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一想起明秀就氣不打一處來,貴祺就是為了這個女子把一個堂堂的郡主擠出了府,她居然還敢妄想能進祠堂做側妻?當初他們已經表示過不同意此事,可是這個李侯爺一意孤行,結果弄了這麽個禍胎到家,連累了一族的人啊。


    越想族長越感覺當時他的決定如何的英明神武了——這個女人就是個掃帚星啊,進門就沒有好事!


    族長同宗老們不時說兩句話,也不過是見了郡主該如何應答等等。廳裏的眾位老人長時間的都在沉默,都在想心事。當然了,他們所想的事情都是一樣的:這個該死的侯爺府女人。


    所以當族長一看到貴祺走進廳,他的火氣是直線往上竄啊。他哼了一聲道:“侯爺好啊,侯爺近來可睡得安穩、吃得香?家有美人相伴,想來侯爺的日子比我們這些老家夥要過得舒心自在。”


    族長開口就是夾棍帶棒的一頓的暗諷,他往日裏還看貴祺的侯爺身份上,對他多有照顧;可是今日族長可沒有這樣的心思,他恨不能族裏就沒有過李貴祺此人,那族裏也不會麵對這塌天的禍事兒。


    貴祺有些尷尬的上前給族中的長輩們請安:“叔叔伯伯們安!祺兒哪還睡得著?叔叔取笑了。現在侄兒是食不下咽、睡不安寢。”


    族長卻偏了偏身子不受貴祺的禮,還冷冷的說了一句:“侯爺,我們可是不敢當你的大禮,更不要說取笑您了。”


    貴祺看了看族長,知道這些族中長輩是真的生氣了,他隻能陪笑道:“叔叔,您這是生侄兒的氣了?侄兒自己也在生氣,都是侄兒治家不嚴,累各位叔叔受驚了。”


    貴祺看族長宗老們的樣子,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麽而來的,也明白他們生得什麽氣;所以他索性把事情挑明兒了,讓他們罵幾聲出出氣,也好過一會兒他們當著郡主不給他留顏麵,他就更難堪了。


    族長冷著臉子:“侯爺大人這話說得多輕巧?受驚?要真的隻是受驚倒也沒有什麽,怕就怕我們一族人都看不到明兒的太陽!我雖然已經是花甲之年,可是還想多活兩年的。”


    旁邊一位宗老也冷笑道:“侯爺大人真真是好說辭,我是不敢當的。一句治家不嚴,我們大家夥就都要腦袋落地,這要是有個什麽其它的事情,我們可是連怎麽死的也不知道吧?”


    貴祺隻能再三陪罪:“小侄知道各位叔叔受了我府中人的拖累,小侄已經求了郡主,叔叔們可以安心,絕不會有事兒的。”


    一位宗老聽到這裏,怒哼了一聲:“安心?讓我們如何安心?你娶了一個側妻,我們大家就差點人頭落地!你還有臉說你來求郡主?你還真以為你好大的麵子呢!要是我,羞也羞死了,哪還有臉來見郡主?”


    這位宗老性子直些,說得話極為難聽。貴祺的臉紅一塊白一塊的一時間不知道該接什麽話兒,可是在座的人沒有一個為他解圍的——大家恨不得拍死他呢,還為他說好話?


    貴祺立了一小會兒,看族長與眾老都還是黑著臉,他想了想開脫道:“各位叔叔,錯的確是她們錯了。可是她們不過是婦人,隻是貪銀錢罷了;女人嘛頭發長見識短,一個不小心就被那些有狼子野心的人利用了。說到本心,也不是她們有意就要害大家的,隻是女人家不懂事兒;各位叔叔放心,侄兒回去必會好好管教她們的。”


    族長聽完貴祺的話,氣得渾身的肥肉都在抖。他忍不可忍,忘了這是郡主的莊子,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婦人貪錢?!放屁!你是不是真要害得大家人頭落地了你才安心?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有心為了她們開脫?你給我跪下!”


    宗老們也是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的,這是什麽混帳話:一族人的性命就放在了斷頭台上,這侯爺大人居然為他的女人開脫,還說得如此輕巧?一個一個老人都指著貴祺,氣得手直發抖:孽障!


    貴祺看族長與眾位宗老真得氣著了,隻好依族長所說跪下了,口裏喃喃的陪罪道:“小侄知錯了,各位叔叔今兒是打是罰,侄兒都領著,隻求各位叔叔莫要再生氣了,仔細身子重要。”


    族長又想拍桌子,一旁的宗老阻攔了他:“族長,這裏郡主的莊子,我們這樣對郡主不敬呢。”


    族長才放下了手,不過還是對貴祺怒哼道:“我們倒是一直仔細著身子的,可是就有人看我們活得長久了,想直接送我們大家夥一起上路呢!”


