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北昌行之一二二


    第434章


    阿曦這親事, 除了自家商議, 何子衿也悄悄的同娘家提了提, 沈氏道, “阿珍也是咱們看著長大的, 就是現在阿曦年歲略小些。”不過想想, 紀家也是一品大員之家, 這世間,比紀家再好的人家也不多了,沈氏對外孫女這親事還是滿意的, 道,“就是那郡主什麽的事,可得料理清楚, 別叫人家記恨。”


    何老娘對此的意見是, “嗯,知根知底的孩子, 不錯, 先定下也好, 別叫阿珍被人搶走了, 我看阿珍生得實在俊俏,他又年長幾歲, 打他主意的人家一準兒不少。”又說, “阿曦起碼過了及笄禮才能出嫁啊。”


    何子衿笑, “怎麽也要十七才好嫁人的。”


    何老娘一幅老謀深算的模樣,“先定下來, 別看好媳婦好尋,略差不多的人家養出來的閨女都不會太差,這好女婿可是難找,過這村沒這店。何況,阿珍這般俊的。”兩次提及紀珍俊俏,對於隻愛誇自家孩子的何老娘而言,可見紀珍這顏值還是禁得住推敲的。


    聽婆婆這話,沈氏笑,“咱們阿曦也不差啊,阿曦這模樣,比子衿當年還俊三分。”主要也是外孫女拿得出手,要不紀家也不能這麽早就來提親事,寧可拒了郡主也要娶自家外孫女!沈氏一想到此事,心下也是很自豪的。


    “這倒是。”何老娘說到重外孫女也很是高興,道,“我一出門,隻要說到咱們阿曦沒有不誇的。”


    沈氏道,“可不是麽。杜提學太太就常在我跟前說起阿曦,還有蘇參政夫人,阿曦不是與蘇姑娘也挺好的,那蘇家二郎,聽聞才學亦是不差。”


    何子衿還當真考慮過蘇家,不過,一則,紀家先來提的親,而且,對紀珍的了解自然更深一些,且兩個孩子又是青梅竹馬,阿念何子衿商量後,便應了紀家。還有一樣,紀家人口簡單,紀大將軍據說是族人現在也沒幾個了,而蘇家則是大家大族,人口眾多,勢力複雜,雖族人居高官者眾,何子衿還是擔心閨女到這種大家大族受辛苦,不說別的,就是大家族那些個人際關係,人情往來,也夠費心費力的了。倒不如紀家這樣人口簡單的人家,一樣官宦人家,雖不比蘇家家族龐大,事情到底略少些的。


    阿曦與紀珍的親事,三姑娘、何琪知曉後,都說好。


    三姑娘笑,“一則門第配得上,二則最難得是青梅竹馬,咱們也算看著阿珍那孩子長大的。”


    說到親事上的,何琪道,“我想給隋姑娘說一門親事,也不知成不成?”


    幾人都是知道隋姑娘的事的,再加上隋姑娘的爹隋夫子是官學的先生,家裏孩子們大都被這位隋先生教導過課業。先時隋姑娘和離,大寶阿曄等人都幫過忙的。所以,對隋家的事,大家皆不陌生。三姑娘就說了,“隋姑娘和離在家,她又年輕,能再嫁自然是最好的。”


    何子衿問,“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何琪道,“是我家隔壁的一位張秀才,媳婦去歲生孩子時難產去了,他傷心的跟什麽似的。我想著,他們兩家都是書香門第,倒也配得。那張秀才年紀也不算很大,今年整三十,家裏一子一女,姑娘略大些,今年九歲,兒子才不過一周零倆月。我想著,隋姑娘畢竟不能生育,她要是到了張家,好生將這張姑娘張小郎帶大,這與親生的又有什麽差別呢?那張秀才家裏不算太富,卻也有五六百畝田地,吃穿不愁的。”


    三姑娘道,“這親事倒是不錯。”


    何子衿想了想也說,“雖隋姑娘比張秀才小幾歲,隻要張家家裏人好,倒也不失為一樁好姻緣。就是一樣,後娘難當啊。”


