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當著我的麵,再給我展示一遍,你是如何變成斷頭鬼的。”


    虞青鳳站到丁夕瑤麵前,一隻手抓著剛剛裝炭火的包袱,另一隻手伸進自己外套的衣襟之中。


    丁夕瑤又一次後知後覺,“等一下,剛剛你出去的時候沒穿這件外套啊。”


    虞青鳳微笑,一麵撩開自己的外套,露出裏麵的玄機,一麵說:


    “沒錯,這外套是我在府衙後廚熬薑湯的時候抽空改造的,跟炭火放在一起。剛剛我去取了炭火,也穿上了這件特製外套。”


    外套掀開,裏麵是幾根固定在一起的竹條支架。


    虞青鳳輕輕抬起腰間的一根竹條,整個外套便向上撐起,直接沒過虞青鳳的頭。


    從正麵看來,虞青鳳的頭就“掉”到了胸前。


    “這個時候,我再同時把手中裝著炭火的包袱往外一丟,造成腦袋搬家掉落的假象。”說著,虞青鳳把手中的空包袱丟了出去。


    丁夕瑤瞠目結舌,“可,可這樣一來,你身高沒變,少了頭顱……”


    “沒錯,所以我才會在變這個戲法之前先蹲下,在起身的同時‘斷頭’,同時屈膝彎腰,這樣一來,你們就會忽視身高的變化。”


    丁夕瑤雙目圓瞪,嘴巴張合,卻一個字都說不出,最後隻能佩服地抱拳。


    “現在你相信了吧?人是可以偽裝成斷頭鬼的,隻要變個戲法就行。古墓中的環境更加幽暗,婁安易本身更是心慌恐懼,想要騙過他那就更容易了。”


    丁夕瑤收起佩服的神態,“你是戲法高手,這與我爹的鬼魂殺了闖入者周浪,並不矛盾。”


    好吧,忙活半天,失敗。


    “按照你的說法,凶手偽裝成了丁傳宗的鬼魂,也就是斷頭鬼,也就是說墓室裏當時有三個人。可問題在於二十三個證人一起證明,案發前後,墓室裏都隻有周浪和婁安易兩人。那麽,凶手呢?”


    裴無厭又加上了失敗的砝碼,生怕虞青鳳敗得不夠徹底,還能翻身似的。


    “那肯定是凶手使用了什麽手法啊,說不定墓室就還有別的出入口,待會兒等兩位大人回來了就知道了。”


    虞青鳳口是心非,她有預感,密室絕不會是如此簡單。


    再說了,按照杜桓墨的說法,密室隻相當於一個一丈多見方的小屋,當年道士吳鑫悠經濟條件有限,時間緊任務重,施工隊也挖不出多大的墓室。


    那麽小的空間,一目了然,二十三個人的一目了然,還能看錯?


    而且二十三個人因為全都下了注,為了公平,全都進入墓室檢查過,也並沒有一人說有什麽隱藏空間啊。


    “我覺得,墓室肯定沒有別的出入口。”裴無厭言之鑿鑿。


    “為什麽?”


    “直覺。”


    如果是現實,虞青鳳一定嗤之以鼻,可這是男主的直覺啊,那就是真理。


    “當然不可能有別的出入口,我師父說了,不能讓別人闖進去,更加不能讓我爹的鬼魂逃出來,要等我爹的鬼魂借了動物頭顱之後,他老人家才會親自去開啟墓室。”丁夕瑤比裴無厭還要言之鑿鑿。


    虞青鳳和裴無厭對視,對於丁夕瑤,他們無力吐槽。


    不久,藺鳴和廉書榮歸來,果然帶回來結論,圍繞墓室方圓幾裏他們仔仔細細搜尋了個遍,根本沒有別的出入口。


    但是以防天黑看不真切有疏漏,明天天亮後,他們還是會繼續查找。


    後半夜,裴無厭、藺鳴和廉書榮親自監工了一會兒,確保工人們沒有誰做小動作。而後便回去帳篷休息。


    第二天清晨,虞青鳳睡得正酣,被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吵醒。


    聽這陣仗,應該是夏提刑到了。


    虞青鳳出帳篷跟裴無厭他們一起迎接,然後他們四個外加一個丁夕瑤,便站在一旁眼睜睜看著夏飛韜跟杜桓墨寒暄客套,走官場上那一套流程。


    虞青鳳偷眼去看裴無厭他們三個臭皮匠。


    裴無厭從布衣一躍為大理寺卿,不懂也不喜官場這一套也正常,怎麽連藺鳴和廉書榮也不按慣例流程辦事啊。


    藺鳴冷著一張臉,上麵就差寫上幾個大字:我寧折不彎,貪官庸官勿擾。


    廉書榮則是一臉戲謔,上麵就差寫幾個大字:我恣意不羈,你敢來我就敢不給你麵子。


    夏飛韜竟然比想象中年輕帥氣,看年紀跟裴無厭他們都是同齡人。年紀輕輕就是從三品的大官,青年才俊啊。


    裴無厭年紀輕輕當上從三品的大官是因為他是主角。


    夏飛韜年紀輕輕當上從三品的大官一定是因為他有貓膩。


    “夏大人,明晚盜洞便可再次打通,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下去?”


    裴無厭對夏飛韜就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是寒暄,第二句便是邀請。


    夏飛韜了然微笑,似乎看透了裴無厭料定他會推辭,不敢下墓。他就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周浪的案子我是主審,如今裴大人主張複查,我自然奉陪。”


    虞青鳳挑眉,夏飛韜也玩反套路啊。


    這樣一來,倒是不用擔心夏飛韜在外麵玩一鍋端,做什麽手腳毀掉他忌憚的墓室,連同前來推翻他的大理寺一同埋了。


    可即便如此,他們大理寺也不能全部進入墓室,還是得留下至少一人在外麵接應。


    虞青鳳和裴無厭倒是不謀而合,覺得接應人選藺鳴最合適。


    廉書榮畢竟是高手,武力擔當。


    萬一墓室真的有別的他們還未發現的出入口,凶手出其不意,他們幾個需要一個與之抗衡的武功高手。


    藺鳴雖然有些不情願虞青鳳又一次與裴無厭單獨相處,但一個不情願的字都沒說,畢竟公事重要。


    “這兩位姑娘是?”夏飛韜的目光轉向虞青鳳和丁夕瑤。


    虞青鳳剛要自我介紹,被直爽的丁夕瑤搶了先。


    “哦,這位虞姑娘是裴大人的婢女。我叫丁夕瑤,是丁傳宗的女兒,我也要下墓,去見我爹的鬼魂。”


    夏飛韜臉都綠了。


    裴無厭假裝無奈,對夏飛韜低聲解釋:“丁姑娘從道觀來,本身便是捉妖法師,我們不必與之計較鬼神之說。”


    夏飛韜緩和臉色,點頭稱是,“的確,如果是法師的話,道不同不相為謀,的確多說無益。隻是,也要帶她一起下墓嗎?”


    “就算我們不帶她,她哪怕一人徒手挖掘,挖上一年半載也是要進去的。與其讓她單獨行動,不如帶上,且看她進入墓室後有何作為。”


    夏飛韜被裴無厭說服,“也好,也好。”


    虞青鳳仔細觀察夏飛韜,很顯然,這位夏提刑對丁夕瑤有所忌憚。


    再去看丁夕瑤,這姑娘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傻樣,一心隻想著下墓,沉浸在馬上要與親爹鬼魂見麵的興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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