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蟬被我折騰得幾乎精疲力竭之後送走了,看她那個四肢無力的樣,估計晚上應該不會去上班了。


    因為這個身體成了艾爾西婭吸收神力的道具,讓我擁有了比普通人稍微強那麽一點點的體力,順便也在跟姑娘們忙活的時候也多了那麽一點點資本,這種改變倒是不錯。回想小蟬和我在沙發上這番精彩表演,我寧願相信小蟬最初跟我上床是因為好奇,這次則是因為我在床上的表現還行。


    如果沒有這個理由支撐,我會覺得小蟬跟我上床的目的和動機都讓人猜不透。回想之前幾天和小蟬在一起的那些經曆,不知為什麽,腦海中總有一種聲音在告訴我,那些醉酒相擁的段落很像是一種刻意安排。


    我穿好衣服艾爾西婭才跳出來說話:“人類,你的智慧也有提高。”


    艾爾西婭這句話讓我更堅定了自己的看法,看來這個小蟬的確是有問題。


    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鍾,我決定還是暫時忘記關於小蟬的種種猜測,帶著相機立即打開客廳大門。


    跟姑娘上床實在是一件很浪費時間的事,我得抓緊剩下的時間,讓看似離開了其實還沒走的混血精靈幫我修改照片底片。等修改好之後拿去衝洗,再把這些記載了混血精靈和光明祭師雙重恥辱的照片拿給艾雪和方定坤看。


    假如方定坤靠不住的話,過幾天之後,校園裏就會開始有人賣相片的複製品,然後再過幾天,朱蔚昕就應該因為性感照片的風波辭職離開鶴楓學院了。


    至於艾雪,我倒並不擔心,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艾雪最多算是個喜歡八卦的人,她並不喜歡散步八卦。


    我最喜歡這種人了。


    朱蔚昕果然在小蟬走後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客廳裏,傳說精靈一族本就擅長潛行,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混血精靈的**裏是光明祭師的靈魂,艾爾西婭對光明祭師溫妮從不客氣,我自然也不用跟她客氣。


    把相機扔給美女老師,我坐在沙發上等結果。


    混血精靈的**比人類更容易使用魔法,因此朱蔚昕使用魔法的姿態看起來比四家主更輕鬆。妙曼的雙手在空中輕輕揮動,立即可以看得到一陣陣水波紋一樣的淡淡光澤在照相機周圍蕩漾。朱蔚昕口中的咒語我聽不懂,卻能感覺到這些古老語句裏蘊涵的強大力量。


    片刻之後,水波一樣的光澤化成一道道電光,電光湮滅在空中。照相機的周圍猶如經曆了一場小型的閃電風暴。


    據說外型變化魔法是所有魔法裏最容易的一種,陳無極當日在自己臉上使用了一個差點被毀容的魔法,也不過瞬間之後便能恢複如常。朱蔚昕這個魔法也沒用多少時間,雙手周圍劈裏啪啦一陣之後,混血精靈已經恭敬地把相機遞回我的手中。


    “這就完了?”我問艾爾西婭,也是問朱蔚昕。


    混血精靈沒有說話,隻是低頭輕輕點頭,態度極其恭順。


    艾爾西婭的聲音透過我的身體傳出來,透著一股威嚴和冷漠:“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聽到女神滿意的答複,朱蔚昕才恭敬地對著我拜了一下,轉身如風一般消失在我的麵前。


    精靈老師走了,白色吊帶裙不見了,我心裏多少有些悵然。不過這個時候我立即想到了另外一個可怕的問題。


    “我操!我該去哪裏衝洗照片?”


    “人類,那是你的問題了。”艾爾西婭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我的能力到此為止。”


    這種時候跟艾爾西婭鬥嘴顯然不怎麽明智,我摸著腦袋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一個最可怕的解決方案。


    相機本來就是從一個生意不好的照相館租來的,現在隻有給他們加錢,我自己來衝照片了。


    居然又要花錢……我想用頭撞牆!


