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此地已經月餘,山中無歲月,而且每日都有許多事情要忙,紅衣等人反而沒有感覺時間過得極快。


    紅衣等人初來乍到,房舍的搭建,、屋內的收拾,著著實實讓眾人忙得日日不得閑。不過倒是極快活的,眾人每日都是笑著醒來,又笑著睡去。


    紅衣連日都感覺自己胖了一些:“布兒,你說我是不是胖了?”


    布兒搖頭:“我的小姐,你哪裏有胖?您要真得胖了一分,我們都要去酬神的。”


    紅衣拍了布兒一下:“瞧你說得,什麽時候這張嘴像綢兒似的那麽利了?”


    雙兒一旁正給傑兒二人喂早飯,聽到紅衣的話笑道:“可能要成親了,所以樂得忘乎所以了吧?”


    “開飯了沒有?”靖安人沒有進門,他的笑聲就傳了進來,身後跟著他原來王府的總管。


    紅衣笑道:“可以了,隻等我父親與楚伯父過來就可以開飯了。王兄已經餓了?那你先用一些墊墊底兒吧。”


    紅衣的嫂嫂們笑道:“靖安,說起來你也是做過王爺的人,不能每次一開飯你總第一個到吧?好似沒有用過飯似的。”


    靖安笑道:“飯是用過,不過沒有嫂夫人做得好吃啊。我們原來王府的飯菜——,嘖嘖,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總管一旁小聲道:“我感覺那包子還是極不錯的。”


    楚一白父子到了,也是極遠就聽到人說:“開飯了,開飯了,餓死了,餓死了。”


    原來是大將軍同楚家父子一同來了。眾人入座,滿滿當當坐了兩桌子的人,大家開始說說笑笑的用起了早飯。


    這一日終於把最後一間房舍也搭建完了——他們沒有用外人,全部都是自己與跟來的侍衛仆從們一齊動手完成的。


    紅衣看著眼前的一大片房舍:雖然看上去十分粗陋,但是卻很結實也很實用。她心裏一片澄明:這樣的生活才叫做生活吧?


    紅衣沒有想到今世的自己居然真得能自富貴之中跳出來,這在她千百世來還是第一次,以往不管她怎麽努力,她也隻能在繁華中掙紮不得解脫。至於楚一白與靖安,還有蕭雲飛的感情,紅衣也感覺到了:那還真真不是兄妹或是主仆之情。


    他們能以性命來相護自己,讓紅衣感動之餘,也終於讓她知道、並相信了世上有真情,隻是她總是所遇非人罷了。


    紅衣心中一歎:恨不相逢未嫁時啊。不論是楚一白,還是靖安,都是一時之選,但是今時今日的自己,唉——!紅衣輕輕一歎,還是莫要誤人一生的好。


    就算是蕭雲飛又如何?現在的身份差異已經不存在了,所以他也是一個大好男兒,自己豈能因一己之私而誤人呢?


    紅衣也不是不想追求幸福,隻是她要如何嫁人?自己的兩個孩子到時怎麽辦?就算楚一白或靖安再喜愛他們,再疼愛他們的,可是他們畢竟不是他們的親骨肉,不能算作是他們的子嗣啊。


    再生養孩子嗎?紅衣輕輕歎了一口氣:再生養孩子怕是會讓兩個敏感的孩子多心吧?紅衣實實在在是不想傷到孩子一分,而且她也不想再生養了。可是,不生養豈不是害人家斷了香火?所以,不論是楚一白的明示,還是靖安總管的代為表白,紅衣現在都沒有想要接受的意思。


    好在蕭雲飛隻是默默守護,相比而言,反而是他給紅衣的壓力最小。


    紅衣的哥哥們也終於趕了回來,他們自然也是無官一身輕了。紅衣十分好奇楚家父子如何讓皇上和太後放過了自己等人,尤其是自己。但是楚家父子卻總是一笑帶過就是不說。


    當晚大家歡聚一堂,大將軍道:“我們終於團聚了!來,痛痛快快吃一大杯酒,今天晚上我們不醉不歸,盡情歡鬧他一場。”


    眾人也因紅衣的哥哥們到處放下了心頭最後一塊石頭,當然是人人高興,當晚都吃得酩酊大醉。


    紅衣也吃了一些酒,回去睡下的時候頭還暈暈的。剛剛睡著,她便又開始了在長廊中漫步,長廊的盡頭便是那座她已經來兩次的亭子,亭子中端坐的還是那位老人。


    老人抬頭看著紅衣笑容滿麵:“你這次來得倒不晚啊,快快過來坐下吧。”


    紅衣過去同老人見了禮,然後在老人對麵的石凳上坐下:“老人家好。”


    老人笑著點頭:“我還好,隻是等你等得太心急了些。”


    紅衣疑惑的看向老人:“老人家,您此話是什麽意思?”


