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覺醒,道德!


    門打開,來的人看去高大威猛又生了一雙炯炯虎目,我看著卻覺得不大對勁兒。怎麽瞧著覺得這人少了點王八之氣呢?看去好像不是當慣拍桌子領導的那種人。


    “這位是……?”四人當中我先站起,用征詢的目光問帶人進來的薑詩綺。


    薑詩綺微微一笑:“這位是我們的副總經理,曾先生。”


    我看著這位曾先生怎麽也覺得不太順眼,那濃眉大眼的樣像是個演英雄片的,倒不像黑社會。不過出於禮貌和試探的必要,我還是伸出手對著這位曾先生握了握手:“您好。”


    眼前這位曾先生臉始終掛著一絲驕傲之色,而且目光一直緊盯著沈貝爾,看都不看我們這些閑雜人等一眼,似乎在他眼中隻有身為貴族的沈貝爾值得一曬,其餘這些人不過是些路人甲之類的跟班。


    身為路人甲的我卻絲毫沒有這種自覺,自顧鼻孔朝天地看著屋頂的晶燈,還不忘時不時挖挖鼻孔用尾指彈一下。這做派惡心得有點離譜,連阮慕真這xing格認真的哥們都看得有點皺眉。


    沈貝爾回頭看了我一眼,臉露出淡淡微笑,卻沒有表現出來自己的態度,隻是對著那位屈尊來見我們的曾先生伸手,一派禮貌貴族的口氣:“曾先生您好,最近很少在紫金園看見您了。”


    那位臉色倨傲的曾先生本來漫不經心地打算跟沈貝爾拉拉手就算,聽見對方這麽一句,臉色陡然一變,仔細看了沈貝爾幾眼之後,臉色繼續變得極差。


    我在心中嗤笑一聲,沈貝爾別看表現娘們唧唧的,關鍵時刻可絕不含糊。當初我好歹也算半個跟沈貝爾動過手的人,知道這少爺的手段,隻是沒想到他心思居然很縝密,直接切中對方的弱點。


    被沈貝爾一句話唬住的曾先生看來平時沒少在紫金園幹壞事,而且估計家裏還有頭母老虎。沈貝爾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立即粉碎了對方打算繼續裝腔作勢的信心。這位曾先生和大多數人一樣,強裝出來的氣勢一破,就好像姑娘被人強吻過一樣,立刻變得羞羞答答,坐下來跟我們說話的表情也不再是望天望地的目中無人。


    “人真是一種卑賤的生物啊……”我低聲對阮慕真感慨道,“你說這人如果進來的時候就禮貌客氣一點該多好。”


    阮慕真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估計是在心裏腹誹我說一套做一套的虛偽。我裝作沒看見,盯著沈貝爾看他打算怎麽打開局麵。


    明顯是張斌不怎麽待見我們這幾個輩,不太願意親自出麵。這等人情世故我也能理解:如果有些非分的請求由沈貝爾擋著張斌的麵說出來,這位老大恐怕會覺得麻煩又難以拒絕?


    沈貝爾頗滿意現在的效果,臉浮現出一絲女人才有的風情,手也擺出蘭花指的意味:“其實真的很久不見了,曾先生。我是來找張總的,您是想讓我在這裏等著啊,還是您去通報一聲?”


    那位曾先生雖放下了高傲的氣勢,依然算是個不太好對付的主兒,貌似經過一番內心掙紮之後,一張頗威嚴的臉往下一拉:“沈貝爾,你這是什麽話?難道我出麵就不能代表張總嗎?”


    “你?”沈貝爾看著曾先生嗤笑一聲,“你跟我說話當然沒問題,可是還有個人,你未必有資格跟他說話。”


    我聽見沈貝爾這麽說話,心中微微咯噔一下,不過臉表情未變,還是優哉遊哉地挖著朝天鼻孔,看都不看那位曾先生一眼。


    曾先生沒想到沈貝爾居然會如此說話,麵心中怕是都悚然一驚,順著沈貝爾的目光就朝我看過來了。


    其實黑社會的所謂江湖,比起這個世界大多數的人際交往場合都要正常得多。這位曾先生長了這麽正經的一張臉,恐怕也是很少經曆能讓自己錯愕事情的那種人。這廝看見一個挖著鼻孔的少年坐在沙翹二郎腿,心中除了把我當成不懂事的屁孩恐怕沒啥別的想法。如今沈貝爾忽然表示我才是三人當中最為重要的那個人,這位曾先生的吃驚可想而知。


    縱然吃驚,曾先生也不愧是見過點世麵的人物,略一驚愕之後迅恢複了長臉黑煞星的偽裝:“沈貝爾,別看你是貴族,敢這麽耍我們,我們一樣……”


