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在下雨。


    入夏之際,每到傍晚夜晚就下大雨,電閃雷鳴。


    喝完酒後,我有些累,在明珠酒店開了房間,躺在房間裏,看著窗外,思緒紛繁。


    明天黑明珠就要帶著珍妮回去,心裏有說不出的空落。


    手機響了。


    我看了看,賀蘭婷打來的。


    我馬上爬起來接電話,賀蘭婷對我說道:“黑明珠在哪,你和她在一起嗎?”


    我說道:“我沒有,我在明珠酒店,她不知道在哪。怎麽了?”


    賀蘭婷一打電話來就問黑明珠在哪,是黑明珠出事了嗎。


    她的聲音特別急。


    賀蘭婷說道:“趕緊給她打電話,她有危險。有人要殺她。”


    我心一驚:“誰。”


    賀蘭婷說道:“我來不及和你解釋,快給她打電話,讓她去安全的地方。立刻!”


    說完她馬上掛電話。


    出什麽事了那麽急。


    我馬上給黑明珠打電話,關機狀態。


    無法聯係到黑明珠,我打電話張自,張自也是關機。


    發生了什麽事?


    打電話給強子,給陳遜,沒人知道黑明珠去哪。


    我趕緊讓他們來明珠酒店集合,說黑明珠有可能出事。


    給賀蘭婷打電話,說無法聯係到黑明珠。


    賀蘭婷說道:“趕緊去找她!”


    我問到底怎麽回事。


    賀蘭婷在抓捕爆炸案嫌疑犯過程中,遭遇兩名嫌疑犯的激烈持槍反抗,當場擊斃一名嫌疑犯,另外一名被打傷了腿活捉,在賀蘭婷鐵虎他們連續的審訊下,為了立功減刑,嫌疑犯供出是他們是一個小型殺手集團,受人重金聘請去製造爆炸案,除了上次那次,這次他們集合的目的是要去炸死黑明珠,他前兩天剛收到消息,剛來到這裏和其中一名行動者會合就被抓。


    嫌疑犯是被威逼利誘下才撬開的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上頭是什麽人,和自己會合的那個被打死的嫌疑犯是什麽人,大家是為了利益受上頭的指示才走到一起,他手機有一張上頭發來的黑明珠照片,說要做掉這個女人,他們也不會問這個女人是誰,就知道幹完一票就有錢拿就行。


    我聽後心慌了,黑明珠到底是去哪,這時候不會已經出事了吧。


    賀蘭婷說她過來,讓我等她。


    我說好。


    很快,酒店大堂集合了兩百多號人,集團的高層人物基本都來了。


    陳遜問我到底怎麽了。


    我告訴了他們幾個。


    他們幾個也焦急,但是沒有用,黑明珠身邊好像隻有張自和那個東叔警衛,不知道還有誰,哦對了,還有珍妮。


    萬一珍妮和黑明珠都遭遇不測,我不敢想象下去。


    賀蘭婷又來了,讓我分人讓人去找黑明珠可能去的地方都找,包括機場等等地方。


    我問賀蘭婷這些人有可能是受誰指示,為什麽針對了官場的人,還要針對黑明珠?


    難道是和我賀蘭婷兩個人的仇人嗎?


    賀蘭婷說她也不知道,目前看來很大可能性就是林斌四聯的餘孽。


    林斌四聯他們已經覆滅幾年,早已不成器,現在怎麽還冒出個那麽強的餘孽?


    賀蘭婷說凡事都有可能,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先找到黑明珠,其他的過後再說。


    我想了一下,說道:“黑明珠明天要帶孩子去米國,我估計她很大可能去了她爺爺東叔那裏。”


    賀蘭婷看向了我,想了一下,說道:“有可能。走!”


    東叔剛下葬不久,黑明珠明天帶珍妮離開,很有可能會去祭拜東叔。


    我讓陳遜他們派人去買大批雨衣雨鞋雨傘,還有手電筒。


    我們一行人上了車,我帶上陳遜強子等最有戰鬥力的一群手下。


    其餘的人,讓他們繼續分頭找人。


    一路上,大雨下個不停,市裏車不多,可是開得很慢很慢,水漫上街,好多車停停頓頓,看不清楚前麵誰也不敢開快。


    我憂心忡忡的看著車窗外,再看看前麵,隻盼著車子再快點,再快點。


    拿出手機一遍一遍打電話給黑明珠,還是關機,關機,關機。


    張自的也是關機。


    手下電話通知我,找到黑明珠爺爺警衛的電話,但也是關機。


    賀蘭婷和我同坐車後座,看我焦急的樣子,她伸手過來,握住了我的手,安慰我道:“不會有事的。”


    我看看她長歎一口氣,說道:“完全想不到還會有這樣子的事情發生。”


    賀蘭婷說道:“人生想不到的事情太多。”


