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很飛快,轉眼一月已成過去。


    這一個月時間中,嚴靜將h市城南警察局的相關事宜都交付給了程忠,讓其代為管理,大愛慈善基金之邊,她同樣全權交給了程忠的父母,而她自己,則一身輕鬆地從涪江上遊走到下遊,再從下遊走到上遊。


    如此循環不停,她在找,找尋吳正邪所在,她害怕吳正邪又同上次墜入涪江中一樣,失去了記憶,所以,她延著涪江邊所有的村子都去一一拜訪,且在每個村子的村長處都留有自己的手機,並承諾一旦找到吳正邪,她會重金酬謝。


    但讓她無比失望的是,整整一圈走下來,向龍鎮——杏花村——抬頭鎮——寶和鎮經十六個鄉村之後,她依舊沒找到吳正邪的身影。


    一月後的今天,憔悴的她緩步回到了h市,她的心中空空的,談不上是個什麽感覺,整曰裏腦海中都是吳正邪的樣子,好多時候,她都會忘了吃飯和睡覺。


    孔子說,“時間是驗證愛情的最強凶器!”


    嚴靜和吳正邪兩人從相識到相愛加起來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而現在吳正邪竟然一消失就是近四十天。


    若是平常女子,恐怕已經將吳正邪的影像忘得幹幹淨淨了,但幸運的是,嚴靜不是尋常拜金女,她那顆如萬年寒冰般心不動則罷,一旦被人觸動,那你就得做好負擔一生的準備。


    若是生命中出現了這種女子,是好是壞?


    而同一天,處於杏花村的小娟正傷心哭泣著,因為她的母親過世了。


    小娟的父親死得早,家裏唯有母親尚在卻又體弱多病,視線模糊,家裏的重擔幾乎都挑在她一個十九歲妙齡女孩兒身上。


    在家,小娟要幹家活維持生計,還得照顧體弱多病的母親,但她卻從未報怨過一句,自從懂事以來,她就失去了同齡女孩子的童年,但卻很好地保留了天真。


    這一切,小娟沒有怨過,她默默地承受著,三天兩頭地跑到陰山上采藥,隻希望母親的身體能快點好起來。


    但天意弄人,她如此至孝之心卻沒能感動天地,反倒是得到這樣一個令人心痛的結果唯一的親人,母親,去逝。


    小娟跪在母親靈前,揮著淚,一語不發,此時的她腦袋空白一片,前往,她母親就是她的主心骨,但現在,主心骨散了,她應該何去何從?


    呆呆地看著眼前燃盡的紙錢堆,小娟傻愣愣地注視了兩個小時。


    這時,她拿出了身上小心折疊好的一張紙,展開,上麵用不太規則的字體寫著。


    “小娟姑娘,當你看到這張字條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首先,我感謝你對我的兩次救命大恩,還是那句話,我吳正邪無以為報,如果你願意,我會用我一輩子的時間來報答你,給你幸福。


    現在,我的記憶已經恢複了過來,我記起了我的名字,我為何掉下涪江,所有的一切我都記起來了。


    小娟姑娘,我的真名叫吳正邪,不過,我很喜歡你為我取的名字‘江來’,我以前是一個在h市看風水、算命的騙子,而這次掉下涪江遇上了你,我或許是因禍得福了吧,嗬嗬。


    我走了,回h市去處理一些我必須處理的事情,這個時間應該不會太長,很快,很快我還會回來,因為我還沒有得到你心裏的答案。


    對了,之前我對你說過壩前那簇玫瑰的事情,這是真的,你將它砍掉之後伯母的身體就會漸漸轉好,視力也會逐漸恢複過來,不過要記住,砍這簇玫瑰的時候一定要在中午十二點到下午一點之間動手,其餘時間盡皆不可。


    還有,上次我從‘靈山’掉下去的那個地方,就是我問你的那個小坡你還記得嗎?那裏是一個好地方,你留意一下,如果有機會就把那片地買下來,等伯母百年歸逝的時候也好有個絕佳住址。


    小娟,你是個好姑娘,真的,自從我父親過世後,你是第一個關心我的人,我很感動。希望你照顧好自己,照顧好伯母,等我回來。”


    “江來哥”沙啞的聲線,一語道出卻是伴隨著滾滾而下的熱淚。


    小娟抹去臉上的淚花,顫抖地拿著手中紙條,一遍又一遍地讀著。


    終於,半個小時之後,她站了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媽媽,將您安葬之後,我決定去找江來哥,江來哥是個好人,雖說村裏的牛娃哥他們都不錯,但我對他們真的沒有那種感覺,媽媽,您在世的時候,我任何事情都聽您的,現在我要做一次主,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做主。”


