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說完這幾句話並沒有停下來,她要再接再厲:“老太太,您想一想我說話是不是有道理?清風山莊就是要找靠山也不會找我們一個侯爺府吧?雖然我們老爺爵位不低了,可是京中有很多達官貴人都比我們府要更尊貴對不對?您想,清風山莊想找什麽樣的靠山?依秀兒淺見,他們要找的靠山要麽是爵位高的,尊榮無比還要能得皇上歡心;要麽就是要手中握有實權的,隻有這樣清風山莊才可以得到他們想要的助力;而這兩樣我們府都沒有,我們老爺已經久不上朝堂了,老太太。”


    明秀說到這裏看了看老太太的神色,見老太太一直沒有開口阻攔自己說下去,更是多了三分把握,於是她又道:“所以呢,老太太,這就又有了一種可能,清風山莊所以拖我們府下水,不過就是要想找個靠山,而這個靠山並不是指我們侯爺府,而是指郡主;隻有郡主才可以讓他們有所倚仗啊,而我們不過是受郡主之累而被清風山莊設計了——在清風山莊看來,我們老爺可是郡馬,隻要我們府下水了,到時郡主就可以由他們予取予求了;說到底,我們府中這塌天的禍事根由就是在郡主身上,還請老太太想一想秀兒我說得是不是有道理。”


    老太太沉思著,沒有說任何話。而老太太這個樣子對於明秀來說就是好消息啊:老太太顯然被她說得心動了。


    明秀裝模作樣的歎了一口氣道:“我和香姨娘呢,的確是做了錯事連累了大家,我現在也是萬分後悔;可是此事與郡主並非是沒有幹係,我們也不過是受郡主的連累被人算計了去;不論是郡主所為是有意還是無意,這禍事兒的根苗的就在於郡主身上,這絕非是我的推脫之詞;隻要有郡主一天,我們候爺府就總會落在有心人的眼裏,就會再三的設計於我們,這讓人防不勝防啊,老太太。”


    雲娘看老太太的意思有所鬆動,不禁有些著急道:“老太太,秀夫人所言不過是猜測罷了,如何能做準兒?現今能救大家的人隻有郡主了,老太太萬不可又起疑心啊;如果秀夫人所言傳到了郡主耳中,老太太,那可真就是回天乏術了。”


    明秀聽到雲娘的話後,眉頭一皺:這個該死奴才敢壞我的事兒!她伸手指著雲娘喝斥道:“你一個奴婢,主子們在說話的時候,哪有你插嘴的份兒?!一邊兒給我立著去,沒有半分規矩。”


    老太太瞪了明秀一眼,她十分不喜明秀現在這個樣子,居然連她的人明秀也一再的喝斥上了,她真以為她是當家的主母不成?


    老太太看了雲娘一眼:“我自有主張,你不必擔心的。”然後才對明秀道:“在長輩麵前如此喝斥奴婢,你眼中可還有我這個老太婆?沒有規矩?我看最不知道規矩的人就是你了——以戴罪之身還在我跟前如此張狂,你還有臉和我談什麽規矩。”


    明秀看著老太太非常的不以為然,她輕撇了一下嘴說道:“老太太容稟,奴婢就是奴婢,主子就是主子,府中的規矩是絕不能壞的,不然日後個個都沒大沒小,早晚會釀成禍事兒;我這也是替老太太說雲娘幾句罷了,老太太如果不喜歡秀兒下次不說也就是了。”


    明秀自很久前就在府中越來越硬氣,在老太太跟前說話也越來越有底氣,這是因為她手裏有了銀錢。她可不是有了一星半點的銀錢,她把娘家的鋪子都拿了過來做清風山莊的黑心生意,說她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她現在自己在京中買下的鋪子、京郊買下的莊子也有不少了,所以她現在根本就不在意老太太現在對她的看法——大不了她也學郡主出府另居不是更逍遙快活?


    明秀如果不是還在貪心侯爺府的財產,她說不定真就鬧著分府另過了:明秀既使不做那些黑心生意了,她現在的每個月的進項也不是小數目。


    今日她到老太太這兒來,不過是因為事關她日後,對於侯爺府能不能過此難關她倒是並不擔心:有郡主在,隻要侯爺是郡主兒子的父親,郡主就不會不管;就是侯爺不去求郡主,侯爺府的安危也不用擔心——除非郡主不在意日後她兒子的名聲,這個當然不會發生了:郡主的兒子是太子的伴讀,將來前途無量嗬,任哪個母親也不會想兒子身上有任何汙點吧?


