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紅衣累了一天了,又掛心著李貴的事兒,到了晚上精神就有些不濟。綢兒和緞兒就帶著英兒雁兒去看弟弟妹妹了,好讓紅衣能早些休息。


    紅衣中午時也沒能睡一會兒,現在感覺實在是有些困倦,就依了布兒和花嬤嬤,早早睡下了。也許是真乏了,紅衣剛剛躺下了一會兒就睡著了。布兒和花嬤嬤等人輕手輕腳步的出去了,在外間小聲說著話做針線——她們現在睡還是太早了些。


    紅衣或許是睡得太早了,也或許是因為心中有事兒,她醒來得特別早。紅衣坐了起來轉頭向外看去,窗外並不黑,月光柔柔的灑滿了庭院。紅衣看了看沙漏,時辰還早呢,她就又躺了回去。可是卻怎麽也睡不著了,紅衣索性決定起來到外麵走走。


    紅衣悄悄的、輕輕的穿上了衣服,把烏發順了順也沒挽起就這樣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今兒是綢兒值夜,紅衣不想這麽早就把丫頭們都攪了起來,她們日日都有很多事兒做的,能多睡會兒還是讓她們多睡一會兒的好。紅衣隻是在綢兒的枕旁輕輕的拿走了鑰匙獨自一個人溜了出去。


    一出來月華如水就灑了她一身,外麵清涼的空氣讓紅衣的精神更是一振。她看了看繁星滿天的天空:天狼星還沒有出來,距天亮還要有好大一會兒呢。不過依時辰來看,天狼星也快要出現了。


    紅衣站在院中舉起了雙手伸了個大大懶腰,吐了一口濁氣後想了想決定去湖邊看看。清晨的湖邊是什麽樣子,那帶著露水的蓮花想來會別有一番趣味的。


    紅衣打開了院門,順著小徑向湖邊走去。她走得並不是很快,一路上看看這裏,望望那裏,一個人感受著山莊裏清晨的寧靜。小徑兩旁花草上的露水早已趁機沾濕了她的裙裾,可是紅衣並沒有感覺到,她甚至於興起轉了一個圈。


    紅衣終於來到了小湖邊,踏上了觀心樓底層。小湖上有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籠罩在湖麵上。蓮花現在都是閉合著的,隻能看到一個個的花苞挺立在一片墨綠中,一眼望去就是一幅極好極好的水墨畫兒。那些大大的舒張開的蓮葉上,凝聚的露水隨著葉子的擺動在滾來滾去。紅衣看得有趣,走到樓邊探出身子伸手想要摸一摸蓮葉,捉一滴露水。


    “郡主,小心!”


    突然的聲音把紅衣嚇了一跳,雖然這一聲並不是很大,可是她卻並無防備。紅衣收回了手直起了身子稍稍鎮定了一下轉身看去,蕭雲飛就站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


    蕭雲飛一直在跟著紅衣,他的任務就是護衛郡主的安全。所以紅衣一出房間他就知道了。他是經過嚴酷訓練的人,以前在皇宮內值勤時總是不眠不休的,站著或是坐在樹上休息與霎間醒來已經成為了他們這些人的本能。


    蕭雲飛在紅衣後麵遠遠跟著,月光下這個長發飛舞的女子如同錯降人世的仙子般那麽的不真實。她輕快的在小徑上走走停停,轉了一個圈裙裾飄起如同清晨開得一朵花,蕭雲飛都能感覺到她飛揚的心情,這與他認識的那個郡主一點都不一樣。


    直到看到郡主要探身去采蓮花他才不得不出聲了,也做好了隨時救人的準備。不過紅衣聽到的他的聲音雖是一驚,卻也習慣性的立時恢複了一貫的平靜神色。當她轉過身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出她受過驚嚇的痕跡:“蕭護衛?”


    蕭雲飛躬身一禮:“見過郡主。讓郡主受驚是屬下的過錯,請郡主恕罪。”


    紅衣淡淡一笑:“這也沒什麽,再說也是蕭護衛的一片好心。”


    蕭雲飛謝過了紅衣的寬容後,身形閃動間手上已經拿著兩支蓮花並一支蓮葉再次出現在紅衣的麵前,他微微一躬身道:“屬下以此來向郡主請罪。”


    紅衣瞧著那花確也喜人,輕笑道:“不是已經說過沒有什麽了麽?不過蓮花的確是喜人,倒要謝謝蕭護衛了。”


    蕭雲飛並沒有把花遞給紅衣隻道:“不敢。”他拿著蓮花與蓮葉立在了紅衣身後不遠的地方不再說話。這時候月色已經淡了下來,天狼星也已經升上了東麵的天空:天,要亮了。


    紅衣看著拿著花的蕭雲飛感覺有些不協調的好笑感,可是實在是不好笑他隻好轉頭又看了看湖麵道:“也該回去了,蕭護衛也該帶孩子們去山上了吧?”


