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東明也是苦笑起來,確實如此,土地的賣地收入對財政的貢獻,目前地方管理機構已經是嚐到了甜頭。


    地方財政有了大量的盈餘,也就能進行大量的基礎設施建設,從而拉動地方經濟的增長,沒有哪個管理機構人員會拒絕這樣的事。


    “你說的對,確實無可阻擋,不過主政一方,我還是想試試。”嚴東明的眼裏寫滿了堅毅。


    吳楚之聳了聳肩膀,“隻能是中樞來全國一盤棋的解決,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不過錦城倒是有些得天獨厚的方式來解決。”


    嚴東明趕忙問道,“什麽方法?”


    吳楚之砸吧了一下嘴,“其實吧,房價上漲的本質原因在於供不應求。錦城是平原,夠大,加大供給,保持房價的溫和上漲就是了。


    這方麵,其實我個人建議管理機構可以做一次詳細的深度調研,摸清家底,作為未來規劃的基礎。


    ……”


    兩人閑扯了很久,直到旁邊葉小米隱諱的打了一個哈欠後,嚴東明才反應過來,“謔!都10點了,這一晚上聊得暢快!”


    吳楚之看著滿是煙蒂的煙灰缸,背上一涼,今晚估計要被小妖女給埋怨死的。


    “小吳,小葉,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地塊的事等開會商量後再說吧。”嚴東明站起身來,把倆人送了出去。


    ……


    出了宿舍區,吳楚之和葉小米向著體育場的方向走去。


    車就停在喜來登酒店的樓下,今晚倆人自然是不會回家的。


    錦城10月的秋夜,白日裏氣溫還很高,但入了夜後,氣溫便下降了不少。


    見穿著薄外套的葉小米有些發冷,吳楚之自然的攬住她的肩頭,讓她依偎在自己的懷裏。


    “小男人,今天你為什麽會突然改變主意,要多拿那一塊地?”葉小米埋在他的懷裏,小臉愜意的在他胸前滾了滾,而後揚起了小臉。


    吳楚之吻了吻她香唇,卻被她嫌棄了,“一股煙味!”


    說罷她從包裏掏出了口香糖,剝開包裝紙喂給了他,而後將口香糖放進了他的兜裏。


    吳楚之一邊嚼著,一邊解釋了起來,“你可以這樣理解,這就和你們女孩子的包一樣,這塊地是絕版的包。”


    葉小米想了想便理解了,貌似附近環境這麽好的地方,確實隻此一家。


    不過她關注的點並不在這裏,她環著吳楚之的脖頸,眼裏滿是擔心,“小男人,我們的錢不夠了。”


    隨即她開始解釋起來,“未來半年,我們的開銷很大。硬件研究院完全是個無底洞一般的存在。


    本來我以為小叔也就第一個月花的多,3000萬是買設備的,後麵會少些。


    但昨天小叔報給我的資金計劃,下個月的開支需要3600萬,他說此後每個月基本都會是這個數,未來半年光是硬件研究院就需要2億左右。


    而你說過軟件研究院一個季度後便會啟動,先期要準備2億元的資金。


    還有和華唯的合作,下周就要付2000萬的股權轉讓款。


    我們還要準備校園戰略,按照你的規劃,前期備貨的資金需要6個億。


    然後丁三石那邊,你說還要準備1500萬美元,也就是1.3億人民幣。


    這一共就是11.5億元,比我們現在的賬麵資金還多,雖然後續我們還會有入賬,但是錢真的太緊張了。


    今天又要買地,就算按照你和嚴恒父親商定的,商業和住宅隻需要簽約當天付10%,可也是3500萬啊。


    還有總部的建設,一旦開工,又是流水一般的花錢。


    小男人,我現在真的想著都頭疼,你太能花錢了。


    如果再不融資,我們的資金鏈可能會斷裂的。”


    吳楚之眨巴眨巴眼睛,經過葉小米這麽一算賬,貌似錢真的很緊張了。


    不過他並不著急,反而逗弄起了懷裏的小妖女,鼻尖在她耳邊繞啊繞的,惹的小妖女一陣氣苦,


    “楚楚!我在跟你很認真的說話!”


