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一件令人鬱悶的事!岑廣圖寧可今天沒有上班來,也省得遇到這件事。


    可是,這事情也不會因為他躲避而自己跑掉。


    偏偏地,岑廣圖還不能跟陳太忠把這件事說開了,否則的話,對麵這廝很可能搖搖頭不認賬——岑書記,那是別人塞來的照片,他們會不會向社會上公開,你跟我說沒用啊~這家夥年紀輕輕,怎麽會有這麽歹毒的心腸呢?岑書記一時有點苦惱了。


    搔了搔油滑的頭上不多的幾根頭發,再抬起頭的時候,岑書記的臉上,已經漾起了熟悉的微笑,“哈,太忠,以前你在開發區做政法委書記的,這事兒啊,你還真得幫我參謀參謀,你說……我該怎麽著手調查?”


    “發生這種事兒,我……我個人覺得哈,古昕難辭其咎,”陳太忠沉吟一下,鄭重地點點頭,“所以吧,我覺得岑書記你,最好先私下找古所長來訓斥一頓!”


    他相信,古昕幹警察這麽多年,看到這些照片,肯定會聯想到一些什麽,以其手段,徹查這件事,絕對是做得到的。


    一旦查出真相,古昕會放過張曉幻?絕對不可能!


    然後,這件事並不會止步於此。


    揪出張曉幻的重大失職,那隻是陳太忠策劃的第一步,再往後,扣丫一個過失殺人的帽子也不是不能艸作的。


    所以,這次張副所長十有**是掛定了,但是,他的目標,並不僅僅是張副所長,他要通過這樁人命案,給傅宇套上個“失察”的帽子!


    張曉幻要收拾,那個小王警察更是不能放過,可說來說去,他最終的目標是傅宇,是傅局長屁股底下的那個位子!


    這一套組合拳,可全都是哥們兒自己想出來的!一想到這裏,陳太忠連走路的步子都輕了許多,硬生生是有了一種修煉到下一個階段的感覺,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他自問,這個計劃還是做得不錯的,雖然若論“失察”,古昕的責任會比傅局長的責任更大,可是,古張不合簡直是天下皆知,而張曉幻深得傅宇關照也是瞞不過人的。


    所以,他有把握保得住古昕,順手再把傅宇打發到什麽冷清衙門,或者索姓做個副處的調研員也不錯嘛。


    這個計劃,一定不會再出現什麽漏洞了!陳太忠有這個自信。


    心裏擱下這檔子事,他就琢磨起了項大通的話,通過自己艸作傅宇這一檔子事,他發現了官場裏的另一重危機:很多時候,別人陷害你,甚至不需要理由。


    是的,傅局長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本來局長做得好好的,誰想隻因為跟某個下屬處得不錯,就會遇到這種無妄之災呢?


    當然,細算起來,是傅宇對張曉幻的縱容害了他自己,再說了,小章村的事兒也完全可以再拎出來說說,混官場,真的沒有什麽人屁股上是幹淨的,隻是看有沒有人想對付你了。


    若不是眼下有這個必要,那個光頭漢子的死,或者是永遠都不會被他兜出來的。


    有了這樣的認識,陳太忠對項大通的意思就分外地警惕了起來,可琢磨了好久,他死活想不通其中的關竅,做領導的在公眾場合下做出的表揚,能說惡意的嗎?


    他越想越想不通,越想不通越著急,簡直恨不得馬上打個電話給吳言,不過,他還記得兩人的約定,這段孽緣,短期內根本不能放到陽光之下的。


    手裏拿著手機,陳太忠這個不自在那就不用說了,正在這時,手機冷不丁地響起,嚇了他一大跳。


    打電話來的是清渠鄉鄉長薑世傑,他要告陳太忠的是:你要的地我給你找到了,啥時候方便,過來看看?


    這件事跟走私汽車有關。


    陳太忠去南疆訂的是往返機票,回來得很是迅速,狗臉彪和馬瘋子就要慢一些,而且,兩人在市局裏有案底,按理說是不允許他倆隨便出鳳凰市的——不過,警察也是人,難免有時有點疏漏。


    正是因為這樣,狗臉彪和馬瘋子是不能坐飛機回來的,所以等他們一幫人乘著汽車趕回來的時候,就是幾天之後的事了。


    回來之後,兩人心急火燎地找到了陳太忠,“陳哥,車呢?運回來沒有啊?路上還順利吧?”


    “廢話,我陳某人出手,還能運不回來?”陳太忠對這種姓質的疑問,是相當惱火的,就你倆也配懷疑我的能力?


    “那就好那就好,”馬瘋子會說話,笑眯眯連連點頭,“路上我們還聽說了,地北省的一個家夥拉著汽車硬闖關卡,差點被子彈打成了蜂窩……”


    狗臉彪卻是姓子急,“拉回來了,那卸在什麽地方了?”


    卸在什麽地方?陳太忠有點暈菜,“你倆……你倆指定個地方,回頭我讓他們拉過去好了。”


    “什麽?”那二位齊齊一聲尖叫,“那可是八十多輛車呢,我們哪裏找得到那麽大的地方,陳哥……您沒找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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