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連忙笑著告饒:“老王妃一向是疼我的,今兒怎麽也要罰了我了呢?饒了我這遭,明兒得空一定擺宴回請在座的諸位嬸娘長輩與姐姐妯娌可好?”


    魏老王妃還沒有說話,六王妃接過去道:“我們的嬸娘,您老人家可不要錯怪了紅衣這丫頭——他們府裏老太太來了,事情可是一時忙不開才出不得門吧。”


    “是有文候爺夫人忙的,我聽說候爺府可是添了人口的。候爺回來時帶了一個妾呢!這麽多得事兒,可不是夠李夫人忙得麽?!”這接話的是二王妃,這位二王妃是填房,一向尖酸刻簿得很。


    魏老王妃瞪了二王妃一眼,大家說笑的時候提起人的痛楚非是她們這等身份的人所做得事兒。再者魏老王妃一向與紅衣交厚,也不想她出來鬆泛一日的時候提起這等事情給她添堵:“男人家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兒。我前兒還聽人說,二侄兒又納了一對姐妹花兒。說是花容月貌般得人兒,侄媳想是處理這等事兒習慣了,所以不曾像紅丫頭般忙亂吧。要不,今兒怕是見不到你了呢?!”說完又暗地裏拍了拍紅衣的手安慰她,在這種場合不能公開安慰紅衣,那隻能讓紅衣更難堪而已:“你們府裏老太太回來了?身體可好?怎麽也不見知會大夥兒呢?”


    二王妃的臉已經紅一塊白一塊兒得了,尋了個由頭就離座別尋他處了。


    紅衣像是什麽事兒也沒有發生一樣,笑著回道:“老太太身體很好,倒是累王妃惦念了。本想一回來就宴請大夥兒的,我還是為老王妃才攔下來得呢?”


    在座的貴夫人湊趣問:怎麽回事兒?怎麽又關老王妃的事兒呢?


    紅衣用帕子捂嘴笑道:“到我們府去,怕是去也不能白去吧?我怕老王妃到時見我又哭窮,我就為難了——不收老王妃的禮吧,老王妃的麵子恐不好看;收了老王妃的禮,又怕老王妃肉疼。”


    一句話逗得亭子裏的人都笑了起來。老王妃一邊笑一邊裝作要打紅衣的樣子:“你這丫頭專挑了我打趣呢?!看我不問你個不尊老的罪名兒?!”


    三王妃在旁笑道:“紅丫頭,這也不是什麽為難的事兒。你聽我與你說個辦法。你隻要把老王妃的回禮送得厚十倍,老王妃就不會肉疼,隻會開心了。”


    人們又是一陣大笑,紅衣聽了對眾人說:“我不是小氣哦。隻是這樣一來,你們以後也要如此做了——不然老王妃會惱了的。隻不過我還擔心到時請老王妃的次數少了,怕老王妃也要不高興的。”


    六王妃故意問道:“為什麽?”


    紅衣躲到六王妃身後道:“老王妃收不到那麽多的回禮也會惱了的。”


    眾人笑得肚疼。老王妃假裝恨恨地道:“我明兒就送一份禮到各位府上,各位今晚上可要準備好回禮——十倍依我看還是太少了,有個百倍千倍得我就湊合著收著吧。”


    “您老人家也不要湊合了,我們回了您禮後要帶著一家子到王府上吃住了!”


    大家又說笑了一陣,五王妃才過來,問道:“你們笑什麽呢?這麽高興說出來讓我也樂上一樂?”


    “沒什麽,老王妃要錢呢,少了不成。我們正商量把自己一家子都與王府呢。”三王妃笑道。


    “死丫頭們,看我治你們個不敬的罪名兒!”老王妃笑道:“五兒家的,客人都到齊了?快坐下歇會兒吧。”


    五王妃邊坐下邊道:“客人都齊了。侄媳兒倒也沒感覺到累。”接著笑道:“老王妃真想要錢的話,收了她們這麽多家子人,想也不差我們一家子吧?”


    “看我打你個貧嘴的丫頭。白疼了你們這些人了!”老王妃笑嗔道:“你這請客的想把我們這些客人都餓死不成?還是嫌今兒收到禮少啊?!”


    在一群人的打趣聲中,五王妃笑道:“這不是來請您這老祖宗了嗎?您不到誰敢開席啊?!”說笑著請眾人起身去前麵入席。


    眾人看也不遠,就說笑著走了過去。三王妃與六王妃拉了拉紅衣的袖子走到了最後,悄聲問她:“可曾受了氣?”


    紅衣笑道:“沒有。還請王妃們放心就是。”


    三王妃悄聲道:“男人都是如此。像我們這樣的王室宗親更是厲害些,想開些吧。”


    六王妃歎道:“生為女子沒有辦法,忍忍也就過去了。不要在意。心裏煩悶了就出來找我們走走,說說話。”


    紅衣忙道謝,說知道了。正說著,五王妃過來笑道:“你們三個說什麽體已呢?讓我也聽聽。”


    三王妃與六王妃都笑她:“即是體已當然不能說與你聽的。你自去慢慢猜吧。”


    五王妃上前拽了紅衣說:“現下你紅丫頭的架子倒是大了起來,不拿帖子是不出來與我們一處耍了呢!”


