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看了看雙姨娘道:“昨兒不是送了幾套新衣過來麽?為什麽還穿得這樣素淡?今兒可是孩子們的大日子,你這娘親要穿得喜慶些才是。快去換來。”


    雙姨娘不動:“這樣的場合哪有我這樣卑賤之人的位置?郡主不要太過抬舉我了,會被人笑了去的。”


    紅衣捏了捏她的臉:“我最惱的就是你們這起子人張口奴婢,閉口卑賤的!還不快快去給我換了,今兒是你兒子女兒的大日子,哪有娘親不在的道理?不要惹得我急了,讓布兒幾個扒了你的衣服啊。”


    布兒幾個已經作勢要撲上來了,雙姨娘隻能進內室去換衣服了,還在內室大聲說道:“郡主你也不管管布兒幾個,還這樣教她們,這都厲害成什麽樣子了?小心日後嫁不出去啊!”


    布兒幾個笑罵道:“你個雙姨娘給姑娘們出來,看我們不撕了你的嘴!”


    外麵有個婆子來報說是村子裏的長者到了,宋總管問郡主是否有時間到前廳見見客人。


    紅衣看了看天色:“這客人是不是來得有些早?”


    花嬤嬤笑道:“不是的,這來得應該是主持識物禮的村子裏的長者,兒孫滿堂、福壽雙全之人。”


    紅衣聽了邊往外走邊道:“雙兒,你快些啊,不要誤了時辰。”


    紅衣到廳裏時,廳裏宋總管正陪著兩個老人在說話,其中一個就是周村長。


    紅衣進去剛剛坐下,周村長就帶著另外一個老人跪下請安了:“小老兒見過郡主。”


    紅衣忙讓宋總管扶了起來:“周村長,這位老人家是——?”


    周村長道:“回郡主的話,他是我們村的人,姓鄭。”


    鄭老伯又跪下磕了一個頭,紅衣忙又請他坐了:“今兒麻煩老人家了。”


    鄭老伯:“不敢,不敢。能為郡主做點事兒是小老兒的體麵啊。”


    周村長對著紅衣躬下身去:“郡主,我們村子裏的人已經到了,小老兒已經交給了宋總管。”


    紅衣點頭:“有勞老人家了。”


    宋勇欠身道:“我已經按排人到各處幫傭了,今天的人手倒是足夠了。不過今兒幫傭的好多人也是所請的客人呢。”


    紅衣看了看周村長道:“實是不好意思,居然讓客人們動手了。”


    周村長不在意:“這有什麽?我們也是閑不住的人,有些活計忙一忙比閑坐著要強。”


    也沒有請什麽其它的客人,近午時紅衣就吩咐開席了,村裏人在周村長的帶領下入席坐了下來。


    雙姨娘與花嬤嬤抱著兩個孩子出來了,布兒幾個把識物的物什就擺了出來,鄭老伯就過來了。先拿起一對銀鐲,銀鐲上掛著幾個小巧精致的銀鈴,在傑兒與鶯兒的頭上搖了一圈,傑兒聽到這清脆的鈴意笑了起來,伸出小手就要抓,鄭老伯道:“鈴音一響,萬佛佑身;鈴音二響,百病不侵;鈴音三響,福壽綿長——!”然後就把這對銀鈴一個孩子一個套在左手腕上。


    然後又拿起了用極鮮豔的顏色編成的花繩,花繩的兩頭是散開的,如同長長的花蕊一般。鄭老伯拿起兩根花繩在孩子們頭上慢慢晃動,口裏依然念著吉利的話兒,兩個孩子本來都被手上多出的銀鈴手鐲吸引住了,這時候又看到眼前出現鮮豔的繩兒,都興奮的咿呀著伸出手去抓。


    鄭老伯又拿起了幾樣東西晃來晃去的吸引孩子的注意,隻要引起了孩子們注意的東西都被戴在了孩子們的身上。一會兒兩個孩子的手腕上,脖子上,腳腕上都戴上了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經過布兒幾個精挑細選,或親手所做,根本不會傷到孩子們,而且還非常漂亮。


    儀式在兩個孩子最後一個腳腕也帶上了東西後完成了,人們歡聲祝賀。


    鄭老伯也激動的很:“小老兒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聰明的孩子!”


    紅衣卻不以為然:這兩個孩子日日被許多人用很多東西逗來逗去的,再加上孩子這一會兒本來就是極為好奇的時候,這不過是極為正常的。農家孩子想必不會見到多少彩色的東西,與各式發出聲響的玩物。


    村裏人都帶了禮物前來:不外是些親手做的小鞋小衣服和一些山貨野味罷了。可是紅衣和香姨娘都是很感動的,這絕對是村裏人能拿出來的最好的東西了。


    桌上的飯菜極為豐盛,多以肉食為主,這也是紅衣的意思。這滿月酒極為熱鬧,賓主盡歡!


