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落敗之後,該死的死,該散的也散了,唯一有的,是洛錦翎一個堂妹,那個堂妹,她從小瞧著就不是什麽好人,偏偏那人女人還心疼她,喜歡她,最後被人搶了夫君,被人害死,真是活該!


    若是換做她,早就把洛錦翎那小賤人給弄死了!


    “你說什麽?!”那婢女並不知道她突然戳到洛蝶純的痛點,聞言突然大怒,一巴掌就扇了過來,洛蝶純一時沒有防備,硬生生地挨了一巴掌,痛得她隻抽冷氣,左臉頰當下就紅腫了起來。


    “你敢打我?!”她走到哪裏不是被人敬著,今日竟然被人打了?!


    “我打你怎麽了。”那婢女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這會兒已經火了,“給臉不要臉的賤人,竟然還敢給我臉麵看,我打你又怎麽了!”


    “你罵誰賤人,你可是知道我是什麽人?!”洛蝶純大怒,臉色都氣青了。


    “我就罵你了,怎麽著。”簡直是無法無天了,賤人,看她不是撕了她!


    於是,兩個喪失了理智的人開始扭打了起來,等到被人發現,送到所謂的夫人姑娘麵前的時候,兩人皆是一身狼狽,洛蝶純氣得快要暈過去了。


    “這是在怎麽回事?!”那位夫人險些跳起來了。


    那夫人略有些富態慵懶,邊上的那位姑娘也略有豐腴,下顎出有一點美人痣,趁著她有些豐腴的臉帶著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是寺廟中的觀音法相。


    洛蝶純現在真是後悔死了,可是這會兒什麽話都不說,估計下場會很淒慘,於是便道,“這位夫人,這位姑娘,我真真不是你們要找的人,許是你們抓錯人了。”


    “抓錯人了?!”


    “抓錯了?!”


    母女二人對視一眼,卻是一臉的不信,那姑娘想了好一會才開口,“你不是許白蓮麽?!”


    什麽許白蓮?!天地良心,她明明是自己的身體,還是叫洛蝶純的!


    “許白蓮是誰?!”


    “姑娘,你不必騙我們母女二人了,當初我們管家上門的時候可是說好了,你替我們阿若去帝城,我們給予錢銀你母親治病,如今你母親的病治好了,你竟然翻臉不認賬了。”


    這是什麽話?!洛蝶純睜大眼睛,“你們真的是認錯人了,我名喚洛蝶......乃是帝城人士,出門在外的時候遇見了劫匪,手下們都喪生刀口,我獨自一人流落到此。”


    洛蝶純仔細地說著,“你們看我如今這個樣子,哪裏是你說的那個許白蓮。”


    洛蝶純此時真真的hi一身狼狽不堪,瞧著根本就不像是裝的,確實有些像是流民。


    母女二人眼中劃過懷疑的神色,看她說話的樣子,到不像是假的。


    “不如你現在府上留下來,等管家回來辨認一番,也就知道了。”那位姑娘突然想到了這事,那位夫人也應了一聲好。


    洛蝶純鬆了一口氣,便留在了那一座府邸當中。


    ......


    雲翌難得查到了洛純的住處,然後去特意去拜見了她。


    他來時洛純正在與離策下棋,東辰凡這兩天忙著要離開的事情,白日難得一見。


    “想不到這皇城之中,也有這精致雅致的院子。”雲翌是獨自一人踏進院子的,當然,是離策現居住的主院,可不是阿純住的院子。


    “陛下若是心靜了,自然是看什麽都雅致了。”洛純頭也不會,此時她正與離策在院子的石桌下棋,她手持黑子,落下一子,離策冥思苦想,小腦袋一晃一晃的,十分的有意思。


    也不知道人怎麽這麽喜歡下棋,便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我前兩日還見過百裏棘,卻不知他將離策小公子托付在你這裏。”雲翌走過來在石桌的一邊坐下,饒有興致地觀看這棋局。


    “你來這,可真是不怕死。”洛純抬頭看著他,嘴角勾起了一絲莫名的笑意,若是讓東辰凡看到了,估計他別想活著離開這裏。


    “難不成,你這裏成了龍潭虎穴,我竟然來不得了。”雲翌竟然笑了起來,洛純不與他冷言冷語相對的時候,他還是很喜歡與她呆在一處的,那種感覺讓他有一種神奇的熟悉感。


    “說不準哦。”洛純笑了,然後在袖子中拿出兩枚銅板,放在桌麵上,“早知你回來,想要問些什麽?!”


    “陛下,這一卦乃是千金,事後還請陛下奉上千金於明臣居。”


    雲翌臉色正了正,有些冷然,“朕想知道雲裳公主的死。”


    洛純早就料到了,聞言卻半點客氣都沒有,“我以為陛下是個無情無義之人,今日竟然為了這點小事來問我,可見雲裳公主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不低,不過你的這位妹妹,按照我說的,她死了帝城之中許多人都在舉手歡騰,你這位妹妹啊,死了也是活該。”


    雲翌呼吸一滯,有些難受,此時此刻,他不過隻是一個兒子和兄長罷了,雲裳變成這個樣子,他確實有著許許多多的責任,一直覺得虧欠她,所以在容著她一直這樣任性,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


    “若是按照我說,她死了也算幸運,繼續作死下去,將來不一定會落得什麽樣的下場。”


    那倒是,雲翌想起前世雲裳公主的死法,她整個人都是崩潰的,像是瘋了一樣。


    可是,他是一名兄長,家中還有老母親。


    “不知陛下可曾聽過這樣的一句話。”


    “什麽話?!”


    “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洛純將銅錢撿起,轉頭看著離策已經落下一子,她素手撚起一子,然後落在棋盤之中。


    “你說這話,是指雲裳作孽太多嗎?!雲裳她不過是個弱女子罷了......”


    “那麽,陛下在害人的時候,可曾想過什麽?!”她手中輕輕地撚著兩枚銅錢,“陛下,您殺人的時候心底想的是什麽?!”


    “可是陛下是南朝的天子,是這大好江山的君王,在人們的心中,陛下是個什麽樣子?!陛下實際上又是個什麽樣子?!”


    雲翌臉色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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