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態度一變得強硬,魏妍妍馬上就軟了,笑道:“陳助理,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和徐婉鷺那騷狐狸在聊電話,既然不是就好。”


    陳華遙的態度變得一本正經:“魏總找我有什麽事?”


    “哦,也沒什麽,想起要過年了都還沒給你發工資,要不我們晚上出來聊聊?”魏妍妍笑著說道。


    “不是吧,發工資也要見麵?不如直接打我賬上,省得麻煩。”


    “陳華遙你要死啊!徐婉鷺叫你出去你就答應,我叫你就不行?”魏妍妍一時惱了,叫道:“讓你出來一趟嫌這嫌那的,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說完最後一句話,突然沒來由的臉上一陣火燒,隻覺自己口誤得厲害。


    陳華遙不想惹上麻煩,說:“妍姐姐誤會了,其實我每一天都在想你……”


    “那好,你今晚等我電話,不準關機,就這樣,拜拜。”魏妍妍紅著臉飛快地掛了電話。


    “這個女人,到底搞什麽名堂。”


    陳華遙嘀咕著,眼前不由浮現一張笑臉,濃黑的黛眉,颯爽中包含著清純可愛,英挺中潛藏著嫵媚嬌柔。美好的鬱金香,可不能叫別人給摘走了。


    在路邊大排檔隨便吃了頓簡陋的午飯,一直到下午,電話響個不停。不外是杜隱橋、雷辛、八戒、蒙思飛等人匯報工作。


    剛剛把正德賭場納入管理範圍,要做的工作確實多如牛毛。正德賭場原先和大家族、地方管理部門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些關係都得好好梳理。


    這是一隻伊索筆下的肥鵝,對它敲打一番,再好生圈養起來,它就能給你下金蛋。


    陳華遙決定先搞定鬱金香再說。顧晨曦一再強調要一套工整的行頭,他還真沒有。徐婉鷺給送過一套阿瑪尼西裝,陳華遙孝敬老頭子心切,沒開封過一次就巴巴的拿回去給父親了。


    老頭子也不認識所謂的阿瑪尼有多高檔,有時穿去市集買菜,有時在屋子後院侍弄花花草草,當做工作服一般對待,沒幾個月爛得不成樣子。


    陳華遙很想顛覆一下老頭子不注重穿著打扮的家庭傳統,最終隻能對著自己比美國總統發言還空洞一百倍的衣櫃說聲認輸。


    晚上八點剛過一刻鍾,委員長準時出現在正德賭場附近的停車場,嘴裏洋洋得意地叼著煙頭,將車鑰匙扔給泊車小弟,附帶五元小費。


    永遠一成不變的鄉鎮幹部套裝,灰色夾克,白襯衫,黑西褲黑皮鞋。土得掉渣,連放在九十年代都跟不上潮流。其實這套裝扮極為契合他的氣質,可是每次都這樣穿,久了也未免有些膩味。


    泊車小弟很想把那張又髒又破的五元鈔票揉成團摔到他臉上,真是沒見過這麽小氣的客人!人家保時捷、法拉利、凱迪拉克的車主每次停車總是毫不猶豫的抽出百元大鈔,您這算什麽?沒錢充什麽大頭蒜?還不如坐出租來。


    可是隔一會兒泊車小弟看到的場景讓自己覺得今天算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保安部幾位經理像瘋狗似的飛奔而來,圍在那土老帽身邊搖尾乞憐。其中一個平時十分高傲的副經理甚至匍匐在跟前親吻他沾滿灰泥的鞋麵。


    就算是總董事長親臨也不值得別人如此五體投地吧?


    泊車小弟使出全身幹勁好歹將冷戰版奔馳安全停放在靠近門口的一個最佳位置,下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雙腿發軟,站都站不直了。


    “都閃開都閃開。”委員長不耐煩地揮手,掏出香煙分派給眾人:“我過會兒在六樓有個同學會,你們都別去騷擾。對了,督查組整改清楚了麽?”


    保安部經理羅治慶呈九十度標準的躬身,一直不敢抬頭,聞言說道:“昨天就檢查完了,接杜組長通知,賭場今天獲準開業。”tqr1


    拿到廉價白楊樹香煙的幾個保安麵帶喜色,收在衣袋裏舍不得抽能得委員長派煙,傳出去多少也是人生中的濃墨重彩啊。


    “好好幹活,你們的表現會被杜組長看在眼裏的。”委員長勉勵一句,走進電梯。


    僅僅隻有一天時間的督察組檢查工作並不對賭場生意造成任何影響,重新開業之後,這裏又變成了所有人趨之若鶩的奢侈娛樂場所。有錢人在這裏晨昏顛倒,夜夜笙歌,無論男女老少隻要掏得起銀子,都能享受到自己所要的一切。


    位於六樓的夜總會是賭場除博彩業之外的娛樂重頭戲,不接待普通散客,隻向貴賓會員開放,每位貴賓可任意攜帶十名以下親友。


    夜總會內部裝潢之精美豪華自是不必多說。


    那是由“貞觀會所”開發部經理友情參與設計的。貞觀會所乃象京頂級,隨便一個會員都是達官貴人,年費高達數十萬華元,裏麵設計的各種理念自是不同凡響。能得開發部經理提個意見也有相當大的幫助。


    美觀的大理石羅馬柱,古典優雅的壁畫,華麗的真絲帷幔,古色古香的希臘壁燈,金碧輝煌的廊柱……若非中央射燈時明時暗,音樂聲亂七八糟,客人隻會認為這是某世家的宮殿式別墅。


