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勤一個批次的創業骨幹,也在下麵紛紛開始了叫罵了起來。


    整個會議室亂成了一鍋粥。


    曆來重視會場紀律的智傳柳,見狀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張嘴想斥責一二,卻又無奈的閉上了嘴。


    情緒總要發泄,總憋著也不是一件事兒。


    無怪這些骨幹們驚怒,這樣的巨款, 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


    第二個批次是88年6月1日以前的‘核心員工’,一共160人,均分持股計劃的20%,每個人需要補273.30萬元。


    這個數字看上去小了很多。


    但是在2001年,這樣的數字,也讓這些年薪不足8萬元的‘核心員工’望而生畏。


    而第三個批次是88年以後的‘核心員工’,這部分人按照曆史貢獻享有整個持股計劃的45%。


    楊誌遠緊蹙著眉頭,望著手機裏計算器裏的675.27萬元,一臉的無奈。


    而在紙上很快算出912.56萬元的郭偉,則無聊的聳了聳肩膀。


    他覺得這個會議室裏的絕大部分人都是在瞎操心。


    沒有股權就沒有股權嘛,說得就像你拿到股權,就能在集團裏說話算數了一樣?


    真金白銀的分紅權不是挺好的嗎?


    非得去謀求股權,現在好了,這稅補不起,還不是隻能回到分紅權上麵,說不定還要被國資係統給拿捏一番,這35%的分紅權說不定都得被砍掉一塊。。


    黃為民望著麵色鐵青的李勤,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開了口,


    “李勤總,不止4074萬,還需要繳納個稅,稅務局認定的工資薪酬所得,稅率是超額累進,您應該是45%。


    但這個可以和稅務係統博弈, 大概率可以商榷為分紅性質,稅率是20%,這點把握我還是有的,那麽您需要補足的金額是4134萬。”


    智傳柳望著自己麵前的計算器,也是一陣苦笑。


    他需要補19488萬,同時還要繳納287萬的個稅。


    這錢,他咬咬牙,還是拿得出來。


    但是,這錢,他不能拿出來。


    兩口子加起來一年合法收入30來萬,怎麽解釋剩餘的錢從哪來得?


    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可不是鬧著玩的。


    而且,這錢光是他拿出來有個屁用啊,得所有人同意都補繳才行。


    智傳柳怔怔的望著天花板發著呆。


    不應該啊。


    這事兒經過多次盤算,也秘密的請了稅務係統的大拿們仔細研判過。


    補稅可能是逃不掉,但是稅務總局對計價基礎提出異議,這種事從未發生過,一般也就發生在地方稅務係統的層麵。


    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這特喵的是誰幹得!


    忽地,李勤瞳孔一縮,他想到一個可能,立刻抬頭兩眼閃爍著望著智傳柳。


    此時,智傳柳也想起了什麽,轉頭看向李勤,伸出右手食指和無名指,悄悄在嘴上一抹。


    兩人相交多年,李勤見狀心領神會,輕咳兩聲,對旁邊人說出去抽煙,而後貓著腰從會議室溜了出去。


    李勤來到隔壁辦公室,半響智傳柳也快步走了進來。


    接過李勤遞過來的華子,智傳柳點燃後,李勤直截了當的問著,“老柳,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李光楠幹的?”


    智傳柳搖了搖頭,“雖然李光楠恨我們入骨,但這事兒他幹不出來。”


    李勤也不得不點點頭,李光楠是個君子。


    這種事情確實不是李光楠能夠做得出來的。


    智傳柳吐出一口煙,忽地問道,“周曉蘭在做什麽?”


    李勤聳聳肩膀,“早就沒聯係了,當年你站在李光楠那邊,讓她對你很是不滿。你是說?”


    智傳柳嘶了一聲,疑惑的說著,“我能想到的隻有她,但是她一個做研發的,接觸不到財務信息。”


    李勤也是苦笑著,這事兒現在看來成了無頭冤案一般。


    智傳柳頹然的坐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老李,你說現在該怎麽辦?”


