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姐,我有事想下山一趟。”溫存過後,許子謙將傅瀾摟在懷中,輕輕摸著她的青絲,“好不好?”


    傅瀾偎依在他懷中,心情甚好道:“你下山做甚,有什麽事吩咐他們做就行了。”


    許子猶豫半晌,道出了心事,“我想去趟湖北,辦些事。”


    “子謙,我們成親好不好?”傅瀾吻著許子謙,與他十指相扣,似乎並沒有聽到他剛才說的話,“我想做你的新娘子。”她身邊的男人很多,他是最平凡的一個,可是她喜歡他燦爛的笑容,幹淨而溫雅。隻要他在她身邊,她就覺得高興、滿足。不知從何時起別的男人已經吸引不了她的目光,飄飄蕩蕩二十載,她想在他的港灣停留。


    許子謙一怔,沉默半晌道:“如果我們成親,你會跟我一塊走吧?”


    傅瀾不解的抬頭,“這裏挺好的,為何要離開?”


    “傅姐,我想跟你在一起,但是我不喜歡這裏。你重挫五大派已經江湖引起共憤,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不想你有事,也不想你再掀起腥風血雨。我們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過些安靜的日子,好嗎?”


    相處這些日子,傅瀾的強硬手段許子謙是有所耳聞的,她喜怒無常動不動就殺人,兩個丫環被拔舌頭的事,還有前些天一個堂主說了些針對他的話,她二話不說當場一掌將堂主斃了。除了五大門派,江湖上但凡反對拜月教的,都遭到了血腥鎮壓。


    不管什麽事,但凡惹她不快的,都沒有下好場。殺一個人,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她的手段,連鬼神都害怕,江湖必有一場浩劫。許子謙不禁想到方丈臨終前的話,他說易筋經千萬不能落在她的手上,可自己終是給了她。


    並非後悔,如果重新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仍然會將易筋經給她的。畢竟,他心裏有她,而他也感覺得到她對自己是與眾不同的。


    “傅姐,我不想看到你整天活在腥風血雨中,你退出江湖吧。”


    “江湖於我而已,僅是個開始而已。”傅瀾笑望著許子謙,“我不喜歡閑山野鶴的生活,你盡不必擔憂我的安危,天下間能傷我的人寥寥無幾,你跟我在一起可以享盡榮華富貴,沒必要杞人憂天。”許子謙如果多些男人的野心,她會更喜歡!


    許子謙心中的失落越來越大,“死在你手上的人已經夠多了,難道你要無休止的殺下去嗎?”


    “誰攔著我的路,我便殺了誰。”傅瀾的笑容嫵媚,遇神殺神、遇佛誅佛的霸道跟殺氣讓人不寒而栗。


    “傅瀾,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許子謙痛苦道:“你為什麽現在變成這樣,你知不知道自己的雙手沾了多少血?你到底想要什麽?武林盟主,還是至高無上的權力?到底要死多少人,你才會罷手。”


    “許子謙,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傅瀾沒了笑容,忍怒望了他一眼,“你以前是普通百姓,現在是和尚,能一樣嗎?別天真的跟個孩子似的,這些蠢話我以後不想再聽到。你隻要陪在我身邊就可以了,我可以給你最好的,隻要你乖乖的別惹我生氣。”


    “傅瀾,我在你眼中到底算什麽?”許子謙忍著痛苦道:“你以前說隻想跟我在一起,相夫教子……”


    “啪”,傅瀾重重一巴掌打了過去,隱忍的殺氣畢露無疑,“許子謙,你以為自己是誰?這天底下有資格來教訓我的人,已經死光了。你若是不想死,最好閉緊自己的嘴巴。該說不該說,該想不該想,要有個分寸,別仗我寵你就胡作非為。”


    手一揮,散落的衣物自地上飛了起來,傅瀾穿好衣服頭也不回地離去。


    許子謙被打的跌撞在床上,腦袋嗡嗡作響,嘴角鮮血滲進被褥中。如她所言,他天真的以為傅瀾是愛他的,可一切到頭來都是為了易筋經。如今她易筋經到手,哪天她不想再跟他玩了,便是他命喪黃泉之日。


    “教主不好了。”給許子謙送飯的丫環急急稟報,將書信遞了上去,“許……許公子他走了。”


    因許子謙的忤逆,傅瀾悶悶地喝著酒,聽著丫環的話,她愕然的有些緩不過神來。他走了?沒經過她的允許,他竟然敢跑?


