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意大陸是一塊孤獨的大陸,流放於平行空間,與之為伴的隻有無盡的界海。


    符國與離國接壤,那一戰後,兩國異常安靜,整整十年了,似乎那場戰役的餘波徹底消失了。


    這一夜是一個平凡的夜晚,也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界海,符國所屬海域


    界海翻滾著,浪花層層覆蓋,在那界海極致黑暗的海底,一副石棺突然碎開,一個人影出現在石棺之中,這個人猛然睜開了雙眼。


    他望著散落在自己身旁的碎石,那是曾經困住他的石棺,他被人陷害,受盡折磨後,被人用岩漿封體,扔到界海,岩漿冷卻後形成了一副石棺,鎮壓了他整整十年。


    擁有不死不滅能力的他,在這十年中受盡折磨,他每分鍾都要體驗窒息而死的感覺,部分裸露在外的皮膚成為魚類的食物,被吃掉的肉不久又會恢複,然後又被吃掉,對他而言,他每時每刻都受著淩遲之痛。


    他忍饑挨餓,在餓到極致之時,他便吃掉自己的舌頭,但不久,他的舌頭又會恢複,他多麽希望自己能夠死去,但世事不如意,擁有不死不滅能力的他不斷重生著。


    在充滿黑夜的日子裏,他看清了世人的真麵目,理解了世間生存的法則。


    終於他決心逃離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中,他利用能力召喚出影衛,十個影衛用周圍的石頭去挖石棺,但強大的水壓會讓影衛在幾秒內被碾碎,靈力耗盡後,他休息著,然後恢複靈力後繼續召喚影衛,一次次的循環著……


    整整十年過去了,石棺在水侵蝕和影衛一次次的挖掘中,終於徹底粉碎,他自由了,他沒有力氣掙紮,身體在浮力的作用下漸漸上浮,但強大的水壓之下又被碾壓得粉碎,但過不久,其不死不滅的能力又將其身體恢複,在一次次毀滅與重生的交替中,不知過了多久,眼中終於出現了光明,界海上翻起的波濤將其甩到了沙灘上,在慣性下,沙灘上被他拖拽出一條10米長的痕跡,其在巨大的摩擦下身體血肉模糊。


    他的體力早已耗盡,精神力更是到達了極限。


    “我陳南回來了!”他用盡全身力氣翻了個身,麵朝天空,以近乎嘶啞的吼聲對著天空高喊,似乎是在向天下宣告著自己的歸來。


    陳南感覺手邊有一個硬物,用盡全身力氣將舉到眼前:“你竟然也跟著我上來了,原來你長這樣啊。”


    他微微笑著。


    這是一把極其精致的劍,白色的劍柄,上麵刻著神秘的符號,銀色的劍身,微微有粉紅色的流光。


    陳南被封入石棺時,他的一隻手是在外麵的,在無盡黑暗中他的手觸摸到了這把劍,隨後這把劍就在海底陪伴了他十年,在此期間,陳南也為其取了一個名字:湘妃。


    陳南渾身無力的放下手,躺在沙灘上,麵朝星空,一顆顆流星劃過,璀璨的銀河上懸掛著一輪明月,他眼中倒映著這片星河。


    “海底之外的星空,異常的美麗”陳南長歎一口氣,感受著這海底之外的晚風,欣賞著璀璨的星空。


    陳南目不轉睛的盯著這星空,似乎在感受著宇宙無盡歲月的變遷,“權力,金錢,欲望充斥著這肮髒的世界,這個世界早已徹底瘋狂”說著,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那就讓我用世人的鮮血去重鑄這無藥可救的世界吧”


    陳南舉起手,對著星空一抓,這一刻,仿若銀河都在顫抖。


    “從今天起,我將斬斷過去,以九凜南溪的身份遊蕩世間,將九凜南溪之威名宣揚到世界的每個角落。”其聲音不大,但似乎穿透過星河,進入宇宙深淵。


    終於,他耗盡最後一絲力氣,輕輕閉上雙眼,昏了過去。


    第二日


    刺眼的陽光灑在九凜南溪清秀的臉上,他眼皮微動,緩緩睜開那雙深邃的眼睛。


    “哎~”九凜南溪一聲長歎,他緩緩坐了起來,頭疼欲裂,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是過了多久啊?”


    九凜南溪站了起來,環繞四周,發現自己處於一片三麵環山的海灘,這片森林樹木高大,用遮天蔽日也並不為過。森林出口邊有一棟小木屋,在巨大的樹木下顯得格外矮小。


    九凜南溪拿起湘妃,謹慎的走了過去,這棟房子看上去有些年代了,屋簷上掛著蛛絲,牆壁上也有很多植物橫生,似乎都在訴說著房子曾經的風風雨雨。


    九凜南溪輕輕敲了敲房門,見無人回應便推了一下房門,房門似乎發出著穿越年代歎息,在一陣咯吱聲中應聲而來。


    木屋中有一張稍顯破舊的床,對著床的是一個破舊的衣櫃,門邊放著一張老舊的椅子和配套著一張老舊的桌子,角落裏有一個黑黑的火爐,火爐底部還有一絲微弱的亮光。


    “這間木屋有人住!”九凜南溪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但從爐火的微弱程度來看,主人很可能是昨日出去,目前還未歸來。


