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章回邀阿爾卡特對陳太忠的話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不過,貝拉和葛瑞絲試鏡都通過了,隻是沒有像一開始答應的那樣,簽一份長期意向的合同。


    這個原因,阿爾卡特的人沒有過多解釋,隻是說要看兩人的表現,陳太忠也沒搭理這個碴兒,心說不著急,我不看你說了什麽,要看你做了什麽——你要不識趣的話,哥們兒要讓你明白什麽叫得不償失!


    事實上,就這個沒有明確答複,已經讓陳某人很惱怒了,你求人都沒個求人的態度,等回頭我得空了,慢慢地拿捏你!


    埃布爾聽說此事後,還專程來找過他,也是和稀泥的意思——至於他是否得了別人的委托或者授意,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話說得很有誠意。


    “法國人就是這點不好,太要麵子,”掮客先生的表情,很是有點痛心疾首,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是法國人似的。


    “而且,阿爾卡特公司也是個大公司不是?他們就是想保持那一點無謂的尊嚴,後麵貝拉她倆的事情交給我了,要是阿爾卡特不用她們了,我幫著聯係幾個公司,保證收入不差於給阿爾卡特幹……其實模特最合適做的,還是女姓奢侈品的廣告,相信我吧。”


    “他們要麵子,所以我的麵子就無所謂了?”陳太忠聽得就是一聲冷笑,“阿爾卡特是大公司這不假,不過它的員工……有十三億那麽多嗎?”


    “埃布爾,這不關你的事兒,你願意幫著安排貝拉和葛瑞絲,我很感激,而且,以後我也不會少麻煩你,但是我不希望你再在這件事情上勸說我,他們不值得你付出這些。”


    這家夥真的很無恥,埃布爾一時有點全身乏力的感覺了,你既要阻止我的勸說,又敲定了我“願意幫著安排”所以“你很感激”,以後還“不會少麻煩我”,卻偏偏不肯答應我。


    不過,這一切反應,隨著井部長那邊傳來的消息,變得清晰了起來。


    一開始,陳太忠並沒有就邀請的事情給井部長打電話,他認為這個電話由科齊薩來打比較合適,反正黃老板那邊必然是招呼過了的,不存在什麽突然襲擊之類的說法。


    可是科齊薩部長認為,自己先發一個邀請函才算比較正式的誠意——陳太忠認為丫看慣了《佐羅》之類的武俠片,覺得在決鬥之前先扔一隻白手套出來,會比較紳士吧?


    可是偏偏地,這大使館不配合,於是,在駐歐辦寄送出邀請函之後,陳主任不得不打個電話給井部長,意思是說……領導啊,那個啥,老科給你發邀請函了,請你來法國玩兒一趟。


    “嗯,這件事,我聽黃總說過了,”井部長對上他的時候,還是比較客氣的,“不過小陳,我最近沒時間出去,就算出去也不會去法國。”


    “所以,還請你轉告科齊薩先生一聲,想談我們很歡迎,但是希望他們能來中國……我一定會盡地主之誼的,相信科齊薩部長也清楚,中國人民是很熱情好客的。”


    這話的重點,是在於“出去也不會去法國”,陳太忠當然聽得明白,他一時間就有點不明白,難道井部長對此事有抵觸的心思?


    擱下電話好半天之後,他才琢磨出點味道來,未必是老井有抵觸,十有**啊,是阿爾卡特的介入,引起一些利益集團的不滿了。


    他越來越會琢磨類似的事情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說穿了無非“利害”兩字——法國人想搶占中國市場,必然會傷及那些既得利益的團體。


    現在中國的通信市場兩級分化得很厲害……簡單說吧,低端市場和部分準高端市場,有國貨和進口貨相拚,又有行貨和水貨之分,大打價格戰,利潤空間並不是很大。


    而高端市場則不同了,死死地由那麽幾家外國品牌把持著,雖然幾家之間爭得也是你死我活,但是打的不是價格戰,還有相當的利潤空間在裏麵。


    如此一來,當又一個通信業巨頭強勢擠進這市場,會遭到什麽樣的抵觸,那也是不言而喻的,而井部長此舉,多半就是有意避嫌——同時也不無暗示的意思:阿爾卡特你來談是可以的,但是你也不要抱太多不切實際的幻想!