    不管怎麽說,這是最佳方案了。雖然艾爾西婭其實並不在乎朱蔚昕的身體被更多的人看到,我還是藏著一分私心,不希望朱蔚昕的性感照片被太多人看到。


    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通過這件小事給自己惹上更多的麻煩。


    照相館離我住的地方也就是步行五分鍾的距離,老板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子,人長得不算漂亮也不怎麽醜,不過很會化妝,所以看起來也算是個美女。我認識這個化妝美女就是從那次借照相機去拍譚菲菲開始的,有過生意往來的我們現在每次在街頭相遇都會點頭致意一下。


    如果不是知道我就住在附近,估計當初這人也不會租給我這種老式相機,所以我們之間的關係其實沒有那麽複雜,就是簡單的金錢關係。


    看到我帶著相機出現,化妝美女有點驚訝。不過在我口若懸河地解釋了一番之後,驚訝很快消失了。


    反正會多付錢給她,化妝美女自然樂意不問我到底要衝什麽照片,把衝洗室讓給我用。


    在裏麵磨蹭了近一個鍾頭,我帶著自己想要的結果離開了小照相館,隻是最近幾天攢下的那點錢都留在化妝美女的口袋裏。


    我就揣著這些照片直接去“夜之夢”上班。如我所想,小蟬果然沒來上班。今天輪值的領班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知道這個人有點喜歡小蟬,又對我和小蟬之間的關係很敏感。小蟬不來上班,估摸他會認為是我搞的鬼。


    ——當然,其實也就是我搞的鬼。


    小蟬沒來,我的日子反倒變得更加不好過。輪值領班不斷找我的麻煩,尤其是趁經理不注意的時候,這廝不斷支使我,還故意當著其他服務生的麵訓我。


    幸好老子出來打工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對這種事早就習以為常。他說我就聽著,他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一時間這個叫王超的領班還真拿我沒辦法,隻能對我不斷瞪眼,貌似威脅。


    我端著托盤不斷在幾個沙發散台之間穿梭,臉上始終沒有什麽太過憤恨的表情,哪怕是所有的坐台姑娘們都朝我這個方向看過來。


    王超的做法無疑是在打擊我,他用指桑罵槐的口氣訓我,同時也暗示我跟小蟬可能有一腿,這樣會直接導致很多姑娘看不起我。至於小蟬,因為沒有掛在任何媽咪的旗下,王超這樣說我和小蟬的壞話,也不會有人反駁他。


    “夜之夢”裏幾乎所有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的人都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我,看得我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王超這種級別的刁難,比起我最開始年紀更小的時候經曆過的那些噩夢,實在是太不夠級數了。我一臉虔誠地接受王領班的教誨,並同時表現出讓他無話可說的態度,這讓王超更為惱火。


    現在畢竟是工作時間,王超隻能假公濟私幾次,幾次之後他也沒法繼續對我怎麽樣,隻能恨恨放棄。


    我繼續不說話工作,爭取早點熬到下班。沒想到是,王超的這個舉動反倒讓另外一些人注意到了我。


    今天晚上經理一直沒怎麽出現,隻有在下班前才出來登高一呼:“明天發工資!”這句話讓聽到的人亢奮了半天。


    收拾好東西,我揣著混血精靈的照片就要離開“夜之夢”,走到門口的時候卻愣住了。


    一個身穿銀色晚禮服的年輕女人,正坐在小嬋常等我的那條長凳上,悠閑地抽著煙,看著眼前的石板路。


    這個女人極美豔,一雙眼睛化了濃濃的豔妝,卻讓人看著舒服又愜意,臉上帶著抹不去的風情,是那種男人看見一眼想看第二眼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我認識她,她是“夜之夢”豔名遠播的媽咪,許多當紅姑娘的老板娘曾姐。


    看見我帶著東西出來,曾姐站起來,足有一米七五的身高加上一雙八公分的高跟鞋,很有些高山仰止的味道。


    “小岑,下班了?”


    我沒料到曾姐會在門口等我,不禁有些意外。這個女人不單在“夜之夢”裏紅得可以,就算在風月場所裏也是大大的有名。她來找我幹嘛?