    我試圖讓?自己心情平靜一些,看著幾天不見的賀蘭婷憔悴了一些,我說道:“你看你,忙成什麽樣,是不是天天不吃飯。”


    我把她前額的頭發別在耳朵上,看著這張永遠明豔動人的臉龐,說道:“我真的不喜歡你去做這些事,可我又沒有辦法,你不屬於我一個人。”


    賀蘭婷靠在我肩膀:“我會照顧自己,不需要擔心我。”


    我?說道:“我有時候想著跟著你,幫你開車都好。你一旦離開我,我就非常非常的擔心你有什麽事。”


    賀蘭婷說道:“我不會有事,你放心。”


    我說道:“放不下心,時時刻刻看著你,我才放心。這些天回來後,我還是覺得和你在米國的相處時光最快樂,每天學習,回家,做飯做菜,哪怕一天都不和你說什麽話,晚上看到你回來,洗澡,睡覺,我心裏就很安心。”


    賀蘭婷說道:“現在就不快樂了。”


    我說道:“隻要你不和我分開,我就快樂,你現在每天出去,晚上我也見不到你,幾天也聯係不到你,心裏總是懸在半空?,睡覺都睡不好。”


    她摸了摸我的臉龐,閉上了眼睛。


    她睡著了。


    在我懷中安靜的睡著,均勻的呼吸。


    平時從我們這裏去陵園隻需要半個鍾,這次因為大雨,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陵園那裏,就在停車場那裏,看到了兩輛唯一停在停車場的?車,陳遜等人一看,說道:“明總坐的車!”


    我們過去看,沒人在車裏,緊鎖門窗。


    大門管理處沒人看守。


    讓人打電話問,他們說因為管理處漏了雨,傍晚五點電閃雷鳴時管理處的人就回家,那時沒見到有人來陵園,陵園停車場沒有任何車。


    這說明黑明珠是在五點後才來的陵園,陵園沒人看守,她直接進去了陵園。


    賀蘭婷對我說道:“放心吧,也許是在裏麵躲雨出不來。”


    雨還在下,很大。


    我們都穿上了雨衣雨鞋,一人一個手電筒,上百人進了陵園。


    陵園非常大,占滿了三座山,橫豎交錯,很多鬆柏樹林。


    我們輕易的找到了東叔的墓地,墓前有剛拿來祭拜的食物。


    黑明珠她們一定?來了這裏。


    下令他們分頭找,地毯式搜索,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從三座山的陵園山腳往上搜,擴散開來,可就是找不見人。


    陵園上有不少可以躲雨的地方,完全找不見人,我的心冷得如這雨夜的雨水一樣。


    假如真的是躲雨,那黑明珠在這附近的幾個管理處小屋屋簷下躲雨就行,為什麽要跑那麽遠。


    賀蘭婷看了看我,說道:“我懷疑她們被人追殺。”


    我手機響了,一個陌生號碼。


    我急忙接了。


    “是我。”張自的聲音。


    我趕緊問:“張自!你在哪!”


    她說道:“我在陵園不遠的一個村裏,借了人家的手機給你打電話。”


    張自一直都記著我的手機號。


    我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張自說道:“下午我們過來給東叔上香,有幾十個人拿著槍追殺我們,還有狙擊手,我們跑到山上後跳下去,我掉進了河裏麵,遊到河對麵,我手機進水壞了,我斷了一條腿,走了兩個小時才找到這個村。”


    果然是被追殺了。


    我問道:“黑明珠呢?”


    她說道:“明總和我一起跳下,還有警衛,珍妮,還有兩個手下,他們跳下來後我找不到他們,阿姨被打死了。”


    我聽完差點沒暈過去。


    心一急,眼淚不覺冒出眼眶,從山上跳下去,那生還的幾率能有多大?


    還有珍妮!


    我強忍著冰冷刺心的感覺,問道:“我們現在就在陵園這裏,在東叔墓地這裏,你告訴我你們跳山在哪個位置。”


    張自說道:“最左邊的那座山,你往上麵走,有一條小路,走到沒路了還要往上麵繼續走,一直到一個沒有地方走的地方。當時很黑,我們隻有借著閃電看路,下麵就是很高的底。”


    張自意思是那裏是山崖,他們從山崖往下跳,下麵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他們是被追殺被逼到沒辦法才跳下去,跳下去尚且能有生還機會,要是不跳肯定是被打死。


    來者不善,這幫人就是為了要黑明珠的命而來,絕對不放過她。


    我讓張自告訴我準確位置,讓人去接她過來。


    我告訴賀蘭婷,接著就要帶人往上找。


    賀蘭婷拉住我:“他們跳下去,我們該往下麵找。讓一部分人上去看,找到那個跳山的位置發準確位置給我們,我們在下麵尋找。”


    我是被衝昏了頭腦,沒想到這點。


    讓強子帶一部分人上去找,我則是和賀蘭婷帶著一部分人往下麵找,另外派一部分人沿著幾座山的山腳一直沿著山腳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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