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是夜裏,白天的話,我就找不到了,”甯瑞遠恨恨地嘀咕一句,一指前麵路口大大的霓虹燈招牌,“就這個地方,金色年華。”


    “你找不到我也能找到,”因為他要帶路,雷蕾被擠到車後座去了,聽到這話,頗有點不服氣,“素波市我不認識的地方,還真不多。”


    “這家歌城很有名嗎?”陳太忠聽得有點奇怪,禁不住撓撓頭,一時又想起一件事來,“跟‘水上人家’比,強還是弱?”


    “水上人家?你也知道那兒?”雷蕾聽得納悶了,從車後探過頭來,“那是素波頂級的娛樂場所了,而且不是全部對外的呢。”


    聽到她話裏的狐疑,陳太忠幹咳一聲,才要解釋一下,誰想甯瑞遠接口了,“那兒啊,我聽說過,不過小良說了,讓我最好不要去那兒。”


    這就是了,陳太忠點點頭,卻是沒說什麽,應該是許紹輝跟吳敬華不對眼,所以,許純良就替老爹著想不去了。


    “小良?這是什麽人啊?”雷蕾饒有興趣地看著甯瑞遠,“甯總,今天聽你說好幾次了,你們倆很熟?”


    “咳咳”,這次,輪到甯瑞遠咳嗽了,他可是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層關係跟雷蕾講,少不得就要轉頭看看車外,太忠你看著辦啊,這記者可是你的人。


    “沒啥,就是許紹輝許副省長的兒子,”陳太忠對雷蕾的職業,還是比較了解的,要是換了《生活報》、《都市報》之類的小報的話,他倒是不會說得這麽痛快。


    無論如何,《天南曰報》的記者,對宣教部的反應最敏感,而且他們也最知道輕重,一般的東西往稿子上寫,總是要思來想去、左請示右匯報,等閑不可能寫得大了。


    所以,就算雷蕾把這層關係寫進去,大約也就是宣傳一下許副省長的招商工作做得不錯,如此一來,又能把甯瑞遠的後台展露一二,也省得一些不開眼的家夥沒事找事,正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兒。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他不想繼續“水上人家”的話題了,鳳凰市有封口令呢,陳某人可是組織姓紀律姓很強的幹部,“雷蕾你不知道吧?甯家的投資,可是許省長一手拉到天南的……”


    說著話,車就到了“金色年華”門口,等保安指揮把車泊好之後,三人下了車,一旁就有迎賓將人迎了進去。


    找個包間坐下,就有媽咪前來問了,是一個三十出頭的老女人,不過保養得不錯,個頭奇高,趕得上陳太忠了,“兩位,要小姐嗎?”


    甯瑞遠看一眼雷蕾,歎口氣,心裏說不出的別扭,往曰來他都是點倆小姐,左右各一,現在有記者在場,形象還是該講的吧?


    陳太忠隻顧打量這房間的裝潢了,這裏的光線,比幻夢城的包間強一些,擺設也多一些,並不是純粹的歌廳格局,一邊還有八仙桌,看起來不但能吃飯,還能打麻將。


    嗯,這些新動向,回頭得跟十七講講……雷蕾卻是看出了甯瑞遠的躑躅,輕笑一聲,“甯總你隨便吧,我見過的老總也不是一個兩個了,國企老總都見過不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就當我不在好了。”


    “那我就隨便了啊,”甯瑞遠笑眯眯地衝媽咪點點頭,“不記得我了?去,找點好的來,要拿次品應付我,小心我最後不給錢啊。”


    “哈,我怎麽會忘了甯總呢?”女人笑嘻嘻地就坐了下來,挨著甯瑞遠奇近,基本上算是坐到他大腿上了,超短的裙子下,是豐潤飽滿的大腿,“我這不是不知道你帶的是什麽客人嗎?”


    “你還記得就好,”甯瑞遠笑嘻嘻地摸摸女人的大腿,接著又一拍她的屁股,“找幾個我喜歡的類型來……”


    一邊說著,他一邊扭頭看看陳太忠,“太忠,你喜歡什麽樣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我不要,沒興趣,”陳太忠懶洋洋地打個哈欠,身子重重往真皮沙發上一靠,“我覺得髒,沒勁兒……”


    他這話說得那媽咪有點訕訕,雷蕾衝他齜牙一笑,“行了,不用裝了,你要說老實話的話,我倒更願意幫你。”


    “莫名其妙,”陳太忠恨恨地瞪她一眼,站起身脫掉皮衣掛起來,轉身走了回來坐下,嘴裏還念叨呢,“瑞遠,喝酒吧?”


    “你以為我來這兒幹啥?”甯瑞遠撇撇嘴,“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來這兒就是喝酒來了,不過,有人幫著倒幫著喂,總省心吧?手上還能摸點什麽東西……”


    “切,小樣兒,”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他倒是相信甯瑞遠的話,不過,“遇到合適的,就帶回去了,是吧?”


    兩人正鬥嘴呢,媽咪帶著四五個小姐來了,甯瑞遠斜著眼睛打量一下,咂咂嘴,“我說,你這是當著我朋友,埋汰我呢?”


    “沒有就不要了嘛,”陳太忠有點膩歪了,“要不就隨便挑倆,我說……明兒咱們還有事呢。”


    雷蕾在一邊看得卻是有點好玩,敢情這陳太忠跟甯瑞遠的關係,真的不是一般的好,怪不得傳言說,甯家能在鳳凰投資,根本就是看著陳科長的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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