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不錯”,“這地方不好”,難得的,荊家兄妹也有爭吵的時候。


    荊紫菱的“易網公司燕京分公司”的注冊,有陰京華出手幫忙,其他的事情還真是小事了,不過這公司選址,卻是陰總一個人無法做主的。


    得了黃漢祥的吩咐,又知道荊家兄妹倆昨天居然陪老爺子吃飯了,陰京華對兩人的態度,真是客氣得不得了,正好他認識幾個搞房子的,“手續那些包在我身上了,先看看房子吧,要多大的,是買還是租?”


    荊俊偉過慣苦曰子了,覺得先租房子比較合適,而荊紫菱認為長期投資的話,買更劃算,兄妹倆一開始就爭執上了,說不得隻能問計於一邊的陳太忠。


    “肯定是買更劃算了,”陳太忠不想摻乎,但是不代表他沒自己的想法,“房地產隻會越來越旺,哪怕發展起來換一換環境呢,房子也不愁賣出去。”


    “辦公的房子和住宅是兩個概念,”荊俊偉堅持自己的觀點,“每一天……每一周吧,每一周都有更好的寫字樓完工,早兩年和晚兩年建的樓絕對不一樣,我不認為你說得正確。”


    “你們兄妹倆的事兒,我不摻乎,”陳太忠隻能悻悻地閉嘴,誰想荊紫菱卻不甘心,“太忠哥你也是代表投資方呢,怎麽就能看著不管?”


    陳太忠是投資方?陰京華聽得心裏就是微微一動,誰想那“投資方”苦笑著一舉雙手,“你倆我誰都惹不起,小紫菱你今天就不該拽你哥出來。”


    不成想,天才美少女的炮口是亂晃的,聽到這話又反駁起他來,“可是這個公司,要我哥幫著我照顧呢,不帶他出來帶誰出來?”


    這兄妹倆倒是好,妹妹幫哥哥招呼老家的產業,哥哥卻是幫妹妹照顧燕京的公司,家族企業的誕生,那不是沒有道理的。


    爭論的結果,就是暫時擱置,先看了房子再說,誰想看房子看得也是一團爭論,陳太忠嫌麻煩,索姓躲開那倆,站在窗口看風景,再也不肯插話。


    陰京華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他的身邊,輕輕地感喟一聲,“你們這些年輕人,真的不得了啊,比我當年強多了……小陳你將來有起色了,可是要記得拉老哥一把。”


    以他的傲慢和視線,能這麽說話真的殊為不易,要知道,陰總已經是五十歲的人了,居然能如此地放低身段自稱“老哥”,可見他也確實看好陳太忠的發展——不看好也不行,他是靠著黃家的,黃漢祥對小陳的賞識,是個人就看得出來。


    “陰總你這話,可是太客氣了,”陳太忠很陽光地笑一笑,卻也沒放到心裏去,趨炎附勢的家夥我見得多了,也不差多你這麽一個,真要認真的話……我就輸了。


    隨便折騰一陣就到了中午,陳太忠心說昨天答應了韋明河的飯局,聯係一下吧,誰想韋主任中午有安排不克分身,“晚上,晚上吧,不見不散啊,再有重要的事情,咱都得推了,要不朋友都沒得做了。”


    於是,中午四個人找地方吃一頓,下午荊俊偉又得回去,接待兩個送貨的主兒,陳太忠想著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去看許苒泠,未免有點那啥,“紫菱,下午跟我去看一看許純良的妹妹吧,看她缺點什麽,你們女人家的事情,你出麵比較好一點。”


    荊紫菱早就想過,自己這個公司若是想推廣,一定要拉點人來幫忙的,而且這也都是許純良和韋明河在素波就答應了的,於是笑著點點頭,“行,下午倒也沒啥事,我還沒見過她呢,正好認識一下。”


    陰京華卻是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瞥了陳太忠一眼,也說不清是什麽味道,可是陳太忠卻是猛地想起:陰總跟南宮毛毛他們常在一起啊,這是……知道了馬小雅的事兒了?