    生怒的接過信一看,許子謙竟然真的留書出走了,傅瀾怒得一掌將書信震得粉碎,“我讓你看著他,怎麽還跑掉了?”


    “奴婢……”丫環嚇得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奴婢該死。”


    傅瀾款步向前,一掌拍在丫環的天靈蓋上,冷冷的說了句,“廢物。”


    鮮血噴了出來,丫環倒在血泊中。


    “來人。”傅瀾怒道:“將他給我抓回來,他若是不肯回來,就地處決!”


    “是。”黑衣教徒領命,搬起丫環的屍體離去。


    “等等。”傅瀾深呼吸忍怒道:“我要親自處置他,你們若是傷了他一根寒毛,便是死無葬身之地。”許子謙生性固執且不會武功,若是反抗隻怕會死在他們手上。


    許子謙連夜下了山,確定沒人跟蹤之後,他重返少林在山腳下挖出埋藏的《易筋經》,往湖北方向而去。


    走了一天,口渴的他到溪邊洗了把臉,剛要捧起水喝,卻發現一道黑色的影子站在身後。


    他嚇了一跳忙站起來,黑衣蒙麵人手拿一把利劍殺氣騰騰的,許子謙謹慎的打量著四周,不禁往後退了兩步,“你是誰?”


    “傅教主派我來殺你。”黑衣人冷哼,忍不住譏笑道:“臭和尚,她留你在身邊隻是為了得到易筋經。教主逢場作戲,你還信以為真呢,真是可悲。”


    “她……”也對,她已經得到易筋經了,留著他已沒有意義。


    黑衣人一聲冷笑,揚劍刺向許子謙……


    “哐當”一聲,利劍擦出火花,一枚暗器打偏了,劍尖擦著許子謙的脖子而過。


    淩厲的鞭子自空中擊來,青衣一閃,纖細的手攬住許子謙的腰飛向岸邊。


    黑衣人的劍法很毒辣,招招襲向許子謙的要害,傅瀾一掌推開他,鞭子纏住劍尖,兩人在空中打鬥起來。


    許子謙著急觀望,兩人的武功都很厲害,但傅瀾卻是技高一籌,穩穩占了上風。想著她的所作所為,許子謙匆匆逃離,往湖北方向而去。


    兵器交戰聲不斷,傅瀾見許子謙消失在山路,不禁運起十成的功力一掌擊在黑衣的胸口。許子謙,他居然敢躲著她!


    當她是什麽了,居然溜的比兔子還快!


    黑衣人重重摔地上,鮮血噴了出來。傅瀾走前,扯下他的麵巾,望著熟悉的容顏卻是絲毫沒有驚訝,“為什麽?”


    副教主擦去嘴角的血,心有不甘道:“因為他,你變了。想當初,我們之間曾親密無間,可是現在呢?你眼裏心裏隻有他,他根本就配不上你,為什麽你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他身上?”


    “我樂意。”傅瀾冷哼一聲,“念在你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今日我饒你一死,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


    “他在你心目中,有那麽重要嗎?”副教主掙紮著站了起來,“為什麽?這些年來,我連心都掏出來給你了,現在就因為一個臭和尚,你要殺我?”


    傅瀾冷冷道:“你再不走,小心我改變主意。”


    副教身捂著胸口,踉蹌著離去。


    傅瀾撿起地上的劍,一個用勁,劍飛向副教主,直直自後背插入胸膛。


    副教主轉身,朝著傅瀾露出一絲笑容,身體直直倒了下去。


    傅瀾走向前,望著死不瞑目的副教主,冷冷的絕色容顏沒有一絲感情,“背叛我的下場,除了死沒有第二條出路!”


