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息。”當最後一個獵奴人倒下,虎子報出一個數字。這是自從在鬆林原開始軍隊模式訓練後便在巨犀部落中普及的計時方式,為的就是讓所有人有一個明確的時間概念,也為了讓所有人的行動都有一個準確的標準。


    否則一切依然按照亂石大陸上部落人的方式,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進行。因為他們的計時單位和周期實在太長,這將讓每一個決定的執行變得散漫。


    此時林雲陶、合川幽蠻和南渡赤已經開始向外警戒,其他人也已經開始清理戰場,收繳戰利品。可見這幾個耀月的有意訓練初見成效,對此元辰相當滿意。


    “我是元辰,你叫什麽?”元辰來到渾身如泥人一般的雲嵐麵前,他很懷疑虎子那貨一個智能係統怎麽判別這就是一個美妞的。


    “雲嵐,謝謝你的援手。”雲嵐嗓音中帶著嘶啞,憤怒和心痛已經影響到她的身體表現。


    “你對這些獵奴人了解多少?”在今天之前元辰是沒有聽說過獵奴人的,雖然從字麵意思他能理解,但現在有必要了解更多,因為對方似乎不是一個小勢力。


    “很抱歉讓你們卷入其中。”想到自己部落的遭遇,雲嵐心中又是一陣後悔,“獵奴人是一群沒有底線的劊子手,他們組成一個個獵奴團,四處抓捕有潛力的男女賣給亂石大陸外的大勢力做奴隸,為奴隸主戰鬥或者成為玩物。為了抓捕我,他們花了一個耀年的時間將我所在的部落屠戮一空。”


    “這附近還有好幾隊獵奴人,你們趕緊離開這裏,他們的目標是我,我會將他們引向渝夢澤的深處。如果被他們盯上,你們的結局不會比我好到哪裏去。”雖然自己遭遇了不幸,但雲嵐心中的善良並沒有扭曲消失。


    簡單幾句話的故事卻透著無奈、心酸和痛苦仇恨,元辰突然痞氣十足的一笑:“雲嵐小姑娘,你讓一個立誌要與整個世界為敵的男人去退避一個小小獵奴團,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元辰伸手拍了拍雲嵐的肩膀:“我說過,我們需要一個帶路的,你就好好為我帶路就行,其他不是你該考慮的。”


    看著渾身都是汙泥,揮手離去的大男孩,雲嵐隻以為元辰是在安慰自己,卻不知道多年以後才發現他此時所說都是真的,他真的敢與世界敵。


    “準備戰鬥。”戰場尚未清理完,又一隊獵奴人趕來,為首正是之前的甲胄男。


    看到甲胄男出現,而且其身邊的人數比先前追擊自己時更多。雲嵐感覺眼前一黑,似乎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一般。她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爺爺了,整個部落真的隻剩下自己了:“不管你是誰,我要滅了獵奴團,我要殺上你的勢力,拿你頭顱祭亡靈。”


    元辰本與獵奴隊沒有恩怨,但救下雲嵐後就有了。


    甲胄男看到一地的同伴屍體,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目標人物在場這就夠了。獵奴團從來不是一個講道理的團體,隻要被他們盯上那就是不死不休。至於已經死了的黑袍,甲胄男真的不關心。


    今天如果雲嵐不被抓,那就是所有獵奴人戰死。對於這般流氓的“戰士準則”元辰是不屑的,直接讓犀小妮放箭。


    雙方都知道這一戰不可避免,所以沒有任何言語溝通,各自提刀便幹。元辰調動元靈,速度暴增向著甲胄男衝去,巨角帶著強大的力量衝擊與甲胄男的長棍交擊。兩人均是各自後退一大步。


    “一個山河境巔峰能與我力拚,難怪將黑袍給宰了。”隻一擊甲胄男便知道元辰實力不可小覷,不過身上幾乎密不透風的甲胄給了他最好的保護和信心。


    元辰同樣感覺到了甲胄男的難纏,腳下一掃將大片的淤泥和水澤掃向甲胄男,模糊他的視線。元辰自己則是向著一旁的獵奴人直接揮出了屠刀,這名獵奴人沒有甲胄保護,哪能經受巨角斬擊,整個人都斷為兩節。


    “哈哈,夠暴力,我喜歡。”虎子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兩柄巨大的鏈鋸猶如收割機般肆意掃蕩,但凡被盯上的獵奴人都難逃缺胳膊斷腿的命運。這是元辰之前定下的策略,自己頂住敵人最強的戰力,遠掘者憑借碾壓級別的實力快速清掃小嘍囉。


    原本獵奴人對戰元辰一行是占有絕對人數優勢的,但遠掘者的暴力橫掃立刻讓獵奴人減員三四個。


    甲胄男見到這一幕立刻放棄了追擊元辰的打算,而是向著遠掘者撲去。他不能讓遠掘者如此肆意妄為,否則很快獵奴隊的人就要死傷大半:“繼續發放信號。”


    又是幾顆信號升空,元辰一行雖然知道這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但卻無力阻止。


    “聚攏,合陣!”雖然已經令獵奴隊出現了傷亡,但對方依然占有絕對人數優勢,如果這樣被圍攻下去就算能贏也要出現減員。


    聽到元辰的指令,原本還各自為戰的八人立刻便逼退自己的對手,紛紛聚攏到一起。這兩個耀月以來,元辰交給他們的可不僅僅是戰技,還有戰陣。當然這個戰陣並不是當初湧河部落流碎境戰烏山耀所用的那種。元辰的戰陣是一種可以有效提高攻防效率的戰鬥方式,令隊伍中每個人相互配合,不給敵人可乘之機。


