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如此厚臉皮


    她的外祖家是富甲一方的皇商,家財萬貫,她母親也是個極會營生的人,若說京城的王爺誰最有權勢,那一定眾說紛紜,若說哪個王爺最富有,非允王莫屬。他自己就是個大商人,加之妻族也是商人女,兩個好做生意的人湊到一起,把家產積累的越發厚實了!


    但是在天元,商人的地位其實極低,即便是皇商也沒有高到哪裏去,所以白木槿當著靈熙郡主的麵,說明此事,就是在往她傷口上撒鹽。


    靈熙郡主憤然罵道:“白木槿,你是什麽東西,竟然敢對我出言不遜?”


    “靈熙郡主,本宮和你一樣,是皇上親封的郡主,你出言諷刺家父,就是諷刺本宮,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之以其人之身罷了!”


    “你……豈有此理,你憑什麽和我比,我的父親是王爺,你的父親不過是個沒落的國公爺,你這個郡主是怎麽來的,大家都清楚,妄想和我們平起平坐,不自量力!”靈熙郡主氣惱地不行,本不欲將這種話點明的,可是現在被白木槿一激,竟然也不管不顧地說出來了。


    白木槿嘴角露出怡然自得的笑意,道:“靈犀郡主是在提醒我,你靠的是父親的蔭蔽,而我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嘛?過獎過獎!”


    靈犀郡主被她這故作不懂的樣子,給氣的話也說不出來了,隻想著怎麽天下還有如此臉皮厚的女子?


    隻聽得六皇子竟然竊笑出聲,想要掩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讓他有一種偷窺被抓住的窘迫感。


    忙解釋道:“那個……沒什麽沒什麽,我隻是想到了別的事兒,絕不是在笑靈熙妹妹!”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更加坐實了他在嘲笑靈熙郡主的事實,這下靈熙郡主的臉紅的都快和煮熟的蝦子一樣了。


    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來,指著鳳之澈道:“澈哥哥,你竟然幫著外人欺負我,我肯定會告訴貴妃娘娘的!”


    鳳之澈有些尷尬,輕咳了兩聲,才道:“靈犀妹妹,你誤會了,我真的沒有笑你,我隻是想到了一個笑話,所以不小心笑出來了!”


    “是嗎?什麽笑話也說給本王聽聽,大家一起樂樂好了!”鳳九卿似笑非笑地看著鳳之澈,沒有半點兒期待的意思,卻又讓人不拒絕。


    鳳之沐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積極響應道:“好啊好啊,不如我們就舉辦一場笑話比賽,評出誰講的笑話最好笑,就是魁首!若是誰說的笑話沒人笑,那就罰酒,好不好?”


    鳳九卿挑了挑眉,一眼就看穿了鳳之沐這小子的真實目的,他的酒蟲又出來作祟了!就連白慕辰都悄悄瞪了一眼鳳之沐,怎麽老是改不了這個臭毛病呢?


    隻要出來飲宴,他必定要找盡機會喝酒,可是他明明是逢酒必醉的可怕體質啊!


    鳳之沐朝著白慕辰吐了一下舌頭,然後嚴肅地看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許多事,好不容易有借口出來玩,沒酒喝多沒意思啊?


    “我看是個好主意,嗯……大家出來玩不過就是圖個樂,既然如此,說笑話倒是個極好的主意!”長安公主看來是一心要支持鳳之沐了。


    鳳之沐感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雖然平日裏大家不親近,今兒倒是願意配合自己,不管她出於什麽目的,反正他的目的達成了就好。


    聽到長安公主開口發話了,其他幾人也跟著附和,嚷嚷著要講笑話,作為主家,自然是主隨客便,更何況就算白木槿不願意,這裏大概也沒人會聽她的!


    這幾位公主和郡主沒安好心,她是清楚的,可是難道她會怕嗎?


    白雲兮暗暗拉拉李思芳的手,兩人的眼神迅速交流了一番,最終都露出了欣悅的笑意,這點兒小動作,卻沒逃過白木槿的眼睛。


    前世這兩個人就相處的極投緣,那時候她不明白,李思芳明明是自己的小姑子,為何偏偏更願意親近白雲兮,直到幾年之後,李思芳做了白高軒的貴妾,又在李繼宗封侯之後,硬是擠掉了元夫人,成了正室之後,她才明白,這些人早就串通一氣了。


    陸氏要李家幫忙拖垮自己,自然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這個代價就是讓李思芳進入寧國公府。


    憑著李家現在的地位,李思芳給白高軒做妾倒也不算委屈她了,更何況還是貴妾,貴妾在主母去世或者被休之後,是可以抬為正妻的。


    由於人數不少,漪瀾亭裏並不能容納,幸而翠景園有一處花團錦簇的空地,讓下人搬開那些礙事兒的盆景之後,鋪上地席、蒲團和案幾,大家便席地而坐,又送上可口的瓜果茶水。


    “哎呀,槿姐姐,你這也不給我來壺好酒,聽說天一閣的瓊漿玉液甚好!”鳳之沐看看桌上的茶水,實在有些失望地道。


    白木槿無奈地笑了笑,道:“不是你說要玩遊戲,講笑話嗎?怎麽還沒講你就要喝酒了呢?”