    何琪道,“誰說不是呢。可隋姑娘這種情況,能遇著張家小郎這樣不記事,而且生母是生產去了的,不能不說是運道。倘是別個人家,孩子們都記事了,那更難做。”


    大家說了一通隋姑娘的艱難來,何子衿不禁暗歎,隋姑娘這情況,不要說擱現下,就是擱何子衿曾生活的年代代,能看透的也不多。


    何琪是個熱心人,見都說這親事可做,心下很是歡喜,說回家就操持的。隻是,何琪這樣說過後,就沒再聽到有關隋姑娘親事的消息。倒是阿曦同她娘商量,“學裏管雜務的方嬤嬤病了,紀嬤嬤給了方嬤嬤假,聽紀嬤嬤說,方家人過來學裏稟了,方嬤嬤得的風寒,且得將養著呢。學裏少個管雜務的嬤嬤,娘,你說讓隋姐姐來學裏代一代方嬤嬤的差好不好?”


    何子衿心下一動,道,“前兒還聽你何舅媽說要給隋姑娘說一門親事呢,她哪裏有空。”


    “沒聽說啊,我隻聽隋姐姐說,倒是有幾家媒人往她家說親,隻是她不大想成親,更不想給人去做後娘。她在家吧,隋師母一直叨咕她,她就跟我打聽看女學有沒有合適活計,她願意過來做。”阿曦與隋姑娘差七八歲呢,倆人硬是能說得來。


    何子衿問,“隋家能願意她到女學做事?”


    “這有什麽不願意的,隋姐姐之前還做繡活到三姨媽和何舅媽的繡坊去寄賣呢。我想著,在女學裏管些雜務,比她做繡活輕鬆呢。而且,是隋姐姐主動跟我提的。”


    何子衿倒沒什麽意見,道,“倘隋家也樂意,你去跟紀嬤嬤說一聲,讓隋姑娘先去見紀嬤嬤,倘紀嬤嬤允準,就讓隋姑娘過來吧。”


    阿曦高高興興的應了。


    待到八月十五,於別的地方,可能是闔家賞月的日子,於北昌府,已是滴水成冰的氣候。就這樣的氣候,紀珍打發人送來頗是豐厚的中秋禮,那禮單,一看就是按著嶽家的例送的。


    如今尚未成親,這禮江家是不必回的。這也是時人規矩,定親之後,但凡三節,男方都要給女方送節禮。


    阿曄還有些奇怪,道,“阿珍哥家怎麽送這樣厚的禮啊,與往年頗有不同。”


    何子衿笑眯眯地,也不打算瞞兒子了,“阿珍要和你妹妹定親了。”


    這句話對於阿曄的打擊不亞於一個九天玄雷落下,阿曄大張著嘴,都不能信。何子衿見兒子瞪著眼張著嘴都不會動彈了,連忙喚他兩聲,“阿曄,怎麽了?”


    阿曄震驚的望向他娘,問,“到底怎麽回事?為啥我妹要嫁人啦!”


    何子衿道,“不是嫁人,就是先定親,出嫁的事以後再說。”


    “那也不該這麽突然啊,胖曦可還沒及笄呢,這,這是要做童養媳麽!”阿曄意見大的不行,虛握著拳頭道,“娘你怎麽不早跟我說,我好去打聽一下阿珍,咱們可是這好幾年沒見了,萬一他在帝都不老實,學壞了怎麽辦?豈不是把胖曦一輩子都坑了?”


    “已經打聽過了,阿珍挺好的,並沒有學壞。”何子衿連忙安撫兒子。


    阿曄氣哄哄的哼一聲,“那也沒有這麽早就來女孩子家提親的,人誰家提親不是待女孩子及笄之後啊,他這麽急,一看就是有貓膩。”


    不得不說,阿曄還是很聰明的孩子,一眼就看出紀家這著急之處來。何子衿便把楚王郡主的事兒告訴了阿曄。聰明人的好處就是不會無理取鬧,阿曄聽母親說了此事,雖亦有些惱意,卻不會說紀珍招惹楚王郡主的話,倘是紀珍主動招惹的,怕紀珍就不會急惶惶的回來找他妹定親了,想來是那郡主有失禮之處。阿曄思量片刻,仍是與他娘道,“娘你跟爹也忒好說話了,再怎麽也該叫他把郡主那事兒料理清楚,這麽趕回來跟胖曦定親,豈不是明擺著把胖曦做擋箭牌麽。”