    至於類似湧浪那種可以多人戰力疊加以戰強敵的戰陣,元辰和虎子還沒有研究透徹。


    犀壯八人以防為攻,甲胄男被遠掘者強蠻的攻擊給逼得連連後退,根本無暇分心。如果不是受限於能源問題,遠掘者輕易便可以將之解決。不用對戰甲胄男的元辰此時完全遊離在圍攻犀壯等人的圈子外,每一次攻擊都會帶走一條獵奴人的生命。


    連殺三人,元辰再次將目標鎖定,身形一晃便已經到了一名獵奴人的身旁,這名獵奴人想要以手中武器抵擋,卻被勢大力沉的攻擊斬斷兵器,一刀劃開肚皮。


    就在巨角切入獵奴人的身體時,元辰敏銳的感覺到身體一寒,想要退避已是來不及。左臂一翻本能的向著危險擋去,一股大力衝擊下腰部一股刺痛。卻是在他攻擊自己的目標時,原本旁邊一切平平無奇,似乎毫無所覺的獵奴人卻把握到偷襲時機,長戟橫掃而來。如果不是元辰本能的用左臂藏著的切割匕首擋住了大半力道,恐怕半個腰腹都要被切開。


    一擊得手,這名獵奴人不言不語,立刻揮戟進行第二次攻擊。他要趁著元辰受傷被打亂節奏的時候將優勢最大化。


    隻是這名獵奴人不知道的是元辰已經調動元靈開始封閉傷口,在強大意誌力下這樣的傷勢還不足以影響他的戰鬥力。左手一甩,切割匕首探出,元辰已是一手匕首一手巨角,長戟刺來時元辰一個旋身,左手一探一劃,切割匕首將長戟格擋。右手的巨角自上而下朝著獵奴人的麵門劈下。


    被元辰突然改變的戰鬥風格打了個措手不及,獵奴人回抽長戟,整個人向後倒去,企圖避開這一擊,卻依然在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你很強。”看似普普通通的獵奴人開口,元辰立刻判斷出這家夥並不是一個普通的獵奴人,至少也是與黑袍、甲胄男一樣的高手。隻不過這貨有某種掩藏自身氣息的能力,又喜歡混在普通獵奴人中扮豬吃老虎,這不元辰自己就中招了。


    “你夠強,也夠無恥。”元辰無所謂的一笑。隨後腳下一滑,竟是掉頭向著其他獵奴人再次攻去。


    扮豬吃老虎的獵奴人原本以為元辰會與自己硬拚,卻沒想這人比自己還無恥,放著自己的對手不應對,反而去打殺小嘍囉。


    一番糾纏戰鬥下來獵奴人的人數優勢已經漸漸失去,但元辰一邊除了有人受傷卻並未出現戰鬥減員。扮豬吃虎的獵奴人知道不能讓元辰再去擊殺普通獵奴人,否則真的就沒多大希望獲勝,掏出一把弩便朝元辰射去。


    元辰仿佛背後有眼睛一般,在弩箭及身的時候巨角朝後一劈便輕易擊落弩箭。落地的同時巨角與切割匕首齊出,瞬間連斃兩人。


    眼見追不到泥鰍一般的元辰,扮豬吃虎的獵奴人也將目光盯向了犀壯等人。可就在他向著犀壯等人下手時,元辰卻莫名其妙的喊了一聲:“西西、白白。”


    犀壯與犀小妮早已經習慣了對西西白白的指揮,在元辰喊出的同時他們便給西西白白下了命令,兩頭已經進入山河境的鐵甲巨犀頂著長長的刀鋒巨角衝鋒,向著扮豬吃虎的獵奴人後背頂了下去。


    戰陣中,犀壯與犀小妮也在元辰喊出的同時一左一右向著他刺出了長矛。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獵奴人,他本能的做出了兩害取其輕的選擇。拚著受了犀壯一矛避開了西西和白白的衝鋒。但還不等他準備反擊,元辰已經不知何時到了跟前,手起刀落,一顆大好頭顱落地。


    這邊的戰鬥犀壯等人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元辰便扭身向著甲胄男撲了過去,他那身甲胄元辰看上了,遠掘者的鏈鋸也沒能留下多少痕跡。元辰覺得這與犀壯、石塵和爐山黔都很合身。所以他沒有選擇暴力擊殺,而是任由遠掘者與之對轟,而他卻在一旁伺機出手。


    甲胄男與遠掘者的戰鬥是最簡單粗暴的,雙方都無法對對方造成有效傷害,金屬撞擊聲卻是越發響亮。雖然有了元辰在一旁伺機而動,但甲胄男一點也沒受到影響,他對自己的甲胄有著無與倫比的信心。依然全力與遠掘者對轟,他現在不求擊殺,但求拖延時間讓更多的獵奴隊趕過來。


    “你的死期到了!”遠掘者突然大吼一聲兩柄鏈鋸瘋狂旋轉著向甲胄男砸下。如此剛猛的攻擊即便甲胄男也不可能用身體硬抗,因為強力的衝擊會透過甲胄傳遞給自己。所以甲胄男雙手力舉,銀色長棍硬撼而去。


    元辰的身影一直在移動著,保持著在甲胄男身後的狀態。剛才的連翻觀察下他已經弄清楚了這套甲胄的細節,現在就如虎子所說,他的死期到了。


    鏈鋸與長棍轟擊到一起的時候,元辰的手也觸碰到了甲胄之上。那是一個隱蔽的卡扣,在巨角輕輕的敲擊下,卡扣脫落,原本牢不可破的甲胄立馬鬆動。


    元辰左手的切割匕首輕易透入縫隙之中,順暢的劃拉下一股殷紅噴薄而出。甲胄男再也受不住遠掘者的轟擊,直接被按進了泥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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