    “這……我是讓你提前準備好,我一向不擅長此道,你得給我多預備些酒!”鳳之沐說的搖頭晃腦的。


    白木槿揮揮手,便有幾名美婢各端著一壺酒,站在了眾人後,隨時準備著為人斟酒。鳳之沐聞到酒味,鼻子皺了皺,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天呐,真的是玉液瓊漿哎,槿姐姐,你也太奢侈了!”


    大家都詫異地看著白木槿,然後又看向鳳九卿,見他仍不為所動,氣定神閑地品著茶水,連一個眼神都沒回應大家。


    眾人心裏的疑雲更甚了,這天一閣的玉液瓊漿一日才供應兩小瓶,不過誰也不敢去天一閣鬧,原因自然是因為宣王殿下是天一閣的主人,哪有人敢去觸黴頭?


    不過這白木槿一次就能弄來這麽多玉液瓊漿,實在令人好奇,即便是皇上上次開口要品嚐,宣王也不過送了兩瓶過去,皇上還高興的和得了寶貝一樣,逢人便誇這酒味美甘甜,人間極品。


    這兩人究竟是什麽關係?這大概是所有人心頭共同的疑問,但是看著鳳九卿那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也沒人敢去觸逆鱗。


    但是麵對白木槿,很多人顯然少了顧忌,汀蘭第一個發難問道:“安平郡主好大的排場,玉液瓊漿,一次就拿出這麽多瓶,看來還真是下了不少苦心呢!”


    白木槿自然知道這些人心裏在想什麽,不過這件事她並不打算解釋,隻道:“既然是貴客臨門,自然得備美酒相迎,此心不苦是為甜!”


    汀蘭郡主斜睨了一下白木槿,眼裏的輕蔑不言自明,道:“京城哪個不知天一閣的玉液瓊漿,一日才供兩瓶,不知安平郡主使了什麽法子弄來這麽多?”


    “山人自有妙計,就不勞汀蘭郡主費心了!”白木槿堅持不肯回答這個問題。


    “你……賣關子還賣上癮了,真當我們都是傻子不成?玉液瓊漿,有錢也買不來,你一次拿出這麽多,是想宣告我們,你有九皇叔當後盾,讓我們不敢動你是不是?”靈熙郡主剛剛吃了白木槿的虧,現在對她可算是厭惡無比。


    鳳九卿依然閑閑的品著茶,可是卻有人注意到九皇叔的手指已經開始微微有些不安分了,靈熙郡主心頭一涼,難不成九皇叔真的和白木槿有什麽關係嗎?


    白木槿當然沒注意到鳳九卿的小動作,反而笑眯眯地對靈熙道:“靈熙郡主?當著和尚罵禿驢,可不太好吧?宣王殿下就在這裏,不如您自個兒問問他,是不是要當我的後盾吧?”


    她這酒和鳳九卿雖然有些關係,但關係也說不上多大,她可是付出了不少代價才得了玉液瓊漿的酒方呢,誰讓上次喝過之後,就有些念念不忘了呢?


    所以她故意這樣說,反正鳳九卿肯定不會在眾多人麵前表現出與自己有什麽特殊關係的吧?


    “你當我不敢問?”靈熙郡主道。


    白木槿笑得十分燦爛,道:“您大可問問,相信在座的不少人都和靈熙郡主一樣好奇!”


    這句話道破了不少人的心聲,有些伸長了脖子一探究竟的人,終於有些尷尬地借喝酒掩飾一二,但是耳朵和眼睛都沒有絲毫放鬆過,這可是大秘聞,怎麽能不一探究竟呢?


    靈熙郡主氣的不行,可是再看仿佛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猶自閑閑品茶,偶爾取個水晶果子扔進嘴裏的九皇叔,她就沒了勇氣。


    九皇叔這個人,你說他脾氣不好,可是平日裏他總是掛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你若說他脾氣好,一旦你惹到了他,他可以用更溫和善良的笑容,將你折騰死。不是殺死,而是折磨死!


    靈熙自問還沒有膽子去惹就連太後和皇後都要忌憚幾分的宣王殿下,誰讓皇上比信任自己的兒子都要信任這個弟弟呢?


    最後還是鳳之澈勸道:“靈犀妹妹,不過一些美酒,安平郡主如此熱情周到,你隻管喝酒便是,管這酒是怎麽來的呢?”


    靈熙哼了一聲,算是就坡下驢了,白木槿這人狡猾又刁鑽,跟個泥鰍一樣無處下手,又像個刺蝟,下不得口,要想對付此人還得從長計議。更何況她十分明白,無論做什麽還是不要牽涉到那位九皇叔比較好,否則定然會得不償失!


    鳳之沐眼饞地盯著那酒壺,笑嗬嗬地道:“既然你們都不開口,我就先獻個醜,說個笑話給你們聽聽如何?”


    全場的人都各懷心思,哪裏有人有興致說什麽笑話,所以鳳之沐這一回是十拿九穩了,若像上回投壺一樣,那可不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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