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了船長,看了一下我們所在的位置。


    我們正在從原路返回。


    就是說,從菲國大島嶼的右側從南往北而回去。


    對方在被我們突然襲擊後,肯定知道了我們是從他們的大島嶼背麵路線繞過去偷襲,因為如果我們要通過印西國和菲國中間的那一道海峽,他們肯定能發現我們。


    如果,對方的飛機從我們原路來的路線從南到北搜索上來,我們這麽大一隻艦隊,肯定很容易能被對方找到。


    他們不傻,如果我是他們,肯定會這麽幹,讓飛機沿著一路搜上去,今天搜不到明天繼續搜,船隻哪有飛機快。


    如果派出多艘飛機,把菲國右側的這一片海域全部搜個遍,那樣的話,我們是肯定還沒回到大本營,就已經被對方給發現。


    我想了一下後,給賀蘭婷打了個電話。


    賀蘭婷說道:“這點我倒是沒想到。”


    我說道:“要不這樣,我先帶船隊往東開,絕不要往北,往北很容易被搜索到,往南不可能的了,要回去的話肯定死路一條,往西是他們的陸地,國家的海岸線,那也不行,隻能往東,找個無人島礁靠著躲藏兩三天這樣,對方搜索幾天後沒有下落,隻能心灰意冷的收兵,停止搜索。”


    賀蘭婷說道:“嗯對,他們一定派出海軍在你們身後跟著搜索,他們的船隻比我們的快,他們空中還有飛機。我讚成你的意見。”


    我說道:“好,那先這樣,我讓他們掉頭。”


    於是,我讓船隊掉頭往東開,開了半天找了個無人島礁停靠,暫避對方搜索。


    藏了一天,沒有飛機搜到我們,沒有船隻追上我們,沒有任何路過的船隻看到我們。


    而賀蘭婷派去幸運島的人,成功的混入了島嶼,就等這兩天有機會就在島內找人了。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可是啊,一天沒有程澄澄和黑明珠的消息,我就一天寢食難安。


    偏偏在這麽個時刻,又有了意外的事情發生,我一天沒見薛明媚了,平時她都每天跑來找我纏著我,幹嘛一天都不來找我。


    她自己在船艙房間裏能幹嘛。


    我去了她房間門口,敲門,叫她開門。


    她隻是輕輕的說一聲我要休息。


    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我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


    她說道:“沒,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昨晚沒睡好。”


    這聲音?


    不僅僅是疲憊,而且是虛弱,忍著疼痛的虛弱。


    我說道:“你給我開門!讓我看看!”


    她沒回應我。


    我說道:“你不開門,我叫船員找鑰匙來開門了。”


    她說道:“我睡一會兒,你別煩我。”


    我說道:“感冒了是不是?不行,我找醫生來給你看看。”


    她沒回話。


    我又敲門:“哎,開門啊。薛明媚,搞什麽鬼呢。開門?”


    是不是真的感冒發燒,暈過去了。


    我趕緊的去找了船員拿了鑰匙,還找了兩個醫生一起來,開薛明媚房間門進去,見她臉色慘白,閉著雙眼,疼痛的表情,額頭上全是小汗珠。


    我問道:“怎麽了你!”


    她聽到聲音,輕輕睜開了眼睛。


    兩個醫生也進來了,問薛明媚哪兒感到不舒服。


    薛明媚輕輕的咬著牙齒對我說道:“讓他們先出去吧。”


    我問道:“你要讓醫生看病啊, 讓醫生出去幹嘛,他們是醫生啊。”


    薛明媚輕輕搖搖頭。


    是有話和我說嗎。


    我對兩個醫生說道:“你們兩,先回去吧,如果有什麽的話,我再叫你們。”


    兩個醫生出去,把門關上了。


    薛明媚對我說道:“抱一下我好嗎。”


    我看著她,到底怎麽了。


    我還是抱著了她:“你說啊,你到底怎麽了啊。”


    她說道:“進被窩裏邊來。”


    我進去了被窩,在被窩裏抱著她,她蜷縮在我懷中,把頭埋進我胸膛。


    我沒有再問她,隻聽著她有些微弱的呼吸。


    一會兒後,她突然笑了一下。


    我問:“幹嘛呢,到底怎麽了。”


    她說道:“如果,就這麽死了,也挺好的吧。在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的懷抱中,安靜的離開這個世界。”


    我被她的話嚇了一大跳:“你,你說什麽呢你,別,別亂講話!”


    她咬著牙,忍著疼痛的樣子:“好疼。雖然我是一個那麽堅強的人,但,真的疼。”


    我問:“說啊,到底怎麽了,讓醫生來看一下啊!”


    她忍了一會兒,說道:“癌性疼痛。”


    我腦子嗡的一下,變得空白。


    “你,你說什麽。”


    我聽錯了嗎,是我聽錯了嗎。


    癌性疼痛,癌,癌症?


    癌症發病疼痛,那豈不是,已經到了?


    中後期。


    中後期?


    我問:“你說什麽,你再說一次。”


    她說道:“癌症,可能,沒救了。”


    我一下子就癱軟,全身力氣仿佛被抽盡。


    半晌後,我坐起來,看著她:“你說的,是,真的嗎。”


    薛明媚臉色蒼白,如同,我剛在監獄認識她見她受傷的那時,楚楚可憐,完全沒有了平日的驕傲和囂張。


    看來,是真的。


    我說道:“那現在怎麽辦。”


    她搖了搖頭:“不能怎麽辦。”


    我說道:“你,你不去治療?”


    她說道:“治著,但有可能,不行了。”


    說完,她潸然淚下。


    沒想到,倔強如鋼的薛明媚,竟然有這麽一天,竟然有哭得那麽淒慘的一天。


    但換做是誰,又能忍得住。


    我終於明白了,這些天她為什麽纏著我,跟著我出來,她患了癌症,可能時間無多,所以她想要在這些天裏,陪著我,纏著我,讓我履行曾經我對她的那些承諾,當然,那也是她十分向往的想要做的事,她還是愛著我,喜歡著我,隻是無奈我心裏沒有她多少的位置,她也不願委屈自己,不肯硬擠,退而求其次找了一個愛她對她好的男人。


    女人的心,永遠不像男人這般泛濫多情,男人多少個都可以,女人心裏住一個就滿了,而深愛了這個男人後,便很難很難放下。


    她當年難以放下林斌,多年後終於忘卻林斌,卻又愛上了我,可能她當時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愛上了我,但這一愛,就深刻到心底,再也放不下,直到這一刻,她最記掛的還是我,和我出來,隻是為了不想讓生命留下任何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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