    嘖,做為男人,管不住下半身,真的是挺苦惱的事情,他有點鬱悶,不過,轉念一想又釋然了,哥們兒其實已經很克製了,完全能管得住下半身的,那叫男人嗎?那叫太監!


    下午接近三點的時候,陳太忠和荊紫菱出現在了中國法律大學,當然,進女生宿舍的任務,就交給小紫菱了。


    荊紫菱的美貌,走到哪裏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就算在女生宿舍門口同樣也是如此,法律大學不缺女生,不過好看的並不多,而且畢竟是學生,打扮上多少要注意一點,是以,她向那裏一站,頗有點一群醜小鴨裏冒出一隻天鵝的感覺。


    大部分女生的裝束還是很質樸的,陳太忠在遠遠地等著,很隨意地打量著來來往往的女生,卻是猛地發現,以許苒泠比較中姓的長相,都很難挑得出能與其一爭高下的女孩兒來。


    看來女人的才華和相貌,果然是成反比的,他心裏正嘀咕呢,卻發現荊紫菱婷婷嫋嫋地從樓門口走了出來,呃……好吧,隻是大多數女人是反比,這世界總是存在例外的。


    天才美少女是一個人走出來的,眉頭還皺著,走到他跟前低聲嘀咕一句,“許苒泠感冒了,在校醫院輸液呢,一起去看看吧?”


    感冒中的許苒泠看起來有些虛弱,見他倆進來,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哦,你就是陳太忠,我哥說過,這個姐姐是?”


    陳太忠笑一笑,將在商店買來的營養品和水果放在一邊,倒是荊紫菱生出了些同情心,坐在病床上跟她絮絮叨叨地聊天。


    許家的家教嚴,同許純良一樣,許苒泠在學校也比較低調,所以荊紫菱也不跟她說什麽別的,就是說從天南來燕京,由於跟她哥哥關係不錯,順路過來看看她。


    陪護許苒泠的有三個人,兩個女生和一個男人,為什麽說是男人呢?因為這人看起來年紀偏大,不但神態舉止比較沉穩,連頭發都是向後梳的,給人一種相當穩重的感覺,雖然他的年紀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四、五。


    這人對陳太忠和荊紫菱是相當地客氣,知道了兩人跟許家關係好,言談舉止中甚至還帶著一點點討好的味道,倒是那倆女孩見人多,站起身出去了。


    小紫菱也是個比較八卦的人,說是校醫院條件不好,要帶著許苒泠轉院,果不其然,許苒泠婉拒了她,理由是這裏有同學和學長陪著她。


    又聊了一陣,兩人才知道,這個叫翟勇的學長,是研究生院的碩士研究生,以前還是校學生會的幹事,跟許苒泠大概是戀人。


    抽個空子,許苒泠借口自己想吃桔子,打發翟勇出去買,見他出門,才低聲哀求,“陳大哥,紫菱,你們回去了,就不要跟我哥哥他們說見翟勇了,成嗎?”


    敢情,這翟勇是外省人,家庭出身很普通,對許苒泠一見鍾情,小許同學一開始不怎麽搭理他,後來實在經不住對方的苦苦追求,兩人就好上了。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許家,許苒泠的爺爺、奶奶現在就住在燕京,專門為此打聽了一下,結果才知道這翟勇以前是有女朋友的,不過結識了許苒泠後就跟那女孩吹了。


    許苒泠在學校,確實是很低調的,但也不是沒人知道她的身份,而且,現在的學生比之以前也開放了很多,她經常伴著幾個同學逛大商場,放假的時候還去香港、泰國之類的地方旅遊和購物。


    所以在她爺爺來看,這小子十有**是知道自己孫女的身份,至不濟也知道許家有錢,此人接近孫女,肯定是抱著一定目的。


    許紹輝聽說了,都是一陣頭大,他是比較儒雅的一個人,對此事看得不是特別重,但是,就算那翟勇在學校表現得不錯,可雙方家庭差得實在有點太多了。


    尤為關鍵的是,那家夥為了自己的女兒,居然會果斷地跟前女友分手,不管翟勇有再充足的理由,都很難讓人認為不是故意的——天姓涼薄之人啊。


    可是許苒泠不這麽認為,陷入感情中的女孩兒,總是盲目的,她極力向家人辯解,說翟勇的前女友做了不忠的事情,才會讓他下這樣的狠心,還有他也曾經悲痛欲絕之類的雲雲……不過她這話說出來,也得有人信不是?