    “一樣什麽?”沈貝爾一點都不客氣地打斷曾先生的話,笑嗬嗬地反問道,“你要在我臉劃幾刀麽?還是打算找人把我們都解決了?”這女裏女氣的聲音在此時聽來自然別有一番狠毒的味道,讓曾先生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別說曾先生了,我和阮慕真身為沈貝爾的自己人都聽著都有點冷……現在我有點明白陳無極為啥要讓我帶沈貝爾來了。


    能打是一方麵,另一方麵,這家夥身那股陰陽怪氣的味道,足以嚇到很多人。


    不過既然沈貝爾都把這矛盾扔到我身來了,我也不好意思繼續在那裏裝怪,挺了挺胸慢悠悠站起來也表個態。


    “總之我是想找張總,也並非是要為難你。”我對曾先生說,“如果這問題真的讓你來解決才是為難你,所以還是去找張總,至少我們不會讓你為難。”


    曾先生張了張嘴,似乎是想問我到底是哪路高人,但最終這問題還是沒問出口,實在是我的身份不需要證實,隻要身邊的沈貝爾繼續挺我就足矣。


    低頭猶豫了一下,曾先生起身對我們幾個點頭表示歉意,轉身出去了。


    我看了看沈貝爾臉依然是一副驕縱的模樣,不禁覺得有些搞笑:“我怎麽覺得你們四個在學校裏呼風喚雨有點浪費人才了?”


    沈貝爾“嫵媚”地衝我笑笑:“你不明白的,那才是最幸福的生活。”


    我點點頭,不再說話。陳無極曾說過四家主的先輩都是從宗教戰爭裏逃出來的苦命人,代代家訓自然是希望後輩能過平淡的生活,安靜過日子。如今看這四家主的行為,卻又似乎不太符合家中的那些精神傳承。


    估摸著是這麽多年來給憋壞了,總算到了年輕一代掌握家族財富權力的日子,這幾個孩子橫豎想要鬧些大事出來,好對得起自己那消耗著生命燃燒魔力的短暫人生。


    我正在這低頭瞎想著,沈貝爾已經一臉溫柔笑意地坐回到沙,低聲問我:“你打算怎麽跟張斌說這事?”


    我知道這是考驗我呢家主裏似乎除了陳無極之外,其餘三人都對我不太待見。雖說四個人裏的老大張費朗曾經說過他們會力支持我,可從來隻見打雷沒有雨點兒。估計是因為最近我變化太大,這些人都在暗中瞧著我到底能折騰出什麽風浪來。最近我頻繁讓陳無極當跑腿弟家主的其餘三人斷然沒有不知情的道理。


    沈貝爾越是想知道我的斤兩,我越不明白告訴他,這就是我跟人別扭的原則……稍微清清嗓子假意咳嗽一聲,我坦然應道:“談談利弊唄,再給點兒壓力。這世界有什麽談判不是利益和威脅並用的?”


    “你說得也有道理。”沈貝爾若有所思點點頭,顯然也是知道我沒用心回答,臉隻留著淡淡而嫵媚的微笑,“不過張斌不是一般人,他沒有鄭天岩那麽複雜的背景,是個不太喜歡受人威脅的人。”


    我聳肩:“我們年輕又不怕死,不是更沒束縛更光棍麽?”


    這話說得身邊的阮慕真連連點頭,我扭頭看了這個麵如冠欲的年輕人一眼,心說這樣的身手為何會窩在波米亞酒現在又肯委身在我身邊陪我鬧騰,肯定也有不少理由?


    “你腦子裏隻有這種兩敗俱傷的方法麽?”沈貝爾口氣輕鬆,卻有點像在嘲笑我。


    對此我隻能搖頭:“其實我覺得利誘會更容易成功……就算一個人沒有什麽要顧忌的東西,也不會無緣無故承擔風險和麻煩。”


    這一次沈貝爾終於緩緩點頭,認同了我的話。此際走廊也傳來嚓嚓的腳步聲,我們三人很知趣地同時閉嘴,互相看了一眼,一同等待那位張總現身。話說這張總夠大牌的,直到現在才趕到,我不禁有點好奇這位張斌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門喀嚓一聲被推開,薑詩綺引著一個人走進來,瞧見這人之後我立即崩潰了一下。


    按照我的構思,能開這麽一家茶樓,有薑詩綺這樣渾身下透著勾魂又有些能力的女人做手下,這樣的一個人怎麽也應該是個文質彬彬的那種外觀光鮮的頭目模樣。哪知道進來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看身高也就比我高不了幾公分,滿臉橫肉,一雙鼠眼微微眯著,好像某個國唱歌劇的老頭子一般。


    這就是傳說中的張斌?我略有點吃驚地站隨著反應極快的沈貝爾一起站起來,覺得自己腦子有點轉不過來的感覺。


    “張總,你們慢慢談,我先走了。”


