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你可得想好了,你這輩子守著這個破義莊就夠了,把你那乖乖孫女也限製在義莊裏麵,這很不對!你應該讓她自已到外麵的世界去闖闖,隻要出去,任何一個城市都比我們這破山村好。”


    “是她自己提的要求。”


    老王一臉滿意地笑道,“她說她讀的是靈學,回到義莊來是最合適的工作,還能為我守老送終。” 村長無語搖頭,“等她回來,我一定要勸勸她,一個大好姑娘,剛讀書出來就朝義莊跑,這成什麽事兒?她可是我們‘南離村’第一個大學生,我這個村長絕對不能讓她來守義莊!”


    “她兩天後回來,希望你能勸動她,”老王一臉得意地看了村長一眼,續道,“我琢磨了一下,今天為這個一米九造的棺材應該是我造的最後一幅,我們南離村全村128人的棺材我都寫好了名字和價格放在後麵的棺材屋裏。


    下一步,村裏的人生了小孩兒之後就讓我那寶貝孫女去目測骨骼和尺寸,讓她好好煆煉一番,我這老頭子也應該退休嘍”


    “你”村長滿頭黑線,又不知道說點什麽好。


    這老王就是個怪人,南離村哪家生了小孩子,跑得最快的不是別人,正是這老王,人家小孩子才出世,他就去目測別人的棺材大小!


    最可恨的是他丫的還一測一個準,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看的,出世的尺長嬰兒,他硬是能判斷出嬰兒長大,死亡之後的尺寸提前把棺材給做好,正因如此,老王的聲名在南離村可謂是響當當的,讓人又敬又怕。


    敬的是他賣棺材的價格從來都是最便宜的那種,除了成本,也就是很低的利潤收入,別的村子比他要的價格要高出好幾倍。


    怕的是他這個人,雖然看起來笑眯眯的很和善的樣子,但一想到他到你家來的目的就讓人忍不住罵娘。


    兩個年青人從義莊出來,拍了拍手,“村長,屍體已經放好了,就放到王叔平時睡的那張床上”


    “兩個小兔崽子,那床上我睡的,你們把屍體挪開,挪到對麵的涼板床上去。”老王眼珠子一瞪。


    “嗬嗬,王叔,和你開玩笑呢,”其中一個青年笑嗬嗬地說道。


    “玩笑,我把你們兩個的棺材提到最前麵一排,這也是玩笑?”


    “呃!”兩人臉色頓時大變,趕緊擺手,“王叔,錯了還不行嗎?您老就別和我們這些小人物斤斤計較吧。”


    “哼,要不是我那乖孫女要回來,老頭子就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


    “對了老王,”村長皺眉出聲,“她回來之後你告我一聲,我找她談談,哪能聽你這老家夥的,堂堂一個大學生,她可是我們南離村的臉麵,再怎麽也不能守義莊。”


    “村長,棺材錢誰付?”


    “七天之後你來辦公室找我,如果他的家人沒有找來,那就算是我們南離村送他的。”


    說罷,村長帶著兩個小青年離開了老王的義莊。


    路上,兩個小青年相視一眼,望著村長說道,“村長,老王的孫女長什麽樣子啊?我們怎麽都沒見過她?”


    村長回頭,瞪了兩人一眼,“別去打什麽歪主意,那可是我們村子走出去的唯一的一個大學生,雖然學的是什麽靈學,但好歹也是我們南離村的臉麵,她回來之後你們誰要是敢欺負她的話,小心你們的屁股!”


    “嗬嗬,誰敢啊,”兩小青年汕汕笑道,“有王叔罩著,村子裏誰也不敢欺負她,要是王叔把棺材給提到前麵第一排,那不死也得生場大病!”


    “嘿,還真是邪門了,”小青年中那叫‘小劉’的青年瞪眼出聲,“村長大叔,你說王叔他怎麽就能算得這麽準呢?我們村子裏的嬰兒出世時就被他看了一眼而已,他偏偏就能把別人死亡時候的棺材給做出來,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對了,王叔到底活了多久了啊?”另一小青年疑惑出聲,“我聽父親說他小時候這王叔就在我們村子做棺材守義莊,這都大幾十年了,王叔怎麽還在?”