    聽出葉小米有些急了,吳楚之用額頭輕蹭著她的臉頰,“別擔心,我準備在股市裏麵撈一把。”


    葉小米愣了,疑惑的問,“楚楚,你不是說不使人間造孽錢,不碰金融的嗎?”


    吳楚之,吻了吻她的眼睛,“是啊,不過外國佬又不是人,用用他們的錢,薅帝國主義的羊毛,我還是心安理得的,”


    葉小米有點懵,“你要去國外炒股?”


    見吳楚之憨笑的點著頭,葉小米急了,“小男人,我們缺錢省省就是了。


    股市就是一個零和博弈的遊戲,不是提款機,你怎麽能保證你能穩賺不賠啊?


    或者我們去銀行貸款啊,你沒必要去賭的,別到時候本金都賠進去了!”


    吳楚之笑了起來,“沒事的,這事情我有完全的把握。動用的資金不會很多,頂天了4000萬美金。


    而且時間很快的,撈一把就走。我答應你,如果錢不夠了,我們就開放融資,這總放心了吧?”


    葉小米聞言,頓時心裏安定了下來,埋著頭腦子放空享受著這片刻的溫存。


    4000萬美金,就算全虧了,也動搖不了果核的根本。


    果核的缺錢隻是隨著吳楚之集中式的開銷,階段性缺錢而已。


    果核本身的自我造血能力還是挺足的,而且還在快速增長。


    她知道,一旦果核開放融資,別說是那堆現在成天在她麵前揮舞支票的投資者,光是那些銀行許諾的貸款資金都能解決問題。


    有的時候,資金就是那麽奇怪,當你越不缺錢的時候,資金就越圍繞著你轉動。


    10點過,很多城市街頭開始冷清了下來,不過熱愛著鬼飲食的錦城人民,此時正是夜宵的時候。


    現在的城市管理也不像後麵年代那麽嚴格,入夜後,錦城的大街小巷滿是各類的小吃攤。


    一陣燒烤的香味傳來,葉小米的鼻子翕動了起來,不自覺的咽著唾沫。


    吳楚之看得好笑,他知道,葉小米是饞了,但是為了控製體重,卻一直堅持著晚飯後禁食的習慣。


    其實也就是在等著他開口,有人邀約,小妖女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的。


    “要不,吃點?”吳楚之輕輕刮了刮她那不停聳動著的鼻翼。


    葉小米臉上流露出掙紮的神色,“我好不容易把體重減到53KG的……”


    吳楚之連忙大驚失色道:“待會回酒店,我檢查一下,別瘦錯了地方!”


    葉小米噘著嘴,摟著他腰的手輕輕扭了扭,“哼!那麽大,一點都不方便!”


    借著衣服的遮擋,吳楚之鬼鬼祟祟的手裏托了托。


    嗯……


    還好,沒什麽變化。


    “走吧,少吃點就是了,吃點東西熱乎點。”吳楚之攬著她向路邊的燒烤攤走去。


    葉小米半推半就的移動著腳步,不過嘴裏卻是不饒人,


    “還吃什麽燒烤啊!今天晚上坐在房間裏,我都要被你們的煙給燒烤了!”


    吳楚之挑了挑眉頭,“那你看著我吃?”


    不過看著葉小米臉上有些冰冷起來,他趕緊討好的湊過去吻了吻她的小臉,“下次一定注意!”


    葉小米被他的胡茬刺地癢癢的,臉上繃不住的笑了起來,而後沒好氣的用小包砸了一下他的背,


    “你的身體不僅僅是你自己的!抽煙對你的身體不好,少抽點,下次你再這麽抽,我可要給那兩位告狀了。哼哼!”


    吳楚之是誰啊?


    他可是在家裏一言而決的男人。


    堂堂男子漢,怎能受這樣的威脅?


    他鐵青著臉,瞪著葉小米。


    而後強勢的一把攬住葉小米的纖腰,趴在她的肩頭,果斷的說,“我錯了!”


    葉小米被他逗得咯咯直笑起來,“你倒是再狠一個啊?剛剛不是裝的有模有樣的嗎?”


    吳楚之俯著身子在她脖頸上蹭了蹭,手指在她腰間敏感處流連著,“今晚收拾你!”


