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朱麗花叫我去床上睡,那我肯定要去睡。


    多好啊。


    難得她這麽的主動。


    馬上過去了床邊,準備鑽進被子裏。


    怎知,朱麗花從被子裏鑽出來,走向沙發。


    我奇怪了:“你幹嘛?”


    她說道:“睡覺。”


    我問道:“不是啊,你不在床上睡?”


    她說道:“我睡沙發。你睡床。你不是睡沙發睡不著嗎。”


    我說道:“你這麽想的?”


    她說道:“是。”


    她躺倒在了沙發上。


    好吧,她的確就是這麽個單純的人罷了。


    和薛明媚,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


    我說道:“要不,你還是回床上睡吧,我睡沙發。”


    她說道:“不用,睡了晚安。”


    她蓋好了被子。


    行吧,我還能說什麽。


    關了燈,睡覺。


    第二天起來,見朱麗花已經穿戴整齊坐著看著書。


    我看了看時間,七點半。


    我問道:“起來那麽早?”


    她說道:“我已經去散步,吃早餐回來了。”


    我說道:“這才七點多啊。”


    她說道:“習慣了。”


    對,她習慣十點睡覺,六點起來,運動健身,然後吃早餐,上班。


    這就是她生活的全部。


    她沒有任何的所謂吃喝玩樂。


    她活著,就是為了工作。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如同定好時間的機器,每天重複著昨天做的事,如果沒有意外,不會有一絲絲改變。


    這種一眼望到頭的生活,我以前可能覺得枯燥無比,但是我現在覺得,這麽過一生,其實挺幸福。


    因為,她不需要擔心什麽。


    也不需要擔心什麽。


    沒有擔驚受怕,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歸,腦子裏可以什麽都不用想,不像我們這般活得辛辛苦苦擔憂受怕。


    如果,她能找一個愛人,生一個孩子,這一生就此走過,也算完美。


    可惜,她這樣子的人,很難愛上一個人。


    並不是眼光高,而是,很難有人走進她的內心世界,觸及她的靈魂。


    她永遠封閉著心牆,永遠關著心門,她的交友圈永遠也不打開,她就這麽一個小圈子,而她,也無所謂有沒有朋友,有沒有對象。


    她家又和別人家不一樣,軍人世家,對婚姻這塊,沒任何施加壓力,一切以事業為先。


    默默的貢獻自己有限的力量,做好一顆螺絲釘,便是他們家全部的生存信仰。


    她沒有穿著裙子,穿的是她已經曬幹的昨天的她的衣服。


    保守,這就是她。


    很難想象,現在這個時代還會有這樣的女人,並且還是看起來如此美貌的女人。


    我去洗漱刷牙,出來後,說道:“然後呢,去哪。”


    她說道:“送我回去監獄,我要上班。”


    我說道:“你除了上班,上班,就沒其他事了啊。”


    她說道:“沒有。”


    我說道:“好,那就去上班吧。”


    到了樓下一起上了車,送她回去上班。


    路上,朱麗花問我:“接下來呢。該幹嘛?”


    我說道:“接下來。接下來你該忙什麽就忙什麽,至於我,我讓人查查高曉寧怎麽失蹤,人在哪吧。”


    她問道:“監獄失蹤了這麽一個人,上邊查下來,不好交代。”


    我說道:“先拖著啊。”


    她說道:“已經拖了很久。”


    我說道:“那這樣子,先報人失蹤了,找不到,然後找個人頂罪,慢慢找回來。讓賀蘭婷搞定吧,她搞得定。”


    她說道:“好。那你可千萬要小心。”


    我說道:“我知道。我每次,每天,每時每刻每分鍾每秒,都十分的小心。無奈,有些人總是輕而易舉的,找到我,然後對付我。”


    她說道:“那你就不能躲著不要出來,老老實實的躲著。”


    我說道:“我也想啊,但總不能一直都躲著,縮著,對吧。你在意我呀?”


    她說道:“沒有,怕你死了。”


    我說道:“放心,死不了我。”


    送她回到了監獄,我去監獄辦了點事,然後才離開。


    又帶了孩子幾天,然後打算離開這邊,出境。


    在臨走前那晚,我拿著手機看著,打開了和高曉寧的微信通話窗口,聽著高曉寧對我說的那些話。


    聽起來,怎麽都是高曉寧的聲音。


    說是變聲軟件,變聲軟件現在已經發展到了一個如此可以以假亂真的地步啊。


    我又聽了好幾遍,明顯的,就是高曉寧的聲音。


    這樣子的聲音,怎麽能讓我分辨出來是假的?


    “聽什麽呢?”


    有人走了過來陽台。


    嗯?


    賀蘭婷。


    對,是賀蘭婷。


    賀蘭婷居然回來了?賀蘭婷居然有空回來了。


    這已經是很晚,已經是深夜。


    我奇怪的問道:“你居然有空回來。”


    她說道:“明一早就回去,知道你回來,總要來見見你。”


    我說道:“謝謝啊,真是感激你呢。”


    她坐了下來,微微閉上眼睛:“很忙。”


    我站起來,給她按肩膀:“忙就不要攬下那麽多事啦。你說你,怎麽都不聽話。”


    她不說話。


    我說道:“兩個娃已經睡著。”


    她說道:“明早再看了。”


    我說道:“好吧。”


    她問我:“什麽時候走。”


    我說道:“明天。”


    她點點頭。


    我說道:“你說你也不挽留一下,就這麽我說走就讓我走啊?”


    她說道:“我也沒空陪你啊。”


    我說道:“好吧,我無話可說了。”


    她問道:“剛才聽的是高曉寧說的話吧。”


    我說道:“對。”


    她問道:“你有什麽想法?”


    我說道:“高曉寧叛變是不可能叛變,但肯定被抓走,人在哪,我們誰也不知道,隻能靠你去查。”


    她說道:“好。”


    我問道:“查得出來嗎。”


    她說道:“不清楚,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手中那麽多案子,能破的少之又少。”


    的確,她手中的,都是要案,大案,很多都是陳年的,以前的基礎設施落後,破案工具科技手段落後,所以很多案子成了懸案。


    正因如此,她要破案,難上加難。


    不說以前,光說高曉寧失蹤案,都夠她忙的了。


    能不能找得到,還真的是個未知數。


    也許,高曉寧死了都不一樣。


    李姍娜可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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