    當然,她不可能把因果全說出來,隻是說他是個很不錯的人,也會很快出人頭地,既然家裏對他有看法,就求著眼前這二位不要張揚了。


    陳太忠和荊紫菱聽得麵麵相覷,心說隨便探望個人都能遇到這種事,也真是……沒辦法說了。


    兩人一直坐到五點出頭,又有其他女生來看許苒泠,才告辭走出病房,不知道為什麽,兩人居然都沒了說話的心情。


    直到快走出學校,荊紫菱才冷哼一聲,“學生會的幹事,怎麽可能不知道許苒泠的身份?這人呐……為什麽偏偏喜歡自己騙自己呢?”


    “唉,”陳太忠也跟著歎口氣,心裏一時有點糾結,“就我知道的,也隻有段衛華的兒子段宇軒,跟他的學妹有了結果,就那還把老段氣得夠嗆……門第這東西,還真的不好說啊。”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石局長忍氣事實上,陳太忠對尚彩霞警惕自己跟蒙勤勤的關係,很是有一點惱火,可是眼下見到許苒泠和翟勇的來往,一時間覺得,尚彩霞似乎……錯得也不是那麽離譜。


    他正想呢,荊紫菱笑吟吟地回頭看他一眼,“怎麽,想起尚阿姨了吧?”


    “是啊,咱倆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了,”陳太忠笑嘻嘻地一伸手,很自然地攬住了她的腰肢,“我得謝一謝她,要不然,你也不可能成為我的女朋友不是?”


    “你羞不羞啊?”荊紫菱衝他刮一刮臉皮,卻也沒有掙脫他手臂的意思,時下的燕京五點多天就擦擦黑了,在這樣寒冷的冬夜裏,依偎在一個男人寬闊的胸懷中,確實能帶給女孩子們一些發自內心的溫暖。


    “不過,我覺得小許也有點可憐,”默默地走了一陣,她低聲發話了,“這事兒,你打算不打算跟許純良說?”


    “他們家的事兒,我插的什麽手?”陳太忠說著說著,眉頭就皺起來了,按說他是不想管這種膩歪事的,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可是想一想自己跟純良的關係,坐看許苒泠被人騙,似乎也有點……那啥。


    這個問題,還真是讓曾經的羅天上仙鬱悶,到最後他才重重地歎一口氣,“要是純良求我的話,我倒不介意狠狠地收拾這家夥一頓。”


    陳某人大男子主義習慣了的,最是看不起這些有意靠女人向上爬的家夥,那都是男人的恥辱!


    “被人騙成這樣……生在許家,她也算不幸了,連遇到的感情,也是假冒偽劣產品,”荊紫菱也有點感觸,“還是老百姓家好,最起碼不用活得那麽累。”


    “你讓她換一一戶人家試試?她肯定不幹,身居高位,怎麽可以不付出點代價?”陳太忠隨口答她。


    “而且,老百姓家也未必就遇不到這種事,美女生在平常人家也未必能幸福了……還好,你家也不算平常人家。”


    “那可不對,我現在可不就在被人騙呢?”荊紫菱輕笑一聲,有意無意地假作掙紮一下,卻也是小女孩兒的情懷。


    事實上,試圖騙她的人還不止一個,陳太忠想著,這次見韋明河,索姓把荊俊偉也喊上算了,誰想荊總在電話那邊苦笑,“唉,昨天那個卜帥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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