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齊哈哈大笑。


    “以渙少的人才,想要幾個美女就有幾個美女。”


    蘇成渙笑道:“沉少,你身為魏家第三代接班人,前途無量,象京的未來還得由你說話。”按照四大家族在象京的能量,這句話並不為過。


    想不到魏沉思放下杯子,十分正經地說:“象京的未來由我說話,並不是因為我這所謂的魏家第三代接班人身份,而是因為我是螃蟹委員會委員長座下的最強打手。”


    蘇成渙哦了一聲,夾起一粒花生米送入嘴裏,又灌了一口酒,突然被嗆得連連咳嗽,跳起來指著魏沉思鼻子不可置信叫道:“你、你是蟹委會的?”


    魏沉思莫名其妙的聳聳肩:“區區蟹委會成員,我還不至於冒充吧!”


    “噢,老天!”蘇成渙狠狠揪著自己的頭發,俊逸秀美的發型被弄成了鳥窩,在桌邊走來走去,說:“你剛才不是跟金笛公司混在一起,現在怎麽又是蟹委會的?”


    “我怎麽就不能是蟹委會的?”魏沉思嘿嘿冷笑。


    蘇成渙一下陷入了思考狀態。


    上次烏衣聚會蘇公子正麵直擊陳華遙生裂獒犬的場麵,脆弱的心靈受到強烈衝擊,震撼無以複加。事後他花費了很大力氣,開始深入了解一直不受蘇家重視的、所謂西區一家“弱小”的幫會螃蟹委員會。


    了解到的真相讓蘇成渙直接就麻木了,再也生不出任何要找回顏麵的報複念頭。


    以香樟路、銀杏路、紅櫻桃路為中心向外輻射,勢力範圍囊括西區十個城區三百九十六條街道。


    四年多來,曾經在這裏作威作福魚肉鄉裏的一千餘家幫會被打得隻剩三百家,剩下的在蟹委會重壓下苟延殘喘。


    包括主任、副主任、秘書長在內的四大天王光芒閃耀象京,每一個都是不世出的黑道奇才,他們的話在西區近乎聖旨。


    而代表了蟹委會最高戰鬥力量的五虎戰將更是令人膽寒。駭龍杜隱橋、劍齒虎莫洛這些人的能力強得可以撐天,甚至具備單人覆滅一家幫會的手段。


    昨天下午,委員長座下弟子、新晉的五虎戰將、黃金禪師、金身羅漢靈懼身體扛槍,徒手格殺威爾遜,消息轟傳整個黑道。


    十三個常委,猶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有的精通經濟,有的熟知國際關係,有的深具藝術造詣,有的身手變態。


    其中還有一個曾是中海大學的漢語言文學教授,四十多歲年紀,寧可拋棄高薪崗位和受人尊敬的名望跟隨委員長混幫會。


    委員長到底有什麽能耐叫他甘心如此?


    鐵血青年團、雷神之鞭、餓狗先鋒隊,這是蟹委會的精英團隊,用餓狗來形容再也恰當不過。他們對力量的追求永無止境,他們對殺戮的渴望沒有限製,他們是委員長的忠實鬥犬。


    這些人隨便獨立出去都能成為一股無法忽視的勢力,如今他們卻甘當陳華遙的門下走狗,為一個飄渺虛無的“服務社會、奉獻社會”的目標而奮鬥。


    他們明明可以在西區橫征暴斂,收獲一百倍的利潤,如今每個月財政收入不過區區千萬,其中百分之六十還要拿去投資醫學研究、搞社會福利,隻能說是一群怪胎。


    隔了好一陣子,蘇成渙才問道:“沉少,你在蟹委會是什麽身份?”tqr1


    “我是,”魏沉思微微一笑,突然放大了聲音:“蟹委會候補五虎戰將、候補委員、雷神之鞭觀察員、秘書處秘書!”


    蘇成渙傻了:“你是候補五虎戰將?”


    其實這個頭銜乃是魏沉思自封,不過他可不會因此感到愧疚,沾沾自喜道:“是,上次我單挑鳳凰會斑鳩獲勝以後,就內定下來了。斑鳩號稱鳳凰會的十隻鳥,也不過如此嘛,被我三拳兩腳打得滿地找牙,痛哭求饒,嘿嘿。”


    那次不對等的單挑是公子的唯一一次傲人戰績,怎麽可以埋在心裏?最好是逢人便大提特提,每天說上八次。


    蘇成渙更驚訝了,喃喃道:“斑鳩是被你修理的?”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公子很是“沒趣”地擺擺手。


    蘇成渙用嗤笑來掩飾自己心裏的不安:“你的學業尚未完成,這個樣子在外頭胡混,成天打打殺殺的跟小無賴也差了不多少,家裏長輩怎麽看?據我所知,魏尚誌也很不簡單哪。”


    魏尚誌覬覦魏家第三代接班人的位子早已不是秘密,蘇成渙身在四大家族,是為圈子中人,對這種外界相當避諱的話題隻當是笑談。每一個家族都有類似的情況,早就見怪不怪。


    魏沉思點起煙,狠狠吸了一口,道:“我管他簡不簡單,我隻是要過我自己的生活。”


    “這話怎麽說?”錦衣玉食的生活不願過,反而要混黑幫,讓蘇成渙想不明白。


    “是的,世家公子的生活我過膩了。招一招手有五六個仆人搶著答應,皺一皺眉頭無數的手下為之心驚膽戰,吃用不盡,想要什麽就有什麽,那又怎麽樣?那隻能證明你的出身不錯,你到底優不優秀並不重要。”


    “哦?”


