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陸海的銀行業來說,光明集團這個招牌是相當響亮的,行業內的都知道,僅僅是這塊牌子,就值三到五千萬。


    也就是說,不需要任何抵押,支光明隨便走進哪個銀行,說我是光明集團的老支,要貸款,銀行那邊了解一下貸款的用途,隻要合理,立馬三到五千萬就出去了。


    支光明敢艸作這倆項目,自然也是考慮了自家的品牌效應,果不其然,深受拖累那兩家銀行一聽說爛尾樓被光明集團買了:這個……付款方式好商量,信不過誰還能信不過支老板?


    可是眼下,這類似於行政命令的招呼一打,那兩家馬上坐不住了,先是打電話相詢,不得要領之後,馬上毀約討要應付款項。


    總算是支光明平曰裏做事也靠譜,在接手這個樓的時候,就應付款的檔期做了嚴格限定,眼下對方縱然是毀去了口頭上的照顧,卻是也隻能按著白紙黑字的協議討要,想要節外生枝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支光明是搞“外貿”起家的,過手都是現金流,眼下雖然洗白了,手裏的現金卻是從來不缺的,要不然也不至於很輕鬆打了“兩噸”到鳳凰科委。


    是的,僅僅是這點意外,倒還不至於難倒支大老板,不就是按期支付樓款和不許貸款嗎?然而,支光明卻是沒想到,對方的手居然又伸到交通廳來了。


    交通廳的活兒,他是二包,不過頭一包是燕京的一家公司,注冊資產高得嚇人,不過與之相比,在全國承包的項目的金額能嚇死人!


    有人說這是一個殼公司,其實就是那麽幾個人斂財的工具,這話顯然不是很嚴謹,因為這公司確實誕生了不少優質工程——反正就是題外話了,不提也罷。


    讓支光明犯愁的,就是這家公司,原本他二包的二十公裏,是按照五個標段的計劃來施工的,不過現在對方改主意了,兩公裏一個標段,十個標段同時開工!


    這一下,對支光明的壓力就太大了,十個標段同時開工也容易,不過就是多分包給幾個施工隊而已,可是這十個標段的工程開工之後的延續,那就涉及到資金的問題了。


    再想到這家公司或者已經得到了相關人等的招呼,施工款項沒準還會延期給付,這就又是一個巨大的不可知的因素了。


    所以,支光明登時坐困愁城,要知道,就算沒有交通廳這兒的變數,他應付起來已經是捉襟見肘疲於奔命了。


    “這些家夥吃相太難看了,”支總發出這個感慨的時候,車已經到達了市中心的賓館,“他們跟老常不對付,非要拿我一把,真是沒勁兒。”


    “我覺得你要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血本無歸,”陳太忠從來就不知道什麽叫客氣,聽到這裏,自是要毫不含糊地指出,“常市長一倒,你以為人家會放過你嗎?自古民不與官鬥。”


    “切,他們也得有放不過我的本事呢,放不過我?”對於這個可能姓,支光明卻是不在乎,“我好多關係不過是不方便趟這趟混水而已,他們要是真敢明明白白動我,自然有人說話了,我倒是巴不得呢。”


    果然是這樣,陳太忠心裏越發地明白了,支光明敢插手常市長的事兒,肯定也是有那麽幾分底氣的,要不然那就是傻瓜了。


    “好了,到地方了,不說了,”支光明伸手拉著陳太忠向賓館裏走,兩旁的服務生一邊敬畏地看著那輛羅爾斯.羅伊斯,一邊熱情地帶路。


    蘇廳長在二十分鍾之後才姍姍來遲,他瘦高個子,肚子卻是不算太小,身材比例極為怪異,身邊還跟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身材同他仿佛,隻是因為少個肚子,整個人顯得就精神了許多。


    支光明的光明集團似乎有七八個副總,今天陪著的副總,就是光明建築的老總馬朝暉,再加上一個文秘和陳太忠,四個人等著這兩位,還好是八仙桌盡夠坐了。


    蘇廳長自打進來的時候,臉上就沉甸甸的,一副不是很開心的樣子,見到在座的四位都站起了身子來迎,才嘴角抽動兩下,算是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小支啊,今天咱們把話說在前麵,隻喝酒,不談公事,成不成?”


    媽逼的你小子拿老子錢的時候,也不見是這樣子,支光明心裏腹誹,臉上卻是笑盈盈的,“嗬嗬,本來就是嘛,大周末的,請您出來自然是喝酒來的。”


    “不說就最好了,”蘇廳長臉上的笑容,登時就自然了一些,他掃一眼在場的四位,眼光掃到陳太忠時候,明顯地頓了一頓——這位穿的襯衣是淺灰的,不是光明集團的藍色暗格的華倫天奴,應該是外人吧?


    六人落座之後,一個足有一米八的女人出現了,相貌隻能說尚可,身材卻是一流,“老板,要陪酒的公主嗎?”


    這就是大堂或者領班了吧?陳太忠看著她,心裏有點感慨,怎麽這年頭,找個大堂都得是像打過排球的?


    “要,不好看不給錢,”支光明的手很隨意地一揮,眼睛在桌子一掃,“我不要,找五個來……呃,小陳也不要,四個就行了。”


    他跟陳太忠在天南玩兒過多少次了,自是知道,陳某人眼裏,沒有這種庸俗脂粉,而他帶了秘書來,沒必要點陪酒的。


    蘇廳長聽到這話,又看了陳太忠一眼,卻是沒說什麽,可是陳太忠被他這一眼激得有點受不了啦,於是微微一笑,“蘇廳,你這總看我,是個什麽意思啊?”


    包間裏登時就是一片寂靜,蘇廳長也愣住了,好半天之後,他才笑了起來,“嗬嗬,這個小朋友,請問從哪兒來啊?”


    “蘇廳蘇廳,這是我一兄弟,”支光明趕緊摻乎,“介紹一下,陳太忠,天南鳳凰招商辦的副主任,就是路過,嗬嗬,請蘇廳來,也就是介紹兩位認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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