    何子衿笑道,“咱家豈會不曉得這個,已是與紀家說了,必然要請陛下賜婚方好,如此,楚王府那邊兒也沒的話講。”


    阿曄這才稍稍氣平,還是埋怨爹娘草率,早早的就把妹妹許了出去。其實,阿曄甭看小,他一向以家裏的小男子漢半個當家人自詡,他爹平日裏衙門事多,家裏很多外務都是阿曄幫他娘打理的,所以,阿曄一向也很關心弟妹,包括對他妹的親事,阿曄也是有些想法的。叫阿曄說,紀珍雖小時候相處過幾年,但紀家可真不一定是最好的人家,蘇家與他家交情也不錯,阿曄的同窗蘇二郎,平日裏待他妹也挺好的。


    不料,他都不曉得呢,爹娘就應了紀家的親事。


    阿曄埋怨他娘一回,又埋怨他爹,他爹心裏那叫個傷感喲,他爹道,“唉,該給阿曦招個上門女婿的。”好吧,他爹這種想法也有些偏激,這世間肯做上門女婿的男人,就沒有不窩囊的。難不成就為了把妹妹留家裏,便給妹妹配個窩囊男,那也太委屈妹妹了。


    阿曄看他爹他娘都不是能商量大事的,隻得去找朝雲祖父傾訴家裏的事,阿曄一幅愁腸百結的模樣,“真是少看一眼都不行啊,我稍不留意,我爹我娘就急匆匆的把胖曦許給紀珍了。祖父你說,這事兒多唐突啊!”


    朝雲祖父一麵翻看著棋譜,一麵聽阿曄說家事,朝雲祖父道,“這不是阿曦相中那小子了麽,她願意就成。”


    “胖曦能有什麽主意,她一個小女孩兒家,覺著別人給她寫兩封信,送些東西,就當是好人。”阿曄惆悵道,“她哪裏曉得,人心險惡的道理。”


    朝雲祖父:……


    早熟的阿曄表示了對妹妹親事的不放心,朝雲祖父看阿曄一眼,指尖摩挲著一粒黑玉棋子,道,“這有什麽不放心的?將來過得好自然沒啥,要是過不好,再給阿曦尋個好的就是?”


    阿曄道,“紀家都在想法子讓陛下賜婚呢,這禦賜親事,還能悔親?”


    朝雲祖父不以為然,“別說禦賜的親事,就是聖旨還有召回去重寫的呢。”


    阿曄則有些不能置信,在他看來,聖旨啥的,這就是永不能變的事了,怎麽還會有聖旨召回重寫的事。朝雲祖父淡淡道,“等你再大些,或者就能明白了。”


    總之,朝雲祖父是半點兒不為阿曦的親事操心。


    朝雲祖父同阿曄道,“隻要你以後有出息,誰敢欺負阿曦?”


    阿曄歎道,“這道理我自是明白,隻是倘阿曦誤許給這樣的勢利人家,就太委屈她了。”


    朝雲祖父摸摸阿曄的頭,欣慰道,“長大了。”


    阿曄道,“我們家,我少操一點兒心都不成。”


    朝雲祖父一樂。


    阿曄還是回家教導了妹妹一番,倒不是跟妹妹說紀珍的壞話,親事兩家都定下了,想著紀珍也承諾婚前婚後幹幹淨淨的,還算有誠意。而且,定親後他們就是大舅子妹夫的關係,他幹嘛在妹妹麵前說妹夫的壞話啊。隻是阿曄同妹妹說了一通女子當適當矜持的話,阿曄悄聲道,“平日裏該說就說,該笑就笑,不要太扭捏,那樣顯得拘謹,沒氣度。但也不要給紀珍占到便宜,我跟你說,男人都是賤皮子,你太近,他覺著煩,你略有些架子,他反覺著你珍貴。可也不要太高高在上,那樣不接地氣,就誰都不敢親近於你了。”


    阿曦怪不好意思的,“哥你說啥啊,我跟阿珍哥再正經不過的。”


    “提醒你一二。”阿曄坐他妹身邊兒,道,“看你這樣兒,就知道他起碼私下拉過你手。”


    阿曦道,“小時候我們還常手牽手玩兒呢。”


    “小時候還睡過一張床呢,現在行嗎?”


