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後更要仔細用心的服侍老爺知道麽?”紅衣如同閑話家常般得說著,屋裏的人沒有一人能聽出她有什麽變化。


    雲娘暗暗看了看紅衣的神色,不喜也不怒,同往日並無不同。卻不知為什麽,心中總是放不下,老是那麽七上八下的。她都感覺這會兒在這屋子裏呼吸都有些困難。


    紅衣等布兒去取東西了,微笑著讓寶兒兩人起身,又回身與雲娘閑話。雲娘打起了精神應和著,隻覺時間緩慢,布兒取東西總也不見出來。


    布兒終於在雲娘左盼右望中出來了,給紅衣看取來的首飾。紅衣看了看,是她備下與外府來往送人用得飾物,式樣還算新鮮。就對寶兒雙兒說:“這兩件釵子就賞了你們吧。因沒有準備,現時隻得這兩件東西,你們收下吧。”


    寶兒與雙兒又上前跪下接過布兒遞過來的釵子,叩頭謝過了紅衣起來站在了一邊。從這時起,寶兒和雙兒就是名正言順得貴祺屋裏人了。


    寶兒剛剛極快得看了一眼釵子,是金的,式樣也好,心中禁不住得高興:這可比香姨娘賞下的東西豐厚多了——還是太太為人大方啊。


    雲娘看事兒已經按老太太的吩咐回完了,以後的事兒與她無幹了,連忙站起施禮告退後飛也似得走了。紅衣看到不覺一笑:太難為了這個雲娘了。


    紅衣又按規矩囑咐了寶兒雙兒一些要好好服伺老爺諸如此類得話後,說道:“現如今你們還是在喜福院中?”


    寶兒上前回話道:“回太太的話,是的。”


    紅衣微笑著說:“如若我們府裏是舊樣,這樣也沒什麽不對。但是因老爺前兒自有了院子,而你們現在已經是老爺房裏的人了,自然要去老爺房裏侍候著。回去稟了香姨娘,收拾收拾搬到菊院去吧。”紅衣當然不是與香姨娘過不去才這樣安排的,隻是安照規矩按排的。一般妻妾們身邊的通房自是與她們一個院子,但是這些收了房的丫頭們不再是她們的人。隻是男人們沒有自己的單獨住處,這些婢妾們才隨了原主子一處——通房丫頭的地位極低,沒有自己的院子。可是現在候爺府裏卻與眾不同,貴祺有自己的住處,那這些通房丫頭們當然要隨貴祺一起住了。


    寶兒與雙兒都是喜出望外得謝了紅衣走了。她們終於脫離香姨娘的魔掌了,再也不用怕挨打了。


    雲娘回來後跟老太太回寶兒雙兒的事。


    “我仔細看過太太的神色,並無一點不高興。還依規矩賞了那兩個丫頭東西,是允了她們了。”


    “賞得什麽東西?”老太太問雲娘:“是不是隨便賞了點東西就作數了?”


    “回老太太,那倒不是。太太沒有準備,特意讓人去取了兩個新的金釵賞了。我留意了那釵的樣式,很是新鮮,做工也精細。想是與外府應酬備下得首飾。”雲娘細細得說給老太太聽。


    “這麽說來紅衣的確很識大體,是管家娘子的樣兒。不過我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兒。”老太太皺著眉說:“你說這紅衣遇到這種事一點神色都不動,總有些不太正常吧?”


    “奴婢不好說。前兒太太給老爺備下了院子時也向老太太討了人去服侍老爺。也許太太就是那麽一個性子的人兒——隻一心想著老爺好也是有可能的。”


    “是嗎?”老太太不太相信:“我看她的樣子也不像。貴祺離家三年,她不也過得好好的嗎?”


    雲娘想了想道:“那奴婢實在是不知道了。太太沒有什麽不同,但又讓人感覺她處處與人不同。”


    主仆二人就不再談論這個問題:反正說來說去也說不清楚。


    “姨太太什麽時候到?我們需要準備什麽?”雲娘又問了另外一件事。


    “她快到京時會再使人來送信兒的,現在還不忙——現時她也就剛剛動身吧;我們看看紅衣會怎麽安排再說也來得及。”老太太倒也不著急。雖然說老姐妹十幾年不曾見麵了,但也不急在一時:看那信裏的意思,她姐姐要到京裏長住了——是來投奔她的意思。


    香姨娘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頭,她真得很想一巴掌打過去!不,她是想一刀殺了這兩個吃裏爬外的東西!她絕對想不到,這兩個丫頭居然膽大到要飛了!可是她必須要忍下,因為這兩個丫頭要搬出去了,那她再這樣打罵怕是這兩個丫頭再也不回這院子了。她還要指著這兩丫頭給她在貴祺麵前添好話呢!所以她是忍了又忍,呼氣了又呼氣。