    敏感處被拿捏著,小妖女頓時就不好了,羞惱的在他胸前輕咬了一口,嬌笑道:“還吃不吃燒烤?不吃,就回去收拾我唄!”


    吳楚之聞言勃然大怒,竟然還有主動求死的?


    他一把將葉小米扛在肩頭,就往酒店走去。


    “放我下來!你這個臭流氓!啊!”被他扛在肩上,小妖女也不敢亂動。


    她伸手想去夠他的屁股,卻被吳楚之輕輕的按了按,趕緊老實了下來。


    吳楚之冷冷一笑,古人有雲,仁鱔被人欺。


    那就怪不得今晚他就不仁了。


    進了房間,被他扔在被子上的小妖女,翻身下床,作死般的拿出了冰箱裏的冰塊。


    其實,鱔涼是女人的添性,紅酒也有著別樣的激情。


    吳楚之在地獄裏的冰與火之間掙紮徘徊,葉小米卻在他的咶中看見了天堂的光。


    兩人正是這多稠鱔感的年紀,自是花樣百出的嬉戲著。


    紫鳳放嬌銜楚佩,赤鱗狂舞撥湘弦。


    這一晚,小妖女被收拾的很慘。


    ……


    晨間的鶴鳴茶社,破天荒的提前開了門。


    這一次的吳楚之沒有去紀念碑麵前晃蕩,因為他來遲了。


    當他急匆匆的趕到時,顏義山已經堪堪打完了一套太極拳,正在做著收勢的動作。


    吳楚之很有耐心,在一旁等待著顏義山最後的‘勁由雙腳依次複歸丹田’。


    顏義山緩緩的呼出一口氣,接過隨從遞過來的熱毛巾,擦了擦臉後,毛巾在手掌間翻轉,


    “小吳,現在看起來你的氣度,比起三個月前可是完全不同了!越來越有章法了。”


    吳楚之微微的笑著,拱了拱手,“都是世叔抬愛!這次的事情,多謝世叔援手!”


    顏義山將熱毛巾擦了擦脖子,而後手一抬,自有隨從從他手裏取過,“坐!還沒吃早點吧?一起吃一口?”


    吳楚之自然恭敬不如從命,特喵的現在不過早晨7點而已,他是從溫柔鄉裏艱難地掙紮起來的。


    “不要怪世叔吵醒了你,實在是這段時間錦城風大,我今天去明珠那邊逛逛。”顏義山一邊招呼著隨從準備布菜,一邊散過一支煙。


    起床煙,危害最大。


    不過,起床煙與飯後煙、事後煙,卻是最享受的三支煙。


    如果有在戒煙的朋友,應該都能明白,這三支煙也是難度最大的。


    吳楚之眉間抖了抖,“世叔,我在戒煙。”


    他的煙,吳楚之不太敢抽。


    顏義山愣了一下,隨即搖著頭笑了笑,也不說什麽,自顧自的點燃抽了起來。


    吳楚之借著喝茶的功夫,艱難地抵禦著香煙的味道。


    吞了幾口唾沫,見自己有點扛不住,他主動開了口,“世叔,錦城這段時間刮的是什麽風?”


    顏義山朝著天空吐出一個煙圈,惆悵的歎了一口氣,“腥風血雨的風,唉……小吳,你要是不知道,也就不要知道的好。”


    吳楚之麵上凝重了起來,心裏也開始打起了鼓,今天這早飯有點宴無好宴的意思了。


    說話間,早點便端了上來,“峨眉豆腐腦、雙流醜包子、曉友燒麥,將就吃點。”


    顏義山掐滅了煙,開始吃了起來。


    吳楚之也不客氣什麽,埋頭吃著。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倆人默然的吃起了早點。


    吳楚之也確實餓了,昨晚沒吃成燒烤,又是在地獄與天堂間起舞了小半夜的,早就餓壞了。


    顏義山畢竟也是小五十的人了,早上吃的那麽油膩,克化不了。


    略有飽意後他便停下了筷子,笑眯眯的望著狼吞虎咽的吳楚之。


    吳楚之察覺到他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笑,“真餓壞了,從昨晚餓到現在,倒讓世叔見笑了。”


