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身上明明就過敏了,還讓杜桓墨檢查,萬一那家夥真不怕什麽劇毒鱗粉,真的檢查,你不就露餡了?”


    虞青鳳趕緊示意裴無厭轉過去,她好繼續塗藥。這藥膏清清涼涼的,應該是薄荷做的,用來止癢應該還不錯。


    裴無厭趕忙轉回去,他猜自己的臉色應該不比虞青鳳好上多少,這麽麵紅耳赤的四目相對,還真的容易擦槍走火。


    “放心,過敏的地方都在身上,我不信杜桓墨還真的讓我跟他坦誠相對。”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不是說做好了防護措施嗎?”虞青鳳順著這個話題繼續。


    “別提了,剛好來了一陣風。幸好保住了臉,不然真的百口莫辯。”


    虞青鳳忍俊不禁,手上的活也完事兒,“塗好了,但是你不能穿衣服,衣服摩擦,還會癢。應該明早紅疹就能消退了吧。”


    裴無厭不敢置信,又轉過頭麵對虞青鳳,“讓我這麽光著一晚上?”


    “對呀,你也不能躺下,”虞青鳳很認真地說大實話,“我是為了你好,真的,天地良心,我絕對不是為了單獨霸占這床。”


    裴無厭哭笑不得,乖乖起身,走到了桌前坐下,今晚準備趴桌子將就了。


    虞青鳳幸災樂禍,熄燈躺在裴無厭的床上,繼續落井下石。


    “誰叫你非要玩這麽一出兒呢?還憐香惜玉,麵冷心善,以德報怨,解救一個栽贓你的美女。活該。”


    “還不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跟我們唱對台戲。”裴無厭委屈。


    虞青鳳誌得意滿,“殊途同歸,你要是跟我們一起去看戲法,就可以毫發無傷地知道對手是夏飛韜。”


    “什麽意思?”裴無厭來了興致,“看個戲法,還能看出夏飛韜?”


    虞青鳳原本來找裴無厭的目的就是匯報的,便把今晚一整晚的收獲詳盡講述一番。


    黑暗中,虞青鳳與裴無厭共處一室,一個在床上穿衣躺著,一個在桌前赤膊坐著,一個講,一個聽。


    “丁傳宗、丁夕瑤,還有一個不知道姓甚名誰的師爺……”


    聽完虞青鳳的敘述,裴無厭沉吟著提取出重要線索。


    虞青鳳分析:“關鍵就在於這個身份未知的師爺,竇大爺明顯知道師爺是誰,也已經借著酒勁兒把當年的實情講出來了,沒有理由明明都喝醉了還對師爺的身份有所隱瞞。”


    裴無厭當然明白虞青鳳的意思,“除非二十年前的師爺如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比如,他姓夏,是從三品官員的夏提刑的父親。”


    “沒錯,所以當時我便猜到師爺就是夏飛韜的父親,父債子償,不管師爺是否還在世,身為師爺的兒子,夏飛韜隻要有一點點對鬼神的敬畏之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都會忌憚斷頭鬼塚。”


    裴無厭讚同,順著虞青鳳的思路繼續分析:


    “所以夏飛韜才不顧周浪案件疑點,草草結案,不準百姓議論,甚至還要趁機徹底炸毀丁傳宗的墓。”


    “阻止他的風水師也許並不是什麽風水師,不過是知曉這其中厲害關係的知情人。他們敬仰丁大人,還盼望著丁大人的鬼魂能夠為自己報仇雪恨呢。”


    “可夏飛韜卻是有苦難言,若是執意炸毀丁傳宗的墓,隻會多一個不顧百姓安危的罪名。權宜之計,隻有再度封死盜洞。”


    虞青鳳又對夏飛韜幸災樂禍,笑著說:


    “可是夏飛韜才睡了幾天安穩覺啊,又被你這個多管閑事的大理寺卿攪擾了安寧,你又要重新徹查周浪的案子,再把盜洞給挖開。”


    “所以為了阻止我,夏飛韜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出此下策,給我潑這麽一盆汙水。”


    “何止?夏飛韜肯定還賄賂了杜桓墨。除了四個美女,肯定還有銀兩寶貝什麽的。這個杜桓墨保持中立,坐山觀虎鬥,兩邊不得罪。他才不管什麽案件是否有蹊蹺,婁安易是否有冤屈,他隻管坐穩自己的官位。”


    裴無厭打了個噴嚏,“是啊,大雍朝的官員們,不是貪官庸官就是明哲保身的擺設,像丁傳宗那樣的,大概沒有第二個吧?”


    虞青鳳借著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望著裴無厭的輪廓,竟然有點心疼。


    剛剛那個設套釣魚,足智多謀,冷酷冷靜的大理寺卿現在就是個有苦難言,身癢不能撓,穿不了衣服,隻能受凍趴桌子過夜的小可憐。


    誰叫虞青鳳心軟呢?不對,應該說,誰叫虞青鳳就是對美男心軟呢?


    豁出去了。


    “誰說沒有?你不就是嘛。我們清廉正直的裴大人,快回床上來吧,要是凍病了,影響了辦案,我可負擔不起這個罪責。”


    裴無厭都已經站起來了,突然想到了什麽,又別別扭扭地坐下。


    “再怎麽清廉正直,也是個男人,我要是把持不住,影響了你在藺鳴心目中的形象,我可負擔不起這個罪責。”


    虞青鳳騰地坐起來,“我聞著也挺酸嘛。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跟藺鳴怎麽樣吧?”


    “他對你有意,瞎子都能看得出。”裴無厭酸溜溜。


    “還真是難為瞎子了,”虞青鳳深呼吸,鄭重地澄清,“但是我對他無意,裴大人的視力難道還不如瞎子?”


    虞青鳳最討厭影視劇裏男女主有誤會不說的橋段,明知道對方誤會自己,啞巴都能寫字打手語,男女主們長著一張嘴,可就是不說。


    每當這時候虞青鳳都會挖苦一番,遇到事情了,編劇總能給男女主找一萬個彎彎繞繞的理由不澄清,男女主可以為了對方去死,但絕對不能把話說清楚。


    在這個神奇次元裏,解釋誤會比死都難。


    不行,虞青鳳既然身在劇中,她就得當劇中對男主最坦白的一個女主,任何一點點小誤會,絕不讓它過夜。


    夫妻沒有隔夜的仇,男女主沒有隔夜的誤會!


    “我不喜歡藺鳴。”虞青鳳再次強調。


    “為什麽?”


    “因為他不帥。”虞青鳳簡單直白,坦誠瀟灑。


    裴無厭竟無言以對。


    其實虞青鳳清楚,藺鳴長相周正,是長輩們很喜歡的那種,但是就是說不上帥。


    藺鳴不是虞青鳳的菜,況且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裴無厭就算沒有主角光環,也會先於藺鳴入自己的眼。


    “如果他是大理寺卿呢?”裴無厭的語氣裏泛著淡淡的落寞,“如果他才能給你你想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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