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失控的鄭珊,莊逾臣語氣談談的阻止道:“過去的事,別再提了。我隻想知道,你願不願意跟我回茅山?”


    “回去?”鄭珊冷笑道:“回去幹什麽,你打算娶我?”


    “你跟我回去,向師傅師母請罪。”莊逾忍下心頭的怒氣,神情嚴肅道:“二師姐,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請罪?”麵具下的臉,發下刺耳的笑聲,“自我被趕出茅山的那一刻起,我便跟鄭霍英一刀兩斷,此後他走他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老死不相往來。他死了,那是他自私自利的報應,何來請罪之說?”


    莊逾臣拔出誅邪劍,冷然道:“既然你執意不回去,別怪我不客氣。”


    “你不仁,我也用不著再客氣。”鄭珊猙獰的笑,眼眶著帶著無法磨滅的恨意,“我得不到的,絕對不會讓安繡兒這個賤人得到!”


    莊逾臣側身,對著繡兒道:“你避避,茅山派要清理門戶。”


    繡兒雖然不知道鄭霍英被親生女兒活活氣死的事,但僅鄭珊利用禁術控製僵屍禍害人間之事,以茅山派嚴格的作風來說,是絕不容允的。故,莊逾臣要清理門戶之事,繡兒並未阻止,凡事都有個度,鄭珊的所作所為,她不敢苟同。


    但,繡兒亦不敢多說,畢竟她選擇著粽子在一起,在正常人類眼中,亦是苟且行為。


    鄭珊離開茅山的所作所為,不僅讓莊逾臣無法量解,就連鄭霍英在臨死之前,都緊抓住他的手讓其替理門戶。


    兩人,在草原上打了起來。數年未見,莊逾臣的修為更上一層樓,可讓繡兒意外的是鄭珊的法力,想不到利用禁術修煉之後,她的靈力如此突飛猛進,竟然能跟莊逾臣對上招了。


    不過,到底莊逾臣的基礎打得厚實,何況在仙人洞一直閉關修煉,一個能在短短時間內解除大批飽受屍魔之毒困惑的天兵天將,他的法力絕對不容小窺。


    繡兒斷言,如果他願意,或許早就修煉成仙了。


    以前她總是想不明白,像粽子跟三哥,在度天劫時明明有成仙的機會,卻為何選擇墮落成魔。可待她恢複記憶,重新回到天庭時,才深刻的了解到,做神仙並不適合任何修仙的人或妖。


    比起成仙,他們更向超越生死限製的自由,可謂來去如風,世界盡在手中。


    數十招過後,鄭珊敗相漸露,盡得她的禁術很厲害,可莊逾臣卻見招拆招,將危機逐一化解。


    鄭珊的分瑕無身,仙家、道士及妖怪的各施所長,僵屍的禁術漸解,逐漸出現慌亂。


    邵兲見有神仙加入戰爭,不禁氣得七竅生煙,成功垂手可得,他絕不會允許任何破壞,神擋殺神,佛擋誅佛。


    他招了招手,朝身邊另一名道士說了一些話,於是道士退至營帳,當即開壇作法請來一隻雙頭屍怪。此屍生得怪異,竟然是個雙生連體僵屍,一隻頭戴鐵桶,另一隻手持鐵棒。


    雙頭僵屍受到道士的驅使,飛至草原上空,嘴裏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似乎在用冥語對著屍群發號施令:各位,馬上就要下雨了,你媽喊你回家收衣服!


    聽到雙頭僵屍的號召,草原的屍群不斷後退……


    莊逾臣做事說一不二,他下定決心要清理門戶,於下出手時毫不留情,一招一式間都帶著濃濃的殺意。


    清理門戶,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既然她不肯走回茅山,那便讓她橫著回去。


    邪不勝正,莊逾臣出手相當淩厲,招招致命,鄭珊愈發的吃力,於是下禁術欲招來僵屍解圍。


    於是,僵屍們困惑了,領導太多,意見相左,到底該聽誰的?聽道姑的,還是聽雙頭僵屍的,一時間僵屍們不知該如選擇。


    見僵屍們跟牆頭草見風倒似的,雙頭僵屍怒了,破口大罵:操,快點給老子滾回來,前一千名今晚加餐!你們個個都是帶把的種,別聽那個老娘們放屁話,都快點給老子滾回來,否則捉你們喂千年老僵屍。


