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浩峰離開山莊後,穆華山莊平靜不少。自玄靜宮事態起,穆華山莊因淩浩峰的行為頻發事端,如今終落平靜。穆汐與王素琴在莊中因兩人日常來,性格融恰,成了無話不談的姐妹,兩人感歎相識恨晚。雖然兩人情同姐妹,但王素琴並不知穆汐與趙項雲早已情意相投,張傑軒早有察覺,而王素琴渾然不知,雖然平時會看到穆汐和趙項雲走的甚近,但王素琴認為這是彼此友好的表現。


    一天傍晚時分,王素琴做好飯菜,準備叫大家前來吃飯,無奈找完整個院子都沒見趙項雲人影,問過張傑軒,他也不知道。行至後院一片草地,看到趙項雲和穆汐抱在一起,夕陽霞照,意談甚歡。王素琴看到如此綿意的場景,不忍眼淚頓時流下,未曾前去打擾,依附在一顆樹下。張傑軒看到過來輕扶一下王素琴肩膀,示意走開。兩人回到後院坐在院邊小桌,王素琴淚流不止。


    王素琴:“張公子,讓你見笑了,不知怎麽的,眼淚就不爭氣了。”


    張傑軒:“姑娘不必演飾內心的感情,你鍾情於大哥,我早已察覺。而大哥和穆汐的感情,我在洛陽城時也已有所發現,雖然他們未曾相告。”


    王素琴:“公子既然知道,為何不曾聽你議起?”


    張傑軒:“我不想讓大家陷入僵硬的局麵,覺得讓它自萌生就好。”


    王素琴:“自從趙大哥第一相救,我便對其心生好感,再加最近的曆事遭遇,更是對其愛意有加。我雖和穆汐情同姐妹,但不曾想到他們早已情意相投,雖然有時會看到他們言行相照,但我以為這隻是朋友間友好的表現。”


    張傑軒:“看到他們的感情,我知道你很難受,情根自有緣結,喜歡不一定就要擁有,一切隨緣就好。”


    趙項雲和穆汐相談甚歡地走進來,看到張傑軒和王素琴坐於小桌上,而王素琴濕潤的紅著雙眼。


    穆汐:“王姑娘,你這是怎麽了,是誰欺負你,跟我說說。”


    趙項雲:“義弟,這是怎麽回事。”


    王素琴:“(轉懷一笑)沒事,大家別擔心,我不小心眼睛進沙子了,叫張公子幫我吹吹。來,飯菜做好了,我們吃飯吧。”


    趙項雲和穆汐感到有些愕然,但又說不出是哪裏問題。大家坐於桌上開始吃飯,飯桌上陷入一片寂靜,大家不知要說什麽,穆汐和趙項雲感覺怪怪的,又不好意思問。這時穆汐給趙項雲夾菜:“趙大哥,這是你最愛吃的。”王素琴看著停頓一下,眼淚溢眼而出,趙項雲見狀問其怎麽了。王素琴手扶眼淚,跑出院去。


    趙項雲:“義弟,王姑娘這是怎麽了?”


    張傑軒:“(輕吐口氣,夾菜吃口飯)”


    穆汐:“我怎麽覺得今天怪怪的,和往日大有不同。”


    張傑軒:“穆姑娘,你和王姑娘情同姐妹,應該能看出他的心思。其實王姑娘和你一樣都鍾情於大哥。”


    趙項雲:“這?”


    穆汐聽完,跟著跑出院去。王素琴坐於院邊小桌,看到穆汐過來,不停的擦幹眼淚。


    王素琴:“穆姑娘,我沒事,我們進去吃飯吧。”


    穆汐:“(手拉王素琴坐下)王姑娘,原來你也心有趙大哥?此前我一直不知。感情這事,由心而生,不應人控製,當它來的時候怕是想躲也避不開。趙大哥為人誠直,正氣凜然,怎叫人不喜?如今你我都鍾情於他,我也不知如何去取舍。”


    王素琴:“當我看到你們抱在一起,我好生羨慕,但我心裏並沒有存恨,我知道感情這東西不是人所能左右,我努力控製自己的眼淚,可是它就是不爭氣。”


    兩人互訴心聲,雙手互相緊緊抓在一起。屋中趙項雲和張傑軒都不說話,各自喝著悶酒。


    晚上趙項雲站在花園中發呆,王素琴過來交談。


    王素琴:“趙大哥,看你在這站立許久,在想什麽呢?”


