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嵐、溫芷跟著殷沁婉朝一群閨閣女兒走去,還未到跟前便聽見兩個女孩兒說話,“上次魯國公家設宴姐姐怎地沒去?”


    “我的身子上不太好因而沒有去成。怎麽了,可是有什麽趣事發生?”


    “不是趣事乃是大事!姐姐可認得崔寶兒?”女孩兒故作神秘道。


    “可是崔督尉崔大人家的嫡女?”年紀略大些的女孩思索了一下說。


    “妹妹還當姐姐不知道,對,就是她!平日裏這崔寶兒端的一副狐媚樣子從來不將旁人放在眼裏,上次可是丟了大人!姐姐可知她上次做了何事?”


    “怎麽了?”


    那女孩子未語先笑,“那崔寶兒上次竟然向晉王殿下投懷送抱被眾人撞了正著,弄了個沒臉!”


    “這到是個稀罕事,想那崔督尉也是可憐,怎生得如此不知廉恥的女兒,白白丟了自家顏麵!不過說起來那崔寶兒也是混人一個,晉王殿下乃天之嬌子,豈是生鬥小民高攀得起的?”


    “那是自然,若不是為了晉王殿下的聲譽著想,這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如今卻是便宜了她。不過咱們這個圈子裏的人是再不敢理她了!今兒給姐姐提個醒,莫要被她拖累了去!”年輕的女孩子趕緊討好地說。


    “謝過妹妹好意,不過此事既然關乎晉王殿下,以後還是莫提了好!”


    “那是自然,不過見上次姐姐沒來才說說而已,再說周圍也沒那犯渾多嘴的人!”女孩說到這兒一抬頭,正看見溫嵐、溫芷跟著殷沁婉走到一旁,一張小臉上登時便有些尷尬,不知道二人是否是那口風不嚴的楞頭青。


    女孩兒極力將不滿向下壓了壓,尖聲問道:“殷妹妹領的兩位是什麽人,看著麵生的緊!”


    殷沁婉笑著說:“見過柳姐姐,見過齊姐姐,這兩位便是妹妹經常提起的溫家姐姐。”


    溫嵐對齊秀麗可說是毫不陌生,前世雖言語交往不多,卻也沒少相見。不過這柳姓姑娘就有些認不清了。


    幾人簡單寒暄了下,各自報了出身和姓名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並不見有多熱絡。


    這柳姑娘閨名蓉芸,柳家家主的小女兒,與當年許給殷軒離的柳家大姑娘乃是一母同胞,如今也十五了。


    女眷所在的大廳與男子們相隔不遠,交談相聞,容顏可見,僅以薄紗相隔的廳房幾乎遮掩不住什麽。


    就在溫嵐幾人說著話的空當,她們身後傳來一陣驚呼,伴隨著小小的騷動。溫嵐她們扭頭,隻見幾個女子伸長脖子瞅著外麵,一臉癡心狀。


    “快看快看,蕭玄來了。咦?蕭玄旁邊那個氣宇軒昂的公子是誰?”


    “這麽大名鼎鼎的人你都不認識?真真是孤陋寡聞!”穿著火紅衣衫,麵若桃李的曾小雙嗤笑道,“那是沈爵爺家的公子沈慕寒。剛從洛陽回長安不過半年,時任羽林軍一等侍衛長!”


    “呦呦呦,我們孤陋寡聞,你倒是清楚明白的很!可惜人家看都沒看你一眼,可見你做這一切不過是白搭!”剛才被搶白的薛寶琪想著扳回一局不由掩嘴而笑。


    女眷這邊的喧鬧引得眾男子皆向這邊望過來。溫嵐措不及防與沈慕寒的視線撞到了一起。


    溫嵐沒有想到會在此地見到沈慕寒,因而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瞅著他轉不開頭。這半年來她身子一直病著,竟不知道沈慕寒這麽早也回了長安。可是想起曾經他對自己徹骨的傷害以及數個午夜驚醒的日子,心有恨意的溫嵐終於斂回心神,狠狠瞪了沈慕寒一眼後將頭扭了開去。


    這一幕被一旁的齊秀麗看在眼裏,試探著問,“溫妹妹和沈公子看起來很熟的樣子,莫不是有什麽故事?”


    “齊姐姐果真是觀察細微!半年前我和姑母姐姐乘船前往洛陽,不料卻在江中遇到水匪,多虧了當時還是定遠將軍的沈公子相助我們才能成功脫離險境。”


    “還有這麽一出?溫妹妹,沈公子當時是不是特別英勇?是不是把那些水匪打得落花流水?”曾小雙聽見溫嵐說認識沈慕寒急忙湊過來問,十分興奮。


    薛寶琪也一臉好奇,“快說!沈公子為人如何,可好相處?”


    一時間眾多女子圍將過來,我一言你一語,好不熱鬧。


    “各位姐姐問的問題溫嵐實在沒法回答,因為那日妹妹生了重症,並沒有和沈將軍有過多接觸,反倒是芷兒姐姐與沈將軍相談甚歡。有什麽事情各位姐姐還是問芷兒姐姐吧!”溫嵐拉過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溫芷,笑著將她推了出去。


    “相談甚歡?”曾小雙輕哼一聲,“溫大姑娘和沈公子談論什麽呢竟然相談甚歡?莫不是兒女情長?”