    許子謙日夜兼程,趕了三天的路。路上無論是平頭百姓,江胡黑白兩道,或是山野匹夫都在議論拜月教,拜月教教主嗜殺成性,妄圖獨霸武林,不斷殘害武林人士……


    “你聽說了沒,拜月教教主新養了一個男寵,據說是從少林寺逃出來的和尚,被抓到山上伺候女魔頭了。”


    “以前她就抓過很多男人上山,後來那些男人都死了,聽說她在練什麽邪功,專吸男人精元。肯定是男人玩多了,現在對和尚感興趣。”


    許子謙低著個頭,買了幾個饅頭匆匆離開茶棚繼續趕路。風雨兼程,讓他憔悴了很多,他幾乎不敢睡覺,每次一合眼便是噩夢不斷,夢中模糊的容顏逐漸清晰,墜海的女子竟有著跟傅瀾一模一樣的容貌。


    高處不勝寒,傅瀾與整個武林為敵,惡行昭彰的她遲早有會下場,可是他真的不想看到她有那麽一天。


    胸口刺痛不已,許子謙子雙手合十,口聲念著經文,“願佛祖保佑她一生平安,我願為她折壽。”


    去湖北途經家鄉,許子謙繞了點路程去父母墳前上香。自十年前被魔教屠村之後,村子荒涼沒落,成了遠近聞名的**,白天濃霧不散,晚間各種淒厲的叫聲不斷,讓生人不敢靠近。


    許子謙心中有愧,他在村子做了三天三夜的亡靈超度,離去之前去了小河邊。


    十年時間,河道移位改道,他花了大半天才找到當年埋鳳血手鐲的地方。在泥土的侵蝕之下,鳳血手鐲染了一層獨特的歲月滄桑,散發著奇特的光芒。


    許子謙將鳳血手鐲握在胸口,久違的溫暖湧上心田,帶著無法言喻的刺痛,傅瀾的容顏浮現在腦海。


    “傅瀾。”許子謙低聲喃喃自語,“你是否真的愛過我,還是因為易筋經?”


    “你說呢?”冷冷的聲音,自許子謙身後響起,一身青衣的傅瀾,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邊。


    許子謙愕然,半晌才轉身望著冷漠的傅瀾,心口痛的呼吸不過來,“你已經得到易筋經了,為何還不肯放過我?”


    傅瀾伸手將易筋經自他衣袖掏了出來,揮向天空一掌震碎,纖細的手捏住許子謙的下巴,“易筋經我要,你的人我也要!”


    許子謙別開臉,“易經筋我已經記在心裏了,除非你殺了我,否則它會永遠流傳在這世界。”


    “許子謙,你以為自己是誰?”傅瀾冷哼一聲,“我對你不夠好嗎,為什麽要逃走?”


    “我不想留在魔鬼身邊,更何況你對我好,是為了易筋經。現在易筋經已經在你手上,就別再演戲了?”


    “演戲?”傅瀾直直望著許子謙,“我跟你提成親的事,是在得到易筋經之後,你認為這也是演戲嗎?”


    許子謙眼神空洞,“我是喜歡你,卻沒有辦法跟魔鬼生活在一起。”


    傅瀾一巴掌打了過去,“你以為自己仍是那個假清高的和尚嗎?那天晚上你已經跟我墮落地獄了。你破了色戒,還不止一次,你忘了有多少次在我身體上得到了極致的歡樂?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哈哈哈,許子謙,太遲了。你現在就是給佛祖提鞋,他都不會要你。整個少林寺都死光死絕了,你為什麽能夠活下來?你就是奸細,就是出賣少林寺的叛徒……”


    “你……你血口噴人。”


    “我當然知道你沒有。”傅瀾溫柔似水地摸著他發光發亮的腦袋,冷笑著威脅道:“可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便告訴全天下,你是少林寺的叛徒,到時所有的人都會唾棄你、鄙視你,整個武林人士都會追殺你。”


    “為什麽?”許子謙失落望著傅瀾,“你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為什麽不肯放過我?”