    蕭雲飛一直微微垂著頭,從沒有直視過紅衣並保持著與紅衣之間的距離。他聽到紅衣的問話回道:“回郡主,屬下與柳家兄弟輪流帶英兒和雁兒上山。今日是柳三郎,看這天色應該已經上山了。”


    紅衣點了點頭:“辛苦你們幾位了。”紅衣走了一路過來,又站了這麽長的時間也有些累了,她就輕輕倚在了護欄上,烏黑的頭發垂出了樓閣在微風中輕輕飛舞著。


    蕭雲飛道:“屬下不敢當郡主的辛苦兩字。”他停頓了一下又道:“郡主,早上湖邊霧濃露重,還是早些回去吧。”


    紅衣的外衣被霧水侵濕了些,紅衣玩得高興也沒有太注意。蕭雲飛距紅衣不遠當然是看到了便一時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


    風自樓閣外吹進來,帶來了湖麵上的濕潤外,還讓蕭雲飛總隱隱得聞到一股幽幽的香氣,再加上那在風中飛舞的長發,讓蕭雲飛的心異樣了起來。他說完讓紅衣早早回去的話後立刻又後悔了起來。


    紅衣看了看霧氣越來越重的湖麵笑道:“我也是一時來了興致,倒底是任性了些,居然沒有注意到。”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是該回了,否則把綢兒幾個嚇著了,嬤嬤也要著急的。隻是,這早上的景色實在是不錯的,這樣早早回去還真是不舍呢。”


    蕭雲飛心下有些忐忑的說道:“郡主還是回去一趟較好,著涼了就不好了。郡主是千金之軀,還是要多多保重才是。如果郡主遊興未泯,不若屬下陪郡主去山上走走,正好也可以去看看英兒雁兒,想來他們會極為高興的。”


    蕭雲飛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不想就這樣讓紅衣回到那房裏,梳裝打扮起來恢複她一貫的樣子:淡定而平靜的郡主。他心底深處還有幾分異樣的不舍,他不想就這樣失去和紅衣兩個人相處的機會,不過他是不會承認的。雖然他已經在做了。


    紅衣想了想,看了看天色笑了起來,那笑聲中有一分調皮:“嗯,不錯的主意。我們快快回去,也許她們還沒有醒來。我換過衣服再偷偷溜出來,我們上山去看英兒和雁兒。”


    蕭雲飛的心情在那笑聲中也飛揚了起來,麵容上有了幾分笑意:“屬下聽郡主吩咐。”


    紅衣轉過頭來時正好看到,愣了一下然後笑意盈盈的道:“蕭護衛你應該多笑笑的。”


    蕭雲飛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愣神中紅衣已經提起了裙裾小跑著奔向了山莊的上房。


    蕭雲飛再次借著樹木假山房舍隱去了身形,不過他一直跟隨在紅衣的身後。到了地方紅衣正要推門進去,蕭雲飛悄然出現,把蓮花遞給了紅衣:“郡主,您的花。”


    紅衣笑了笑接過花去輕輕推開了門,蕭雲飛又在一霎間失去了蹤影。


    紅衣回到屋裏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這就是天亮前最黑的一段時間了,接下來就會天亮了,不過這個時候天上的星子好像更亮了幾分。蕭雲飛正倚在一棵大樹上看著星空,腦中不停的閃現著觀心樓中紅衣長發飛舞的樣子。他一會兒回過了神來,狠狠的暗罵了自己一聲:畜生!收拾起了心神靜待紅衣出來。


    紅衣進屋時,綢兒還在睡,她輕輕一笑把鑰匙放在了綢兒的枕邊,把蓮花輕輕放在了桌子上,一會兒自有人會把它們插在花瓶**養起來的。她自取了衣服來換,不想拿衣服時衣架發出的一點輕微響聲讓已經習慣早起的綢兒醒了過來:“郡主?郡主這麽早穿衣做什麽?怎麽也不喚奴婢一聲。”


    紅衣看綢兒醒了,輕輕噓了一聲:“輕聲,快快起身,不要驚醒了其它的人。快些,隨我上山去走走。”


    “上山?”綢兒不明白紅衣為什麽要這樣偷偷的:“郡主是說現在麽?天還沒有完全放亮呢?再說上山要多叫些人才行,郡主這樣簡從白衣的出去有危險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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