    一語出口眾女皆有些不滿,看著溫芷的眼神也有些不善,話裏話外多了那麽一絲絲玩味,隻不過是礙於身份不好說得那麽難聽罷了。


    柳蓉芸不愧是洛陽柳家的嫡女,這邊女子喧鬧上天,人家依舊巋然不動,比那一般的女子可是嫻靜溫婉多了。溫嵐將溫芷推出去後也遠遠躲開了來,省得被人纏著問關於江上遇險的事情。


    各位夫人望過來的時候,就見甄靜和喧鬧劃分成了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景。


    “溫家的那兩個女孩兒你看如何?”柳夫人側頭低聲問過身後的蔡氏。


    蔡氏瞅了會子溫嵐和溫芷回道:“那溫大姑娘雖然談吐溫婉,行事有禮有據,不過一看便是個有心機的。反倒是溫二姑娘眼睛清亮,表裏如一,沒那麽多的花花腸子。”


    “你識人的本事我是信得過的。溫家大丫頭的那點小伎倆使得還嫩了些,沒幾句話便露了心思。到底還是年輕,喜怒全擺在了臉上。”柳夫人看著周旋在人群中麵色有些不愉的溫芷心下十分明了。


    “太太說的是,如此看那做妹妹的反倒比姐姐要沉穩許多。雖不善言談,可也說明老實不是?”蔡氏在一旁輕聲說著。


    聽完蔡氏一言,柳氏朝坐在角落飲茶的溫嵐瞅了瞅,沒再說話。


    酒宴開始前,孟夫人領著幾位孟家小姐出來招呼賓客。那壽星小子許是還沒睡夠,一直在奶娘的懷抱中哇哇大哭,表達著不滿。柳夫人說這位小公子哭聲響亮,將來定是個做將軍的。各位夫人和小姐聞言也都湊上前來附和著說些吉利討喜的話。


    酒宴結束後便是聽戲,據說請的是長安最好的戲班青雲社。同時孟夫人也為喜歡清靜的夫人和小姐準備了雅閣,供大家小憩使用。


    溫嵐對這咿咿呀呀的話本子不感興趣,因而領著侍書和琉珠兩個丫頭自去尋雅閣休息。


    半個時辰後,溫嵐發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他人預設的圈套中。


    回想離開戲台之後,溫嵐先是找不到了隨身的帕子。遣走琉珠去找帕子後,溫嵐又遇到一個梳著總角十歲左右的小丫頭。說是溫芷不小心將茶汁灑到了身上,弄髒了衣服,因而過來問問看溫嵐有沒有帶備用的衣裙過來。


    溫嵐今日出門還真是多帶了一套衣服,溫芷也是知道的。所以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溫嵐便讓侍書她跟著小丫頭去了。


    如今想來,這根本就是有人提前設計好的!目的就是支開一直跟在溫嵐身後的兩個丫頭,從而將落單的她哄騙到這裏!


    說起來這樣的手法算不得高明,可惜溫嵐沒想到自己初來乍到就會受此優待,而且引她前來的那個小丫頭無論穿著還是打扮都看起來像是孟府之人,因此便有些大意了!


    如今她被困雅閣之內,門窗又從外麵鎖死了,還真真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這騙她來的人想要幹什麽她不清楚,但肯定不會是好事情。


    正慌亂間,雅閣的外門吱呀一聲伴隨著說話的聲音打開了!接著便是一陣陣壓抑不住的低吟。


    “小寶貝兒,可是想死爺了,快讓爺好好親親!”


    躲在屏風後的溫嵐聽到這聲音一張小臉騰地變得通紅!如此露骨的話語,她便是想裝傻也不成。


    同時溫嵐又有些疑惑,剛才的門栓明明是從外麵鎖死的,何以這麽輕鬆便被人推開?還是說關她到此的目的隻為讓自己等這兩人前來。也不知她這是撞到了誰的好事,但可以肯定:門外一定是位高權重之人,若她被人發現絕對是死路一條!


    外間悉悉索索的聲音很快響起,奢靡的喘息聲也更加濃重。溫嵐麵色潮紅地蜷縮在屏風後,用力將自己想象成那雕繪四季花鳥琺琅屏風上的一隻鳥兒。而那兩個人顯然已經恣意忘情,聲音越來越大,完全沒有注意到屏風後有她這麽一號人。


    羞臊難耐的溫嵐此刻如熱鍋上的螞蟻,完全不知所措。正在這空當,溫嵐胳膊一陣酥麻。低頭,裙擺上靜靜躺著一枚銅錢。緊接著又是一枚銅錢飛來,溫嵐伸手接住,抬頭。屏風後原本被鎖住的窗子打開了來,沈慕寒正歪站在窗外,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妖妖夜不知道為什麽會是空的,明明有字數顯示啊!不好意思,重發!希望大家不要說妖妖是偽更啊!最近妖妖是有些懈怠了!抱歉各位!馬上會調整好個人心態的!為了妖妖自己承諾的:永不棄坑!為了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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