    “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又不是隨便的人。”阿曦自知哥哥好意,笑問,“哥,你是不是也那樣啊,近則不遜遠則怒。”


    “敢說你哥了!”阿曄現在很有做哥哥的樣子了,道,“也就是我不曉得,爹娘就把你親事定下了,要是我曉得,斷沒有這般容易的。”


    阿曦道,“我親事定下,你親事也就快了。”


    阿曄道,“這不一樣,你女孩子家,怕耽擱花期,早些定親無妨。我是男人,自當功名有望,再論親事。”阿曄還是很有計劃的。


    阿曦道,“總是望功名望功名的,你以為男人耽擱久了,就能尋到可心的親事了?雖說男人略大些,隻要有本事就能找十五六的小姑娘,可你想想,到時你二十幾歲,那十五六的能跟你說到一處麽?”


    “你還先操心自己吧,我不急。”阿曄心說,我這深奧的思想與過人才華,本也不是女人能懂的。好吧,阿曄這愛操心的內心深處,其實是一顆很是倨傲的小心髒呢。


    吃過中秋節的月餅,再喝過重陽節的菊花酒,對了,順帶給重陽賀了回生辰,大家都說,重陽的生辰哪年都不能忘。


    剛進十月,陛下賜婚的聖旨就到了。


    說來極是體麵,這是北昌府有曆史以來第一樁禦旨賜婚呢。所以,這消息散播速度非是尋常。


    就像先前沈氏說的那般,北昌府關注阿曦的人家不少,主要是江按察使做官做得順風順水,江家家資也頗是豐厚,江太太兩樣生意,一則要紅參護膚膏係列的胭脂水粉,一則女學,真是賺錢賺海了去,隻要長眼都能看出來。再則,阿曦自身生得相貌極好,而且平日裏見著,也知阿曦性子不錯,言談舉止既大方又符合時下審美,這樣一位閨秀,自然會受關注。


    可誰也沒想到紀家下手這麽快啊!


    完全不符合時人的規矩好不好,哪裏有在人家閨女未及笄之前就提親的啊,話說紀家果然不愧是大頭兵出身,半點兒規矩不懂。


    但,人家畢竟是請動了聖旨賜婚,這等手段,便是很有相中阿曦的幾家,麵兒上也不好說什麽的。當然,私底下會不會嘀咕紀家,就不知道了。


    紀家的行動速度委實一流,賜婚的聖旨一到,姚節立刻護送嶽母小舅子過來江家商量下聘的事,紀家已是將聘禮單子都擬出來了,至於下聘的日子,江夫人與何子衿道,“日子就由親家你來定,給他們卜個大吉大利的日子方好。”


    何子衿笑應了,她知道紀家的意思定是趕早不趕晚的。


    江夫人與何子衿說著話,紀珍姚節坐陪,說一時話,何子衿這裏已備好上等客房請江夫人等去休息了。紀珍下午不必人吩咐就去接阿曦妹妹放學了。


    這定親之事,多是兩個女姓長輩在商量。主要就是關於聘禮方麵的,紀家頗是大手筆,那聘禮單子,現銀就有五萬兩。一般來說,男方聘禮多少,女方嫁妝就要多少的。何子衿雖不比紀家發戰爭財這種豪富,這些年家底也豐足,給閨女五萬陪嫁也陪嫁得起。但何子衿一向是個低調人,就與江夫人商量了,麵兒上別弄這麽多,擺出一萬銀子來就是了。連帶聘禮,她家麵兒上也出兩萬左右的嫁妝,其他的叫閨女做私房。不然兩家都寒門出身,弄得這麽豪富,也不大妥當。