    倒是艾爾西婭提醒了我一句:“人類,這個人女人今天晚上觀察了你很久。”估計當時我正被王超日得很慘,沒來得及注意。


    不管怎麽說,我還是決定以恭恭敬敬的方式來回答:“曾姐,我剛下班。”


    “今天晚上的月色不錯。”曾姐風情萬種地將剩下的半截煙扔在地上,伸出小半截**,用高跟鞋輕輕碾了碾。隻是小小的幾個動作,這種成熟女人才能散發出來的獨特魅力已經深深震撼還年輕的我。


    ——聽說曾姐以前也是紅牌坐台姑娘,看來傳聞有那麽一點真實性。


    沒等我接上曾姐這句沒頭沒腦的胡說——今天晚上其實根本沒有月亮——曾姐已經拉著我的手,朝街道中央的廣場走去。


    “一起散散步吧,曾姐有話想跟你說。”


    不管從男性的角度來說,還是從我在夜之夢的身份角度來說,我都沒有辦法拒絕曾姐的請求。胳膊被曾姐挽上的瞬間,我知道自己完全沒有回絕的餘地。曾姐的力氣不是很大,但她挽著男人的角度和位置,就算是小嬋也要甘拜下風。


    我相信,就算隻是被她挽著不做任何其他事,也有很多男人願意一擲千金。


    這也是曾姐為什麽能年紀輕輕就當上很多姑娘的老板娘,而許多比她年紀還大不少的姑娘還隻能坐台的原因。


    偏偏越是這樣的人接近我,我心裏越覺得沒底。


    自從見到艾雪在那個夜晚展露神奇的“戰藝”之後,我發現自己身邊圍繞的奇奇怪怪的人越來越多。我總覺得這些人必有什麽所圖,而更可恨的是我不知道他們圖的是什麽。雖然我知道自己的生活因為這種機緣改變了,可不知道改變原因也很讓人惱火。


    曾姐忽然這麽主動地來找我,還做出主動挽我手臂的動作,這讓人不得不疑竇叢生。


    四家主那種人想要的東西可能是財富之外的,曾姐現在還是一個很努力賺錢的女人,她想要的東西無非是財富之內的,我能給她什麽?


    曾姐像是一個大姐姐那樣挽上我的手臂之後也沒有說話,我們倆順著石板路走出了夜之夢所在的這條街,走到了圓形廣場的噴水池旁邊。此時已經是下半夜時分,噴水池早就不噴水了,隻有池中的水波粼粼,映著天上點點星光。夜風偶爾吹來,讓人覺得似乎天氣也開始一點點轉涼了。


    走到這裏,曾姐停了腳步,絲毫不管自己穿的是昂貴禮服,鬆開我的手一屁股坐到噴水池旁邊。


    “小岑,你是個很聰明的孩子。”


    我嗯行一聲算是答應,雖承認自己是孩子,被曾姐這麽一說還是覺得心裏有點別扭。


    曾姐被我這種孩子氣的舉動逗笑了,笑著繼續說道:“我在店裏觀察了你很久,你比這裏大多數做服務生的孩子都聰明,老板好像也很器重你。”


    “唔……沒有的事。”對這種言論,我向來大力否認。真正的聰明人都懂得如何低調,我肯定不算聰明人。


    曾姐淡淡一笑,自又是一番風情在臉上蕩漾:“別謙虛了,今天看王超對你那樣,你還能忍氣吞聲不給他找茬的機會。在你這個年紀,我可能都沒有你這麽好的氣量。”


    我就說麽,原來一晚上觀察我,都看我怎麽被王超修理了。不過這種時候我決定閉嘴,還是不要正麵回應曾姐的話比較好。畢竟我還不知道她的意圖。


    “小岑,其實曾姐今天找你來就是想問一件事。”曾姐看我對拍馬屁這種調調沒有興趣,索性直接進入正題,“我看最近小嬋對你很上心啊,你們之間是不是關係不錯?”


    曾姐在門口等我的時候,我已經隱約猜到了她的想法。現在經過這麽一問,我算徹底明白了。


    原來曾姐在打小嬋的主意。


    夜之夢是個對外開放的娛樂場所,除了曾姐之外也有不少老板娘老板之類帶著自己的姑娘在這裏淘金。正是因為這種廣種薄收的經營方式,夜之夢的生意才好得讓同行嫉妒。曾姐在夜之夢算得上是個重量級的老板娘,手下的姑娘往往都是能讓人一擲千金的主兒。可惜曾姐手下的姑娘們賺的錢,比起夜之夢老板自己養的那些姑娘還是顯得有些少。


    聽說以前也曾經有不少想挖夜之夢旗下姑娘們的,沒有一個成功先例。現在夜之夢裏的這群姑娘來的時間都不超過三個月,曾姐在這裏的時間也就一年多一點。我估計曾姐是想趁這次剛剛來了新姑娘,看看有沒有機會能挖走一兩個。像是小嬋這樣的姑娘就算不在夜之夢做,隻要挖過來,送到哪裏都是一樣的賺錢。


    我心中盤算曾姐的想法,眼神閃動的思考細節自然被對麵的曾姐盡收眼底。曾姐風情萬種地再笑了一次:“小岑,我說你是聰明人吧?”