    趙項雲:“想起一些幼年時的兒事。你還好嗎?”


    王素琴:“我沒事,趙大哥我問你一些事。你和穆姑娘的感情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趙項雲:“此事說來話長。當日助你們逃離後,我被穆華山莊弟子追殺,最後被擒來山莊關於大牢,受盡鞭打折磨。穆汐得知前來相救,而後我被淩浩峰重傷托於師傅章江原救治,穆汐時常來照顧好,我們從此心生情意。”


    王素琴:“原來如此,你的遭遇是受我所累,趙大哥是我害你受苦了。”


    趙項雲:“王姑娘不必此說,冥冥之中一切因果早有安排。”


    王素琴:“原來趙大哥和穆姑娘是經過患難得來的感情,令我好生羨慕。”


    王素琴:“趙大哥你可知,我也一樣欣喜著你。當日被你所救,破廟一別,我早已深深印記著你。如今你我雖重逢,但你已屬別人,我也不知該如何取舍心中的感情。”


    趙項雲:“我曾答應穆汐,今生唯她不愛,相守終生。”


    王素琴:“倘若穆汐不曾出現,你是否會喜歡如今這樣的我?”


    趙項雲:“一切命運早已安排,我想人生沒有假如。”


    王素琴:“我懂了,趙大哥,祝願你和穆汐永生長久!”


    次日,大家都已起床,而過時良久都沒有看到王素琴,張傑軒見趙項雲在庭院中晨練,前來詢問。


    張傑軒:“大哥可曾看到王姑娘,往日此時她早已起床,今日未見人影?”


    趙項雲:“今早我還真沒看到她,我們去她房裏看看。”


    兩人來到王素琴房間,並未見人影,一切東西安放整齊,兩人感到詫異,一早不見其人影,會去哪?張傑軒看到卓上有書信一封,拿來前看。


    “趙大哥,張公子!當你看到此信時,我已離山莊而去,我會一切安好,勿用掛心。趙大哥你和穆汐情緣已定,我衷心祝福你們。我無緣有你,或許命運早有定論,此生能與趙大哥相識,已感榮幸之至。張公子,多謝在張家時你的悉心照顧,我沒齒難忘,今生都難以報答。人生茫曠,天涯之大,定有我的歸處,若是有緣,他日定會再見。各位好生照顧自己,保重!——素琴字”


    張傑軒看完此信,無比沮喪與心痛,人如丟魂,無奈走地出房中。


    趙項雲:“義弟,王姑娘已離開,你也無需太過憂心。”


    張傑軒:“大哥可知?我還有很多話並未跟王姑娘說,如今她已離去,我心很是不舍。”


    張傑軒:“王姑娘在我家養傷時,就對其心生好感,但王姑娘心中有你,我也不必過於強求。本以為隻要陪在她身邊,看著她就是最好的愛護,如今她人已離去,我還談什麽守護。”


    趙項雲:“既然義弟早已心慕王姑娘,何不一早告知,不管她接受以否,心中定不會留下遺憾。”


    張傑軒:“大哥所言甚是。如今王姑娘不知去向何方,人在何處?實讓人掛心,現在想對她相告,也無處可說。”


    王素琴離去後,山莊後院顯得無比的沉靜與失彩,每個人心裏烙著心事,以往的歡聲笑語不複存在。次日,張傑軒告辭趙項雲,回到洛陽去。


    張傑軒:“大哥,我離家多時,想必家中父母甚是掛念,也該回去相報平安。你和穆汐他日有空之時,定要到我家裏一聚。”


    趙項雲:“義弟放心,過段時間我定會到你家中相聚,此次回去路上多加小心。王姑娘的事不要過於壓抑心裏,我知道你心裏放不下,但也無需讓自己過於難受。”


    張傑軒:“大哥放心,我知道如何去取舍。”


    慕汐:“張公子一路小心。”


    張傑軒:“告辭,留步!”


    張傑軒回到洛陽家中,父母見子歸來不甚歡喜,但發現整個人變了樣。與之前欣欣之息的不羈才子大有不同。父母問其緣故,不願多說,隻說在外遊玩多時,累了。


    家中,張傑軒終日不歡,父母看的極其心疼,但又問不出何緣故。在家靜待一段時日,終日慕思王素琴,烙印深入心,無法舍其影。因不堪過度思念,決定前去尋找王素琴。告別父母,隻身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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