    貴祺跪在地上沒有敢答話,他發現他隻要一說話,族長和眾老就會氣得不輕,索性他也不說了。


    族長和眾宗老看貴祺不說話,也就沒有人再理會貴祺,也沒有人讓他起來,就好似他根本不在廳上一樣。


    廳上眾人正在生貴祺的氣時,大將軍到了。人還沒有進廳,聲音已經響了起來:“聽到人說來了客人,我這老家夥就忍不住過來瞧瞧,是不是有我的老朋友老相識來了?我是最耐不得寂寞。”


    族長等人已經換上了笑容起身迎了上去,族長笑道:“真沒有想到大將軍也在莊子裏;真是好久不見了,大將軍身子還是一樣硬朗啊,這就是我們老百姓之福啊。”


    大將軍拱手笑道:“彼此彼此,李族長的身子也是一樣沒有變化啊;隻是再怎麽說你李族長也不能算是老百姓吧?我記得你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人。”


    一個宗老打趣:“大將軍有句話說錯了,我們族長的身子怎麽沒有變化,這半年少說又胖了二十斤。”


    族長大笑:“我這一身的肉可是傲視京城了!不過,大將軍說我不是百姓?這自哪裏說起?我們可都是我朝的善良百姓啊。”


    大家說笑著見了禮,互挽著進了廳中坐下,誰也沒有理會貴祺。貴祺在大將軍進來的時候已經站起來,他看眾人不理睬自己,非常尷尬的左右看了看,走到末座坐了下來。


    族長寒暄了幾句後,心急族中人的安危沒有繞圈子就直接對大將軍開口了:“大將軍,我們這幾個老家夥來這裏是找郡主求她救命的,不過事情同您說也是一樣。您,可要救我們族人一救啊!”說著這些老人們都起身對著大將軍行下了禮去,人人都是神情激動。


    大將軍是攔了這個攔不了那個,急得隻能說道:“我們都是舊相識,又是姻親,有話直說就是,不要如此多禮。說起來,這裏的眾位有幾個我們還是少小就相識的,紅兒這些年在李氏族中也多得諸位照顧,諸位有什麽事兒不能直說呢?說吧,我聽聽是不是能幫得上忙。”


    族長眼中含淚,一禮到地:“大將軍,我們幾個老家夥年紀都不小了,是生是死也不是很在乎。可是族中幾千人的性命,讓我等不能不厚顏來求啊;還請大將軍慈悲,幾千條人命啊。”


    大將軍扶著族長坐下後才道:“族長,你說得事兒我明白了。我是混了一輩子軍營的人,直爽脾氣,不會看出來還要做假的裝作不知道。可是你說的這事兒不是我和郡主不管,而是我們父女沒有那麽大的本事管得了啊;我本來求了一辦法救大家夥的,可是李侯爺大人不同意,那我的確是無法可想了。”


    族長這一幹老人一聽氣得雙目圓睜:“侯爺大人,大將軍說得你可聽明白了?你是什麽意思?有辦法能救大家夥一救你為什麽不同意?”


    貴祺喃喃的不知道說什麽好,如果真讓明秀過堂,他還如何在朝堂立足呢?他日後豈不是在同僚中落得一個笑柄?所以他還是不想同意明秀過堂,他還打算著去求求紅衣,讓她想想有沒有其它的辦法。


    所以貴祺隻是立起身來,低頭著頭卻沒有開口說話。族長等人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大將軍所言不虛,一個個氣得差點兒背過氣去:這個混帳東西居然一點兒不為族人著想!


    大將軍冷冷一笑道:“這話說起來,也是我那苦命的女兒心慈,一來為了孩子,二來也為了李氏幾千口人求了我。我隻好舍了這張老臉去求楚先生了,你們是知道的,我這一生從不求人的;可是為了女兒隻要勉為其難,必竟牽涉到幾千條人命不是?也算是善事一樁,所以我也就去求人家楚先生了;好在楚先生被我邀了我來坐客,人就在莊中也好說話。”


    族長等人連連點頭:“大將軍高誼啊!郡主心慈,定得天佑。”他們是真的感激,隻要瞧一眼貴祺,他們就對紅衣和大將軍多感激一分。


    大將軍擺了擺道:“族長,你們才不要謝我,聽我說完吧。楚先生聽說以後,也說此事太大,不好就此瞞過;我也是說了不少的好話,也說了有幾千條人命,楚先生才苦思了一個辦法;辦法就是可以借著李侯爺正巧趕在到莊子裏,在平叛中給他個小功,然後再讓他的那位秀夫人出麵到劉大人麵前分說清楚,功過相抵至少可保大家性命無憂啊。”


    說到這裏大將軍頓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族長等人的眼睛隨著大將軍移動著:他們心急啊,聽大將軍說著這不是有辦法了嗎?而且大將軍還求得是智計聞名天下的楚先生?想來這辦法是不會錯的,隻是為什麽大將軍說沒有辦法呢?這個辦法挺好的,沒有不妥的地方,這個李大侯爺是發什麽瘋不同意呢?


    族長們想著就看向了貴祺,忍不住又狠狠的瞪了他兩眼,心道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同意,郡主是個心慈的人,所以才慣得這個混帳東西越發的混帳了!


    大將軍看了看族長歎了口氣道:“唉——,楚先生當時一說,我就放下了心;這辦法真可救得大家性命,而且沒有什麽地方有不妥,所以我立刻鄭重的謝過了楚先生。然後就急急的奔內宅告知我那女兒,讓她好放心不是?我女兒就使人請了李侯爺來,我同李侯爺一說,唉——!”


    大將軍說著話,歎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了。他端起了麵前的茶盞吹了吹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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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如花的日子,作者:檸檬紅茶,書號:1117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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