    這是老成持重之舉啊,陳太忠認為確實是這樣,不過……老科才去了中國沒多久,再去的話,是不是有點勤快了?


    不管那麽多了,陳主任拿定主意,又等兩天,估計那快遞已經差不多到了中國的時候,才又上一趟文化和通信部,將井部長的決定通知了科齊薩。


    “這是很正常的,我能理解,”科部長非常通情達理,他笑著點點頭,“正好我也有點想念燕京的老朋友了,如果井部長向我發出訪問邀請的話,我非常樂意再去一趟……哦,對了,陳,聽說你們今年的國慶,會有閱兵?”


    不得不說,科齊薩現在比大多數法國人更了解中國,最起碼一些大事上他的信息非常準確,居然能關注到中國的大閱兵。


    “會有閱兵的,”陳太忠笑著點頭,卻是不肯再接這話,開什麽玩笑,你想去[***]城樓觀禮的話,那真的是超出哥們兒的能力了,再說了,你知道[***]城樓上出現外國人,意味著什麽嗎?


    科齊薩也知道,這個問題問陳主任,是注定得不到答案的,於是笑著搖搖頭,“我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希望部長先生的邀請能快點到來,不要讓我等得太久了。”


    “我會盡快聯係他,”陳太忠微笑著點頭,這就是他拖兩天才來的原因,等邀請函遞交到井部長手上的時候,老井肯定要有一個回應,私下打電話聯係是非正式的,是雙方用來做前期溝通工作的,正式的邀請函一到,信息產業部那裏必然會有一個正式的回複。


    而陳某人就是想著那邊的邀請函到手的話,肯定要打電話再跟自己核實一下,科齊薩願意不願意再訪中國,有這兩天的拖延,自己將井部長的答複轉述給老科,那就意味著他能很快捷、很高效地聯係井部長。


    這是一件長臉的事情,而且同時能賣弄一下他在國內的辦事能力,做為涉外機構的辦事人員,在國內有影響力,才能讓他在外事活動中,掌握足夠的話語權,也更容易贏得別人的尊重——所以說學會把握時機,是很重要的。


    就像聽到了他的想法一樣,由於安排的是航空加急快遞,他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駐京辦張主任的電話,“太忠,這個邀請函,我送到信息產業部了……說實話,我也真服了你了,這種文件你居然沒有專人送。”


    “嗬嗬,這不是正好有張主任關照嗎?”陳太忠幹笑一聲,也懶得跟他打嘴皮子官司——咱倆都是衛華市長的人,就不客氣了,於是直奔主題而去,“井部長怎麽說?”


    “我哪兒見得著部長?”張主任在電話那邊笑,“都是你,害得我被小毛孩子追著問,這邀請函是哪兒來的,回來你得請客啊……說正經的,我看他們的意思,話傳到井部長那裏,也就是今天的事兒。”


    別說,他說的一點都沒錯,還就是今天,上午九點來鍾,擱給燕京也就是下午五點左右,井部長將電話打了過來。


    做部長的有涵養,不會問這邀請函為什麽是由鳳凰駐京辦送來的,他關心的是,“小陳,邀請函我收到了,以你的了解,是我回個電話表示感謝比較好,還是邀請他在合適的時候來訪問合適一些?”


    “他說了,不介意今年第二次訪華,”陳太忠聽得就笑,他跟老井隻見過一麵,但是兩人基本上沒啥交集,又有黃漢祥做紐帶,他自然也就能放得開一點,“嗬嗬,他還想在大閱兵之前就趕到中國,不過我覺得他上[***]有點困難。”


    “哈哈,”井部長也笑一笑,笑聲聽起來有點幹巴巴的不甚真誠,對於閱兵這種事情,他是半點能力皆無,自然不會在意這是否是個暗示,甚至,他連接口的興趣都沒有。


    事實上,這麽多年的領導當下來,他早養成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良好的工作習慣,“那成,我知道了……小陳在國內有事兒沒有,有需要盡管說,大家都不見外的,啊?”


    最後一句話有點親熱的意思了,不過要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考慮,井部長隱隱也有把整個圈子拉進來的意思,未必是舍命陪君子那種支持了——可是不管怎麽說,這畢竟也是副部長的示好不是?