    英兒和雁兒也來了,先生當然也在座。紅衣和香姨娘抱著孩子到各席敬酒時,先生聽到紅衣說懷中所抱的女孩名叫鶯兒,就說道:“郡主,這孩子與英兒的名字重音了。長幼不分可不好,老朽來為孩子換個名字如何?”


    紅衣笑道:“真真是求之不得啊,請先生賜名。”


    老生撫了撫胡須道:“這是乳名吧?黃鶯即為黃鸝,不如就名鸝兒吧,和原意相同。”


    香姨娘鄭重的福了一福謝過先生賜名,紅衣又敬了先生一杯酒,才轉倒了下一桌去了。不過鶯兒從這時起正式更名為鸝兒了。


    村裏人吃酒吃得倒不太多,吃菜吃得不少。周村長和鄭老伯來辭行時都老臉微紅: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那些菜連湯底都沒有剩下,這還是加了兩次菜後的結果。紅衣倒不在意,客客氣氣送走了村子裏的人。


    宋勇與福總管都沒有怎麽吃酒,他們和村子裏的人結算了當日幫傭的工錢,說道:今日不是正式上工,上工日期村長會通知大家的。他們兩個人把客人都送走後,一齊結伴來到上房找紅衣回事情。


    宋勇道:“我吩咐人注意了一下村子裏今日在外院幫忙的人,有二三個人手腳不幹淨,偷偷在做活的時候夾帶了一些東西,因為不是什麽要緊的物什,又是個大喜的日子,小人沒有與他們計較。不過這幾個人卻是不能用的。”


    福總管道:“內宅這邊也有手腳不幹淨的,還有兩個偷懶耍滑的。老奴與宋總管一樣處理的,被夾帶的都是些不要緊的物什,所以沒有與他們計較。”


    紅衣點了點頭:“你們做得不錯,一些不值幾個錢的東西丟了也就丟了。隻要以後來幫傭的人裏不會再有這樣的也就行了。”


    宋勇又道:“回郡主,今日的工錢已經結了。其中合適的人手,小人和福總管都記下了名字,什麽時候讓他們來上工呢?”


    紅衣想了想道:“就這兩日吧,你們商量著來就行了。”


    福總管道:“郡主,上工的日子定的越早越好啊,現有的人實在是忙不開,一人兼著二三人的活,都累得不輕。”


    宋勇也苦笑道:“我們外麵的人也是一樣。要不讓幫傭的人明日來吧,這樣後日就可以正式上工了。郡主認為如何?”


    紅衣點了點頭:“好的,隻是要吩咐人去京城做些衣服了。每人三套換洗的衣服是新人的例,不要忘了。還有秋衣也要聯係成衣鋪子了,一下子多出了這許多的人,還是早些準備的好。”


    宋勇計算了一下人數道:“是的,郡主。人數的確是不少,小人馬上就去安排。”


    紅衣笑道:“也不急在一時,我不過是提醒一句罷了。”


    事情都說完了,可是兩位總管還是坐著不走。紅衣奇怪了:“兩位總管還有什麽事兒?”


    這一問不打緊,福總管一下跪了下來:“老奴自問伺候不了郡主,還請郡主把老奴遣回去吧。”


    宋勇見福總管跪了也跟著跪了下去:“小人不足以管好一個莊子,還請郡主再行安排一個總管,給小人另外安排差事吧。”


    紅衣先是嚇了一跳:兩個總管一起請辭,能不讓人嚇一跳嘛。不過她立時反應過來是因為今天早上的事情,她心裏歎了一口氣:不過隻是任性了一回,可是這善後卻從早上到現在不停啊。


    紅衣咳了咳道:“兩位總管請起。今天早上的事兒不過是我一時興起,以後不會了。”


    福總管頓首:“郡主,您這不是要老奴的命嗎?您這樣白衣魚服的出了莊子,隻帶著這麽一兩個人,要是萬一有人衝撞了郡主,讓老奴怎麽向皇上太後交待啊——!”


    宋總管也不住磕頭:“小人職守有虧,郡主獨自出遊,小人一點兒也不知道,如何能管好這個莊子,還請郡主明鑒。”


    紅衣有些尷尬了,門房中的人被蕭雲飛點了穴道睡了過去,自然不會知道她出莊子了,這不能算是宋總管的錯吧?


    紅衣又咳了一下:“兩位總管起來說話吧。”


    兩位總管就是不起來:紅衣獨自出遊這個事情要是成了習慣,那以後他們的頭就是提到手裏了,天知道哪天會掉在地上!


    紅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時,花嬤嬤淡淡的開口道:“郡主已經保證過再也不會不聲不響的出莊子了,以後再出去遊玩會通知兩位總管的,也會多帶些人。”


    兩位總管聽了連連磕頭:“謝郡主的大恩大德啊。”要是郡主萬一在外麵有個什麽閃失,他們九族會不會有事兒不知道,但是他們全家人是鐵定跑不了會被問罪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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