    老人沒有答紅衣的話,卻問紅衣道:“上次讓你選鏡中一人你沒有選,現在可有答案給我?”


    紅衣臉色微紅:“老人家,不論是哪個人都是不可能同我過一生的。我與他們,有得有份而無緣,有的便是有緣而無份,不提也罷。”


    老人依然還在笑,他知道紅衣心結已經要打開了,最終的明悟已經不遠了:“癡兒,莫要想太多,問你的心,你要選哪個。”


    紅衣的麵前又出現了那麵鏡子,鏡中依然還是四個人。紅衣看著四個人有些呆呆愣愣的,大石上的驚險一幕一幕在眼前晃過:這些人似乎待自己都不錯呢,就連貴祺似乎也是付出了真心,對她也是有極厚的感情。


    紅衣抬起頭來看向老人:“老人家,您說為什麽我生生世世都會遇人不淑呢?是不是、是不是錯的人那個人反而是我?”


    老人微一沉吟道:“現在告訴你一些也無妨了。你每世總會重生於富貴之中,是為了曆練那些大家族中的糾葛,這個嘛,你可以看作是上天的意思;至於你所說的每世都會遇人不淑,你又怎麽能斷定那些人都是無心無肺,從而心中無你呢?”


    紅衣吃驚的道:“我、我被人逼死,被火燒死,被小妾害死……等等,不一而足,怎麽能說他們心中有我?有我豈能讓我受苦?”


    老人一歎:“人性之中不可能隻善不惡,也不可能隻惡不善。善多於惡的為好人,惡多於善的為壞人,但並不是惡人就沒有了善念。你所認為的壞人,也是一樣的。”


    紅衣有些不相信的看著老人,她的經曆不是一次,也不是兩次,而是千百次了,讓她如何相信她曾經的那些丈夫,其實心中還是有她的呢?


    老人一歎,然後道:“你心海中怨念最深的便是火燒死的那一世吧?來,你來看。”說完老人一拂袖,鏡中雲霧一陣翻騰,靖安四個人的影像不見了,取而代之是另外一個男人,他是紅衣多世以前的丈夫。


    他在紅衣的臥室內對著她那一世的肖像正自流淚,紅衣仔細看時才發現,他已經哭得雙目出血!


    紅衣震驚至極:在那一世,就是她的婆母叫了她那一世的娘親,兩個人密議後,同她的丈夫——也就是鏡中的這個男人說了,他們親自把她送到了族中,以妖孽的罪名把把活活燒死了!


    為什麽,為什麽他會傷心?而且傷心到如此地步呢。這個男人似乎失明了吧?已經流不出淚來,隻能流出血來了嗎?


    紅衣居然聽到了那個男人在說話,他喃喃的不停的訴說著:“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就算你是妖,就算你是怪,可是我應該深知你絕不會害人,我為什麽鬼迷了心竅!你在天上看著吧,看我們這些害死你的、沒有良心的人,最後會得到什麽報應,我一定不會好死的,我如果有了好下場,如何對得起你冤死的魂魄!我現在隻求老天垂憐,讓我入十八層地獄去受苦,以來償還我欠你的……”


    紅衣與鏡中的男人相識是在她的第一世重生,因為不小心——因為紅衣當時沒有穿越的經驗,說話做事兒總與那個時候的人有些不同,開始的時候不同之處要多一些,後來雖然已經極少,也並不是一點兒破綻也無。並且,她還以她所知所識,她也讓自己的夫婿不但在族中立住了腳,而且家族都積累下了萬千的財富;這樣她的所作所為都會讓人感覺到匪夷所思,這樣便應了那句‘事有反常必為妖’的話


    紅衣那一世的與眾不同不見容於婆婆——老人家總是固執的,老人家認為這樣一個幹涉家中外務的媳婦就是不守婦道,而且還居然能弄出那麽多新巧的玩意,還提倡什麽平等,不讓下人們對她下跪等等;這些在老人家的眼中都是不能容忍的,都是在做怪。


    婆母忍了很多年,終於再也忍不下去了:她有了心儀的兒媳婦!然婆母就逼著那一世的紅衣,答應丈夫納妾娶妻,紅衣那時可是自二十二世紀剛剛穿越的第一世,她哪裏會容得下其他妻妾!最後當然是無論如何紅衣都沒有答應,雖然她也用了心力沒有同婆母撕破了臉,但是她的婆母已經再也無法容忍她了。


    婆母最終就以紅衣的不同之處發難,說她是妖怪才會知道一些稀奇的東西,然後又同紅衣的母親互相印證了一番,更加是認定此紅衣非原來的那個本尊!紅衣那世的母親也認為,女兒的身子裏住著一個妖怪!


    後來便發生了火藥味燒至此那樣的慘劇,讓紅衣生生世世都記在心間不敢忘記:那火舌舔食身體的滋味兒可不是人想領受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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