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這消失這些天裏,可是想死了那些想要吃到他片的魚生的饕餮食客們,尤其是那個趙文。吃飯也沒有胃口了,每天下班就來唐銘這個小店門口轉轉,期待唐銘回來。


    今天的趙文和平常一樣下班,按照以前的路徑,來到了那家名為“魚鱠”古代建築的小巷。


    和平常帶著失望回家不同,今天的趙文卻驚訝地發現,原本一直關著門的魚鱠小店,今天竟然開門了。


    驚喜的唐銘推開“魚鱠”小店的房門,看到吧台前,依舊是買的原來那個年輕的老板,正低著頭整理著什麽?


    “老板,你終於回來了。真的是,這麽多天,真的是想死我了。沒有,你的刺身,我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活?”趙文激動地跑到吧台麵前,對著麵前的唐銘,大聲地說道。


    “嗬嗬!有這麽誇張嗎?”唐銘停下手中的活計,輕輕地抬頭,看著麵前的趙文。他還記得這個顧客,他就是自己出海之前,買走他最後一份魚生的人。


    “當然有,怎麽沒有了?老板,我趙文也算是一個見過世麵的人。甚至rb築地市場的刺身,壽司店我也吃了個遍。也沒有吃過比你這裏更好吃的店了。你是怎麽做到的老板?”趙文有點急不可耐地看著麵前的唐銘,好奇地詢問道。


    唐銘整理完自己剛出船上拿來的魚和各種物件,旋而來到水槽旁邊,洗了一個手,旋而抬起腦袋,直視著麵前的趙文道:“這位顧客,請問你今天要吃什麽?”


    趙文看著麵前避而不答的唐銘,微微地一愣,旋而正了正神,有點無奈地道:“那就櫻花膾吧!”趙文看著麵前的菜單,搖了搖他的腦袋。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他知道既然麵前的唐銘不說,那就一定有他的難言之隱。自己隻是好奇而已,如果真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話。惹了唐銘不開心,他不買刺身給他了。他豈不是後悔死?要知道,他可是來吃刺身的而不是問問題的。


    “好的。顧客!”唐銘略微有點高冷地點了點腦袋,旋而轉身來到自己後台的冰箱。拿出了一條鯛魚,來到了前台。


    海底有很多魚,都可以用來做魚鱠。不僅僅是唐銘當天釣的金槍魚。還有鯛魚,三文魚,比目魚,多參魚等等……對於唐銘來說,無論是什麽魚?他都可以用來做魚鱠。甚至是淡水魚,可是現在的淡水魚……


    唐銘搖了搖他的腦袋,不去想這個問題,而是輕輕地提起麵前的鯛魚,對著麵前的麵前的趙文輕聲地說道:“這位顧客,請你以後不要叫生魚片為刺身。這是扶桑人的說法。我更喜歡別人叫魚鱠或者是魚生。因為,我是傳承我們中國古代斫鱠匠人的手藝。”


    說著,唐銘的另一隻拿著刀的手開始快速動了起來。


    趙文雙眸徒然地瞪大,看著麵前唐銘的表演,整個人都愣住了。


    麵前的唐銘速度快的,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軌跡,隻看到他手中的鸞刀像是要飛起來一般,鋒利的刀刃晃著道道白光,淡粉色的魚鱠,順著他的刀刃,輕輕地飄落,落在了麵前的一張宣紙上。


    “運肘風生看斫鱠,隨刀雪落驚飛縷。”趙文不自覺的背出以前他看到的一首蘇軾的詞。說的不正是現在麵前的場景嗎?他以前還不明白詞當中所描述的到底是什麽?現在他終於知道了。


    “先生,你這是……”趙文不自覺的向唐銘輕輕地鞠了一個躬,恭恭敬敬地對著麵前的唐銘說道。這或許是對於一個中國傳統匠人的尊敬吧!


    “行了,不用這麽客氣。我的名字叫做唐銘。看你年齡比我大。以後,你就叫我小唐好了!”唐銘輕輕地擺了擺他的手,對著麵前的趙文輕聲地說道。


    “這怎麽……”趙文一驚,剛想要再說的時候,卻被麵前的唐銘給打斷了。


    “行了,就這麽決定了。不要再換了。”說完,唐銘低頭看著已經片好,飄落在宣紙上的魚鱠,嘴角輕輕地勾起,輕輕地點了點腦袋,微笑地道:“嗯,還不錯!是有點進步!”


    “唐先生,這個是……”趙文疑惑地看著麵前散落在宣紙上麵的魚鱠,有點疑惑地說道。


    “叫我小唐。”唐銘瞪了麵前趙文一眼,旋而輕聲地道:“rb除了河豚少數幾種魚切薄以外,其他的刺身並沒有多大的要求。但是中國的魚鱠就不一樣了。中國的魚鱠講究的切的愈薄愈好,有時候進一步切成鬆散的細絲。這叫做“鱠縷”。正所謂“蟬翼之割,剖纖析微。累如疊縠,離若散雪,輕隨風飛,刃不轉切”。這才是中國傳統魚鱠刀功的最高境界。”


    趙文繼續疑惑地看著唐銘宣紙麵前的魚鱠,雙眉微皺,還是有點疑惑,“小唐,這個要求你是達到了。就是你為什麽把魚鱠放到宣紙上啊?”


    “讓宣紙吸盡魚鱠當中的魚汁,這樣做出來的魚鱠更加的美味!”唐銘輕輕地等待了一段時間之後,才把宣紙上的魚鱠一個個夾了起來,擺盤!


    趙文的目光還在那張宣紙紙上,看著一塊塊被夾走擺盤卻一點也沒有弄濕宣紙的魚鱠,趙文感覺自己的智商仿佛受到了侮辱,這他媽的好像是唐銘在逗他玩一般!


    唐銘看著麵前趙文的神情,不由臉色一囧,略微有點尷尬地對著麵前的趙文說道:“我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的斫鱠手藝大成了。根本不需要用宣紙,憑著刀功就把魚汁給瀝幹,你信嗎?”


    趙文現在還能說什麽?隻能輕輕地朝著麵前的唐銘翻了一個白眼,輕聲地說道:“我信。我不信又能怎麽樣?反正,你都裝逼給我看了,我還能不看嗎?”


    唐銘再次尷尬地扯了扯他的嘴角,轉身進廚房弄了一份醬料,放到了趙文的麵前,輕聲地說道:“你可以吃了!必須要蘸醬吃。當然,你不喜歡這個醬也沒關係。我裏麵還有芥末醬,不過,在我眼裏吃芥末醬的都是異教徒!”


    “還好我不是異教徒。不然,被你記恨上了。那還有好?”趙文再次翻了一個白眼,嘴角輕輕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拿過唐銘麵前的醬料,輕聲地說道。他剛才還真的沒有發現,這麽認真斫鱠的唐銘。竟然還是一個逗比。


    “放心。我那個芥末醬也是中國古代流傳下來的黃芥末醬。跟扶桑的青芥末醬。沒有任何關係,我隻不過是比較討厭芥末醬而已!”唐銘輕輕地撇了一眼旁邊的趙文輕聲地說道。


    “那我也不要……”趙文再一次拒絕之後,就低下腦袋,吃著麵前的魚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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