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韋昌盛沒有讓淩正道失望,路宏也沒有讓淩正道失望。


    “淩區長,你的要求路宏路總答應了,不過這兩千萬要等明天的比賽結束時才能給您,畢竟兩千萬也不是小數目。”


    “嗬~堂堂宏建集團董事長,多拿兩千萬都拿不出來嗎?”淩正道鄙夷地冷笑起來。


    “這……淩區長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韋昌盛賠笑著說,遇到這樣的“貪官”,他也是沒有辦法的。


    “通融不是不可以,不過我要入莊的。”


    韋昌盛聽到這裏,忍不住在心裏有怒罵了淩正道一番,這整天反腐反的什麽,怎麽這麽一個貪得無厭的官員,還能明正言順地坐在區長的位子上。


    不過仔細想想,韋昌盛覺得這樣也好,能把這淩正道拉下水,以後操縱比賽什麽的,也就簡單很多了。


    “這個我覺得路宏路總會同意的。”


    “那就好,不過還有兩千萬不到位,人卻是不能放的,最多先來個保外就醫,另外人也不能離開臨山市。”


    “淩區長,你這麽說就顯得沒有多少誠意了吧。”


    “我還覺得你們沒有誠意呢,萬一我把人放了,那兩千萬不給我了怎麽辦。既然你們說賽後給錢,我也就賽後放人。


    再說了這種事,也不是那麽容易辦的,少要你們一千萬茶水錢,你們還想怎樣?”


    我們能想怎樣,在臨山高新區你淩正道是大爺行不了!韋昌盛暗暗叫苦,怎麽就遇到了這麽一個道德敗壞的貪官呢。


    “還有一件事,就是這支票的事情,你得給我改一下,這麽明目張膽地拿錢,我可是有些不放心的。”


    韋昌盛已經不想和淩正道多說什麽,說什麽不敢明目張膽拿錢,就沒有見過比你還敢坐地起價的官員。


    還歹給自己留點麵子,注意下自身形象不行嗎?


    “淩區長,你的意思是?”沒有辦法,韋昌盛這會兒隻能全力去滿足淩正道的一切要求。


    “我聽說,路宏路總是一個致力於慈善教育的人,這樣吧,這八千萬的支票你們搞一下,通過捐贈的方式捐贈給長興足球學校。”


    淩正道說著就從包裏摸出了材料,遞給了韋昌盛,“這是未來高新區長興足球學校的規劃書,你讓路宏路總把這錢通過捐贈高新區長興足球學校的方式給我吧。”


    還真又學了一招!韋昌盛見淩正道竟然要借助慈善捐贈的名號收錢,這會兒也是大受啟發。


    這事還真沒有毛病,無需擔心會被別人查出什麽,唯獨就是操作起來有些麻煩,不過淩正道要有準備,澤就沒有什麽麻煩可言了。


    韋昌盛著會兒大約也明白了,為什麽淩正道這樣的貪官一直相安無事,原來還人家的套路夠深,你想查也查不出毛病。


    就這捐贈高新區長興足球學校來說吧,淩正道正兒八經的搞一份捐贈協議放心拿錢。到時候別人查了,拿出協議就說是收的捐贈款就是了。


    這高新區長興足球學校,那也是淩正道自己搞得,高新區也是他說了算,錢怎麽花自然也是他自己說了算的。


    以韋昌盛那種貪婪性格,萬萬不會想到,淩正道拿了這筆錢,是真的是用於興建高新區足球學校的。


    畢竟又有幾個人整的這麽麻煩,白白收了別人的錢,卻把錢投入到與自身無關的事情上去?


    淩正道非要搞得這麽認真,把這八千萬搞成慈善捐款,也並非是為自身掩飾什麽,而是不希望最後這筆贓款被沒收。


    贓款變成慈善捐款,就不會被沒收到國家財政去了。與其等著讓財政撥款建學,倒不是自己來做的好。


    畢竟錢被沒收能不能被用到正途,這還真就不好說。


    如果用沈慕然的話來說,淩正道這種投機取巧,偷換概念不肯上繳贓款的行為,就是跟嚴重的原則問題!