    李勤在幻想的身份,非常特殊。


    實際上從幻想成立開始一直到世紀初,李勤這樣一個奇特的人物,扮演了幕後英雄的角色。


    他是幻想的隱藏“軍師”,也是智傳柳最信任的智囊。


    不過此時,李勤也隻能歎氣著,“目前看來,這個問題大了去了。


    老柳,做好心理準備,這可不隻是分紅權轉股權失敗的問題。”


    智傳柳無奈地點了點頭,他也知道,這事兒麻煩大了。


    特麽的,到底是誰這麽缺德!


    一天到晚,不幹人事!


    ……


    吳楚之不停的打著噴嚏,薑素素一臉羞澀地在一邊給他遞著紙巾。


    “哼哼!某些人呐,一貫的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秦莞抱著手坐在沙發上,臉上似笑非笑。


    蕭玥珈也是陰陽怪氣地搭著腔,“據說別人還是挺浪漫的啊,早上四點過就起床,下樓去撿了兩個多小時樹葉,然後又花了四個多小時做手工。


    哥哥,挺能幹的哈!手工都會!還有什麽你不會的?”


    雖然她的那晚,玫瑰幾萬朵,鋪滿了整個平台。


    但是蕭玥珈卻認為完全比不上此刻薑素素房間裏的那9朵手工銀杏玫瑰。


    一個是花錢,一個是用心。


    薑素素的臉更紅了,她和吳楚之正在煮麵的時候,卻被東西二宮同時闖上門來。


    倆女如土匪一般,進門就直接闖進臥室,對著床單上那幾朵梅花冷笑著。


    而後看到床頭櫃上的那束銀杏玫瑰後,倆女便更加地醋意大發。


    這死渣男,待薑素素確實是用心。


    於是她們更加不爽了。


    “素素姐,昨晚沒少被折騰吧?秦小莞,你看素素姐這小臉,水嫩水嫩的,你要不要來掐一把?”


    蕭玥珈摟著薑素素的肩膀,看著她膚如凝脂的肌膚上那些掩藏不住的歡好痕跡,小鼻子直哼哼。


    秦莞麵色不善的瞪了在一邊拱火的小月牙兒一眼,而後轉頭望著旁邊訕笑著的吳楚之,“這是感冒了?”


    吳楚之嘿嘿壞笑著,手臂用力,將她和一邊的蕭玥珈、薑素素同時拉進懷裏,在她們臉上香了香。


    望著三女嬌俏薄嗔的樣子,他不禁有些誌得意滿。


    人間值得啊!


    “可能有點小感冒吧。”吳楚之眨了眨眼,果斷的承認了病情。


    其實,他隻是突然有些鼻子發癢,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罵他。


    不過此時,裝病,是一個很好化解尷尬境地的方法。


    手裏不由得悄悄捏了捏小月牙兒的翹臀,蕭玥珈頓時眼珠子便瞪大了,而後嬌媚地橫了他一眼。


    沒錯,就是她將秦小莞給呼叫過來的。


    今天中午,她興衝衝的端著人參鴿子湯來到公司,準備執行她的養蠱計劃,卻發現今天吳楚之沒到公司上班。


    這就鬱悶了,她趁著早上沒課,是躲在家裏熬的,人參也是用得家裏比較好的那種。


    放下鴿子湯的她,問起了劉蒙蒙吳楚之的去向。


    哪知劉蒙蒙也不知道,她今天有個著急的議題需要上會的,也是電話那隻小奶狗,獲得的短信授權事後補簽。


    這就奇了怪了,能讓這個工作狂在現在這麽關鍵時刻不上班的,那隻能是和他自己的女人有關的事。


    上一次這樣,還是吃掉她的第二天。


    昨晚他住的薑素素那,今天薑素素也不在辦公室。


    哼哼!


    蕭·福爾摩斯·玥珈發現了華點,於是她電話了秦小莞,告訴她又多了一個真正的姐妹。


    一個人上門,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把秦小莞拉著,要死一塊死。


    秦莞本覺得,臭楚楚吃掉薑素素,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過禁不住小月牙兒的糾纏,電話裏蕭玥珈已經將吳楚之說得現在是樂不思蜀了。


    她明知道小月牙兒嘴裏沒幾分真的,不過吳楚之讓薑素素先懷孕的決定,還是讓她心裏很是有些不舒服。


    理解是能理解,但是接受起來,還是很難的。


    於是她順水推舟的來到公司與蕭玥珈匯合,‘怒氣衝衝’的殺向了薑素素的小區。


    見吳楚之坦陳可能感冒了,秦莞有點慌了,趕緊扭頭問著滿臉羞紅的薑素素,“素素,家裏還有感冒藥不?”


