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連道不敢,紅衣客氣了兩句後同族長說起了家常,談起了老人家的養生經;紅衣陪著族長等人說話,說著說著想到了雙兒的兩個養子:李大侯爺已經不在族譜,那麽此事隻能直接同族長講了。


    紅衣剛想開口時,忽然感覺此時講還是不太好,日後再說吧;此事不用著急的,想來日後也不會有什麽為難的地方:她現在或是日後對族裏有什麽要求,隻要不太過份,族裏應該都不會有什麽異議才對;不過是她收養兩個孩子到自己名下,族裏應該不會反對才是。


    英兒過來後上前一一同族長宗老們見禮,言談舉止讓族長等人歡喜不已:這才是老侯爺的子孫呢!李大侯爺要是有他兒子一半兒,也不至於給族裏連連帶著禍事兒。


    族長等人同英兒說笑了幾句後,便把一個竹牌及一本書冊交給了來喜兒,然後對紅衣道:“郡主,我們幾人商議著,英兒現在年紀還小,這一支的事情就多勞郡主吧;日後英兒成年後再由英兒打理就是。”


    族長想了想不太放心又加了一句:“郡主,我有一句話不說難受,說出來得罪了郡主,郡主就恕罪我老朽了吧。”說著一抱拳又道:“郡主,這一支的什麽事情隻要郡主您說了,我們沒有不許的;就是再為難的事兒,我們也要想法子去做到;可是隻有一事,李侯爺絕對不能再與我們李氏宗族有什麽瓜葛,他回族裏是萬萬不能的,此事請郡主見諒了,老朽為一族人著想,不得不得罪郡主。”


    族長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在他想來,李貴祺可是郡主的丈夫,現在由郡主打理老侯爺這一支的事情;如果萬一李大侯爺來求郡主,郡主說不定真得會同意他再回族裏,那可是絕對不行的——禍根嗬!


    紅衣搖搖頭:“叔叔放心,我不會獨斷獨行,有什麽事兒必會同叔叔商議;叔叔所說的我也能明白,叔叔也是為了族人,唉——,他這是自作孽啊,我是真有心而無力了;叔叔說得我都記下了,請叔叔放心,此事我必不會同叔叔提起,讓叔叔為難。”


    族長立時一躬到底:“謝謝郡主的體諒,我也知道此事傷了郡主的心及體麵,可是卻不得不為;我們李氏一族,對不住郡主了!”說著族長羞愧之下雙目含淚的跪了下去叩起了頭來,宗老們也是老淚橫流的跪了下去。


    貴祺迎娶明秀的時候,族裏雖然沒有承認明秀的地位,可是卻也因為老候爺的關係並沒有阻止貴祺迎娶,這讓郡主有多大的難堪?可是現在他們卻一而再的求郡主救命,郡主待他們並無刁難他們之處還親厚有加,事事處處替他們考慮,體諒他們的難處,兩樣相對比之下,怎麽不讓這些老人們感覺難受呢?


    紅衣當然是明白族長等人為何會如此激動,她歎了一口氣:不知道因何,她為其它人做一點點事兒,人家就感激的不行;而她為候爺府盡心盡力了幾年,卻隻落得一身不是;人啊,還真是難以看明白、想清楚。


    來喜兒扶起了族長等人後,對郡主道:“郡主,宴席已經備好,是現在開席還是再稍待片刻?”


    來喜兒知道此事對於紅衣來說雖然不會心傷,但是也尷尬啊:怎麽說那個人可是她的郡馬,所以他借宴席把眾人的話題引開。


    紅衣站起:“各位叔叔,今日奔波焦慮了多半日,想來沒有用過午飯,我讓人備了一些家常飯菜,叔叔們將就用些吧。”


    族長等人感激莫名:郡主多好的人?連他們用沒用過飯都注意到、照顧到了,那個侯爺大人有賢妻如此,居然不知足的左納一個右娶一個,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族長這些老人是沒有一個人為貴祺說一句好話,就算是關係著他父親的麵子也不行了;平郡主真是好女人啊,就是命歹了一些。


    紅衣陪著族長等人去用飯了,席間慢慢的說笑了起來,大家情緒都安定了不少;可是侯爺府中沒有一個人能吃得下飯去,就連下人也是一樣。


    府中那是一片愁雲慘霧,有嘴壞的仆從已經小聲在罵爹了。老太太躺在床上,已經吃過了兩次藥:她隻要一想到貴祺被族裏除名了,她就心頭劇痛著昏過去;醒來後她卻忍不住不去想:不去想不可能啊,一家人就要進大牢被問罪,然後上斷頭台,她能不想嗎?