    顏義山笑著搖搖頭,“年輕人胃口好是好事。你慢慢吃,不著急,我去逗逗鳥。”


    說罷,他站起了身子,慢慢踱步到了一邊,取下架子上的鳥籠,掀開了罩衣,逗弄了起來。


    一時間,清脆的鳥鳴聲便在這靜謐的鶴翔茶社裏響了起來。


    吳楚之自顧自的吃著,這麽多東西,也不能浪費了。


    待到他也覺得有了飽意後,才慢慢的住了嘴,端起一邊的蓋碗茶慢慢喝著漱口。


    隨從很有眼色的撤去了桌上的碗碟,重新布置著茶和點心。


    顏義山見狀也托著鳥籠,慢慢踱步回來坐下,將鳥籠置於一邊的椅子上,而後開了口,


    “小吳,今天找你來,我是想和你商量商量,興天下那筆錢的。”


    吳楚之聞言笑了起來,“顏叔,您這就客套了,一個電話的事情,馬上就能還到您義山資本的賬上,利息咱足月的算。”


    顏義山搖了搖頭,“不是的,我是想問問你,那4000萬,能不能算作我的投資?”


    吳楚之頓時便猶豫了起來,他不明白顏義山此舉的意圖。


    投資於講究“雞生蛋、蛋生雞”的實業,這和顏義山一貫遵從的“錢生錢”的金融商道理念有悖啊。


    “顏叔,您說說原因吧。”吳楚之沒有立刻的點頭答應。


    顏義山歎了一口氣,“世叔這次是遭了魚池之殃,牽扯進了一個潑天大案裏麵。


    山雨欲來風滿樓,我今天這也是不得不走。


    再不走,接下來的漫天血雨,天知有沒有我的幾滴?


    也不知道今後還有沒有機會回來!我也不瞞你,去明珠也隻是短暫逗留,最終我會去楓葉國定居。


    國外居,大不易,人生地不熟的,我也不好做事。我看你小子現在成事了,在商業運作上腦子也挺活的。


    所以世叔就想著,要不幹脆投資你得了。不僅僅是那四千萬,世叔再給你兩億六,湊夠三億,股權比例隨便你說多少。


    怎麽樣?世叔這下半輩子養老的錢就靠你了。”


    吳楚之沉吟了一小會兒,誠懇的望著顏義山,“顏叔,恐怕不行。”


    沒等顏義山臉色變化,他解釋了起來,“顏叔,實不相瞞。我公司裏麵有國家的資本存在。”


    顏義山恍然大悟,苦笑了起來,“原來你小子真是一隻白手套啊。”


    他明白,說什麽國家的資本,估計是公子哥的資本吧,怪不得這小子有如此數額巨大的外幣。


    吳楚之那幾個美元基金的殼子都是他給的,他自然知道首次流入的錢有多少。


    顏義山的眼神熱烈了起來,“小吳,有沒有興趣搞金融牌照?世叔手裏有典當行、融資租賃公司、融資性擔保公司三個牌照。


    你要有興趣,我轉讓給你?現在這幾個公司的牌照可不好拿。”


    吳楚之笑著搖了搖頭,“世叔,我精力有限,確實沒興趣做金融。我不會走多元化發展的路。”


    顏義山長歎了一口氣,吳楚之這句話把他的想法扼殺在了搖籃裏。


    始自鵬城那邊刮來的風,影響的可不僅僅是管理機構,從地下錢莊開始的,一整條洗錢鏈條被國家挖了出來。


    而且順藤摸瓜的摸到了他的外圍。


    如果隻是如此,他還無懼,這種情況他早已設置了多道防火牆。


    但是政、商、黑、白四界的同時打擊,卻讓他膽寒了起來。


    顏義山的消息非常靈通,他知道明後年便是長老院換屆。


    能證道的畢竟隻有那少數幾人,倒在黎明前一刻身死道消的比比皆是。


    顯然,從目前的情況看來,他身後的那位,是要化道了。


    走。


    必須走。


    死道友不死貧道。


    吳楚之玩味的看著顏義山,兩世為人的他,結合現在的情況,早已把情況猜的七七八八。


    原來如此,顏義山也是虎字旗下的戰將啊。


    他心思活泛了起來,既然如此,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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