    薑詩綺將我們雙方互相介紹完畢,自顧退了出去。我比較驚訝的是張斌身邊一個人都沒帶,隻有他自己。


    沈貝爾反應卻比我還快了不少,看著張斌一個人走到我們對麵的沙坐下,再次“溫柔”地笑笑:“張總,很久不見了。”


    看來沈貝爾和張斌還見過麵,張斌對這位年輕的貴族似乎也不怎麽陌生,將一雙眼睛眯得快要看不見了似的哈哈大笑道:“是啊,我還不知道老弟你居然跟著鄭天岩混了,早知道我也去挖個牆角哈哈……”


    雖然看去粗曠,這張斌說出的話可一點都不含糊。誰都知道四家主分明就是四條獨行狼崽子,現在忽然說跟搞人肉毒品生意的鄭天岩有關係,張斌立即開門見山地諷刺了沈貝爾。


    麵對張斌的諷刺,沈貝爾倒是絲毫沒有表現出氣惱,依然掛著讓人痛苦萬分的“迷人”微笑,聲應道:“這件事如果隻是這麽簡單,張總以為我會親自來麻煩您麽?”


    貴族和咱普通人就是不一樣,這話要是旁人說隻能算狂妄,沈貝爾這麽一說卻讓人覺得誠實可信。聞言張斌眯著的一雙眼睛立即撐開幾分,猶豫不決地看著我們三個屁孩。


    “還是回到正題。”沈貝爾扭頭看了我一眼,將張斌的注意力轉移到我身後才說道,“鄭天岩也好,張總您也好,或者我也好,大家如果想做什麽事,還是要把利益放在第一位。”


    這種商人的口吻我很喜歡,而且說得也正中這世間大多數人的要害。殺頭的買賣有人做,賠本的買賣沒人做。這就是這個現實有幹脆的世界,清醒地意識到這些的人湊在一起,往往結論會又快又幹脆。


    果然,沈貝爾的目光一回轉,張斌一雙眼睛立即盯在我身。縱然我有神力護體,被那雙久經人間黑暗的眼睛一盯,仍會覺得眉心有一點灼痛。


    我知道張斌渾身下沒有任何能神力之類,這純粹是一個人所代表的那種生活積澱。麵對這樣的目光,我心中不免也有些忐忑。


    “哦?利益?”張斌滿臉的大胡子隨著他的微笑輕抖,這位身份並不簡單的黑幫老大低聲嘿笑道,“你倒說說,我會有什麽好處?”


    “穩定壓倒一切。”沈貝爾說了一句我貌似在哪裏聽過的話,“對於你來說,現在的一切不穩定因素都應該扼殺在搖籃裏,隻有這樣你才能繼續維持周圍的一切。”


    話說到這裏已經很明白了,張斌再次微微眯起他那一對的三角眼,仿佛瞬間因為沈貝爾的話陷入沉思。


    事實就連我都看得出來,張斌從一開始就在猶豫。收留湯海潮帶來的好處顯而易見,可危險也隨之增沈貝爾的話可算得是一陣見血,讓張斌不禁開始想些並未成為現實的隱患。


    人嘛,隻要位置坐得夠高,都有些防患之心。沈貝爾帶著略為“關懷”的眼神看著張斌,溫聲細語地說道:“湯海潮背後到底是誰,現在大家都不知道。這樣的人在自己身邊,要是他忽然反咬一口您打算怎麽辦?”


    “這子憑什麽要反咬我一口?”張斌在這種時候顯示出無比的精明,睜開三角眼反問道,“咬了我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沈貝爾扭頭又看了我一眼,笑著說道:“這可就不好說了……張總你覺得自己了解湯海潮背後的一切背景嗎?還有他離開耶雲之前的那些是非恩怨,您也知道嗎?”


    麵對這種程度的質問,張斌顯得異常冷靜:“你說的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湯海潮還想在這裏混,他動我一點好處都沒有的。”


    我在旁邊忍不住了一句:“嘿……年少英雄怎麽成名啊?”


    聽我說出這句話,張斌的臉色不為人所察覺地抽動了一下,顯然我說的也是他心中最大的顧忌。這位看似粗曠實則老jin巨猾的漢子隻猶豫了極其微的一個瞬間,卻被我輕易捕捉住了。


    “還是談回到利益。”我既然開口,就繼續揮下去,“這件事說到底依然是利益,既然阿湯哥有本事跟鄭天岩對著幹,求您收留說實話隻能是權宜之計。在這借助湯海潮力量的同時,你要付出多少隱患和代價,才能換來自己想要的結果?”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更重要的是,現在這種平衡,對你和鄭天岩來說都非常有利,打破這種平衡之後,你能一舉獲得鄭天岩那邊的所有利益麽?如果不能,何必要付出這些代價?”


