媳很好,沈老侯爺一直很滿意;而且真論起做親家,鄭家比平南郡王府強得何止一點半點兒?他是真不想再因為平南王府,而和鄭家有誤會。


    太監聽到沈老侯爺一口答應下來,沒有多說什麽,當下高興的告辭而去:平南王妃做不到的事情,他家娘娘隻要一句話。


    老侯爺在太監走了之後,便把兒子和孫子叫到一起議事去了:平南王妃家非要讓郡主住進沈府,她的打算幾乎是擺明了。


    至於德妃娘娘,她雖然帝寵不衰,但是娘家卻無人在朝做高官,就是有那麽一個二三品的官兒,也隻是虛職無實權的。


    算來算去,她在京中也隻有同族的一位平南王妃還能說得過去;隻是原來平南王府一直和她淡淡的,並沒有和她走的很親近;而現在雖然平南郡王不在世了,但是王妃所求的目的她聽到之後心下一動:沈侯爺可比平南王府更加可靠,如果能得到侯爺府的相助,那……。


    所以,德妃才會出麵為平南王妃的事情關說——助平南王府,也就等於助她自己了;所以她才會留平南郡主在宮中住了不少的日子。


    但是,沈家卻不傻,根本不想趟這種混水:他們隻要掌管好手中的兵馬,對皇帝盡忠就好;至於朝中與宮中的紛爭,他們是一點兒也不想介入。


    沈家不但不想攀上德妃娘娘,反而避之唯恐不及。


    沈家長房的三代男子在房中議了什麽事情,沒有人知道;就算是紅袖問過了沈妙歌,沈妙歌也隻是笑而不答;問得急了,也隻是對紅袖道:“我的妻子,隻能姓鄭。”然後臉一紅轉身就跑,害得紅袖也不好再問了。


    有沈妙歌這一句話,紅袖也能猜到一二分:郡主要來沈府,還能有什麽打算?不然以她和沈家原來的婚約,走路怕都要繞過沈府去。


    紅袖得知沈家答應了讓平南郡主來靜養之後,十分平靜:沈府並不高興郡主來,隻是無奈罷了;而她現在和沈家是在同一條船上,所以不能因此而大鬧起來。


    沈妙歌看到紅袖沒有說一句抱怨或是擔心之類的話,雖然心下鬆了一口氣,卻又有一點不太舒服:袖兒怎麽在這種事情,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呢?是不是一點也不在意他這個夫君啊。


    鄭將軍當然是也是明白的,所以此事根本沒有讓沈鄭兩家疏遠:沈侯爺親自因此事到鄭府那裏解釋了一番;兩家反而親近了一分倒是真的。


    沈妙歌心中有了不痛快,卻並沒有問也沒有表現出來:現在沈府的事情已經足夠多了,袖兒也已經很累了。


    紅袖還是在意的,隻是她不能表現出來;她聽說郡主要到沈家來心底還是歎息了一聲的:那可是郡主,不是沈家的丫頭!


    不過,她是明媒正娶的沈家長媳,就算是皇家的公主也不能讓她改做小妾——會讓天下人指責皇家以勢壓人,致使沈妙歌停妻另娶;這種名聲,皇家是一定不會要的。


    就算如此,麻煩是一定少不了的:平南郡主既然來了,就絕不會隻是安安靜靜的將養身子。也幸虧平南王妃行錯了一步,去求了宮中的貴人,隻為此,就算紅袖肯下堂求去,沈府也不會再容郡主進門的。


    眼下紅袖的麻煩不止一樁,她現在頗有些虱子多了不咬的意思:不說沈家兩位主母病倒,不說廚房與帳房的事情,瑣碎事兒也不說,麻煩便還有花姨娘的一事呢:她現在可把紅袖和沈妙歌恨到骨頭裏去了。


    因此,就算麻煩事情又多了一位郡主,還實在是不能讓紅袖再感歎了——她是沒有力氣感歎了:力氣她都要留著做事,不能用來做感歎這種無謂的事情。


    就算事情想的再明白,麻煩卻不會因此而變少變小,應該來的還是會來。


    平南郡主在太監回去的第三日便被德妃娘娘使人送到了沈府。郡主未到,太監便已經送信到了沈府,他依然帶來了德妃的兩句話:郡主是心有所鬱才致身體有恙,讓她同沈家的姑娘們一處做耍,於養病才有好處,沈府就不必再另興土木了。