    江夫人沒什麽意見,其實這上頭男方怎麽都好說,就是女方這嫁妝,可是要經官府行大印的,這是有法可依的,以後這就是女方的私產,歸女方自己處置的。倘以後和離啊,或者以後傳與子孫,都可由女方一人作主。像何子衿這種,私下給閨女私房的主意,其實不利女方。但由於何子衿是極其拒絕太過大張旗鼓的,而且,她弟弟成親也就一人三千銀子聘禮,她實不想太過鋪張。


    這些事,江夫人都聽何子衿的,江夫人道,“介時我將餘下的四萬銀子另裝個紅包,私下給你,你幫阿曦收著,他們小兩口以後是想置地還是想置產業,都隨他們。”


    何子衿自然應允。


    當然,江夫人如此正大光明,直接將銀子私下給女方,而不是說,我給兒子收著啥的,也可見其誠心誠意。因為,在江夫人看來,親事既是禦賜,便是一輩子改不了的。而且,江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就這一個閨女,江太太看他家的聘禮單子根本眉毛都沒皺一下,可見江家亦是身家豐厚之人,紀家自不怕江家會於嫁妝上反悔,反正都是給孩子們的,到底最後也是傳給紀珍這一脈的兒孫,最終實惠還是紀家得的。


    兩家商討親事,要擱個刁鑽人家,估計有的商量,要接禮數繁瑣的人家,也有的商量,在江夫人與何子衿這兩個俐落人這裏,三天就都商量妥當了。


    這幾天,江夫人也抽空拜訪了下何家,主要是江按察使的家族就是江家一家子人,倒是江太太有娘家,江夫人自家也是親戚少的,如今兩家既成了親家,以後自當多親近才好。


    原本何老娘沈氏都覺著跟一品夫人說話,不一定能說到一處去,不想,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大家說笑間,便熟絡的好像認識多少年似的。何子衿都覺著,江夫人真是人才中的人才啊。


    唯一遺憾的就是紀珍了,紀珍原想著,他娘這次過來商議親事,怎麽也要住小半個月的,結果,他娘就用了五天連定親帶外交都搞定了。事情辦完,江夫人自然要回北靖關,紀珍隻得與他娘一道回去,他娘還問,“你要不要多住幾日?”


    紀珍挺想多住幾日的,不過,仍是道,“我同娘一道回去。”總不能他這親兒子留嶽家,反叫姐夫一人送娘回家。叫他爹曉得,定要訓斥他的。


    江夫人就並未多說了,隻是,聽丫環說,他兒子給人家閨女寫了偌厚的一封信留下了。


    說來,就紀珍這愛留信的毛病,而且,一留就是這樣的長信,也挺叫江家無語的。江太太何子衿都說,“這要是阿珍考科舉,寫文章定是一把好手。”


    阿念道,“來來來,給我瞧瞧,都給咱閨女寫啥了寫那麽老厚。”


    何子衿義正嚴辭,“哪能偷看閨女的信?”


    阿念笑,“他要是不想讓咱們看,就直接給阿曦了。既是交到你手上,就是過明路的。”


    好吧,阿念都這樣說了,何子衿這個沒立場的,還一向自詡開明人,會尊重兒女隱私權的家夥就把信拿出來了,阿念看那厚厚的一封,信皮都鼓鼓的不大夠裝的樣子,不由懷疑,“這寫了一宿吧。”先看信皮就三字:曦妹收。阿念評價,“忒肉麻。”不得不說江按察使已經忘了自己小時候一口一個“子衿姐姐”的事了。


    讓江按察使喜悅的是,紀珍這信並沒有封口,江按察使笑,“這孩子倒也懂事。”這就是不怕長輩查看。江按察使立刻取出來,很大方的閱讀起來。隻閱讀了一半,江按察使就把信給閨女放回去了,並且立誓,再不偷看女婿寫給閨女的信了,這大冷的天,硬是麻的他一身雞皮疙瘩,簡直要凍死人了有沒有。


    不說紀珍這險把老丈人凍壞的信,阿曦這裏的事剛定下來,江仁家就出了大事,據說,不曉得因何,江仁大動肝火,把大寶打了個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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