    這些道理我相信張斌不可能不懂,他隻是缺個人直截了當跟他提出來而已。當一個人看到一件事貌似對自己有利的時候,總會忘記許多問題,忽略許多問題。


    張斌這些年在耶雲市雖混得風生水起,其實也沒有真正的太大的展,我來之前就估計這人是個典型的民間英雄風格。


    我的話雖然看似破綻極多,但總有一點切入張斌要害,那就是現在對局勢虎視眈眈的人不少,未必湯海潮打擊了鄭天岩就一定能便宜張斌。從這一點來說,沒有任何背景的湯海潮如果四處惹事,倒是等於給張斌四處樹敵。


    這等好事,張斌非要我提醒才能想到,很顯然是最初被湯海潮那一身驚人本事給唬住了。


    沈貝爾看著我說話,臉表情更加嫵媚,笑著拋出最核心的一枚炸彈:“是啊,所以我覺得湯海潮對你的用處其實並不大,至少如果你願意讓我們對付他,以後四家主願意跟你合作,‘神徒’也願意跟你合作”


    張斌隻是長得像野人而已,他才不傻。光看剛才沈貝爾一直瞅我就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如今聽到這親口證實,猛然間一拍大腿,對著我就喊出聲來!


    “啊?你就是現在傳得風言風語的‘神徒’?”


    麵對這種有著先天優勢的質疑,我隻好矜持地點點頭,收起了朝天挖鼻孔的嘴臉。


    張斌見我點頭,頓時仰天幹嚎了一聲。


    “太好了!覺醒,道德!”


    張斌的怒吼讓我和阮慕真都嚇了一跳,倒是一臉優雅的沈貝爾沒有什麽表情變化,獨自一人微笑地看著張斌激動得胡須抖。


    “這是什麽狀況?”我扯了扯沈貝爾的衣角,悄聲問這位博學多才的娘娘腔。


    此時張斌正努力控製自己激動的情緒,一雙三角鼠眼直勾勾盯著我,仿佛想要說些什麽。


    沈貝爾微微一笑:“你忘了嗎?你是這個世界為數不多沒有信仰的人。”


    叫女裏女氣的少年這麽一說,我才想起這件事……現在很多人都有信仰,隻是平時不願跟人討論而已。像我曾經見過的那個慘綠少年何夏,如果不說誰能看得出他是一個虔誠的古雷巴斯多教徒?


    當然,我這種人看似沒有信仰,其實信得比誰都篤定——我最相信的神就是一個沒什麽神力的未來女神艾爾西婭姐姐,還有她的好姐妹厄運女神克拉拉殿下。除了這兩位,其餘的神我都不信。


    “神徒”這個名字顯然刺激了張斌,讓這位野人一樣的老板哆嗦了半天,才終於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願挽救這世人道德淪落的神徒,請寬恕我的罪……”


    我回頭看了一眼跟我一樣目瞪口呆的阮慕真,又看看笑得極其愜意的沈貝爾,額頭一滴冷汗慢慢現身……


    這,這叫什麽事兒?


    ……


    接下來的事兒比我預料中簡單了一萬倍。看來這張斌也是個老油子,知道沈貝爾和我過來的同時,立即支開了湯海潮等人,讓我們沒有機會在他的地盤打起來。


    事實張斌心裏也很清楚,真打起來他未必能控製的了局麵。今天我們來的這三個都不是什麽好惹的鳥,立即翻臉對張斌毫無好處。


    現在事情就完全不同了,張斌知道我是神徒之後態度來了個回旋式的大轉彎,態度好得不得了。這種時候我才現,“神徒”這個光環是一個多麽讓人覺得耀眼奪目的存在。


    張斌算是個老江湖了,卻沒有考量沈貝爾所說話中的真偽,一方麵估計是道聽圖說了一些關於最近“神徒”的傳說,一方麵也是出於對沈貝爾貴族身份的信任。


    相信同樣的話如果是我這種沒什麽身份的人說出來,張斌就不會這麽輕易相信了。


    不管怎麽說,張斌聽說“神徒”打算對付湯海潮之後,就徹底改變了之前的態度,將整個問題拋給了我——很簡單,我想怎麽辦就怎麽辦。


    對於神徒這個身份,我進入得很快,幾乎想都沒想我就對張斌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隻要你不管這事兒,其餘的都不用你來b;談話就在這好融洽的氣氛中結束了。一直到我們告辭,張斌也沒提出什麽非分的要求,似乎隻要認識神徒對他來說就是莫大的榮幸。我雖然心中微有疑惑,還是沒擋著張斌的麵問出來。


    結果我們門挑釁沒成,反倒多了個盟。這事兒從我們過來到結束也不過幾十分鍾時間,回去的車阮慕真直鬱悶:“怎麽就沒打起來呢?”


    看來唯恐天下不的不止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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