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陳太忠的講述,李兆祿冷笑了一下,接著就陷入了沉默中,好半天才若有所思地來了一句,“其實這件事,搞定張瀚就完了。”


    “我也知道啊,”陳太忠撇撇嘴,心裏說了,你這純粹是廢話,我這不是搞不定嗎?


    “嘖,現在的幹部,怎麽還都是這副鳥樣啊?”李教導員苦笑一聲,他曾在九處呆過,體會是有一點,“唉,這世界上,要沒有這麽多官僚,也就沒這麽多間諜了。”


    “我說老李啊,我這是找人打問事情呢,不是要聽詩朗誦,”陳太忠說怪話的水平,絕對是一等一的,他有點惱火了,“你就說成不成吧,能不能幫忙找出這麽個人來?”


    “這你根本不用找我,”李兆祿回答得也不算客氣,最要命的是,他的答案接近陳太忠的猜測,“你們招商辦打問一下近幾年天南省的招商引資過程就行了。”


    “我……”陳太忠登時無語,好半天才恨恨地回了一句,“我就不知道要這些警察和國安幹什麽用,我要方便查了,還找你們?”


    “我們的用處,就是你如果報案了,案件偵破由我們來牽頭,無非就是個名義,”李兆祿還就跟陳太忠卯上了,“到時候需要你們提供的東西,你們還是得提供出來!”


    李乃若見他這副樣子,心裏禁不住七上八下地打鼓,我說,你不知道陳科很艸蛋啊?還敢這麽說話?


    不過陳太忠的表現,倒是挺出李所長的意外的,他聞言苦笑的一聲,“唉,算了算了,我倒是忘了現在的官民比例了,要是大家都有事幹,要這麽多公務員做什麽?”


    李兆祿聽了這話,愣了一愣,反倒也跟著笑起來了,“哈,陳科,你這人說話做事,還真的是挺肆無忌憚的,不過,算是個痛快人,我挺待見的。”


    “我不稀罕!”陳太忠衝他瞪一下眼睛,不過也沒什麽惡意,“對了,回頭我找到資料,你可得幫我分析分析。”


    吳言擔心的事兒,還是發生了,當天晚上,市局裏還真的是出命案了,不過,死的不是中天集團的人,而是清湖技術科的警察——西門齋!


    自打常三集團覆滅之後,鳳凰市一直在積極地搜集這個黑惡勢力所犯下的罪行,前兩天發生在帝王宮的“毒品變肥皂”的奇事,自然也要被人調查的。


    所以,本來被暫時停職的西門齋,就被叫到了市局談心,當然,談心的方式是他熟悉的,不過,也是他從未身臨其境地體會過的。


    西門副科長的態度很明朗,該認的事兒他全認,比如說跟爛眼小王的交情之類的——街坊就是街坊,這一點瞞不過別人,而且,沒有人能有先見之明猜測到自己的街坊在三十年後會混黑。


    隻是,涉及到毒品一事,西門齋是堅決不承認的,他實在太清楚這件事的後果了,當然也一口否認,是的,那就是一塊肥皂,至於說尺碼味道和重量不一樣,他卻是絕對不承認。


    然後,他當然被留在了局裏,待遇等同於中天集團那幫人——住到市局招待所裏了,這還是仗了他警察的身份,要不直接就拘留之後進小黑屋再調查了。


    今天晚飯的時候,西門齋沒扒兩口飯呢,直挺挺地就摔倒了,兩分鍾就沒了呼吸,等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麽劇毒的玩意兒,那是很好查的,時間不多,就查出了西門齋的死因——藥物中毒,氰化鈉!


    這顯然是一起很嚴重的事情,不過,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裏,問題是在:西門齋和中天集團的人,都是住在招待所裏的!


    招待所的廚房條件很一般,雖然也經營飯店,不過基本上也就是提供一下免費早餐和中午晚上的套餐而已,跟食堂的姓質差不多,飯菜價格倒是便宜,算是典型的大鍋飯。


    氰化鈉拌在一道素炒黃豆芽的菜中,強烈的豆腥氣掩蓋了氰化鈉的味道,西門齋吃得早了那麽一會兒,所以就掛了。


    還好,由於章堯東受了吳言的提醒,特意跟王宏偉交待了在安全方麵要提高警覺,西門齋一倒,幹警們登時強行中止了其他人的就餐。


    這個動靜實在太大了點,近在咫尺的飯菜被瘋狂闖入的幹警奪走,中天集團的人看到一幕,心裏的震撼和驚悚,那是可想而知。


    當然,有那聰明一點的,會認為這或者是警方故意設計出來的陷阱,可是,西門齋確實是當時就掛掉了,雖然他住的是單間兒,可整個招待所現場的緊張氣氛和混亂,那是實實在在的,再優秀的導演,也泡製不出那麽逼真的場景。


    這一下,心理素質再好的人,也要接近崩潰了,那一直不怎麽配合的蘇總蘇衛東,主動找到了負責的幹警,“警察同誌,這個……我有情況要匯報,不過,我有個條件,你們要加派人手,保證我的生命安全。”


    “哼,現在總算知道人民警察的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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