    紅衣笑道:“我不是怕五王爺府的門檻高,輕易進不來嘛!”


    幾人又說笑了幾句後,緊走了幾步,追上眾人一同入席了。


    席間並無什麽特別,隻是東家長西家短得聊了些閑語,隻是席間有不少人不知出於什麽心思,總會借故提到貴祺納妾的事。紅衣都笑著應付了過去:這也沒什麽丟人的,在座的哪位府裏不是有著一群姬妾的?隻是沒想到貴祺納個妾這才幾日功夫就要傳遍京城了!一席酒隻吃得太陽快要落山才撤了下去。紅衣看眾多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起身與老王妃、五王妃等眾人告別。


    五王妃抓著紅衣的手說道:“我剛聽說了那二王妃的胡話,你不要放在心裏。不管怎麽說,我們都在呢。雖然不能替你解決什麽實際上的問題,但是聽你說說話、開解開解你還是能做到得。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兒就出來走動走動,和我們幾個說說心裏話,不要憋在心裏——再把身弄壞更不值了。”


    紅衣謝過了眾人的好意,拜別上了車子回府。


    在車上紅衣回想著眾人的關心,心裏還是很感動的。有朋友真好,不是嗎?


    紅衣回府後,問過送到香姨娘那兒接替寶兒雙兒的大丫頭已經過去了,再無什麽特別的事兒,就和孩子玩鬧了一會兒歇下了。當晚貴祺並沒有回菊院,而是在外書房歇下了。香姨娘聽說貴祺在外書房歇下了,心裏鬆了一口氣,也自歇了:隻要不去紅衣那兒她就開心了,更何況又沒去安兒那兒,她就更開心了。老太太和雲娘幾個玩了會子紙牌也睡了。所以這一晚上候爺府裏竟是頭一次所有人都心情平靜得睡了。


    清晨起來打發走了孩子們,又給老太太請完安,接著處置府裏的事情,用完晚飯後睡下。就這樣,紅衣一時間感覺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平靜的日子。在眾人不知不覺中一晃就過去了半個多月了。新買來的丫頭又分到了老太太與香姨娘那兒,必竟是朱婆子已經挑過了的,這次大體還都過得去,隻退回了一個丫頭。其間又進過宮一次。如果日子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紅衣是這樣想的。但是生活總是要給人點驚喜的——驚自然是驚著了,至於喜不喜的那就見仁見智了。


    紅衣算了算日子,範姨太太——老太太的姐姐夫家姓範,再過幾日也該到了。就吩咐紗兒綢兒把福安堂旁邊得一處大院子奉慈堂好好收拾收拾,取下“奉慈堂”的扁,掛一張空白的上去。並囑咐她們要按老太太的標準布置起來,沒有的東西就置辦最好的:看老太太的意思要留範姨太太長住的。那院子一來和老太太的院子相鄰,這樣老姐妹倆走動也方便;再者院子比福安堂還要大上三倍有餘——原是給老候爺的姨娘念經守寡修建的地方兒所以極大的,裏裏外外套了五六個小院子,聽說隨姨太太來得還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住下這些人要寬寬鬆鬆有餘的;最重要這院子前後都自有個小園子,和後街也隻隔了一堵牆,讓人看過開個門就是處三進的院子,很方便範姨太太一家人獨住的——要是與候爺府一處進出,範姨太太一家人時日長久了會感覺不方便的,必竟不是一家人不是?


    不過兩日就收拾妥當了。紅衣裏裏外外仔細看過後,又請了老太太親自看了。老太太看過後很滿意:她想到的沒想到的,紅衣都想到並安排妥當了:這院子關起了連接候爺府的園門自成天地,又開了門可通往後麵的街道,非常適合姐姐一家人住。


    這紅衣看來是真用了心的。老太太一麵這樣想著一麵讓雲娘拿出一個碧綠晶瑩的鐲子賞給紅衣——這在老太太來時是本打算給紅衣的,後來她做主收了香兒後,又想在香兒扶正為平妻時給香兒用。自從出了孩子們中毒的事後,現在她也想開了:紅衣人也不錯,並無對她不敬的地方。就想著好好待紅衣,人心都是肉長的,並非一定要個自己選的媳婦不可。今兒見紅衣真得把她的事兒放在了心上,非常高興,就又把這個鐲子拿出來給了紅衣:“這是我嫁給老候爺時,我的母親給我的,說是我的外祖母給的。代代相傳,傳女不傳媳的。但是我隻得一兒。今兒把它給了你,以後你就給雁兒吧。”


    紅衣一看就知道這鐲子非常貴重:玉質碧綠幾乎沒有雜質,做工考究;再一聽還有這重意思,連忙推辭道:“姨母本不是外人,媳婦做這點子事兒本是份所應當,不敢因此受老太太的賞;就算老太太愛重,這鐲子也太過貴重,又是外祖母賞下的,媳婦實不敢受。”


    紅衣很悲傷的道:親們,我們非但沒有爬上去,還掉下了兩位!點擊啊、推薦啊、收藏啊,大家努力啊,我不想被香姨娘笑了去:說我不受待見啊!多多幫忙啊,親們!


    今天正常第二更了。不過我看還可以再多更一章的,對不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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