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別人陷害他嗎?陳太忠心裏一聲冷笑。


    挪用公款本來就是不應該的,何況他挪用的是大家的集資款,要是沒哥們兒出手,房子都快交工了,錢都交不上去,這也算別人陷害?


    當然,他是不可能借這個來反駁張梅的,男人家的事情,跟女人說什麽?說不得他就跟張梅扯起了別的,“對了,你在外貿上班?那兒的效益怎麽樣?”


    聽他把話題扯開,張梅雖是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應對兩句,不過還好,說起這個,她也有苦水可倒,誇張地闡述一下自家的窘迫,應該也算是一個很好的鋪墊吧?


    聽說外貿不景氣,陳太忠也沒當回事,這一年多他認識了不少有錢人,但是窮人也見識得多了,你外貿再不好,能趕上東臨水的人窮嗎?更何況你還有一個比較擅長搞歪門邪道的老公?


    “那你讓老龐幫你調個工作啊,”他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實在不行,自己開個小公司也不錯嘛,現在有點辦法的,誰還不都是下海折騰去了?”


    你可不也沒下海?說得輕巧!張梅心裏有點不以為然,不過,她很高興的是,對方又把話題繞到老公身上了,聽到這話,她娥眉輕蹙,微微地歎口氣,苦笑一聲,“他?指望他給調工作?唉……”


    說到這兒,她也不往下說了,而是拿起陳太忠麵前的小酒觴,為他斟滿酒,又舉起了自己的酒杯,“算了,不說了,來,再幹一下。”


    不得不承認,大多數女人有成為演員的潛力,最起碼,張梅認為自己現在的戲,演得就不錯,是的,她在扮演一個對老公微微有些不滿的怨婦,而偏偏又欲言又止的那種。


    若陳某人真是傳說中的花中聖手、脂粉班頭的話,自是可以看得出她的情緒中,有微小的“裂縫”,一鼓作氣地衝鋒一下,拿下陣地倒也就不能說很難。


    是的,她是個自矜的女人,雖然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有一些準備了,但是總不想讓自己顯得太不自愛,太下賤。


    遺憾的是,陳某人真的是不解風情的魯男子,大大咧咧地舉起小酒杯,跟她碰了一下,“幹,嗬嗬,嫂子你很能喝嘛……”


    “我還能喝白酒呢,等喝完了這個,我陪你喝那個,”見此人如此地不開竅,張梅心中有點疑惑,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對方就算不接受,她也得咬著牙關上了。


    可偏偏地,她還沒那個勇氣,或者,把自己灌醉的話,也許會為自己的失態,找一個比較合適的借口?


    “哦?那好啊,嗬嗬,”陳太忠並不排斥跟張梅喝酒,他喜歡痛快人,尤其這個痛快人又是比較養眼的女人,“那咱幹了這杯,我給你倒……”


    到後來陳太忠回憶起這一刻的時候,也堅決不肯承認,自己是情商低下,無視了對方的暗示,是的,他找到了讓他自己心理平衡的借口:我怎麽能想到,龐忠澤這麽一個大老爺們兒,堂堂的街道辦主任,就能把老婆送出來給別人睡呢?


    很多時候,他承認別人對自己的詬病,是有道理的,無論是“五毒書記”或者是“瘟神”什麽的,可是在內心深處,他卻從來不認為自己就是那種人。


    所以,他當然做不出符合那些名號的事情,比如說看見漂亮人、妻就想上之類的,這難道錯了嗎?


    這也是張梅所疑惑的一點,隨著兩個人的酒越喝越多,她甚至在碰杯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用手指去輕輕觸碰對方的手指,但遺憾的是,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實實在在地不解風情啊。


    因為這個,她甚至有點懷疑自己的魅力了,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青澀的小女孩嗎?


    當然,要說陳太忠一點反應沒有,那也是假的,感覺到張梅喝酒很痛快,他倒酒就倒得越發勤了,“哈哈,很少見你這麽能喝的女人啊。”


    張梅心裏卻是在暗自叫苦了,她的酒量不錯,不過,也就是比一般人強點,對上眼前這個變態,怕是就遠遠不如了,看來這五毒書記在“吃喝瓢賭抽”裏麵,“喝”這一字是站得穩穩的了。


    “不行,咱們吃點菜吧,”她覺得需要緩一緩了,桌上的龍蝦還沒怎麽動呢,三斤多的龍蝦,擱給她一個人吃的話,隻吃肉也管飽了。


    吃菜的時候,兩人就不怎麽說話了,大家都是要講形象的,吃完了……又喝。


    大約七點半左右的時候,張梅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暈了,這時候的她已經獨自喝下了一瓶紅酒,白酒也喝了有一兩多了。


    到了這個時候,她是不能不說正事了,“太忠,我家老龐這次的麻煩有點大,聽說你挺能幹的,能不能幫幫他啊?”


    幫他?陳太忠被這個突然來的話題震驚了一下,雖然他心裏,已經隱隱地猜到,最後張梅肯定要提起這件事,可是提得如此突兀,卻是讓他有點措手不及的感覺。


    “這個,幫他我有什麽好處啊?呃……我是說,其實吧,”他咳嗽一聲,撇撇嘴,“其實呢,我也幫不了他什麽忙啊。”


    “你能的,”張梅探過身子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直勾勾地盯著他,眼中有點發紅,“我知道,你能的……”


    我當然能的,陳太忠撇撇嘴,卻一不小心發現,由於她的身子前探,就越發顯出了胸前頂峰的碩~大。


    一時間,他有一點伸手摸一把的衝動,當然,隻是個小小的衝動,下一刻,他就想到了楊新剛,靠,為了讓新剛進步,我已經把屎盆子扣在自己腦袋上了,眼下若是出爾反爾,反倒是有失本意,白白地犧牲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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