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公安幹警,來勢洶洶,僅用一夜就突擊了市區範圍內的所有酒吧、ktv,還有那些需要突擊的地方。


    今夜,注定不凡,注定了要載入安定市的曆史,也注定了安定市政權的改變。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向安定市,持續一夜的突擊行動也完美落幕,留下的隻是貼上封條的酒吧和ktv。


    警笛聲響了一夜,安定市的老百姓也猜測了一夜,對他們來說,和往常唯一不同的是,交通要道上多了幾道關卡,安定市的大街上也多了不斷巡邏的公安幹警。


    安定市昨夜的行動,在黑夜中可以說是秘密,但現在,卻不在是秘密。


    相同的內容,不同的匯報,轉眼之間,就到了省委、省政斧。


    “聽說了嗎?昨天晚上省廳對安定市策劃了一次打黑除惡的行動,看來這個安定市可要出亂子了”。


    不同的聲音在不同人的耳邊傳遞,而省政斧的朱翊鈞聽到秘書小聲的敘述,則是眉頭微微一皺。


    一個小小的縣級市打黑除惡的活動,以朱翊鈞的地位,並不會特別關注,但安定市卻不在此列,因為安定市有著馬家長孫張澤濤。


    “安定市,張澤濤,省廳行動”?


    看似毫不相幹的人和事,聯係在一起,就不尋常了,尤其對現在的朱翊鈞來說。在和趙忠國的爭鬥中剛剛獲得上風,他可不願意失去這種優勢。


    “聯係下公安廳辛勇,讓他來一趟我辦公室“。


    稍作猶豫,朱翊鈞沉聲說道,疑惑的目光中閃過一抹寒光。


    相比趙忠國,朱翊鈞可是一直關注著張澤濤,這裏麵有著朱家和馬家的理念衝突,也有著朱家第三代和張澤濤之間的恩怨。


    “朱省長,您找我”?


    辛斌的父親辛勇來到朱翊鈞的辦公室,揣著明白裝糊塗,一副完全不知為什麽的模樣。


    “辛廳長,省廳的行動,為什麽沒有向省政斧匯報“?


    抬頭看向辛勇,朱翊鈞的語氣中有著明顯的憤怒,目光也很陰沉。


    如果說張澤濤沒來省委之前,朱翊鈞詢問這事,辛勇肯定會很惶恐,但張澤濤讓辛斌帶給自己的話,則是讓辛勇心神大定,絲毫沒因朱翊鈞的憤怒而亂了分寸。


    “朱省長,省廳的這次行動是安定市地方請求的,我覺得事情不大,就沒有向省政斧,向您匯報“。


    辛勇的話,雖然很客氣,但內含意思也很明顯,省公安廳的內部行動,我這個廳長似乎不必什麽都向省政斧,向你朱翊鈞匯報吧?


    能從屬於朱翊鈞組織的省政法委書記董軍的手裏奪下公安廳廳長的職位,辛勇自然不屬於朱翊鈞的派係,再加上張澤濤帶來的話,辛勇此刻絕對是有恃無恐。


    辛勇的有恃無恐,朱翊鈞不會沒發現,從他眼中流露的寒光中,也能發現,朱翊鈞在強忍著自己的怒氣。


    “好,好,辛廳長,我希望你不要弄出什麽亂子,要不然的話,你這個剛剛履新的公安廳長,別屁股沒做熱,就丟了“。


    “朱省長,您放心,我一定會看好公安廳,保證不出亂子“。


    辛勇仿佛沒有聽出朱翊鈞話中意思似的,一副鄭重的模樣,還不忘恭了恭身子。


    “混賬”。


    聽著朱翊鈞辦公室裏傳出暴怒之聲,離開的辛勇嘴角微微上翹,冀山省鬥爭的曰趨嚴重,間接導致了某些部門的陰奉陽違,站隊站的很嚴重。


    按理說辛勇這個公安廳廳長不應該如此對待朱翊鈞,但自己兒子辛斌的某些話,還有省委書記趙忠國之前的約見,則讓辛勇強硬了起來。


    鬥爭不僅僅在安定市,冀山省同樣如此。


    “朱省長,趙書記要求召開常務委員擴大會議,通知您參加”。


    秘書的話,讓怒氣還沒發泄的朱翊鈞,眉頭又是皺了一下。冀山省如今的情況,趙忠國很少會召開常委會了,更別說是常務委員擴大會議。


    “我知道了”。


    朱翊鈞沉聲說道,臉色很不好,不知道為什麽,此刻的他心裏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朱翊鈞是最後一個出現在省委會議室的,看到朱翊鈞出現,趙忠國的目光不由得稍微抬了抬,眼中深處閃過一抹不滿。


    “好,既然朱省長已經到了,那我們的會議就正式開始”。


    “小楊,把資料給大家發一下”。


    趙忠國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最終停留在了自己的秘書楊宇的身上。


    “嗯”?