    有吃的!僵屍們立即兩眼放光,於是起哄著往回趕,生怕自己走慢了,不但沒得吃還得捉去喂千年僵屍,那可是要了親命的。


    對於僵屍不受控製,鄭珊相當惱火,一個分神的她手臂吃了莊逾臣一劍,鮮血破脂而出。緊接而來的,是莊逾臣越來越淩厲刁鑽的招術,鄭珊甚是狼狽,心刺痛的呼吸不來。


    到現在,她都還一直愛著莊逾臣,可他卻招招想取她的性命,絲毫不念往日情分。


    心中的恨意,越來越濃,鄭珊紅了眼睛,咬牙切齒的她連命都豁出去了,不斷的跟莊逾臣纏鬥在一起。


    莊逾臣伸出一掌,拍在鄭珊的胸口,鄭珊的身體重重飛了出去,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身體,飛出去數丈砸在草地上,撞在一個硬物上。鄭珊掙著爬起來,卻發現雜草遮著的竟然是個和尚,手中的劍揮了出來,指住他的胸口。


    繡兒一驚,忙在飛身向前,卻已是遲了一步,重傷的鄭珊怒喝道:“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


    “你別亂來。”繡兒慌張道:“你若是殺了他,你也逃不掉的。”


    “拉個墊背的,黃泉路上不孤單,值了。”


    繡兒側身緊張的望著莊逾臣,“你放她一條生路,可好?”鄭珊殺孽太重,死不足惜,可大哥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不可以有任何閃失的。


    莊逾臣盯著鄭珊良久才道:“下次再落到我手上,你不會這麽好運。”


    “嗬嗬,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鄭珊捂著胸口,忍不住譏笑道:“一個被僵屍玩弄的女人,你竟然也有臉要。”


    莊逾臣眼露殺機,“你若再不走,別怪我改變主意。”


    鄭珊咬牙,狼狽的離開。


    繡兒趕緊奔過去,背起暈迷過去的安喻溫,跟在莊逾臣身後回了營帳。


    大戰之後的草原,黑丫丫的全是屍體,黑色和紅色的血液混在一起,緩緩滲進泥沙中,場麵相當嚇人。


    休息的營帳外到處都是受傷的士兵,道士們帶領著沒有受傷的士兵,給員傷醫治屍毒。


    “莊盟主。”一名將軍十萬火急的走了過去,“糯米、朱砂還有黃符紙都沒有了,朝廷調撥的物品估計還有三四天才道,現在怎麽辦?”


    “馬上派人到四周去尋找,能找到多少是多少。”莊逾臣緊緊蹙著眉毛,神情嚴肅道:“設法聯係上朝庭押運物品的軍隊,必務讓他們日夜兼程趕過來。這些東西一旦缺了,我們根本就無法對付僵屍,到時大家都得死。”


    “可是……”將軍為難道:“附近數百裏我都派人搜遍了,連年災荒百姓連吃的口糧都沒有,幾乎都是吃草根果腹。”


    “你的職責是不惜一切代價提供必需品。”莊逾臣怒道:“我要的不是解釋,而是結果。一旦缺了我需要的東西,我們所付出代價是生命。不管用什麽辦法,挖地三尺都要給我找出來!”他不是神,不能解決任何的困難,隻能盡自己的最大的努力,多救一個是一個。


    繡兒從來沒有見過莊逾臣發火,他生怒的神情,不禁讓她震愕不已。人是鐵,飯是鋼,莊逾臣再厲害,卻也無法兼顧到所有的事。他隻是抗屍聯盟的盟主而已,真正的主力軍是朝庭,可是現在朝庭將領卻沒了主張,任何事都指望著莊逾臣去解決。


    繡兒心酸,內心愈發的沉重。


    她將安喻溫扶進營帳休息,繼而投入到治療行列中。她利用自己的靈力,給受傷的士兵療傷。莊逾臣指揮著士兵去草原收拾屍體,那些死去的僵屍跟人類,堆成一座座屍山,然後撒了煤油,趁著天黑之前徹底焚燒掉,否則被咬死的人類,會變成僵屍。


    草原上,彌漫著濃濃的屍體燒焦的味道,不少人類忍不住嘔吐出來,很多受傷的士兵擔心自己會跟同僚一樣,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僵屍。有些膽小的,甚是嚇得哭了出來,一時間人心惶惶。


    血紅的殘陽照在草原上,無限蒼涼悲壯,夜幕悄然來臨。


    軍營一片死氣沉沉,莊逾臣跟朝廷主帥招集一批沒有受傷且體力較為充沛的將士,開始商量著下一場戰爭該如何布局。


    黑夜即將來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是僵屍的天下,對人類特別不利。白天打退了低級僵屍,按邵家軍急於求勝的思維,晚上極有可能派出的是千年僵屍軍隊。


    那是一支讓人類聞風喪膽的僵屍軍隊,就算隻是打一隻,連道行極深的道士們都特別頭痛,更何況僵屍的數量猶如千軍萬馬。


    偏偏,連最基本的對付僵屍的法器,都沒有了。


    僵屍馬上就要到來,人類莫非要坐著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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