    傅瀾笑,“我說過,易筋經我要,你的人我也要。我活在地獄裏,你隻能陪我活在地獄裏,永遠都別想見到陽光,得到救贖。”


    “我不會回去的。”


    “你若不回去,我便殺了你。”


    “我已經死過不止一次了,豈會受你威脅。”


    傅瀾笑,媚眼如絲,“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便將腹中的胎兒殺了。”


    許子謙愕然,“你……你懷孕了。”


    傅瀾拉著他的手按在自己平坦的腹部,“自從跟你了,我便沒碰過別的男人,孩子你的。你跟我回去,我將孩子生下來,一家人好好生活在一起。”


    許子謙低頭望著傅瀾的腹部,良久之後重重歎了口氣,將她擁入懷中,“你離開拜月教吧,別再殺人了。我們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我會照顧你跟孩子一輩子的。”


    眼色一斂,傅瀾揚手劈暈許子謙,惱怒的望著倒地上的他,“敬酒不吃,吃罰酒。”


    許子謙被帶回山上軟禁了起來,成了任人擺布的傀儡,絕食的他坐在床上靜靜的打坐,不屑跟傅瀾說一句話。


    傅瀾身邊多了許多各色各樣的男人,她當著許子謙的麵跟他們摟摟抱抱笑語連天,可許子謙卻沒有任過任何一句話,每天隻是打坐念經。惱怒的傅瀾直接一手一個,當著他的麵將那些男人全殺了,殿內血流成河。


    “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跟我說話?”傅瀾殺氣騰騰的掰開許子謙眼睛,威脅道:“你若再絕食,我就將孩子打掉。”


    許子謙緊閉雙唇,不再說話。


    傅瀾自身後抱住他,臉頰貼著他的後背,“子謙,我跟你說過不喜歡閑雲野鶴的生活,隻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你要什麽我都會給你。你若喜歡當和尚,我給你開間寺廟,你白天念經,晚上回來陪我。你要是想當皇帝,我可以為你去爭天下。你跟我說說話,我害怕……我怕黑我怕沒有人理我……”


    “我什麽都不想要。”三天三夜滴水未盡,許子謙的語氣虛弱。


    “我呢?”傅瀾急了,“我跟孩子你都不想要了嗎?”


    “我想要的,你給不起。”


    “許子謙。”傅瀾怒得揚手,恨得直想一掌拍死他,偏偏下不去手,不禁咬牙切齒道:“你不要太過分!”除了他,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忤逆她。最痛恨無畏生死的臭和尚,哪天膩了,非得弄死他不可。


    單手按在腹部,傅瀾威脅道:“你若不想要,我現在就將孩子打掉。”


    “如果孩子生出來,就像你一樣禍害人間,我寧可他不要出生。”心亂如麻的許子謙不斷念著清心咒。


    傅瀾怒的轉身揮袖離去。許子謙睜開望著滿殿的屍體,悲憤湧上心頭。


    如果他能早一點清醒,或許根本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數天滴水未盡,許子謙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十年前那位貌美如花的夫人,十載光陰絲毫未在她的容顏留下任何痕跡。她朝他微笑,說了一句話:男女之愛,是要經過生死考驗的。


    夢過於真實,許子謙緩緩睜開眼前,隻見自己眼前多了一顆類似丹藥的黑色藥物。腦海中響起夫人的說過話,他伸手將藥拿了起來,張開吃了下去。


    “教主……”傅瀾正在房間喝著悶酒,教徒匆匆來稟,“許子謙要死了。”


    “你說什麽?”傅瀾震愕不已,猛地站了起來往外衝,“怎麽回事?”


    “屬於不清楚,這幾天他一直都不吃東西,可是剛才他突然間吐血了,隻怕命不久矣。”


    傅瀾驚慌失措的衝進殿內,隻覺得許子謙倒在地上,鮮血從他的嘴裏湧了出來,染了地上刺目萬分。她撲了過去,將身體冰涼的他抱在懷中,伸手不斷擦著他嘴上的血,“子謙,許子謙……我不準你死!沒我的同意,你不準死!”


    許子謙艱難的睜開沉重的眼皮,朝她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傅瀾,我……不能陪著你了。”


    “不準死!要是敢死,我挖了你家祖墳。”傅瀾緊緊抱住許子謙,“我隻是想要你留在我身邊,你非得要以死來解脫嗎?”


    沾血的手,緩緩撫在傅瀾滿是淚痕的臉頰,許子謙在她耳邊輕聲道:“傅瀾,我愛你。如果有來世,我們幹幹淨淨的在一起,好嗎?”