    可是淩正道的原則性,似乎一向都不怎麽強的。隻要能做實事違反原則,淩正道還是不怎麽介意的。


    可惜的是那賽後的兩千萬,最後恐怕還是要充公的。但是落在淩正道手裏的八千萬,誰也別想從他手裏拿走!


    淩正道收了錢,還真是拿出了自己的誠意。就在當天晚上,路建因為個人身體健康問題被保外就醫,送往省機關醫院觀察治療。


    不管怎麽說,路建好歹是從局子裏出來了。至於自由,沈慕然安排了省廳的數名得力幹警,駐守在病房之外。


    淩正道讓路建保外就醫,也算是順水推舟的事情,吳江省那邊已經把東嶺省給告了,領導的壓力也是很大的。


    這時候給路建一個保外就醫的安排,也算是緩解了領導那邊的壓力。


    現在隻需要等到周六下午,東嶺長興與吳江宏建的比賽結束後,淩正道手裏就有了路建與足協某些人涉嫌賭球的罪證了。


    有了這個罪證,也就能更好地把路建留在東嶺省,徹查其身上的問題。


    說起來這路建也是夠倒黴的,雖然身上有多處嫌疑點,可是因為又保護傘的緣故,讓人不敢輕易動他。


    可是有些得意忘形的路建,偏偏遇到了淩正道,硬是被淩正道給抓了起來。


    如此一來牌麵亂了,人心惶惶,誰也不知道路建是以什麽罪名被抓的。隻知道路建是被高新區特警抓的,這事情肯定就不小。


    總之,由於淩正道無意中打亂了牌麵。就如同往一處靜潭裏扔了一塊石頭,讓原本平靜水麵泛起層層漣綺。


    亂成一團的水麵人人自危,每個人都在開始為自身考慮,想盡辦法要撈出路建,而且這個些的人想法還各自不同。


    如此一來,淩正道和沈慕然就渾水摸魚,準確地找到了一個突破口,這個突破口就是足協和中超公司的一些人身上。


    “路建這個人不能留,必須要滅口!”成州市北郊會所,胡展程的麵色異常地嚴肅。


    “可是現在這件事現在不好辦,人被東嶺省省廳的人控製著呢,我們還是先看看再說吧,畢竟有人比我們更著急。”


    這話說的沒錯,比胡展程還著急的人多了去了。可是胡展程急得什麽,他這位成州市長,好像和吳江路氏兄弟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你想的太簡單了,如果我沒有猜錯,淩正道這次就是衝我來的!”


    胡展程眼鏡下的那雙眼睛忽明忽暗,“你想想看,淩正道能掌握的路建罪證能是什麽。”


    “您是說蘇集鎮那邊的事情?”


    “絕對是這樣的,蘇集鎮的那邊事,淩正道是有參與的,搞不好他從胡子那邊已經拿到了什麽證據。”


    蘇集鎮,自然就是成州市中平縣蘇集鎮,一個幾乎聞名全省的紅燈鎮。可是蘇集鎮最大的問題卻並不是這個,而是存在於香豔之下的製毒工廠。


    蘇集鎮製毒工廠,已經被沈慕然連同西山省警方查獲了,其主要嫌疑人也都依法量刑。


    這不是一件已經結束了的事情嗎?為什麽胡展程還會重提,原因就是他就是蘇集鎮製毒工廠的幕後老板。


    蘇集鎮製毒工廠,最大的交易對象之一,就是吳江省的路氏兄弟。


    這件事真的有些不可思議,胡展程這個西山省人背後,到底又有怎樣的身份。一個廳級領導,為何會成為製毒販毒的罪犯,這真的讓人很難理解。


    然而有一個細節,卻是很多人都沒有注意的。


    那就是淩正道在任安寧鄉鄉長時,時逢百年難遇大洪水,安寧鄉和蘇集鎮成為當時的受災區。


    胡展程這位當時的縣委書記,第一時間前往蘇集鎮抗洪一線,而沒有第一時間前往受災更嚴重的安寧鄉,這本身就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可是當時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大家隻看到中平縣委書記胡展程,親臨抗洪一線,動用所有資源保證蘇集鎮不被洪水侵沒。卻沒有人想到,胡展程要保護的隻是蘇集鎮地下製毒工廠。


    並不是製毒工廠會因為洪水造成多大損失,而是洪水有可能讓製毒工廠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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