    “嘿,你兩個小家夥是吃飽了沒事做了嗎?還不快滾回去吃飯,”村長瞪了兩人一眼,旋即自顧自地朝辦公室走去。


    義莊內,駝背王叔在吳正邪屍體腳下點燃了一盞油燈,又拿一張白布將他的臉蓋了起來,搖頭喃喃道,“看你的筋骨皮肉不難猜測,你並非鄉村普通人,死在這裏可能是命中注定,老頭子就是個做棺材的,隻能給你量身訂做一幅棺木送你入土,好走。”


    話落,老王退出了義莊死屍房,到隔壁的一間堆滿了木料的房間裏為吳正邪做著棺材。


    天色已漸漸黑了下來,老王好似不知疲憊一般在木料房間裏忙碌著,又是五個小時之後,鋸木料的聲音停了下來,老王推開房門朝廚房走去。


    就在這時,躺在涼板床上的吳正邪,他的手指微微動彈了一下。


    正朝廚房走去的老王腳步瞬間一頓,駝著的背部陡然直立,閃身間竟是霎那出現在吳正邪屍體之前。


    微微皺眉在吳正邪屍體上來回地掃視了片刻,沉默良久,老王頓時苦笑搖頭,歎道,“老了”


    轉身,他的背又緩緩駝了下來。


    吳正邪體內那三米大小的空間之中,那粘稠如絲的死氣之內,一屢生機剛剛出現便被周圍的死氣徹底抹殺,這一屢生機,正是讓吳正邪手指微動的原因。


    隻不過自那屢生機被抹殺後,吳正邪體內就再沒有生機出現。


    老王從廚房裏吃過晚飯,又回到了木料房之內開始工作,直到第二天黎明之時,老王才停了下來。


    回到臥室,休息了短短三個小時便又開始了打造棺材的工作。


    早晨九點之時,義莊的大門被敲響,村長的聲音頓時傳了進來,“老王,村子裏這月的供應我給你拿來了,就放到你大門口,有空了你就出來拿吧。”


    五個小時之後,義莊的大門再次被敲響,這一次,老王卻是滿臉笑容地從木料室走了出來,還沒開門便歡喜地笑道,“小喃,不是說明天才會回來嗎?怎麽提前了一天?”


    打開門,正見一位身高一米七左右,很是美貌但卻又給一種桀驁的莫名之感,身著素白女式襯衫,淺灰牛仔褲的長發女子手提著一個大皮箱出現站在大門之外正饒有興致地翻弄著村長送來的物品。


    見老王打開了門,女子頓時笑了,“爺爺,我幫你把這些東西搬進去吧,一會兒我再去找村長要一份,從今天開始,這義莊可不止爺爺一個人了哦。”


    老王愛憐地摸了摸小喃的腦袋,笑道,“你這丫頭,昨天村長來的時候還說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留在這裏呢,你今天去找他多要一個人的供應,恐怕會把他氣死!”


    “嗬嗬,反正爺爺你早把他的棺材給準備好了,大不了免費送他好了。”小喃笑著提起村長送來的大藍子,裏麵有米有蛋有菜,重量也肯定有四五十斤,但卻被小喃輕輕鬆鬆就提了起來。


    進入大門,一股木香味頓時傳入小喃的鼻子,聞著這股木香,小喃興奮了,“爺爺,村子裏又生小孩了嗎?”


    “不是,昨天村長在村口撿了一個死人回來,我正在給他做棺材呢,本來打算今天晚上把棺材做好,明天好去村口接你,哪知道你提前回來了。”


    “是嗎?那我把供應放到廚房,然後去看看死人的身材,這幅棺材就由我來做吧,嘻嘻,我也該煉煉手了。”


    說起做棺材,這二十一二歲的貌美女子好似擁有著無窮的興致一般,興奮得雙眼直冒金星。


    “嗬嗬,”老王滿意地笑道,“就是要好好煉,在爺爺的教導下,幾十年之後你就能擁有爺爺這般做棺材的手藝。”


    “嗯,爺爺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小喃一臉認真,隨後又神神秘秘地說道,“爺爺,其實我在學校的時候也沒有落下這個手藝呢,在學校的時候,我找了很多木料給我們班上的兩百多人每人做了一幅小棺材,還給我的所有老師都做了一幅。


    小棺材很小,但每具棺材上我都寫了名字和放大倍數,隻是,當我做棺材的這件事被同學發現之後,他們都怕我,學院的老師還說我這是心裏變態。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我這是為他們好,早就把棺材準備著,將來死了之後才能有一個最適合自己的家,要不然躺著都不舒服。”


    “小喃,外麵的那些人不明白我們在做什麽,這值得理解,你給他們做棺材,他們還以為你是在詛咒他們,其實有好多人想享受這個待遇都沒機會。”


    “是啊,所以我就回來了,回來跟爺爺學做棺材的手藝,等將來我學到了爺爺那種能看別人一眼就知道尺寸的目力,我就能開啟那件寶貝了。”


    進入廚房,小喃將左手的藍子放開,然後提著大箱子來到了木料室,打開箱子,從中倒出了兩百多接近三百個半指到一指不等的精致小棺材,小棺材倒出來之後,小喃笑道,“爺爺,我的房間整理了嗎?我把衣服換換。”


    “嗬嗬,快去吧,早給你整理好了。”老王笑道,待小喃離開木料房,老王頓時彎下腰去查看這些小棺材,一邊看一邊微笑點頭,“還不錯,手工還行,比例把握得還算到位,看來在大學裏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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