    兩個丫頭跪在地上心裏忐忑不安:把紅衣的話兒回了香姨娘後,香姨娘一點反應也沒有。沒有像她們想得那樣大發脾氣,屋裏靜得有些詭異。


    香姨娘總算把氣平了下來,笑著對寶兒雙兒說:“還不起來。跪著做什麽呢?我這不是正在想給你們帶些什麽嘛,一時竟忘了你們還跪著。”頓了頓,紅了眼圈又說:“我的脾氣是不太好,不過我是一直把你們當成了姐妹般的。如今你們一說要離開我,我這心裏卻是酸得很。”說著還流下了淚來。


    寶兒雙兒有些不知措得看著香姨娘,香姨娘這樣溫柔的一麵她們從不曾見到過。一時間兩人不知道該對香姨娘說些什麽才好。


    “雖然你們在我這兒是個丫頭,我脾氣又不好,但再怎麽說我們也是相處了七八年了,我沒有要害你們的意思,隻一心想你們好罷了。可是你們這一去菊院那裏,卻沒有了自己人了。想想那安兒名義上是老太太賜下的,與你們身份不同。你們過去了,唉——”香姨娘說到這兒,長歎了一聲:“以後的日子可要靠你們自己了。雖說是跟了老爺了,但必竟不是這府裏的出身,怕是那些小丫頭們也不會那麽服你們管的。”


    不要說雙兒,連寶兒聽了心裏也酸了起來:這姑娘是脾氣不好,不是打就是罵得。可在這候爺府裏確實是自己人。姑娘現在一句一句,哪一句不是為了她們好?哪一句不是在為她們擔心?


    “不過出了這個院子我也幫不了你們什麽了。那賤人這樣把你們弄去菊院,想是要借刀殺人了。你們要萬分小心在意了。那安兒是不會容下你們的,而我又不在你們身邊。唉——,以後苦了你們了!那紅衣這樣安排就是安了這樣的心思害你們的。必竟你們被老爺收了房,她雖然沒有說什麽,但心裏一定是怨恨的!不想背個不賢的名,就這樣把你們扔到菊院去,看你們和安兒相鬥,又能去了我的臂膀,這是一石三鳥之計啊!”香姨娘一句一句得與她們分析著紅衣的心思,她一定要讓這兩丫頭相信,紅衣沒有對她們安好心。這樣這兩個丫頭還可以為她所用。


    寶兒雙兒聽了香姨娘的話後,心裏多少對紅衣的安排有了懷疑。雖然是她們自己迫不及待得想出了這喜福院,但是此時聽到她們姑娘所說話,覺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香姨娘看火候差不多了,就叫她們出去收拾東西去了。看兩個丫出去了,香姨娘起身到妝盒裏挑了幾樣東西,拿出了兩隻玉鐲又放了進去,想了想後狠狠心取了出來;又取出錢匣拿出了二錠銀子就回了床上。


    寶兒雙兒收拾了進來跟香姨娘叩頭道別,香姨娘又灑了幾滴淚後把取得首飾與銀子交與二人:“你們跟了我多年,現時也和出嫁一般。姑娘我也沒什麽可送的,這些首飾作個念想,這些銀子留做急用吧。”香姨娘說得淒涼無比,就好像她們這一去不是去菊院,而是要出府另居再也見到了似的。


    寶兒雙兒卻被感動得淚流滿麵:人非草木啊,七八年下來姑娘對她們也不是沒有情份的,隻是平日裏不曾顯出來罷了。二人謝過後,香姨娘道:“你們去吧。本想讓你們晚些日子過去的,隻怕你們遲些去惹那賤人不高興了,她又想些什麽法子為難你們。隻好讓你們現在就去了,我實在是不舍得啊——”想起送出得那些東西,香姨娘就一陣肉疼,這次倒也哭得貨真價實了。


    寶兒雙兒聽了又陪香姨娘哭得半時,才依依不舍得、一步三回頭得去了。


    香姨娘看她們走了,半躺在床上冷笑:要是這兩個死丫頭晚去個一時半會兒的,讓那安兒有了心理準備,那戲就不好瞧了:這時去,想那安兒還沒有得到信兒吧,乍見之下怕不會給這兩個丫頭好臉子,正好合了我的話。這兩個丫頭恨上了紅衣,才能與我永遠一條船。


    安兒呆呆得看著這兩個做了婦人打扮的丫頭,她識得是香姨娘房裏的。如今她們卻說是被老爺收了房了,來這兒服伺老爺。安兒當然不高興,應該說她是非常生氣的。這菊院說是貴祺的院子,一直卻如同她的一樣——她一直認為自己是這個院子的女主人。現在有兩個人來要分她的院子,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是這樣啊。我知道了。我會讓丫頭們安排你們的住處。”安兒完全是一副女主人的派頭:“你們在這院子裏安安份份的,老爺不叫你們,你們不要隨便上來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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