    跟他試探清楚情況,井部長就知道該怎麽回答科齊薩了,說不得一個電話打給文化和通信副部長,兩人做了簡單而熱情的交流之後,井部長向老科同學發出了正式的邀請,並且表示已經發出了邀請函,而科部長愉快地接受了邀請。


    這就是曰後廣為人念叨的“科齊薩兩年五去中國”,以後的是是非非,這裏暫且不表,不過顯然,副部長先生目前緊緊地靠在了中國這棵樹上,做為一個政客,他有自己的政治需求。


    以後的事情暫且不提,科齊薩先生撂了電話之後,又打電話給阿爾卡特的董事長,意思是說他已經確定,信息產業部的領導在短期內是不可能來法國了,人家反倒要約我去中國轉一轉,你看……貴公司有沒有意向跟我同往?


    對繆加先生來說,這不算是個好消息,主場作戰的優勢肯定要大於客場作戰,他甚至都已經想到了,等中國的井先生來到法國之後,公司該如何找媒體配合一下,再找其他團體遊說一下,爭取談下一個有利於阿爾卡特的意向。


    然而,接到這個電話之後,所有的設想都要改變了,這讓老繆有點生氣,說不得指示一下亞太區的相關人等:我說,你們盡快準備一下資料,同時聯係中國有限公司,這次是那個誰要去中國,是的,你沒有聽錯,信息產業部的人不來了!


    亞太區的人一聽是這個結果,登時就炸鍋了,他們並不知道,科齊薩已經跟自家老大說過了,要麽我去要麽人家來——董事長也沒必要跟自己的員工交待這麽細不是?


    於是在大家眼裏,就認為這多少算是個變故,所以,在準備資料的同時,就有人琢磨,是不是鳳凰市的那個年輕人歪嘴了?


    不管怎麽說,阿爾卡特既然要在中國跟信息產業部談,那相對就要被動點,在準備相關工作時也需要越發地周全些,而陳太忠也因此成為了一個值得注意的因素,以前這個因素是不存在的,但是現在,卻是不能忽略了。


    這次,就是阿爾卡特的人主動找上駐歐辦了,而且不但有亞太區的投資顧問安迪,還有亞太區的技術總監勒法弗瑞。


    不過遺憾的是,陳主任去英國了,駐歐辦裏隻有袁玨和劉園林在。


    1922章中間商安東尼決定到格勒諾布爾市去洗錢,陳太忠一直覺得這個地方他似乎有所耳聞,後來在跟埃布爾的談話中,他才猛地想起來,駐歐辦開張的時候,似乎有個叫達諾的法國胖子,據說就是來自那個地方。


    於是,他就借著談達諾此人,想巧妙地探聽一下格勒諾布爾那裏的情況,是不是像安東尼說的那樣無法無天。


    埃布爾不知道他的真實目的,隨便說了兩句,猛地想了起來,“哈,你不是想搞一個友好城市吧?這樣的話,我倒是能幫著你撮合一下,不過這件事最後還是要找達諾,那裏的人比較強調‘我們的秩序’,地方勢力比較強大。”


    他知道,陳太忠撮合鳳凰市跟英國三個城市結成了友好城市,心說你在法國不是還沒有類似的友好城市嗎?當然,巴黎你是不用指望的,那麽格勒諾布爾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了,那裏可是歐洲矽穀呢,而且又是著名的旅遊勝地,絕對配得上你鳳凰了。


    陳太忠卻是被他這個建議嚇了一跳,心說安東尼要帶著何軍虎去格勒諾布爾,好繼續在那個三不管的地帶敲詐勒索,哥們兒我躲避還來不及,還專門湊上去?


    擱在以前,他是不會在乎這點事情的,可這不是最近陳主任大局感變強了嗎?為了防人調查,連大使館都積極地同駐歐辦劃清界限了,他當然也要有樣學樣,遠離那些可能帶來麻煩的地方。


    “友好城市啊,這個我需要考慮一下,”他笑著搖搖頭,見老埃還要張嘴說話,他索姓轉移了話題,“這件事情暫時放一下,哦,你要是不說,我差一點忘了,已經來了巴黎,居然很久沒有去看尼克了……嗯,我想我需要去一趟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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