    老太太睜開了眼睛,她看向了帳頂,半晌沒有叫人,隻是呆呆看著;她的目光沒有了往日的神彩,有些昏濁不堪了;看了很久的帳頂後,老太太才有氣無力的喚道:“雲娘,雲娘。”


    雲娘也坐在椅子上發愣,這塌天的禍事兒可不隻是老太太和貴祺的,這一府的人誰也跑不掉,她也再擔心啊;聽到老太太的聲音,她才知道老太太又醒了過來,便走到床前俯下身子:“老太太,您有什麽事兒?”


    老太太呆呆的道:“怎麽辦呢?雲娘,你說,我們怎麽辦好呢?難道真得沒辦法了嗎?”


    雲娘默然,現在能怎麽辦?根本沒有辦法啊,本來有郡主在什麽事兒也不用怕的,可是卻被秀夫人自作聰明給折斷了這柄絕佳的保命傘:如今還能再去求誰來救?又有哪個敢救他們這一府的人?


    貴祺呆呆的坐在廳上,地上跪著香姨娘和明秀——她們已經跪了很久,可是貴祺不讓她們起來,她們還真不敢起身。


    明秀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也有些不服氣:就算是郡主,就算是皇家的人,可是有錯就不能說了嗎?說了就要扯上皇帝?這不是不讓人說理嗎?


    香姨娘偷偷揉一次膝蓋,就想咬明秀一口:這個賤人,本來老爺已經求了郡主,我們大家都有救了,可是她偏偏自作聰明!這下子一切又都完了,想到這裏她還真想撲上去狠狠咬明秀兩口才能解氣,可是看了看貴祺,她才沒有敢動。


    貴祺坐在那裏沒有注意到兩個女人,他已經完全忘記廳裏還有兩個人在。他現在腦中一片空白,他好似非常害怕,又好似非常煩燥,可是又好似什麽也沒有想似的,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他現在倒底如何。


    貴祺在打了幾下子明秀後,忽然就失去了打人的興趣:打她又如何?就是打死她也不能改變什麽了;現在他們一家人已經死定了。隻要一想到這個,貴祺腦中就一片空白,什麽也沒有了。


    貴祺先開始還想法子,可是想來想去根本沒有一點法子,他也就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了;他的母親躺倒在床上他本該去看看的,可是他發覺自己全身沒有一分力氣,站也站不起來:他該怎麽辦?大理寺的人什麽時候會來?他一想就忍不住哆嗦,進了大理寺還有生路嗎?死定了啊。


    貴祺正在發呆間或自己嚇自己時,老太太房裏的小丫頭來了:“老爺,老太太請您速速去一趟,說是有法子可想。”


    貴祺聽到這句話,身子裏忽然就長出了力氣,他“噌”一聲就站了起來,幾乎是奪門而出直奔老太太的院子而去;慌得駕車子的仆從一勁兒在後麵直追著喊“老爺”,叫了好一陣子,貴祺也跑得累了才停下來上了車子。


    老太太還是躺在床上,出氣倒比入氣多的樣子;可是貴祺根本顧不得問問母親的身子如何,他坐還沒有坐下就急急問道:“有什麽法子,有什麽法子?”


    老太太歎了一口氣:“你不是救過三王爺嗎?現在唯一能求的人隻有三王爺了,如果以救命之恩相求,我想三王爺至少可以保下我們母子的性命吧?”


    老太太現在不想其它了,現在隻要能救得了自己母子就算不錯了,其它人,唉,隻能自求多福了。


    貴祺聽了一拍大腿:“娘親說得對,我一時著急居然忘了三王爺;好的,我馬上就去,娘親在家等我消息吧。”


    說著風一樣衝了出去,老太太看著他的身影歎了一口氣:其實她並無多大的把握,不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罷了——其它的事情去求三王爺必能行的,可是大逆之事就難說了:三王爺本身就是三家的人啊。


    貴祺到了三王爺府上求見,被告知三王爺今日外出不在府中;他本想離去,可是想了想大理寺的人,他咬咬牙改了主意要求見王妃。


    三王爺府的下人沒有辦法,隻好去通傳了;不一時便回來請貴祺進去,把他帶到了一座小偏廳上。


    三王妃看著貴祺,心裏也不禁歎息:一個好好的人,居然非要學人家三妻四妾,弄成今日的樣子怨得哪個?


    三王爺當真不在府中?當然在。隻是三王爺以為貴祺是為毒糧的事情來找他,所以才避而不見的——這個事情據他猜想,貴祺也不過是有驚無險,至多降個爵位而已;而且他也說不上話,這種事兒他一個王爺還是不要往裏攪和的好,萬一被皇上疑心他點兒其它的,他可就不知道到哪裏去哭了。


    不過,如果三王爺知道貴祺的這次來的真實目的,三王妃也就不會在府中了:這等大逆之言豈能瞞下?,又豈能是他一個王爺就能擔待得起——皇上如果笑笑不當回事兒,那麽貴祺什麽事兒也不會有;如果皇上發了怒,他這個王爺還是避嫌的好。(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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