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推我,“起來!”


    我才不理她,側頭爬在她身上笑夠了才轉回頭看她。


    她還氣著,我發現她生氣的樣子也搞笑,明明是想拉下臉拉,結果腮幫子卻會微鼓,唇緊的越緊,上唇就越往上噘,讓人想咬一口。


    我斂住笑,真低下頭就觸上她的唇,隻是我沒舍得咬,而是輕輕的廝磨,她的已經很腫了。


    半響,我側過頭,臉頰貼著她的臉頰,“林紓,我是流氓你早就知道。”


    我等了會,她沒吭聲,我已經習慣她的悶,頓了頓問:“你怕不怕?”


    她頓了兩秒反問我,“怕什麽?”


    “怕以後。”


    她又不吭聲了,我不由得擰起眉,等了會剛想開口,她忽的說:“你是說,你……你看不上我的時候麽?”


    “……”我心跳漏一拍,緩緩抬起頭看他,“為什麽不是你看不上我了?”


    她愣住,眉微蹙,唇輕抿,我勾起唇角,“要不這樣,我答應你以後不會看上不上你,你也答應我以後不會看不上我。”


    不知道為什麽,她給我的感覺總是忽遠忽近,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我和她才在一起幾天,但卻又好像很久很久……但又的時候,卻又是陌生的……


    比如這一刻,我感覺特別平靜安逸,充實輕鬆,而到了她一說要回去,一提到她堂姐,爸媽,我就忐忑不安。


    她看著我,秀氣的沒蹙得更緊,卻還是不說話。


    “你到是說話啊。”


    “說、說什麽?”


    “答不答應?”我眸緊緊鎖著她的。


    “這以後的事情誰……”


    居然被拒絕了!


    我沒給她說話,低頭一口咬住她的下唇,她痛得嘶出聲。


    “到底答不答應?”我依舊咬著,含糊不輕的說。


    其實我很清楚,承諾這東西,從來都是安慰自己的把戲,不管是說的,還是聽的,它並不能改變或者阻止什麽,更何況是強迫來的。


    我自己以前不也說了不少,說翻臉的時候不也翻臉,並不能改變什麽。


    但是我還是很生氣,生氣她連敷衍都不願意給我。


    她不吭聲,我就收緊牙,她又痛得悶哼出聲,最後低低的回了我個好字。


    前一秒才介意她連敷衍都不願意給我,這會她把敷衍給我了,我卻發現這也不是我想要的,而且心裏更不舒服了!


    我瞬的擰了眉,鬆開她的唇,就在她鬆了口氣的時候,低頭就邁在她胸口一口咬下。


    我是下了狠口,她痛得叫出聲,雙手抬起就推我腦袋,我叫得更重,直到她哭出聲,直到一股血腥味在我唇齒間蔓延開,我才鬆開她。


    她別開頭抬手摸眼淚,我扳正她的腦袋,額抵住她的。


    “你讓開——”


    她眼淚一下又湧了出來,抬手就拽我的手,我擰著眉叫她,“林紓。”


    “讓開!放開我!”


    她是真的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那種,都抽風了。


    我眉擰得更緊,聲音大了起來,“林紓!”


    她停下掙紮,怔怔的看我,微微抽吸著,眼淚嘩嘩嘩往眼眶外湧。


    我看得心髒一陣陣隱隱的抽痛,但越是這樣,我越要確定答案!


    “你答應我的,如果你以後反悔,我就把你的肉一塊一塊咬下來。”


    她身體瞬的僵住,唇微微發顫,眼底是不敢置信。


    “你聽到沒有?”


    “……”


    “我問你聽到沒有。”


    “聽、聽到了。”


    我閉上眼,覆在她身上,緊緊抱住她。


    既然承諾不行,那就威脅吧……反正隻能是我不要她!


    “萬一是你呢?”她忽然問。


    我心跳漏一拍,“不會。”


    “你憑什麽那麽肯定。”


    因為我這裏隻有一萬沒有萬一,“不會就是不會。”


    “萬一呢?”


    “沒有萬一。”


    這個威脅的承諾,我原本隻是因為不服氣,不服氣她對我的敷衍態度,那時候的我真沒想過以後,也根本沒想她到底能不能做到。


    然後等我反應過來的時,我比她陷得深太多太多……原來最開始先跳進坑裏的那個人是我。


    隻是現在我不知道,也沒想那麽多,我隻知道想跟她在一起,喜歡貼著她的感覺。


    如同我才送她回去後,才回到家,我就感覺做什麽都不對勁,總好像少了點什麽,整個人都空空的。


    我翻了碟片,結果電影也看不進去了,我躺下想睡覺……


    是的,睡覺,我都兩天一夜沒睡了不是?


    但是我睡不著,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缺了點什麽,滿腦子都是她!


    那種撓心撓肺的感覺讓我抓狂,煙味都變得特別苦。


    我不停的看時間,卻發現時間怎麽忽然就走的那麽慢,我感覺這都過了一個世紀了,特麽的居然才12點,那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到明天早上!


    我坐不住了,真的坐不住了,掐了煙抓起車鑰匙就往門口走。


    我把車開到她堂姐家樓下,點了支煙,抬頭就看向二樓那扇窗,那是她的房間。


    別墅的燈都黑著,顯然都睡了,她呢?


    應該也睡了吧,她那破身體,能熬到現在?


    猶猶豫豫中,一支煙抽完了,我丟出窗外,半響掏出手機低頭按開,翻出她的手機號碼,盯著悶葫蘆三個字半響,打開車門下了車。


    我又點了支煙,然後抬頭看了看那扇窗,又低頭看了看手機,隨即猛抽了口煙,按下撥出。


    電話接通,我心忽的就往喉嚨上提,在響到第五聲的時候,終於被接起。


    我心卻沒有落下,還那麽提著,因為她沒說話。


    半響,她終於開口了,“怎麽了?”


    帶著淡淡沙啞的聲音,透著疑惑和一絲擔憂,我懸在喉嚨的心驟然落了下來。


    忽然間,我知道我在不安什麽,擔心什麽了。


    擔心這個電話過去,她要麽就是冷冷淡淡的口氣,要麽就是不耐煩……因為我自己以前就總是這樣的……果然是報應來了……


    “睡了?”


    “嗯。”她就隻給了我一個嗯隻,但那聲音依舊軟軟的,沒有敷衍的淡漠。


    我抬起手上的煙抽了口輕輕吐出,“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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