    我覺得現在我不承認倒顯得有些虛偽,所以還是沒做聲。


    曾姐看看並沒有月亮的天空,低頭自顧說道:“其實我挺佩服你的,小岑。”


    “唔?”


    “做我們這一行的,很少能相信別人。”曾姐說話時,臉上似乎也泛起了淡淡的悲涼,“可以出賣身體的那一刻,女人對這個世界的信任就已經沒有了。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麽辦法,能讓小嬋那麽相信你,甚至因為你這段時間都不想接生意。小岑,你知道有多少人打過小嬋的主意嗎?”


    我摸摸鼻子,自嘲地道:“至少王超是一個。”


    “為什麽他們都沒能打動小嬋,而你卻能呢?”曾姐目光炯炯地看著我,仿佛想要看穿我的內心,“難道你有魔法,還是你比別的男生更帥更漂亮?”


    一個飽經了世事炎涼的女人忽然用這種口氣問我這樣的問題,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隻有怔怔看著曾姐。


    “我,我不知道,大概是因為我性能力比較強吧……”


    曾姐顯然沒有那麽好混:“她不願意跟你上床,又怎麽能知道你性能力強呢?”


    “這個……”我狂撓頭,依然不知怎麽回答。


    “所以你還是有你的辦法。”曾姐堅持自己的看法,“我來找你,開門見山地說,是想問你怎麽泡到小嬋的。進一步說,我是想讓你幫我勸勸小嬋,讓她考慮考慮來我這邊工作。”


    沒想到曾姐居然這麽快就說出了她的目的,我頓時隻能做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曾姐,你這個要求讓我很為難啊……我隻是跟小嬋喝過幾次酒……”


    “然後酒後亂性?”曾姐又一次用那種洞察男人心思的從容態度笑了,“小岑,你覺得小嬋那麽好灌嗎?整個夜之夢,據我所知能喝過小嬋的人不超過五個,這五個人裏顯然不包括你。”


    曾姐的話雖無心,卻讓我更加懷疑小嬋接近我的目的。難道真的隻有愛情這一種解釋?


    媽的……也隻有我這種徹底不相信人生的人,才會在美女**的時候還在想著陰謀詭計。


    看我半晌沒有回答什麽,曾姐從噴水池欄杆上跳下來。


    “算了小岑,我也沒希望能這麽快就聽到你的答複,你多想想再回答我好了。反正你是個聰明人,有些話我不用跟你說得那麽徹底。對了小岑,你有夢想嗎?”


    “夢想?”曾姐忽然轉換的這個話題讓我有點措手不及。


    “對,你想過沒有,自己創業,或是在老板賞識下幹點什麽之類的……”曾姐盡量用我能聽得懂的口氣描述道,“我覺得你有這個天賦,至少能管個酒吧什麽的。”


    “酒吧……”我自嘲地笑了,“曾姐你別耍我了,我連買瓶好酒的錢都沒有。”


    “這不是錢的問題。”曾姐認真地看著我,一點開玩笑的神色都沒有,“你是能做大事的人,如果給你個機會,你的成就將無可限量。”


    我苦笑著搖搖頭:“謝您的吉言了。”


    “你現在充滿了這種機會。”曾姐似乎要為和我之間的談話加上最後一根稻草,低頭靠近我的臉,用無限曖昧的口氣說道,“如果你想要的話,我會給你,有的人也會給你……”


    對於這種空頭支票,我甚至連正麵回應都懶得了。除了曾姐低頭靠近我的時候,在她胸前看到了一道深深的乳溝之外,我覺得這次談話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收獲。


    看著曾姐搖曳生姿的背影消失的夜色裏,我搖搖頭,努力讓自己忘記這一切。


    回家吧,家裏的被子雖然髒了一點,總還是自己的,比別人的承諾美麗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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