    “就算跟了江來哥會吃很多苦,我也願意。”女人是水做的,就如小娟,她的眼淚幾乎就沒斷過,眼下的她即便是在笑,但美眸中的淚珠也在不斷地滑落。


    這時,一個皮膚幽黑的小夥子跑到阿娟門前,道,“阿娟,你先到我家去吃飯吧,這裏我幫你守著,晚上我們一起守夜,對了,道士先生已經聯係上了,明天一早就會過來。”


    小夥子說著來到了小娟跟著,輕歎了口氣,“小娟,節哀。”


    “謝謝你,牛娃哥。”小娟衝著小夥子勉強笑道,“牛娃哥,借你們的錢,我會還的,等媽媽安葬之後我就會去h市,對了,村裏願意把靈山半山腰那處小坡,村裏願意讓給我嗎?”


    聞言,牛娃的臉色微微一僵,歎了口氣,道,“小娟,村支書說了,靈山是我們杏花村的寶山,那裏不能安葬亡人,除非。”


    苦笑搖頭,在小娟那雙水靈靈美眸的注視下,牛娃續道,“除非我們能拿出二十萬。”


    一聽這話,小娟的臉色頓時黯淡了下來,“哦,我知道了。”


    見小娟的樣子,牛娃的心裏也不好受,“小娟,其實伯母的安葬根本不需要選那麽遠,我們不是有自己的土地嗎?將伯母安葬在自己的土地一角,村裏是不收費任何費用的,村支村和村長都是這個意思。”


    輕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了,謝謝你,牛娃哥。”


    “”


    是夜,於h市涪江畔三號別墅二樓大廳。


    十六歲的黑衣美女周芸換下了她長久喜愛的黑衣,穿上了一套淺灰色的運動裝坐在二樓大廳沙發上觀賞著一百八十八英寸的超大屏幕電視。


    細看此時的她,一頭黑發如瀑如絲般輕垂於後背,一條普通之極的紅繩鬆捆發絲,顯得懶散,卻又不失嫵媚。


    ‘嫵媚’這個詞語用在她這個僅僅十六歲的女孩子身上,似乎很不恰當,但偏偏十六歲的她就能夠給人這種連成熟少婦都比不上的魅力。


    大眼雙雙,睫毛修長,雙唇厚薄恰到好處,潔白而誘人的細脖爆露於空氣之中,讓人忍不住放眼褻瀆,飽滿的雙峰,讓人忍不住去思索裏麵的果實到底熟了沒有,即便懶坐於沙發上,但依舊無法掩蓋她那傲人的身姿。


    從各方麵來講,此周芸之美竟是比嚴靜還更盛一籌!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推門而進,隨後恭敬地站在周芸身側,“大師姐,您找我?”


    周芸視線不斜,依舊注視著電視屏幕,但嘴裏卻是輕聲說道,“剛才我聽下麵報告,杏花村王宜娟的母親過世了?”


    “是這樣的,王宜娟母親死於急病,不知道大師姐有何吩咐?”


    周芸拿起遙控板,按下了靜音按鈕,隨後轉過頭來看向來人,“聽說,她母親安葬所請的道士是你?”


    “是的,”中年男人很是恭敬,“明天早上我就會過去,法事一天。”


    “嗯,”周芸點頭,“如果可以,待她母親安葬之後,你帶她來這裏見我。”


    聞言,中年男子終於皺了皺眉,“這如果她不肯。”


    “你告訴她,來這裏會見到吳正邪,她自然會來。”


    “明白。”中年男人低頭,“請問大師姐還有何吩咐?”


    “你可以走了。”


    “”


    於此後第三天,當中年道士告訴小娟來這裏能見到吳正邪之後,小娟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兩小時車程顛簸,當小娟來到這別墅二樓時,哪裏有吳正邪的身影。


    小娟疑惑,但極少來大城市進高樓的小娟,頓時緊張無比,緊張之下的她,唯有默默低下頭來,半句話不敢說。


    心中再多疑問於此刻都被緊張的心情壓了下去。


    中年道士將小娟領到這裏之後便退了出去,整個二樓也隻有小娟一人在此,但她依舊拘謹地站在原地,不敢抬頭,不敢四下打量。


    不多時,嘀、嗒、滴、嗒。


    這是高跟靴接觸木地板樓梯所發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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