    由不得她不緊張,吳楚之是難得感冒發燒的,一旦感冒了,那是真折騰。


    此時,蕭玥珈和薑素素也想起了鵬城時吳楚之發燒的場景,頓時也慌了手腳。


    薑素素小臉一白,趕緊點點頭,“有得,還是你上次來配的,但是吃哪種?”


    她趕緊撐起了身子,去拿藥箱。


    蕭玥珈也立即從吳楚之的大腿上起身,去廚房張羅著杯子和熱水。


    吳楚之頓時有些坐蠟了,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秦莞的媽媽鄭雪梅認為,能用衝劑就不要用片劑,更不要用膠囊。


    三者從成分上其實沒有區別,療效上從大數據來看也沒有本質的區別,但是吸收效率上還是有差異的。


    衝劑是細散顆粒,衝服時溶解性好,藥物釋放地快,吸收較好。


    片劑在胃內還要崩解,這需要一定的時間,藥物不夠分散,吸收相對較差.但是由於它服用方便,一般被首選。


    膠囊則首先要在胃腸道將膠囊殼溶解了,藥物才能釋放,所以,吸收也相對較差,但是一些對胃有比較大刺激性的藥物常常會做成腸溶膠囊。


    衝劑雖然吸收效率最高,但是,特喵的有些味道真是不好喝。


    特別是秦莞買藥的時候,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全買的是無糖的。


    此時,坐在他腿上的秦莞,眼角餘光瞥見他摸鼻子的小動作,頓時杏眼一寒。


    她麵上卻不動聲色,也焦急的起身前去藥箱查看。


    “應該是清晨吹了風,受了涼,是風寒感冒,素素姐你這裏還有哪些藥?”秦莞蹲下身去,手裏在藥箱裏扒拉著。


    “都是你買的,除了雲南白藥和創口貼,其他的我還沒用過。”薑素素將位置讓給了她,在一邊看著。


    “咦?荊防顆粒?好像用得上。”


    “抗病毒衝劑,嗯,也有可能,楚楚前段時間才感冒過,按理說不應該啊,他的身體那麽壯實,病毒也有可能。”


    “不過也說不清楚,萬一是暖氣太足,風熱感冒呢?再來袋888感冒靈吧。”


    秦莞一邊自言自語的,一邊從藥箱裏翻找著藥劑。


    薑素素有些傻眼,哪有這樣吃藥的?


    她想說什麽,卻被秦莞拉了拉手,在她疑惑的眼神下,背對著吳楚之的秦莞,調皮的眨了眨眼睛,用唇形比劃著,“裝得!”


    薑素素頓時明白過來,想笑卻又不敢笑,開始配合著秦莞,“那就一起吃吧,反正都是中成藥。”


    蕭玥珈將水瓶和杯子拿了過來,見到秦莞和薑素素手裏的藥,有點發懵。


    不過,她也隻是心裏疑惑著。


    秦莞媽媽是醫生,而薑素素年齡最大,一向最是溫柔賢惠的大姐姐一般,她們一致的意見應該是不會錯的。


    不過好像杯子有些小吧,三袋藥啊!


    “用不鏽鋼盆子吧!”秦莞很是篤定的說著。


    蕭玥珈也不疑有它,反正她是不懂的,轉身就去廚房拿盆子。


    吳楚之連忙出聲,不過話還沒開口,就被秦莞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給止住了。


    他眨了眨眼睛,頓時明白了過來。


    呃……莞莞貌似有點兒發飆了。


    他眼神裏麵求著饒,不過秦莞顯然是準備借機發揮發揮撒撒氣,傲嬌的扭過了頭。


    一邊的薑素素狡黠的笑著,一雙小鹿眼閃爍著無辜的光芒。


    吳楚之唯有苦笑的眼睜睜看著不知情地蕭玥珈,將三包衝劑倒在盆裏。


    自己也是嘴賤。


    犯了莞莞的忌諱。


    “不許騙她!不許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這是在華亭‘蜜月’時,秦莞給他立的規矩。


    不過也是奇了怪了,自己這一世貌似還沒騙過她吧?