    如此,沈家不得不準備迎郡主進府,卻也因為平南郡主如此強硬的進入沈府,令沈家上下都十分的不滿;就連因為她的到來心中暗樂的幾房人,也對她沒有了好感:不過,利用也不需要好感。


    沈老侯爺帶著子侄們在大門外侯著,把平南郡主迎進了府中;在大廳上見過了禮之後,便請平南郡主去後宅:郡主是來靜養的,自然要請她快去內宅才對。


    沈夫人有病在身沒有回來,但是沈侯爺趕了回來;他看到平南郡主的目光掃過自己的兒孫輩,心下便生出些許的不舒服。


    沈老祖帶著沈家的女眷們按品大妝在二門處迎平南郡主;平南郡主卻自車輦上下來,親自扶起了沈老祖,並且請沈家的女眷們都平身免禮。


    沈老祖卻又跪拜下去,稱不敢逾越,沈家眾女眷也都跪下請平南郡主上車輦:郡主為君,她們為臣啊。


    平南郡主平靜的看著沈老祖,再一次扶起她來:“老太君,您快起來;我來到府上就已經打擾了,日後朝夕相處,這些俗禮還是免了吧;不然,我心中更是不安。”


    她的話先表示了一些歉意,倒底是她硬要進沈府“靜養”的,想來沈家的人心中一定有著不快;不過,她的話也沒有失了她郡主的身份。


    沈老祖與眾女眷按規矩禮儀應答了幾句,再一次請郡主上車輦;郡主卻微微一笑:“日日不是坐著就是躺著也膩了,今兒天氣不錯,很想走動走動;隻是有些……”


    沈老祖哪裏能說什麽,隻得表示願意陪同郡主在府中走動一番;不過郡主倒底是千金貴體,走不多時,便額頭見汗有些不支了;沈家眾女眷又一次請她上車輦,她才點點頭扶著身邊侍女的望膀回了車輦上。


    進了府之後,久不理事的沈老祖先開口安頓郡主的住處:把沈府內宅的東院都給了平南郡主暫時用:園子裏一樣還在興土木,沈家本意就是要把平南郡主“供”起來。


    “郡主放心,這兩日一定讓人在東院外搶修一道牆;現在隻能多勞累王府的侍衛們了,不過府中的人,臣妾們已經吩咐過了,不得靠近東院打擾郡主的靜養。”沈老祖的話說得十分謙卑,但話中的暗示也是很明顯的。


    平南郡主依然是柔和的微笑著,輕輕的搖頭道:不必如此麻煩,隻要有一處院子足矣;接著她又要沈家的眾人同她按親戚稱呼,她自己也對沈老祖和沈太夫人等人以晚輩自稱。


    正所謂是寄人籬下,即便她貴為郡主卻也要表示出親厚來。


    就像平南郡主所堅持的一樣,沈老祖等人也是堅持一定要按朝廷禮儀來,不肯錯半分;爭執了一番,也隻是各行各的,誰也沒有說服誰。


    沈家女眷們根本沒有打算同郡主多說話,不一會兒便以郡主需要靜養為由請郡主去東院休息。平南郡主依言起身,先謝過了沈家眾人,然後便移走向外行去,走到沈太夫人身邊時忽然住足道:“咦,今兒怎麽不見家中的嫂嫂們?剛剛在外麵也沒有見到家中的兄弟們呢。”


    沈家並沒有讓沈妙歌和紅袖迎她,她原本沒有多想;可是後來沈家的人好似怕她不明白,幾次三番的暗示於她,她便有些忍不住了。她究竟是郡主,而且年紀還不大,所以城府還沒有深到不露半分顏色。


    沈太夫人神色不動的欠身:“沒有品階的民婦不敢讓她們來見郡主;家中的子侄更是不敢讓他們驚擾到郡主。”一句話便把事情推得幹幹淨淨。


    沈老祖在平南郡主身後接著道:“郡主到了府中,日後同府中的女眷們相見有的是時日;現在郡主已經很勞累了,還是先去好好歇一歇;郡主來我們府上靜養,還請一切以身子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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