    接過資料,看著資料中關於安定市掃黑除惡的結果,朱翊鈞眉頭深皺,心中那抹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安定市昨晚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得到消息了,具體的我不想多說,我隻想說的是,執政冀山省這麽多年,我還不知道安定市亂成這樣。黃賭毒明目張膽,政斧官員毫無作為,充當黑惡勢力的保護傘,他們想幹什麽?他們這是想讓冀山省的老百姓戳我們當官的脊梁骨”!


    “我提議,由省公安廳牽頭,各市各縣公安民警為主幹力量,在冀山省全省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掃黑除惡,肅清官場毒瘤”。


    如果說手裏的資料讓朱翊鈞眉頭深皺的話,趙忠國的提議則是讓朱翊鈞雙眼狂跳,臉色巨變。


    安定市這個縣級市掃黑除惡是什麽概念,冀山省全省掃黑除惡是什麽概念,這個顯然不用做什麽比喻了,兩者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趙忠國的話,不止朱翊鈞臉色變了,與會的省委常委和那些列席參加的各廳領導同樣臉色變了。


    掃黑除惡不是件小事,尤其還是全省範圍內的。當官的誰敢說自己身世青白,誰敢保證自己沒有幾個壞事的親戚,誰又能不怕調查。


    “趙書記,這似乎不合適吧!安定市的情況,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不能以偏概全,我想冀山省的幹部們還是值得肯定的,沒有必要進行這耗費心力的整治了”。


    省長朱翊鈞沒有保持沉默,而是第一個提出了反對的意見,現在的冀山省,朱家的勢力隱隱蓋過了趙家,可一旦進行掃黑除惡這大規模的行動,結果如何,朱翊鈞可不敢保證。


    家族中已經傳來消息,如果自己再強勢些,自己就能再進一步,畢竟京裏的領導也不想讓冀山省再這麽鬥下去。


    “哦,朱省長有什麽不同意見”?


    扭頭看向朱翊鈞,趙忠國眼中深處有抹掩飾不住的喜色,此刻在趙忠國心裏,不怕朱翊鈞不跳出來,就怕朱翊鈞不跳出來。


    看著趙忠國扭頭看向自己,朱翊鈞臉色微微一怔,因為從趙忠國臉上他看到了一抹急切。


    “難道這裏麵有著什麽讓趙忠國必勝的把握……”?


    一瞬間,朱翊鈞的心裏想了很多,自從專職副書記白宗陽來到冀山省任職,趙忠國可是從沒有這種表情過。


    “安定市,張澤濤,公安廳,趙忠國”。


    任憑朱翊鈞如何權謀,不知道計劃的他,也猜不到趙忠國哪裏來的底氣。畢竟他一直認為,馬家在冀山省還沒有根基,僅憑張澤濤一個人根本掀不起什麽大浪。


    “趙書記……”。


    叮鈴鈴,叮鈴鈴。


    叮鈴鈴,叮鈴鈴。


    兩道電話鈴聲可以說是同時響起,隻不過一部是省委書記趙忠國的,一部是省長朱翊鈞的。


    拿起手機,看著手機上總理辦公室的號碼,趙忠國心中一秉,暗歎這電話來的好快,瞥了眼朱翊鈞,暗歎可惜之後,趙忠國沒有怠慢,當著會議室內所有官員的麵接了起來。


    “李總理,您好”。


    “李總理”?


    聽到趙忠國的聲音,與會眾人臉色變了變,在華夏有這個稱呼的,在場的人沒有不知道電話對方是誰。


    “朱總理,您好“。


    “朱總理“?


    震驚還沒有停止,朱翊鈞的話,又讓與會眾人驚了驚。能同時讓兩名總理給冀山省省委,省政斧一把手打電話,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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