    大廳三四百平米麵積,四周用金屬護欄分隔了一個個半封閉的格子空間,供客人各取所需。既可以在中間的舞池不顧形象的亂嚷亂跳,或是在吧台邊上勾搭貴婦俊男,也可以在相對私密的格子裏自斟自飲。


    對賭場消費群體來說,晚上八點鍾不叫黃金娛樂時間,過了十一點才能算是夜生活。因此此時的夜總會略顯冷清,隻有一群學生模樣的年輕男女在玩鬧。


    來了近十個人,聚在大廳的一個格子空間裏喝酒,有男有女,男的英俊瀟灑,女的靚麗活潑。一些零零散散的客人朝他們投去關注的目光。


    一個身材高高大大的男孩微笑道:“大家盡量玩,玩得痛快些,想吃什麽喝什麽都給點上,用不著跟我客氣。”


    有個滿臉青春……痘的男生應道:“跟曙少來玩就是爽快!來,大家盡量放開,別像中學生那麽拘謹,出來玩的都是朋友嘛!”


    那男孩朝角落裏一位眉毛濃黑秀麗的女生笑道:“香香,你喜歡喝什麽飲料,我給你點。”微微皺起眼角,笑容裏充滿討好和愛慕。


    “不用了,沒胃口。”鬱金香縮在沙發裏手撐著腮幫淡淡應了聲,神色顯得很是沒勁。


    眾目睽睽之下,那男孩覺得有些落不下臉,又笑:“香香,要不我讓樂隊演奏你喜歡聽的音樂吧。”


    “隨便了。”


    性格清純可愛,外貌英氣勃勃的鬱金香就連藝院天使許蘇杭也要吃她的幹醋,怎麽可能缺少得了層出不窮的追求者呢?


    盡管撂倒一個神經質似的甘牧野,其他男孩仍是飛蛾撲火,赴湯蹈火。


    那男孩正是最近一個禮拜以來追她追得火熱的高富帥,紅寶石電視台台長柴吉剛的獨生兒子柴先曙。


    鬱金香的父親鬱銘倫開辦天香日化公司,是電視台的長期客戶,時常投放些電視廣告,和柴台長早就是老熟人了。但雙方的關係是不太對等的,鬱銘倫的日化公司中等規模,不過幾千萬資產,連全市五千強企業都險些排不進。


    而紅寶石電視台到底是全國靠前的知名媒體,象京的電視市場占有率達20%以上,每年光是廣告份額就遠遠超過天香日化了。此外還有蘇家的股份,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時近年末,鬱銘倫受柴台長幫助,用還算便宜的價錢拿下紅寶石電視台一個好時段的廣告位,便琢磨著答謝。邀請柴台長家庭聚餐,雙方均有攜帶家眷。


    這聚餐宴會上,給柴台長的公子柴先曙一睹鬱金香芳容,頓時驚為天人,立即就不得了了。鬱金香那容貌,可是真正的紅顏禍水級別,加上溫柔可愛的性子,哪個男人不喜歡?


    柴台長見兒子這般神魂顛倒模樣,開玩笑道不如兩家做成兒女親家算了。


    鬱銘倫哪敢做聲?嗬嗬嗬推笑說女兒大了由不得老爸,年輕人的事就由他們去自由發展吧。


    於是乎,柴先曙對鬱金香展開猛烈的追求。今天送鮮花明天送巧克力,後天發肉麻短信。捱至學校放假,又馬上約美人兒出來耍樂子。念及鬱金香態度冷淡,柴先曙也不太敢高估自身魅力,便叫上雙方的同學一齊赴約,爭取把氣氛搞活。柴先曙招手叫來侍者:“讓樂隊為我演奏一首《暗戀默克爾》。”


    侍者微微一愣,邊上的顧晨曦糾正道:“是《暗戀默克麗》,不是暗戀默克爾,柴學長,你很喜歡那位德國大媽嗎?”


    柴先曙老臉一紅,擺擺手:“反正都一個意思啦,不要老是糾纏於旁枝末節。對了,再上十份冰淇淋甜點。”


    樂隊的電吉他和鍵盤聲響起,柴先曙厚著臉皮坐到鬱金香旁邊,笑問:“香香,還在等你的那位男同學?”


    鬱金香嘴唇啜著果汁吸管,一邊點了點頭。


    柴先曙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臉上卻笑道:“六樓夜總會是vip專區,沒人領著可進不來。這樣吧,我讓人在門口等著,他要是來了就帶他過來。他要是不肯來我也沒轍。你那男同學叫什麽名字?”


    “叫陳華遙。”鬱金香輕聲應道。


    柴先曙仍是保持著良好的笑容,走到邊上,叫過一名侍者,五張紅彤彤的百元大鈔直塞進手裏,悄悄說道:“幫我留意一下,要是有個叫做陳華遙的人來了,攔住他,直接領到七樓的酒吧去。”


    侍者收了小費,一時眉開眼笑,領命而去。


    柴先曙很有底氣不懼怕任何情敵的挑戰,作為標準意義上的高富帥,他所擁有的資源人脈關係網遠遠超過社會上絕大部分窮二代。


    錢多錢少暫且不論,他交的朋友一個個可是能量驚人。比如桌子北麵正在朝顧晨曦拋媚眼的那個男生,蘇震,蘇氏家族第三代旁係子侄,目前就讀於春華大學外國語學院,專修英語、德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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