    魏沉思侃侃而談:“這種生活沒有真正的自由,到處有人監視,就連少穿幾件衣服他們也要擔心你會不會感冒,最後不得不被強迫穿上。吃個飯,少吃多吃都不行,因為他們覺得你胡亂吃東西不符合營養學……”


    “嗯?”


    “就連交個女朋友也要擔心她是不是衝你的權勢財產而來,最後不敢愛,不願愛。你想玩個純情吧,假扮窮人和人家交往,他們早就派人將那個姑娘的祖上三代查了個遍。”


    “是啊!”蘇成渙頓生知己之感,說道:“我高中時交過一個初戀女友被他們活生生拆散了。就因為這樣,所以我從美國回來才不願接受家族管理,寧可自己創業。不過也免不了和家族存在千絲萬縷的關係。”


    魏沉思傲然道:“在蟹委會裏麵,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罵髒話,打架,飆車,盡情的喝酒,一大堆朋友並不是因為你有錢才跟你接觸。在酒吧裏喝得醉醺醺向女孩搭訕然後被拒絕,第二天酒醒過後回想起來仍覺得過程美妙無比……”


    “是挺爽的!”


    “當然!我曾經幫一個被欺負的老頭打抱不平,第二天他帶著全家來感謝,我操,那種滿足感簡直無與倫比,比在女人肚皮上連泄十次還要過癮一百倍!”


    蘇成渙盡管已經盡力掩飾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了,眼中還是忍不住流露出向往之色,道:“真的這麽爽?”


    “你換位思考一下。”魏沉思手指來回敲打桌麵,臉上一派驕傲自滿,“你不是依靠家族去幫別人什麽,你是純粹依靠自己的能力來完成這件事,這還不夠爽?就算玩電腦遊戲,也要費盡千辛萬苦的闖關才有成就感的吧,一上來就給你無敵並一擊必殺,那算什麽?”


    蘇成渙一拍腿,叫道:“是了!就是這種感覺。”


    兩人同為世家子弟,存在共同的話題,具有相近的價值觀,竟是越說越投機,從前那點點不愉快通通拋在腦後。


    對他們來說,女人隻是一種資源,相比起來麵子更重要。


    不過麵子這玩意有時候很值錢,有時候也很簡單,說開了不算是大問題。


    魏沉思混在蟹委會裏麵,眼界已比原來大大拓寬,三教九流都有接觸,口才也進步不少,和蘇成渙交談絲毫不落了下風。至少他擅自引用委員長的一些關於社會、文化的理論,令蘇成渙大為欽佩。


    說得興致勃勃,不知不覺喝了一斤米酒,煙也抽了大半包,又點起一支,魏沉思問道:“你和蘇老四在鳳凰會裏麵牽涉有多深?”


    “哦,這個嘛,四哥原本是要收拾蟹委會,順便將鳳凰會徹底收歸己用,建立新的營銷網絡。現在鳳凰會被你們打得滿頭是包,我看也不怎麽樣。”蘇成渙嗬嗬笑道。


    魏沉思說:“我看你索性退出得了,老跟在蘇老四屁股後麵轉悠不是個辦法。他能給你什麽?在他心裏,你和鳳凰會的地位有什麽區別?”


    公子的狐狸尾巴終於暴露出來。沒錯,刻意結交蘇成渙,陪他說這麽多所謂的“知心話”,最終目的還是要挑撥他和蘇成涯的關係。


    要知道,智商這種東西不隻是看年紀的。


    蘇成渙果然沉默了,手指裏的煙頭煙霧嫋嫋,靜靜看著空蕩蕩的酒杯發呆。


    魏沉思趁熱打鐵道:“還有更廣闊的天地,你可以和姑娘們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不受任何人妨礙。別告訴我你的女人很多,她們愛你的錢財,你愛她們的青春美貌,彼此利益交換的關係不能再無聊了,每次發泄過後都是無盡的空虛。老實說有沒有無條件真心實意為你付出的女人?”


    “是,除了被拆散的初戀,還真沒有。”蘇成渙歎氣。


    魏沉思道:“你有沒有想過突然丟開手頭的所有事務去周遊世界?”


    “想過,也做過。去年手頭一大堆瑣事,煩得我要死,買了機票打算從東南亞到中東到南歐一路玩過去。到泰國剛下飛機就被緊急電話叫回來了,真他媽不爽。”蘇成渙狠狠拍了一下台子。


    魏沉思又問:“你有沒有想過對某個很討厭的人眼眶上來一拳?”


    “當然!家族裏幾個長老眼睛生在頭頂上,一直看不順眼。還有幾個客戶給了錢,偏偏推三阻四,要辦的事總是拖拖拉拉。每次我都很想打人,要不是因為這個宙緣公司總經理的位子,老子早就消滅他了。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我做大了再說,總有他們求到我的時候。”


    “我能做到。”魏沉思吐出一個淡淡的煙圈:“我從不留隔夜仇,一般有仇我當場就報了。”


    蘇成渙震驚了:“蟹委會真有這麽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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