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起問自己,他身為一個警察,難道真的要為陸澤言徇私枉法嗎?


    可是,要他怎樣才能將矛頭對準陸澤言呢?


    “他計劃了多久?”宋恬問道。


    “多年來,澤言從未放棄過調查他媽媽的事情,隻是近年來才漸漸有了些眉目。smile,我勸你不要牽扯進去,千萬不要。”寧起擔心地道。


    “隻怕是以陸澤言的心胸,也不會放過我吧!”宋恬苦笑,“他要的,隻是一個乖順的寵物,而我偏偏不喜歡對男人搖尾乞憐,雖然我做得到。”


    寧起也不想看到宋恬隻能靠著討好陸澤言而活著。


    “你相信我嗎?”寧起凝著宋恬,認真地問道。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從來沒有不信任你過。”宋恬蹙眉道。


    寧起微笑:“你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遇到危險的時候不要喊救命,要喊寧起!”


    宋恬的眼眶一濕,繼而眼淚嘩嘩地往下流。


    多久沒有這樣痛快地哭過了?連宋恬自己都不記得,上一次是什麽時候。


    寧起坐在她的對麵朝她伸出了手,卻懸在空中始終沒有落下。


    她與宋恬之間似乎永遠都隔著勇氣,隔著陸澤言,隔著婚約,隔著千山萬水。


    曾經,他因為不夠勇敢,而失去了她,而今天,她就在他的麵前哭泣,他連心疼她的資格都沒有,隻能默默地心如刀絞。


    哭得累了,宋恬便開始繼續喝酒。


    她被就醉了,繼續喝下去,從之前的與寧起對飲,漸漸變成了自斟自飲,她甚至忘了寧起的存在。


    喝得太醉的時候,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寧起將她抱起,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又為她蓋了毛巾被在身上。


    即使是睡著了,她的眼角仍舊帶著晶瑩的淚珠,偶爾抽咽,看的人往死裏心疼。


    整個下午,寧起都坐在她的身邊陪著她,他的目光始終沒有從宋恬的臉上移開半刻。


    他很想問問陸澤言,他明明得到了宋恬,為什麽不珍惜如此美好的她?


    得不到的人整日牽腸掛肚,可得到她的人卻根本不珍惜,憑什麽?


    後來,宋恬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到了華燈初上的時間。


    宋恬猛然坐起身來,扶著有些痛的額頭,看著陌生的客廳,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寧起接完電話回來,看到她一臉茫然的樣子連忙解釋道:“你喝醉睡著了,我看你睡得很沉,就沒有忍心叫醒你。來,喝點兒醒酒湯吧!”


    說著,寧起給宋恬遞過來一個保溫杯,裏麵是溫熱剛好入口的醒酒湯。


    “謝謝你。”宋恬微笑地道謝。


    看著宋恬強顏歡笑的樣子,寧起道:“一會兒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別亂想,你放心,我不會讓事情變得太離譜,也會給伯父一個最好的結果。”


    宋恬搖了搖頭:“寧起,我不會叫你為難的,你別小看我,我是不會害怕陸澤言的!雖然冤有頭債有主,但他若是太過分的話,我是一定會反擊的。”


    寧起擔憂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鄭重地道:“smile,我對你說的話,你還真的全然沒有放在心上,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聽我的話。”


    “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著,可是,如今陸澤言視我為仇敵,說不定哪天他一個大少爺脾氣上來,就會無厘頭的發難於我,我的命運憑什麽要任由他來擺布?”宋恬反問,掙脫了寧起的手,“不瞞你說,我跟陸澤言曾經有過一年之約,如今來看,已經等不到那一天了。左右我們之間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不如提前結束。”


    “一年之約?”寧起不解。


    “是的,起初我們約定,關係隻維持一年,之後男婚女嫁,互不幹涉。現在想想,那不過是陸澤言騙我就範的說辭,不瞞你說,我們連到民政局領證都是例行公事,簽過字拿到證就各奔東西,嗬……現在想想,倘若我那時不出席,事情反而更好辦了。”宋恬說著,臉上盡是苦澀。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跟寧起說這麽多,這些話,在她的心裏已經憋了很久很久了,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跟別人講出來。


    可能真的是因為,她實在太委屈了,滿腹的委屈早已飽和,隨時都可能爆發出來。


    “早知道你們的關係是這樣的,我當初……”


    不等寧起把話說出來,宋恬已經製止了他。


    她的手指按在寧起的唇上,拚命的搖頭:“這件事情從始至終都和你沒有半點兒關係,寧起,我理解你的處境,我隻希望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我們都不要站在敵對的對立麵。”