    怎麽反應這麽大?


    上一世最後遊離在她和蕭玥珈之間做渣男的那段時間,倒是謊話說得挺多的。


    吳楚之撓了撓頭發,隻得認栽。


    望著手裏那盆黑乎乎散發著奇怪味道的藥水,小月牙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而後她收斂了笑意,端著藥盆子走了過來,跪在沙發上,“哥哥,該喝藥了~!”


    吳楚之眯著眼睛,斜睨著她,接過藥盆子呷了一口,說道:“大嫂,這藥好難吃!”


    蕭玥珈咯咯直笑著,腦後的高馬尾歡快地跳著舞。


    她就喜歡這樣,她在鬧,他陪著她鬧。


    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蕭玥珈繼續背著台詞,“隻要他醫治得病,管甚麽難吃。”


    吳楚之忍無可忍,放下藥盆子就要收拾這‘潘金蓮’來,卻被早有提防的蕭玥珈躲在了秦莞身後。


    秦莞伸出手護著蕭玥珈,沒好氣的瞪著他,一雙大杏眼嗔怒著,也不言語。


    吳楚之有點沒招,誰叫他犯錯在先呢。


    他走上前去,試探的將手伸向了秦莞的那盈盈一握的蜂腰。


    見秦莞身子並未動彈,心裏便是一喜。


    嗯……沒有躲閃,這就好辦了!


    也顧不得什麽麵子,他摟著秦莞,埋頭在她脖頸處低聲下氣地認著錯,“老婆-我錯了!”


    秦莞沒好氣的輕輕捶了他一下,而後終於氣呼呼地開了口,“連犯兩個……唔!”


    話還沒說完,她的小嘴被吳楚之給堵住了。


    秦莞有點微惱,小手羞憤地拍打著他的胳膊。


    小月牙兒和素素姐還在旁邊呢!


    不過,吳楚之顯然這個時候是不會輕易鬆開嘴的。


    怎麽解釋都是錯的時候,‘吻服’這樣無奈的招數是很有用的。


    不一小會兒,秦莞的掙紮便開始無力起來,有些缺氧的她,一雙大長腿有點支撐無力。


    吳楚之緊緊的摟著她,秦莞的小手不自覺的攀上了他的肩膀。


    蕭玥珈見狀頓時翻了一個白眼,撇了撇嘴,心裏暗啐著秦莞的不爭氣。


    她雖然不知道吳楚之錯在哪兒了,但換做是她,一定會趁機提幾個條件出來的。


    哼!


    還說我是白給怪,秦小莞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啊。


    薑素素站在一邊覺得很是尷尬,她咬著嘴唇不知在想什麽,小臉慢慢地變得通紅。


    半響,見秦莞已經沒什麽力氣了,吳楚之才笑嘻嘻的放過了她,“還生氣不?”


    秦莞氣不過,手上無力的砸了他一下,咬著嘴唇嬌嗔著,“討厭!滿嘴的藥味!”


    這藥味也確實有點衝,也不知道這三包衝劑有沒有什麽化學反應。


    吳楚之倒是不懼,三種藥裏麵也就888感冒靈裏麵有些許的西藥的成分,馬來酸氯苯那敏、咖啡因、對乙酰氨基酚,其他的都是中藥成分,功效相似的藥物也不存在藥理相撞的可能。


    不過,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最近感冒的似乎比較多,這麽多我也喝不完,幹脆一起喝吧。”


    蕭玥珈和薑素素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秦莞眼珠子一轉,暗忖著,剛剛被這壞男人在她們麵前強吻了,正好也讓她們出出糗,大家都不尷尬。


    “楚楚說得有道理,又是流感流行季節,都預防點兒,我再去拿幾個碗。”


    說罷她便向廚房走去,取出三個碗來,將藥汁兒給平分了。


    蕭玥珈湊過去聞了聞,心裏一陣惡心,差點沒吐出來,太刺鼻子了。


    她捏著鼻子就往旁邊躲去,秦莞端起碗遞給了吳楚之,自己向著蕭玥珈走去。


    剛剛拱火的賬還沒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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