    九凜南溪翻遍了房子,沒有發現任何食物,便從衣櫃裏拿了一套衣服就迅速離開了木屋,畢竟他目前為止都還是一絲不掛。


    九凜南溪走進了森林之中,這裏野獸氣息濃厚,明顯人跡罕至,他也有些不解,那房屋主人是從哪而來。


    森林深處,巨大的樹葉相互交織,遮天蔽日,陽光已經難以照射進來了,而這裏也是如同黑夜一般,伸手不見五指,九凜南溪摸索著沿著前方一直走著,,期間不少蚊蟲叮咬,暗藏在黑夜中的毒蛇也咬過他的腿,好在他有不死不滅的能力,不久身體的傷勢就完全恢複了。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出現了光亮,前方的森林已經開始正常了,樹木林立,灌木叢生,野獸在叢林中穿梭而過,他已經走出來之前那片極為古怪的原始森林,據他預估,可能花了幾周的時間,他才從這一片原始森林走了出來。


    前方三麵被一片高聳入雲的山脈環繞,九凜南溪已經意識到無路可走了,唯一的路便是爬上去。


    “這山有點陡啊!”九凜南溪望著這近乎九十度的山,不免有些汗顏。


    如今他已經脫離了陳家,就不必在遵守他們對自己設置的不許修煉的規矩了,於是他選擇在山腳下修煉,經過一個月的時間,他已經踏入了取靈一重,肉身力量比凡人強了很多,這座山雖然很陡,但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不麻煩了,隻是耗費時間而已。


    這座山雖然奇高,但是岩壁上有很多凸起和凹槽,給他帶來了極大的便利,在花了差不多五個時辰後,他終於爬上了這座高山。


    不過令他驚歎的是,此處有很多珍貴的草藥,他幼年時期熟讀了關於草藥的書籍,他可以作為一個雲遊四海的醫生掩人耳目,也可通過看病來獲取收入亦或者通過售賣珍惜藥材來換取錢財。


    想著,九凜南溪用劍劈下來了一根竹子,經過一係列行雲流水的操作後編織了一個竹筐。隨後采摘了很多草藥,就在他準備離去之時,他突然發覺遠處草叢中躺著一隻白色的動物。


    他試探性的走了過去。


    就當他要撥開草叢之時,那個白色的動物突然動了。


    “九尾靈狐!”九凜南溪驚呼到。


    九尾靈狐是屬於神輝的生物,早在十萬年前,九尾靈狐就在元意大陸上銷聲匿跡了。而元意大陸的狐族隻有白狐族,而那是一尾狐種。


    這隻靈狐渾身如同月光般皎潔的毛色,發梢似乎有著五顏六色的流光,九條毛茸茸的大尾巴,此時正無力的耷拉在地上,妃色的鼻子,一雙清澈的眼睛,仿若能看到星辰大海,且有著紅色的淡淡眼影。靈狐身體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此香味似乎能去除塵世的浮躁。


    不過此時的靈狐無力的躺在那,嘴角流淌著猩紅。


    九凜南溪走了過去,看到九尾靈狐抬著頭用那一雙清澈的眼睛盯著自己,不免有些謹慎。


    九尾靈狐似乎掙紮著想抬起身來,但卻無法動彈,看著正在一步步走來的人類,它試圖發出吼聲恐嚇他,但它已經沒有力氣發出一絲聲音了,隻能絕望的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九凜南溪一眼就看出九尾靈狐受了極其嚴重的傷,他知道九尾靈狐可是天地靈物,他在一些隱秘的古籍上看到,用九尾靈狐的精血煉製壽元丹,延長50年壽命。但損失了精血的九尾靈狐輕則修為大損,重則當場死亡。


    “九尾靈狐的血不易保存,看來得好好養著,以備不時之需。”九凜南溪想著,就算現在不用,這等可遇不可求之物,在將來需要之時可就難求了。


    想罷,他走到九尾靈狐的麵前,用靈力檢查了一下靈狐的傷勢。


    “這靈狐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會受如此嚴重的傷”九尾靈狐的傷勢將九凜南溪給震驚到了,因為靈狐身上九成的骨頭都碎了,目前處於力不從心狀態。


    他把靈狐托了起來,靈狐眼神黯淡,它早已無處可逃,能做的隻有靜靜等待死亡的命運。


    九凜南溪知道,雖然他能將其治好,但需要耗費大量的藥材,但他不想放過這可遇不可求的機緣,但他潛意識也覺得靈狐和海底被困的自己很像,於是他咬咬牙,就算是為了壽元丹,他也隻能忍痛割愛將找到的珍貴草藥用於為其治療。


    經過一個下午的折騰,他已經為靈狐將骨頭歸位,為其煎藥,靈狐極其虛弱,他便用竹子做了一個湯匙,給靈狐喂藥,又給它喂了點食物,最後為其做好固定裝置,以防亂動。


    九凜南溪看著竹筐中少了一半的藥材,他的心頭在滴血。做完一切就將靈狐輕輕放入竹筐,竹筐底下鋪著一些雜草,想必靈狐睡著也不會太難受,然後將剩下的藥材用布料打包放在靈狐旁邊。


    靈狐有些錯愕,它顯然沒有料到這個人類會救它,它眼睛的黯淡也漸漸消失了,似乎也燃起了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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