    明秀有相當的把握郡主不會放任侯爺府不管,所以她現在所擔心不過是她的地位,她的利益與她的將來罷了;她現在可是很有身家的人,當然不想還沒有好好享受就被打回原形。


    但是侯爺母子想接郡主回府,這是她萬萬不能容忍的。如果郡主回府了,還有她什麽事兒?她不就成了一個地位高些的管家?這種事情她是絕不會做的;最重要的是,她沒有把握做事可以瞞過郡主去,她自心裏懼怕那位怎麽也看不透的郡主;更何況郡主手裏還握有她的把柄,讓郡主離她越遠越好,最好是郡主同侯爺府再無半點關係。


    所以明秀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紅衣回府的,那麽她就相法子打消侯爺母子的這種心思才行;而這個時候她又聽說了李氏宗族的族長宗老們居然去了山莊,這讓她非常的不安:她在宗族裏不過是一個妾室的名份呢,就算是側妻,族長想要治她的罪也太容易了;雖然她有把握不會被立刻趕出府去,但名份想要保住怕是不易。


    為了這些,她才不得不來給老太太請安,不然她是不願意理會老太太的:這個老太太根本對她就沒有情份,居然接連派了人到她的身邊監視她;往日裏她在府中無權無勢,沒有辦法隻能遷就老太太,現在她根本不必再看老太太的臉色過活。


    至於孝道,對於明秀此人來說,這個根本就不在她的心上——她的母親與弟妹她都沒有考慮太多,更何況是老太太呢?說到大家族的規矩她是知道的,所以說話雖然硬氣,但是禮節還是有的,話說得也算不得頂撞,不會讓老太太以此而找她的麻煩。


    老太太聽了明秀的話後冷冷哼了一聲:“你還是給我安份些,我的人自有我管教,倒也不勞你來多操這份心。”


    說完後,老太太不在理會明秀開始沉思起來;明秀也不打擾她,老太太不叫她起她就在地上跪坐著等:她有得是時間。


    老太太過了一會兒看了明秀一眼:“你說郡主知道清風山莊的事情,設計讓他們來害我們,這個是不可能的;如果郡主知道謀逆之事卻不報,也是一條大罪,她是很知道規矩的人,絕不會做下這等事來。”


    明秀想了想道:“秀兒不過隻是依據現在的情形猜測,所以有些地方想左了也是有的,不過,郡主絕對是這次禍事的根苗,清風山莊與我們府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為什麽要設計我們?而且還是花了這麽大的人力財力來陷害我們,老太太還要三思才是啊。”


    老太太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才道:“這件事兒應該和郡主沒有關係,郡主不過剛剛封了沒有多久,郡主也不可能會認識清風山莊的人。”


    明秀看了看老太太,微微一笑道:“就因為郡主是才封的不久,而且還是太後的義女,所以才會被清風山莊的人所知啊;如果是很久遠的事兒,說不定清風山莊就不會打郡主的主意了;而且郡主還是太後的義女,皇上也榮寵不衰,這樣的靠山不正是清風山莊所想要的嗎?老太太,你認為秀兒說得有些道理沒有?”


    老太太瞧了瞧明秀,沒有再說話又開始沉思,她不是知道明秀的話裏還有漏洞,可是她卻不想再說破她——這樣也沒有什麽不好不是嗎?


    雲娘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可是她卻沒有絲毫辦法,她已經被明秀喝斥了兩次,雖然老太太回護了她,可是她也不能再放肆了:她必竟隻是侯爺府的一個奴才罷了。


    雲娘自小跟著老太太,老太太有什麽心思雲娘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兒,她當然能看出來,現在老太太已經被明秀說動了心思;而這裏麵最主要的原因在於:如此一來,這禍事兒根由不會再是老太太自己了。


    老太太連日裏吃不下睡不著,除了擔心一府人的安危,還有一件事攪得她不得安寧:這兩個惹禍的人可都是由她做主迎進了府中,換句話就是這塌天的禍事可是由她一手造成的;這裏麵的原因卻是她不能說出口的,她怎麽說可以對天下人說她想找一個合她心意的兒媳婦呢?那天家的臉麵何存,她這不是找死嗎?


    現在明秀的說辭剛剛好給了老太太一個台階下,雲娘在一旁看著老太太的神色變化,終於在心底長長歎了一口氣:老太太已經被明秀說服了。


    老太太當然被說服了:禍事是由明秀和香姨娘做下的,根由是在郡主那裏,她呢?隻是被不肖的子孫連累可憐老人家。(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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