    “我不要以後,我就要現在。”


    “對……對不起。”許子謙緩緩閉上眼睛,沒了氣息。


    “許子謙……”傅瀾抱著許子謙,失聲痛哭。


    人總是如此,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失去的是最珍貴的。


    因為失去,傅瀾懂得強勢,她學會了殺人學會了掠奪,卻忘了如何去愛。不想失去,故而緊緊將他拴在身邊,她憑著自己的本事,站在江湖之顛,卻忘了愛情不是高高在上便是唾手可得的。


    愛,從來都是可遇而不可求。


    傅瀾抱著許子謙的屍體,卻發現除了他,她可以什麽都不要。可是他再也醒不來,再也不會對她笑,叫她傅姐……


    傅瀾一直抱著許子謙的屍體,嘴裏輕輕哼唱著夢中的曲子,錐心之痛讓她呼吸不過來,耳邊響起海浪咆哮的聲音,腦海中浮現出夢中男女決戰在黃泉海的片段。她清楚的看到,女子手中帶著一隻鳳血手鐲,她直直的墜入黃泉海,眼眸中透出的卻是男人的影子……


    傅瀾心痛如刀絞的低頭望著許子謙,“前世你殺了我,今世你因我而死,這便是因果報應嗎?”


    一口血噴了出來,傅瀾兩眼一黑倒在許子謙身上。


    “你賭贏了。”安靜的大殿突然出現兩道身影,一位銀色頭發的男子望著身邊的妻子,“女魃總算意識到什麽才是對自己最重要的。別哭了,你明明給他的是假死藥,自個卻哭的跟真死了似的。”


    “我高興行了吧。”安繡兒悄然擦著淚水,“希望三哥的死,能讓女魃放下不該執著的一切。”


    粽子不悅,“她放下了,你放得下嗎?”十年了,她眼裏心裏都隻有許子謙,自己是一點身份地位都沒有。


    “你吃什麽醋。”繡兒拉著他的手,“經過這一次,相信他們肯定會和好的,我以後都不再插手他們的事,行嗎?別生氣了,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


    “哼。”粽子鬱悶的轉身,“你十年沒給我做過飯了,今晚好好表現一下吧,否則……哼!!!”吃的倒還好,忍忍就過去了,隻是他好久都沒有跟她溫存了,愣生生憋死過好幾次了,今晚如果再不解決一下,她就跟許子謙過一輩子吧。


    “知道委屈你了。”繡兒忙安撫著君心,“我們的日子不還長著嘛,以後你說什麽我全聽你的,別生氣了。”


    粽子拉著繡兒的往外走,“快走吧,再不走真生氣了。”


    傅瀾足足暈迷了一天才醒,她做了一個夢,聽到一對男女在說話卻看不清楚他們的模樣,可假死藥的事卻牢牢印在了腦海。


    睜開沉重的眼皮,許子謙著急的神態映入眼瞼,傅瀾怔怔地望著他,溫熱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是她在做夢,還是他真的沒有死?


    許子謙將她抱了起來,“傅瀾,我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更沒想到你會為了我……”原來,這便是夢中那位夫人所說的生死考驗。


    傅瀾反抱著許子謙,眼淚濕了他的衣襟,“子謙,我們離開這裏,重新開始吧。”


    “你真的願意離開拜月教?”許子謙甚是驚訝。


    “權勢地位均是過眼雲煙,隻要有你陪在我身邊,什麽我都可以不要。”傅瀾將許子謙的手按在腹部,“對不起,我之前想用孩子留住你,其實我並沒有懷孕。不過我保證,以後會給你生很多的孩子。”


    “你真的願意離開江湖?”他隻覺得自己在做夢。


    “你不願意讓我雙手染血,我們可以遠離塵世,但如果他們非得要上門挑屑,你可不能怪我。”傅瀾偎在許子謙懷中,倔強的她試著為愛退讓,“不過我願意為了你,慢慢改。”


    “好。”許子謙摟著她,“我們放下所有的恩怨,白首偕老。”


    “我有個要求,你同不同意?”


    “什麽要求?”


    “我覺得你光頭好看。”傅瀾摸著他的腦袋,忍笑道:“我就喜歡跟和尚在一起。”


    “……”許子謙滿臉黑線。


    此番外完


    謝謝親一路以來的陪伴,這文算是真正的完結了。過幾天會開一個新文《引狼入室》,講述一頭狼在女主的調教之下如何成長,然後又是如何撲倒女主的,敬請期待哦。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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