    寧起突然有點兒激動,將宋恬緊緊地抱在了懷裏:“不會的,smile,永遠都不會的。”


    從他看到宋恬的第一眼,雖然當時,她滿頭是血,狼狽不堪,柔弱的好像即將凋零的花朵一般,可寧起的心就已經被她牽動了。


    他告訴自己,一定會默默的守護這支柔弱的花朵,雖然已經過去那麽久了,可寧起仍舊記得初見宋恬時他的心髒砰砰跳的感覺,就像此時將她抱在懷中一樣。


    “不管怎樣,謝謝你告訴了我真相,今天我走出這扇門,無論將來發生什麽事,我都不希望你為難。”宋恬理解寧起的處境,與他繼續保持距離才是為他好。


    雖然,寧起對於她來講無疑是一條捷徑,但她絕對不能那麽做。


    她欠寧起,已經太多了。


    宋恬掙脫了寧起的懷抱,轉身毫不猶豫的朝門口走去。


    “smile……”


    宋恬沒有回頭,然而,才剛剛拉開門,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宋恬,告訴我,你跟你男人是不是真的出什麽事了?剛剛有人給我遞消息過來,說他最近跟別的女人走得很近,而且舉止很親密。”


    容棋在電話那頭的態度十分嚴肅,他很少會如此,宋恬知道,這件事情是真的。


    “那個女人,是陳水靈麽?”宋恬問道。


    聽到陳水靈的名字,寧起一愣,連忙也朝門口這邊走了過來。


    “不是,那個女人的名字好像叫許青兒。”


    宋恬一愣,許青兒?怎麽可能?


    她失魂落魄地掛斷了電話,一時間雙腿有些不聽使喚,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


    雖然她跟陸澤言的關係很緊張,可他們隻是各過各的,誰都沒有背叛這段關係,可現在看來,陸澤言是真的蔑視她了,更加蔑視他們的婚姻關係!


    “發生什麽事了?”寧起上前,擔憂地問道。


    “寧起,陸澤言最近,是不是跟許青兒在一起?他們之間隻是商業關係,還是已經……”


    宋恬的心裏很亂,陸澤言不是對女人過敏嗎?不是碰不得別的女人麽?那他跟許青兒是怎麽親密的?


    不管怎樣她都沒法相信,可是容棋的消息也必然不是空穴來風,一定是拍到了什麽證據。


    她根本不敢問容棋要那些東西看,她怕連最後的一絲幻想都破滅了。


    “這件事情,我不清楚,不過我可以替你去找澤言問清楚。”說著,寧起拉住了宋恬的手腕,“跟我走!”


    因為中午都喝了酒,寧起直接打了個車,直奔陸澤言的公司。


    然而,到達公司後,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整棟大廈都所剩無幾,一向喜歡加班加點的陸澤言,今天竟然不在辦公室裏。


    “你別著急,我讓鄧倫查一下。”寧起連忙給鄧倫打了個電話。


    看到寧起那一臉擔憂與緊張,宋恬的心突然平靜了不少,假如不是他在身邊,宋恬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她很在意,非常在意。


    雖然她一直以為,自己對陸澤言的那點兒感覺,早已經消失殆盡了,可是聽說他跟許青兒的事後,她心如刀絞。


    一段關係冷下來,可能還會有死灰複燃的那一天,可是如果一方有了新歡,那就意味著徹底結束了。


    宋恬感覺心底的那份愛正在隨著一分一秒而流逝,化為灰燼,消失不見……


    “查到了,我帶你過去!”寧起很生氣,他的反應甚至比宋恬還要強烈。


    其實,宋恬已經猜到寧起要帶她去哪裏了,一路上,她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問自己,難道真的要跟許青兒撕破臉嗎?她會不會像個潑婦一樣不管不顧?


    她不知道……她什麽都不知道……


    為了陸澤言?值得嗎?


    果然,寧起把她帶到了陸氏旗下的一家酒店,那裏有陸澤言的私人房間。


    在大堂裏,宋恬婚後第一次行使了自己的陸太太的權利,刷了一次臉,直接要來了一份備用房卡,直奔房間。


    站在門前,宋恬漠然拿出房卡,刷卡進門,寧起從容跟在她的身後,像個保鏢一樣。


    兩人緩緩往裏麵走去,客廳裏一切都整潔如新,不像是有人來過,或許是鄧倫查錯了?


    寧起剛要安慰宋恬,準備跟她一起離開,隻聽裏間臥室裏傳來許青兒嬌嫩的聲音:“澤言哥哥,你的吻好溫柔,我好喜歡!可以再吻我一次麽?”


    “當然!”陸澤言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唔,那你等我一下哦,我有些熱,把這個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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